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澤忍着心尖上傳來的抽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嶽姑娘,他朝我見到阿淵,會同他說你的事,還望你就算化成厲鬼,也別煩着阿淵。”
嶽檸歌咬着牙,眼淚簌簌往下落,可嘴角卻微微上揚:“你所有人都記得,你只是忘記了我,你記得嶽姑娘,卻忘記了嶽檸歌,是不是?”
這一切,變的太快了,她根本就措手不及!
霎那之間,風雲變色,黑暗的夜空之上原本的幾朵烏雲也漸漸散開,月華的明亮落下來,映照在嶽檸歌的臉上,她的眼淚就像珍珠那般,緩緩而落。
大風起兮。
雲飛揚!
強勁的風勢來襲,那一聲帶着急切的呼喚聲讓嶽檸歌的心情稍微鬆了幾分——
“孃親!”
娰尊擡起頭來,看着夜空之上的那個龐然大物,不由得眯起眼睛,悠揚的曲聲隨着他的指尖而動,驚得嶽檸歌忍不住怒喝:“涼涼!走!”
若是娰尊動了馭獸術,涼涼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涼涼!走呀!”
“孃親!”
涼涼本以爲能夠華麗麗地將孃親給帶走,哪知尚在雲端的它在聽到那一聲聲婉轉的曲音之後,就覺得頭疼欲裂,然後……
一個龐大的黑色影子自上而下俯衝而來,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
嶽檸歌的嘴角抽了抽,都已經夠危急的情況了,涼涼居然還來這一招,讓她怎麼全身而退?
“阿澤!動手!”娰尊見魏越澤一直都不肯動手,心中生出不快來。
難道渡忘川沒有將銀針給扎深一些,讓他的腦子裡面還對嶽檸歌有着一點點的回憶?
不允許!
娰尊猛地推開魏越澤,然後用武力從嶽檸歌手裡奪匕首,眼眸裡面閃出殺機。
“這把匕首,該是你的最後歸宿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刀鋒便是朝着嶽檸歌的面門劈了過去!
嶽檸歌看着在月華之下泛着耀眼白光的匕首,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揚,原來即將被人用匕首捅死是這樣的感覺呀。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今夜看來是她的死期了。
只是,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嶽檸歌緩緩地睜開眼睛,卻見娰尊的胳膊被人給拉住。
“阿澤,放手。”
娰尊皺起眉來,果然是渡忘川沒有下狠針,這廂回去得讓渡忘川再加三根銀針,徹底封存魏越澤此前的所有人記憶!
魏越澤很懷疑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又緩緩地看着嶽檸歌。
心中有種慌亂的感覺不斷地蔓延、擴散,無限放大!
他,捨不得看着她死,捨不得看着她哭,他的心,很不舒服。
可明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魏越澤越是這樣,娰尊就越是覺得嶽檸歌該死!
他掰開魏越澤的手:“讓開!”
“七爺!”清朗的聲音從角落處響起來,“七爺是打算在這兒就殺了她嗎?”
“襄王不在前面瞧着,來這兒做什麼?”
“前面有什麼好瞧的,營丘郡王被兩個不知名的侍衛給救走了,今兒個咱們是一場空。”
蕭覆倒是不計較,緩緩地走過來,暗色的蟒袍在黑暗之中襯得他身姿挺拔,饒是在魏越澤和娰尊的面前,也不相上下。
嶽檸歌看着夜空之上的明月,內心不斷地嘲諷,老天爺,你是在玩我嗎?
來個娰尊要取她性命就算了,現在蕭覆又來了,難道是怕她有九條命,死不了麼?
“一場空也無妨,等我收拾了這個謊話精之後再和襄王從長計議。”
“怎麼,這不是你的妹妹嗎?前幾日還在我面前護妹情深的,今夜就要要打要殺了?”
娰尊冷哼:“她不配做本座的妹妹。”
嶽檸歌更是忍不住冷哼:“自己認錯人,還好意思說我!你以爲我想當你的妹妹嗎?成日裡就挨飛刀!”
她牙尖嘴利的模樣更是讓一旁悶聲不吭的魏越澤心裡涌出異樣的情緒,他眉頭緊皺。
“臭丫頭!”
“王八蛋!”
“哈哈……”
在娰尊和嶽檸歌劍拔弩張之間,蕭覆簡直是個異類,他緩緩地走到嶽檸歌的身邊,然後……
手上武力一晃,強勢破開了娰尊的壓迫,將嶽檸歌給拉起來,笑眯眯地看着嶽檸歌:“你這丫頭,真是不識趣,怎麼能夠辱罵七爺呢?走,本王帶你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嶽檸歌嫌棄地看着蕭覆,前幾日對她要打要殺,還不惜用什麼蠱毒來控制燕舞,還得秦無憂的府上死了不少人,這個人……現在說要帶她走,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