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清琴篇4:婆子的八卦(一更)
接下來的兩天裡,果然沒有人過來打擾陳清,就連雨子璟,也是從來沒有露過面,子琴也很盡心,講陳清照顧地無微不至。
這天,子琴在廚房給陳清煎藥,一個在廚房做事的婆子走了進來,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子琴姑娘,又在給陳護衛煎藥啊?”
“是啊。”
“陳護衛好福氣啊,遇到你這樣好的姑娘,太會照顧人了。”
婆子不經意地說着話,原本是稱讚的,但是子琴卻在聽到了那些話後神色一僵,她靜靜地看着婆子,隱約意識到,大家現在對她和陳清的事情有了什麼看法。
這樣,真的好嗎?
子琴心裡不安起來,在給陳清換藥的時候,也顯得心不在焉的。
“你在想什麼?”陳清盯着她的臉色,突然開口問道。
“啊?”她慢半拍地回過神來。
“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出什麼事了?”
“哦,沒有。”陳清敷衍帶過,給陳清包紮好紗布後,收拾東西起來:“藥差不多快煎好了,我過去看看。”
陳清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廚房的時候,那個婆子還在,看到她,笑着道:“子琴姑娘,給陳護衛換好外敷的藥了?”
子琴笑笑。
“這藥藥罐裡的藥也快差不多好了吧。”
“是啊。”子琴拿過意把蒲扇坐到了藥罐前的矮凳上,輕輕地對着點火口搖着蒲扇。
婆子看了過來,突然搬了把小矮凳湊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了,小聲問道:“子琴姑娘,等這回陳護衛的傷痊癒了,你們兩個的事情差不多也要辦了吧?”
“什麼?”子琴沒反應過來。
“咳,子琴姑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糊塗啊。我說的,當然是你跟陳護衛的婚事了!你們這事我們大家都知道,談了好久了,都沒定下來,我們這些外人看着都着急死了,這次陳護衛受了那麼重的傷,差點你們就陰陽相隔了,也該好好想想這事了吧。所有人都盼着喝你們喜酒呢!”
“……”
子琴聽着婆子的話,微微蹙眉,沒接話,但是那表情看着卻有些困擾。
“說起來,陳護衛可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啊,相貌不差,爲人也不差,所有大多數男人有的壞毛病,在他身上就沒看到過,又是將軍的左膀右臂,雖然都只是護衛的頭銜,但是,誰不知道他的能耐,外面的人都說,陳護衛若是肯的話,現在在朝中的地位也絕不會低的。你說,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多少女子夢寐以求呢!府上好多丫鬟愛慕他,羨慕你羨慕得不行了。”
子琴想笑,但笑不出來。
“子琴姑娘,你別不說話啊。別怪我這做婆子的多事,我實在是好奇,你們的事到底是打算得怎麼樣了?冒昧的說一句,你年紀也不小了,再耗着肯定也不好。”
“藥好了,朱媽媽,我就先過去了。”
子琴匆忙站了起來,拿溼布包着藥罐子的手柄提起藥罐子,就急忙忙走了出去。
朱媽媽在後面叫道:“子琴姑娘,藥倒到碗裡再拿過去吧,還有碗呢……”
子琴好似沒聽到一般,腳步飛快地出去了。
朱媽媽看着,暗自嘀咕:“好歹把碗帶過去啊。不然陳護衛怎麼喝藥……”
子琴一門心思只想趕緊逃離廚房,藉此迴避朱媽媽不斷的詢問,可是,走在半途中,想起房裡還有陳清,頓時又頓住了腳步,手裡端着藥罐子,站在那裡來回徘徊,竟然有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滿臉的茫然。
時值深秋,眼看着轉眼就要入冬了,天空都是陰冷的色調,秋風吹起了一地的落葉,子琴站在那蕭瑟秋風中,涼意中,輕輕地嘆出了一口氣。
她和陳清到底要怎麼辦呢?
艱難地移動着腳步回到了房裡。
陳清靠坐在那邊,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子琴端着藥罐子神色複雜地站在那裡,她那個樣子,怎麼看都有些讓人在意。
“你……
子琴乾笑了下:“快到這裡了才發現忘了把碗拿過來了。你先等等,我回去……”
“子琴。”陳清叫住了她。
“嗯?怎麼了?”
“你過來一下。”
子琴眨了眨眼睛:“是要小解?”
陳清上次爲了逗她,故意把話說得很直白,但是後來,他們兩人都還是恢復了一貫含蓄的說話風格,都很委婉地將“尿尿”換成了“小解”。而通過這兩天對陳清的照顧,子琴對這類事情的態度也已由原來的尷尬窘迫慢慢變得自如起來,所以現在說起這個來,也是很自然的口吻。
陳清卻沒回答,只說道:“你過來一下。”
子琴沒多想,就過去了,伸出手就要扶他起來。
沒想,陳清卻是反握住了她的手臂,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着她的臉:“你看起來很困擾,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陳護衛,你想多了。”
陳清看着她,笑了:“子琴,你不覺的你對我一直都太客氣了嗎?”
“什麼?”
“我都對你改口了,喚你子琴。可是你卻還是保持着原來對我的稱呼,怎麼,我們兩個人都進展到如今了,你心目中對我,還是……”
“我們兩個進展……”子琴打斷他的話,迴避他的視線,輕聲說道:“我們也沒進展到哪裡吧?”
“沒有嗎?”陳清沒料到她會那樣說,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心底裡原本是失落的,但是慢慢地又有另外一種情緒代替了失落,並且慢慢地強烈起來,像要從喉嚨口嘔出來一樣。
他猛地扣緊了子琴的手,眼睛裡冒出小火苗來,他問道:“連比坦誠相見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現在跟我說,我們沒有什麼進展?”
子琴沒料到他會提起那件事情,整個人都跟炸毛了一樣,想要掙脫他的手,嘴裡說道:“你說什麼,那件事……”
“怎麼,這個你也想否認嗎?”
陳清根本不放開她,臉色也跟着陰沉了下來。
子琴皺緊了眉頭:“那是意外!”
“意外?”
陳清咀嚼着那兩個字,而後笑了:“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們兩個都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