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南宮澈那天真是背啊。
我去找老明商量他今晚吃三黃雞還是吃糖醋魚,老明嘴碎嘴刁,對吃的特別挑剔,我都快要成爲他的老媽子。那天正好在下着春油毛毛雨,下雨天我差點就摔一跤。我扶着旗杆正要大罵,就看到南宮澈從老明的屋子出來,好在我身手敏捷,毫不猶豫,一下子就栽倒在泥坑裡面。
南宮澈纔沒有認出我。
我立刻跑回自己的小房間,拉着被子躲起來,讓小侍從敏德告訴老明我犯了重咳嗽,正想着一千萬個理由說我要退役,要麼說我老孃病重回家探親,要麼說我的腿斷了不能留在軍營,要麼說我要回家生孩子,吳家九代單傳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都快要抓狂了。
滿腦子就是南宮澈的影子,和我同他的恩怨。
人比人,氣死人。
三年不見,我在軍營混成個小混混,但是南宮澈居然是城御四方軍的少將軍。
其中有沒有裙帶關係呢?
城御四方軍是貴族的軍隊,四大將軍,其中我們的老頂司徒昀就是司徒薇兒的老爹。
司徒昀是南宮澈的舅舅。
我爹南宮將軍沒有把南宮澈留在自己身邊,卻把寶貝兒子留在親舅舅身邊。
哎,朝中有人好升遷啊。
誰叫我沒有一個好舅舅。
爲證明南宮澈這個花瓶少將軍是實至名歸,司徒昀就派南宮澈就剿匪。
帝都北上三千里,中原與雪北交界的重鎮,那裡的山賊橫行,居然劫了一批運往雪北的賑災糧餉。鎮府衙素來對這些強盜不力,朝中就不再容忍,派出軍隊剿匪。
南宮澈剿匪不剿匪,我無爲謂。
可是,我們的大將軍司徒昀,這個好舅舅,生怕南宮澈有閃失,就讓明鳴協助剿匪。
明鳴那條白鱔比我還要油滑,他比我先病重,他比我先躺在牀上,兩眼圈發黑,手腳無力,迴光返照的模樣:“小憐,輔助南宮少將軍剿匪的重任,就放在你肩膀上。你身爲我的參將,你就代替我帶軍跟隨南宮少將軍,咳咳咳……你不要推辭,本少將知你定能擔此重任,咳咳咳……”他捏着喉嚨不停咳嗽,咳得像個快要死的肺癆鬼,生人勿近。
我嘔血。
跟着南宮澈剿匪?
我不要啊!
我一臉包子的蒼白:“老大,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行。”
“你行!小憐,本少將等你早日歸來……”
“老大,我病了!咳咳,一定是傳染了你的咳嗽。”我也伏在他的牀邊,掐着喉嚨咳。
兩個癆病鬼,咳得無語凝咽。
不過,我不夠老明無恥。
他咳到流牙血,我什麼血都吐不出來,只能跟着南宮澈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