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好傢伙居然真的跟蹤我,從天橋到這裡!
“你爲什麼要跟蹤我?”
“……”
“你是不是想在將軍大人面前參我一本?”
“……”
“你不要說你是關心我……又或者……”
南宮澈茶色的眼眸一直對着窗臺上擺着的那盆墨蘭,好像對他說話的是那盆墨蘭,而不是我。他繼續保持沉默,那個虛空無所懼怕的表情似曾相識,就好像三年前濟中的紅蓮教的亂黨被我爹抓獲,並悉數投入大牢,面對着十八酷刑,卻寧死不屈。
那些亂黨動大刑的時候,我同南宮澈就是那裡。
南宮澈就盜竊了人家亂黨就義的表情。
他以爲不說話,他以爲不鳥我,就是三世修爲的法海面對着千年白娘子,足夠把妖孽壓得穩如泰山?
他太天真了!
如果我是千年蛇精,南宮澈那道行頂多是個許仙!
“……又或者,你就想找個水嫩嫩的妹子陪酒?”我學着外面的嫖客那樣,邪氣一笑。
南宮澈是聽明白的。
他那漂亮的小臉從紅色立刻變白色。
“南宮透,你信不信我告訴爹,你上青樓?”
我立刻給他讓道:“請,大少爺,請告訴爹。你去告訴爹,說我上青樓。但千萬別忘記,你爲何看到我上青樓,還不因爲你也在青樓!”
我們同在一條船。
我沉,他也沉!
南宮澈咬着脣,忍着。
我看到他散發着一股怨氣正要噴我。
不過,好在我這人能吃虧,率先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大哥,你別生氣。小透只是同你開玩笑。你想想我們纔剛剛被爹罰完,讓爹老人家安生幾天吧。來,大哥,別介,喝茶,喝茶,我們喝完茶,聽完《白蛇傳》,就打道回府。”
南宮澈沒有反駁我。
他端起和頭茶的杯子,一口喝了!
奇怪的是,他突然瞪着我。
我看着他的臉從白變紅,他手指指着我的臉,突然晃悠一下,趴下了!
我驚,拿起酒杯。
我暈!
這個不是茶,而是清酒釀。
酒壺同茶壺非常像,而真正的茶壺是另外一壺!
龜奴伺候客人,送過來招呼的好茶好酒,其中有茶壺、有酒壺、有茶杯、有酒杯、有清水、有小吃等等。酒壺裡面的,是紅袖天香這裡招牌:清酒釀。
清酒釀,是二十年女兒紅開封的時候浮在最上面的薄薄一層,爲女兒紅的精華。客人可以自己對酒,調出喜歡的濃度。
南宮澈喝下那樣一小杯,等於喝了十幾斤女兒紅。
南宮澈醉了。
我戳了一下他的頭。
他沒有動。
南宮澈真是個非常幸福的孩子啊。
他醉了,就不用承受等待之苦,我一個人乾等着苦悶。
我有點無聊。
趴在桌面上,看着南宮澈。
“這傢伙怎麼會長得那麼漂亮?”我託着下巴,對着他微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