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嶽檸歌不由分說地就要抽回腳,奈何右手受了傷,身體少了一邊的支撐之後,雙腳的力道也隨之而小了不少,她一掙,魏淵手下一用力,靴子便輕輕鬆鬆地脫了下來。
魏淵又猝不及防地將嶽檸歌的另一隻鞋給脫下來,道:“你查到了些什麼?”
本來嶽檸歌很生氣的,但聽到魏淵又這麼一問,她還是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你的確是咎由自取,都怪你自己貪戀美色。”
聽她這麼一說,魏淵趕緊道:“我沒有!就是那個什麼教主我都還沒有看到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見過一次鬼還不怕走夜路呀。
魏淵被嶽錦繡的美色迷惑的不輕,不僅僅害的他被打的皮開肉綻,更讓他和嶽檸歌漸行漸遠,他這好不容易和嶽檸歌拉近了點關係,怎麼敢!
“你見過。”
“我沒有!”魏淵斬釘截鐵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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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被人從小鎮帶上山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這房間一步,再說了,對方一直都戴着面具,他連多看一眼都沒戲,他很肯定。
嶽檸歌眯起眼睛:“要不,我們賭一賭?”
她老謀深算的模樣讓魏淵有些不舒服:“你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家的,成日裡面想着怎麼套人,有意思嗎?”
嶽檸歌按着右手坐起身:“有意思!很有意思!”
“你的手怎麼了?”
這個時候,魏淵才注意到,嶽檸歌的右手好像有些不妥。
嶽檸歌訕訕一笑:“你不提還好,一提我就火大,都怪我反射弧長了些,否則早點想到是她,就不必冒這樣大的險了,我很不幸的,又中了毒。”
“又……”魏淵緊張地抓住嶽檸歌的右手,“你的手……什麼是又?”
魏淵被整的有些疑惑,他看着嶽檸歌,她除了右手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呀。
嶽檸歌尷尬地一笑:“是我吐字不清,我右手中毒了。”
她中毒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魏淵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嶽檸歌趕緊道:“那個,你真的是見過教主的真面目,你還記得那個賣面具的小女孩嗎?”
“記得呀,那小女孩……”魏淵的神色倏的一變,然後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桌子前,伸手將桌上的面具給抓起來,“我就說怎麼覺得這個面具分外眼熟!”
嶽檸歌探了探頭,然後道:“是呀,這上面的符文,可不就是外面祭壇上的符文。”
魏淵只覺得的內心一道涼意:“莫非是……”
“你不敢說下去?”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小女孩就是教主?”魏淵驚呼起來,“不可能吧!”
“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不敢那樣想。”嶽檸歌道,“那個小女孩叫憐兒,看起來好像總角的年紀,但實際上,她的年紀只怕超乎我們的想象。”
魏淵嫌棄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後又壓低了聲音:“難道是老妖怪?”
嶽檸歌無所謂地聳聳肩:“也許。”
“你猜她多少歲?”
“你這男人至於八卦成這樣?”嶽檸歌很嫌棄魏淵,然後道:“我現在右手使不上勁兒,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憐兒要對付的人是你。”
“爲什麼?”魏淵鬱悶地看着嶽檸歌:“我又沒得罪她。”
“你是武者。”
“你也是。”
嶽檸歌呵呵一笑:“可她不知道我是武者呀。”
魏淵:“!”
嶽檸歌將涼涼給抓出來,然後奸笑道:“多虧了我可愛的涼涼,不然我可能也查不到那麼多,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沒回事。”
涼涼賣乖道:“我怎麼捨得讓孃親死呢?”
嶽檸歌悠哉哉地摸着涼涼的腦袋:“最近又長了不少呢!”
魏淵走到牀邊,坐下之後一瞬不瞬地盯着嶽檸歌:“你是擺明地推我去死,是不是?”
他很生氣!
氣的腮幫子都又鼓起來了。
這麼多天的相處,他以爲當真是和嶽檸歌拉近了些許關係,只是到現在他卻覺得嶽檸歌根本是在利用他,他心有不甘。
嶽檸歌冷笑:“我這才推你去死呢,又沒有親手殺你,你衝我發什麼脾氣,有本事的找憐兒呀。”
魏淵正要暴怒,嶽檸歌又道:“危急關頭,你有空在這兒和我東拉西扯的,不如看看有麼有法子找到解藥,或者想想明早怎麼對付他們。”
“我能有什麼法子?我連他們的意圖是什麼都不知道!”
“憐兒想要吸收你的武力。”嶽檸歌簡單明瞭,“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武力可以吸收別人的。”
魏淵皺起眉:“你怎麼知道?”
嶽檸歌道:“當事人親口說的。”
魏淵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他垂着腦袋,仔細地思考,事兒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呀,不是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嗎?他們不可能言而無信地又捲土重來。不會,不會是他們……”
“魏淵!你在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嶽檸歌皺起眉,一把拎住魏淵的衣領,“你知道些什麼現在還要瞞着嗎?”
魏淵臉有難色:“此事不能告訴你。”
“孃親,他不說,我來告訴你。”涼涼十分乖巧往嶽檸歌身上靠了靠,好歹它也在蛋殼裡面存活了兩三百年,雖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這等最基本的情況,它還是知道的。
嶽檸歌鬆開了手,又將涼涼捧在手裡。
涼涼道:“武者是靠修行來提升武力的,這是一個規矩,也是一個遊戲規則,可是在東方華澤一帶有一股勢力,他們神秘而又強大,而且這股勢力的人藏匿頗深,不走正道,不會循序漸進,天生就喜歡將別人的東西據爲己有,就拿提升武力來說,他們最拿手的不是修行,而煉化。”
“煉化?”嶽檸歌忽然冒出一個詞來,驚得魏淵冷汗連連。
魏淵不可思議地看着嶽檸歌,最後的目光卻落在了那條又長長了不少的小蛇身上,嶽檸歌一直不吭聲,好像在聆聽什麼,難道是……
這條小蛇難道知道那股勢力?
涼涼道:“煉化就是,將其他的武力融合在自己體內,爲己所用。”
“這樣提升武力是不是挺快的?”
“很快!簡直比飛還快!”涼涼肯定地說道,“不過我勸孃親還是不要嘗試了,你這體質不行。那羣人簡直可以說是變態,秉承了優勝劣汰,弱者就活該被吃,所以那個地方,也叫煉獄。”
嶽檸歌就是這樣粗略地一聽都覺得變態了,也不知道涼涼上哪兒八卦到這些消息的。
魏淵試探地問:“它告訴你了?”
嶽檸歌擡起頭來:“嗯,我倒是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還能夠這樣輕鬆地獲得武力,全靠煉化別人的,實在是匪夷所思。”
既然都說到了這兒,魏淵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你以爲煉化別人的武力是很容易的是嗎?不是什麼人都具備可以煉化別人武力的資格,煉化者不是自備赤火屬性的強者,就是攜帶靈火的強者。”
嶽檸歌聽到了一個新鮮詞:“靈火是什麼?”
“那是一種力量大的不可用言辭來描述的火焰,相傳盤古開天闢地之後,輕而清的東西,緩緩上升,變成了天;重而濁的東西,慢慢下降,變成了地。可是那些蘊含天地靈氣之物鑽入了地下,承受熔岩的萬年煅燒,終成靈火。”
嶽檸歌點點頭,然後又問涼涼:“你方纔如此近距離地和憐兒接觸過,可有發現她是什麼等級?”
涼涼搖搖頭:“可能我最近沒有睡好,感知不出來。”
嶽檸歌:“!”
這傢伙白天也在睡,夜晚還在睡,吃了飯就誰,伸個懶腰之後又繼續睡……它居然有臉皮說自己不夠睡!
嶽檸歌強忍着自己的暴脾氣,一把將涼涼給抓起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嗚嗚……孃親,我真的不知道,你輕點,我皮嫩……嗚嗚嗚……”
涼涼並不會對嶽檸歌有所隱瞞,雖說它這個藉口實在有些爛,但嶽檸歌最後還是接受了。
如果涼涼都無法感知憐兒的武力,那麼憐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吸收那麼多武者的武力是要做什麼?
嶽檸歌越想腦子裡面的雪球就越滾越大,她都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涼涼道:“孃親,你的胳膊又中毒了嗎?”
嶽檸歌哀嘆了一聲,心道:“我覺得我真的可能會成什麼毒體的。”
想到魏越澤那一日在珠翠峰的戲言,嶽檸歌就忍不住傻笑起來,如果被他看到她這副狼狽樣子,指不定又要說她什麼了。
“如果是魏越澤,他會怎麼做?”
儘管嶽檸歌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魏淵聽到了,他臉色一下子就垮了:“嶽檸歌,你老是想着魏越澤做什麼,現在我們被困在這兒,魏越澤能夠救我們嗎?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想着沒有用的,有什麼意思?”
他實在是生氣,從魏越澤到魏閥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在不斷地對比之中成長。
可他越是和魏越澤對比,就發現,除了少將軍的身份他略微勝了魏越澤一籌之外,他根本比不上魏越澤。
這個現實讓魏淵很氣餒。
嶽檸歌看着因爲生氣而握緊了拳頭的魏淵,她已經不下於五次告訴他,他們之間再沒有可能,她也不會給魏淵任何假希望:“魏淵,你不覺得你所謂的對我真心實意其實不過是來自於魏越澤的壓力嗎?”
“嶽檸歌!”魏淵怒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