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事?蕭瑾楓自然不會相信她這個蹩腳的理由。
只是如今他倒是不想跟她計較這麼多,他對她藏在身後的那個孩子更有興趣。剛剛那個孩子可是指着他腰間的那把機關弩說是他孃親做的。
他上前一步,裡公輸冉更近了些,而長安見狀,連忙從公輸冉身後跑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你不要嚇到我孃親。”長安不滿的說道,他纔不管對方是誰,只要嚇到孃親的,那就不是什麼好人。
望着自己面前小小的人兒,蕭瑾楓不自覺的笑了笑。他知道,要想讓她自己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這樣,這個小傢伙纔會主動站到他面前。
“孃親沒事,長安聽話。”公輸冉想把長安往自己身後拉,只是這一次,長安卻一點也不配合她,不管她怎麼拉,長安都一直擋在她面前。
對面的男人突然蹲下身去,身後摸了摸長安的腦袋,公輸冉心都提起來了,她將袖中的機關弩緊緊握着,要是他敢對長安怎麼樣,她就一定會和他拼命。
此時公輸冉已然忘了,這個蹲在長安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真是長安一直心心念唸的爹爹。
“你叫什麼名字?”蕭瑾楓摸了摸自己面前這個孩子的頭,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聲音放得柔和許多。
“公輸仇。”長安答道。
孃親說過,要是外人問起自己叫什麼,就要回答“公輸仇”這三個字。
“公輸仇?”蕭瑾楓重複道,他明明聽到剛纔她喊的是“長安”。“那長安是誰?”蕭瑾楓又接着問道。
見自己面前的人這麼和善,又想起他身上帶着孃親做的機關弩,長安的防備頓時弱了許多。“長安是孃親和爹爹喊的。”
其實並不然,熟悉的人還是會喊他長安的。
“那我以後便叫你長安吧。”蕭瑾楓說着站了起來。
他這句話剛說完,公輸冉身後的士兵差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人家剛剛說,“長安”是孃親和爹爹喊的,他們的大將軍就說以後就喊“長安”。
人家本來就是來找爹的,他們大將軍這話,怎麼有種上趕着想當別人爹的感覺。莫不是見人家孃親生得好看,所以……
兩個士兵識趣的低下頭去,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這麼喜怒無常的大將軍,估計能扒了他們的皮。
聽了蕭瑾楓的話,公輸冉也是一愣,直直的看向蕭瑾楓,要不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迷茫,公輸冉幾乎要以爲之前都是他的惡作劇,他其實是記得自己的,只是想開一個玩笑。
只是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公輸冉就知道,那不是趙鐵生看自己的眼神,眼前的人,是長安的父親,卻不是趙鐵生。
“這是你做的?”站起身來之後,蕭瑾楓連忙將自己腰間機關弩接下來,遞到公輸冉面前。
這個機關弩一直被他帶在身邊,有時候蕭瑾楓也會覺得,這東西於自己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它拿下來。
好像,這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能離身。
望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機關弩,公輸冉有些失神,機關弩的棱角已經被磨得圓滑,不像是經常使用,倒像是經常拿在手上把玩留下的。
他一定也很愛護這把機關弩吧?只是爲什麼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呢,一時間,公輸冉竟覺得有些難受。
她是在期待些什麼?
“就是我孃親做的,我認得。”不等公輸冉回答,夾在兩人中間的長安就開口說道。剛剛孃親只是叮囑他不要再提爹爹的事,並沒有說不能說機關弩的事。
這本來就是他的孃親做的啊,長安以自己的孃親爲榮。
“長安。”公輸冉連忙開口喝道,“你不聽孃親的話了嗎?”公輸冉看了長安一眼,又將長安往自己身後拉。
原本不想躲到公輸冉身後的長安,經公輸冉那麼一說,只好乖乖的站到公輸冉身後,不再說話。
“是。”既然長安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否認。
“你們先下去吧。”蕭瑾楓對公輸冉身後的那兩個士兵說道,兩個士兵答了一聲就退了下去。公輸冉以爲她還會再問什麼關於機關弩的事,只是兩個士兵離開之後,他也沒有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