五皇子首先大叫:“對,父皇,我們快走,我們快走!護駕!護駕!”
說着他什麼也不顧,甚至忘記了身邊還有帝后等人,直接扭着頭就朝着後殿跑去。
失魂落魄到忘記掉自己皇兒的皇后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喊着“皇兒”就想要跟着跑,卻因爲衣裙太長跑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五皇子的叫聲一路傳了出去,也就沒多遠就變成了一聲慘叫,喬嫣垂下視線,在心裡長嘆一聲。
五皇子會是這樣的結果,老皇帝有想過嗎?
從宮殿的後面又衝進來兩隊鐵甲衛,將老皇帝一行人前後包抄圍起來,不一會兒五皇子被爛泥一樣拖起來,血流了一地。
皇后瑟瑟發抖,全身發軟,卻在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整個人撲了上去,幾乎瘋一樣的抱着五皇子。
“皇兒,皇兒,你怎麼樣?”
五皇子虛弱的趴在地上,胸口全部都是血。
喬嫣看了一眼,禁衛軍還是留了餘地,傷口只不過是劃傷,不算重,可若是不能立馬止血,人也活不下來。
“御醫,御醫!”
皇后瘋狂的大叫:“御醫死到哪裡去了!皇兒你別害怕,母后在這,母后在這!”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誰還能去叫御醫?
喬嫣低下頭,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蕭攬炔握的很緊,她知道蕭攬炔不忍心,五皇子畢竟是他的弟弟,縱然他和他之間有皇位之爭,他也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弟弟流血慘死。
相比蕭攬炔的於心不忍,二皇子卻是連連冷笑,喬嫣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經漸漸的開始變成紅色的了。
今日的這個藥粉是喬嫣親手配的,無色無味,一開始的時候大量的塗抹在那個茶盞上,後來則的趁着二皇子和旁人的幾次接觸,悄悄的撒在他的衣服上,皮膚上。
這種藥的藥性發揮的不快,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過程中需要不停的刺激對方的情緒,等對方的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就是真正發揮藥效的時候。
等藥效發揮,這個人就會變得衝動而又冷血,做事殘忍暴躁。
這是喬嫣之前在鄉下那個師傅教給她的,當時她覺得自己肯定用不上,沒有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譚清華看了喬嫣一眼,這件事就他們兩個人知道,蕭攬炔是不知情的,喬嫣擔心蕭攬炔不忍心,所以沒有告訴他。
譚清華上前一步說道:“二皇子,不管怎麼樣,先讓人看一看五皇子的傷。”
這句話是試探,試探五皇子是不是真的已經毒發。
“看傷?”二皇子冷笑,“憑什麼?就因爲他是父皇的嫡子?”
說着他忽然一擡手,直接又給了五皇子一劍!這一劍的速度太快,甚至劃到了邊上的皇后。
皇后也發出一聲慘叫,痛苦不堪,蕭攬炔的手又握緊了幾分,死死的盯着對面。
喬嫣心裡卻沒有多少感覺,她已經被指尖蛇的蛇毒變得冷血,她知道這時候只需要再刺激一下,二皇子估計就會一劍殺了五皇子。
“住手!”就在喬嫣要的開口的時候,皇上忽然威嚴的說道。
從始至終,老皇帝一直很鎮定,即便被自己的兒子用劍指着,整個人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二子,你想要做太子?”老皇帝問道。
二皇子緩緩擡起頭,眼底一片猩紅:“父皇,您覺得如今太子我要的可能只是一個太子之位嗎?”
當然不可能,太子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隨時可以被皇帝廢棄,他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被一個太子之位滿足。
老皇帝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那你想要朕的位置?”
喬嫣低頭,明白老皇帝這是在一步一步試探,順帶一步一步讓二皇子冷靜下來。不愧是在這個位置上做了那麼多年皇帝的人,他估計已經感覺到今日的二皇子有些反常。
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什麼,即便事後追查也查不出任何東西。
她的藥只不過是放大了常人心中的貪慾而已,放大了貪慾,當人的貪慾被放大到一定的程度以後,那些平時在意的限制着貪慾的東西都會被忽視,人就會變得冷血,絕情。
二皇子會做出逼宮的事情的,說到底選擇還是在於他的心。
他擡起頭,猩紅的眼裡滿是貪婪,說道:“父皇,您坐這個位置也足夠久了,有沒有想過早早的退下來安享晚年?”
老皇帝冷笑:“皇兒果然是想要朕的位置,可是皇兒,你以爲我的這個位置,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坐得穩的!”
說着他猛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忽然從宮殿外涌進來非常多的金甲衛,頓時將二皇子帶來的所有的人圍在了一起。
二皇子大驚失色,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顧長生一聲紅色鎧甲走了進來。
“二皇子,別來無恙,你做的準備倒是充分,只不過爲什麼一直忘了小爺我呢?”顧長生說話陰陽怪氣,上下掃視二皇子的時候還一臉憐憫。
喬嫣微微笑了,顧長生果然是個禍害。
“你……你……我已經讓人封住宮門,控制了文武百官,你是怎麼進來的?”
顧長生切了一聲說道:“你的人是怎麼進來的,我就是怎麼進來的。”
二皇子忽然死死的看向喬嫣,用手指着她罵道:“是你,是你將密道入口告訴了他?”
喬嫣鬆開蕭攬炔的手,緩緩的走到前面,自己面對着二皇子。
“是我!其實我一開始以爲密道已經被三皇子控制在手上,所以我並沒有在意。可之前我見到永平我才知道,原來你並不知道密道里有兩個入口。”
當初密道被發現以後,二皇子和蕭攬炔的人就一直在爭奪密道的歸屬,雙方陷入僵持。
後來蕭攬炔靈機一動,直接讓人將密道一分爲二,水路和陸路分開。
“我們當初在密道遇見你的時候,你顯然不是從昭和的別院進的密道,說明你知道的是水路運河之流的路口,而那次相遇到最後你也沒有從永平郡主寢宮出來,說明你掌握的事水路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