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媛媛的父親是國內三大傳媒巨頭之一,家中不單有出版社,報社,還有各連鎖書店,也算是富戶。爺爺奶奶都在香港居住,在國內也就只有她與弟弟何易還有父母住在一起,何易自小就不接受父母的安排,何父本來想兒子到外國讀書,然後回來接管家業,但是何易卻不太喜歡,他覺得家裡再富有也是父母創下來的,不是自己的,所以他堅決一定在四十歲後才能接管家業。

而何媛媛是何母的精心傑作,之所以說是傑作,是因爲從小她便接受着何母的培訓,成爲一人典雅美麗的女人,什麼事都是文雅的,古典的,美麗的,優秀的。所以自小圍在她身邊的男人不少,但是她卻只喜歡韓翰宇一個。

父母對於他們的愛情長跑,抱着懷疑的態度,怎麼也要韓翰宇表個態,但是每一次都讓何媛媛替韓翰宇擋了,她知道,這是不能急的,韓翰宇不是用強硬就能屈服的人。

她自從碩士畢業後,便在自己的出版社工作,幫父親打理生意,她要成爲一個出色的女人,還有就是出色的賢內助。

何易走進來的時候,卻只見到何媛媛一個人在修剪盤栽紫茶樹,那是一種從外國進口回來的,紫色茶花的茶樹,品種很少,所以猶其顯得名貴,這是她讀大學的時候,無意中從書中看到這一種花的介紹,然後在生日的時候,韓翰宇送給她當生日禮物的,所以她一直都寶貝的養着,常常拿出來回憶以前的一切。

這幾年,茶花纔開了兩次,這樹是很難開花的,就是開了也沒有在書上看得美麗。她越來越看不透韓翰宇這個人,有時候他表現的是孩子氣,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是不可一世,有時候又是成熟的,甚至有時候她覺得他是不可看穿的,捉摸不定的。這些年來,他們總是一個星期見一兩次,幾乎都是她每天的準時給他一個電話,反而在電話裡越來越沒有話題說,常常說了兩三句便掛了線。

她在想,這幾年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兩個人說沒有感情吧,可是不鹹不淡的戀愛了幾年,說有很深的感情吧,卻又缺少了愛情該有的感覺,平平淡淡的,相敬如賓的。這樣做夫妻想來也是平平淡淡的到老吧?幸好她也知道他是穩重的有責任感的男人,否則還真的以爲他是一個專玩弄女人的世家公子呢。想到這,她不由微微的笑了。

何易剛好走進來捕捉了她脣邊的笑:“姐姐想什麼想得自己笑了?”

“你回來了?”看到弟弟俊朗的身段,她站起來笑說:“你啊,那麼大個人了,還是要人三請四催的才肯回家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剛纔想到誰啦。”

“不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何媛媛重新開始修剪茶花的葉子。

“你不說我也知道,除了韓大哥,你還能想着誰啊。”何易一副理所當然的說着。

“要你管。”何媛媛瞪了他一眼,可是嘴邊卻是盈盈笑意。

“當然不關我的事了,只是剛好讓我看到有人在偷偷的笑。”

“你再笑我,看我不修理你。”

“別別別,我怕了,誰不知道女人不可理諭起來特別可怕的。”何易連連搖手,裝着很害怕的樣子,可是他的眼裡卻全是笑意。這一個姐姐,也只有對着他的時候纔會收起幽雅的外表,跟他一起調皮。

“知道就好。”何媛媛放下小剪拍拍旁邊的座位說:“來,坐下來陪姐姐聊聊天。”

何易坐下來向着千多咫的房子看了看問:“爸媽呢?”

“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告訴他們你要回來吃晚飯。”

“姐姐剛纔是想韓大哥了吧?要不你們兩個早點結婚就不用想了。”

“他最近比較忙,而且我也不想結婚着。”何媛媛將目光放在茶花上,臉上又恢復回優雅的笑意,可是眼睛卻盛滿了落寞。

何易如何不清楚姐姐的心事?她又在爲他擋了。

“姐姐,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什麼時候我們約出來一起聊聊天吧。”他這做弟弟的看看能不能提醒韓翰宇,是迎娶何媛媛的時候了。畢竟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何媛媛怔了怔,說:“就明天吧。我也快一個星期沒有見以他了。”

“好吧。”何易接過工人送來的茶,喝了一口說:“我們明天一起吃晚飯好了。”

“弟弟有喜歡的人嗎?”何媛媛突然轉過話題笑問:“我弟弟人長得俊,又是名家公子,都大四了,在校想必是很多人追吧?”

“哪有。”何易臉一紅說:“我在家都是比較低調的,所以知道我家世的人很少,而且你弟弟又不喜歡其他的女孩。”

“不喜歡其他的女孩子?”何媛媛冰雪聰明,一下子便捉住他不小心泄露的話題,笑吟吟的問,這弟弟,人品超好,就是太好了,也成了一種缺點。

“姐姐就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何易一想起江南雪的臉,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的心像是熾熱的太陽,分分秒秒都爲江南雪轉着,從詩社一直以來的相處,他早已經將她列爲今生終生的伴侶,他相信,除了他,沒有人會配得上清純脫俗的她。

“來,跟姐姐說說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何媛媛終於聽到弟弟有喜歡的人,她牽着他的手,溫柔地問:“是你們學校的女孩子嗎?家世怎麼樣的?”

“她是我學校的,今年大四,數據專業的,也是詩社的副社長。”

“好啊,你瞞得我好久啊,收得那麼密。”

“我本來想說的,但是當時我們都很少聚在一起,不熟悉,而且她又是不太喜歡交際的人,我們熟悉也是從大三的時候,我是詩社社長她是副社長才真正的接觸起來的。”以前從第一次認識以來,一直是他遠遠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大三的時候,他做了社長,而她成了副社長,怕也像之前那樣,只能遠遠的站着看吧。

“而且我們很少見面,每一次見面你都沒有問我,所以纔沒有說。”

“我的弟弟終於長大了哦。”何媛媛微笑說:“終於有了喜歡的人了,告訴姐姐,她家是做什麼企業的。”

“她家比較窮困。”何易想起她過早的承擔生活中的不幸,不由心痛說。

“那家裡會答應你跟她一起嗎?”何媛媛驚詫的說,他以爲令到弟弟喜歡的,怕是優雅的千金小姐,卻不曾想到是一個窮家女。

“我會告訴他們一聲的,但是無論怎樣我都會同她在一起。”

何易堅決地說,想起門戶偏見甚深的父母,在心裡嘆息一聲,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江南雪答應跟他在一起,他是絕對不會因爲父母的反對而放棄她的。

“如果父母反對,你也不會放棄的是嗎?”何媛媛皺着秀眉問。

“是的,更何況,她也未必答應跟我在一起。”何易落寞的說,他不知道江南雪是不是如他這般的想,因爲他從沒有見到她爲了情而煩惱的,這一點讓他有點沒有把握。

“那就是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了?”何媛媛這次真的詫異了,何易雖說是才大四,但是穩重的性格還有俊朗斯文的外表,顯赫的家世,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想嫁入來的。想不到這一個女孩子卻並不喜歡自己的弟弟。

“嗯,我會努力的。”

“明天帶給姐姐看看,看看誰那麼大的魅力。”何媛媛不動聲色地說。

“明天?”

“怎麼?不想讓姐姐看看嗎?”何媛媛溫柔地說:“他不確定她愛不愛你,但是我卻能確認,必竟我們大家都是女孩子,都比較敏感的,你看不到的東西,並不代表我看不出來的。”

何易猶豫着,他知道江南雪最不喜歡便是應酬不認識的人。

“你都想早知道她對你是不是有情意的吧?而且我們大家都是年輕人,如果以後父母反對了,還有我幫你撐着。”如果對方真的如何易所說,是一無所有的女孩,父母必然反對,而父母向來痛愛自己,只要自己也站在弟弟的一邊,說不定會答應,不過,就算何易不答應也沒有關係,她也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更何況,還可以偷偷的去看。當然,這念頭是決計不能讓何易知道的,她知道這弟弟表面雖然溫和如清風,但是一旦固執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好吧,我答應你。”何易讓這姐姐徹底說服了,他在煩惱要如何開口邀請江南雪。

“那好,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在萊茵閣吃晚飯。”何媛媛幽雅地微笑說。

“你們兩姐弟說什麼那麼開心啦?”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何媛媛首先站起來走向進來的端莊的何母。何母今年雖然五十歲,但是保養得好,看起來才四十歲左右,樣子跟何媛媛相似,一樣的美人胚子。

“哪有,我們只是隨便聊聊。”何易向姐姐眨了眨眼睛,也走到何母身邊對旁邊的何父說:“爸爸。”何父嚴峻地點了點頭。

“來,讓我看看我的兒子,快一個月沒有見,今次如果不是媛媛打電話催你,怕都見不到我這老骨頭了。”何母慈祥地說,在兒女面前,她永遠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但是在商界裡,她可是鐵娘子,做生意的手腕絲毫不輸於男人。

“媽媽,你一見到弟弟就會將我涼到一邊去。”何媛媛放開母親的手,坐下來,笑吟吟地說。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頭肉/。”何母笑說:“阿易他少回來嘛,這醋你就少吃點吧。”

“哼,捨得回來了嗎?還以爲你連這個家也不認得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何父突然說,他五十開外,長得很是清瘦,樣子倒是跟何易差不多,只是他的臉上是少有笑容,常擺出一副嚴謹的臉,說話更是帶着些許的威嚴。

“我最近忙。”何易緊皺着眉頭說。

“學校能忙些什麼?”何父依然臭着一張臉說:“長得那麼大了,還一點出息都沒有。”

何易剛想說話,但是何媛媛扯了扯他的衣服,向他哀求似的搖了搖頭。

“你這老頭怎麼一見兒子就說這樣的話。”何母責怪地瞪了丈夫一眼,然後說:“現在可以開飯了,我們邊吃飯邊說話吧。”

她一手牽着何媛媛的手一邊牽着何易的手,笑着走向飯廳。

吃着飯的時候,何父問:“大四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畢業後便不再進修了,打算進河日報社裡先做一名記者。”

“那怎麼可以?家業還待你慢慢的開始接觸啊。”何母不同意說。

“畢業後你就留在何氏企業,留在我的身邊幫我吧。”嚴父命令似的說。

“爸,我想先到別的報社學習。”何易放下碗筷,皺着眉說。

“不得。”嚴父一口拒絕。

“我有自己選擇的自由。”何易站起來說,他從小就討厭被父母安排一切,他自己的生命應該由自己去把握,雖然終有一天,他也要接收家業的。

“混帳,你有自由?你的自由就是不負責任。”何父也站了起來,黑着臉怒道。

“你們兩個別一見面就吵行不行?”何母也放下碗筷,她真的感到頭痛,她這兒子同丈夫向來是合不來的。

“弟弟,你先別說話。”何媛媛扯了扯何易的衣服說。然後轉過頭來對何父說:“阿易現在只是還想不透而已。爸爸先彆着氣,氣壞了身體多不好。”

“媽媽,我吃飽了,學校還有些事,我要走了。”何易不顧母親姐姐挽求的眼神說。

“阿易,今晚就在家裡過,陪陪我這把老骨頭。”何母說。

“我真的有事。”何易說。

“弟弟你就留一晚吧。”何媛媛也說,她想不到一直以來,他們兩個都改不了這牛脾氣。

“誰也不準留他,他有他的自由,要走就走。”何父扔下這句話,轉身走上樓上的臥室。

何易掙開何媛媛的手,也走了出去。一頓飯就在何家兩父子的爭吵中結束。

中午下課時間,江南雪最好的同學由麗君走過來遞過一張晚報說:“南雪,你知道嗎?L&L這一間跨國公司招數據開發員哦,要求只要專業就行了,待遇豐厚,要不要去試試?”

“我們還沒有畢業。”江南雪瞄了一眼晚報上的招工啓事,搖了搖頭說,她現在也在煩工作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兼職。

“你不是缺錢的嗎?這一份工作不錯啊,而且他又沒有說一定要全職,我決定去試試。”

“那你試試吧。”江南雪無精打采說。

“這樣吧,我將我們的簡歷都寄去,在求職信裡說明是在校學生不就行了嗎?”

“謝謝你的好意。麗君。”

“我們是好朋友嘛。”由麗君笑着說:“我只是想試試,那樣的大公司,也不會招我們這些在校學生了,只是先訓練一下求職而已,我們快畢業了,要找工作的了。”由麗君的家也不算是富裕。

江南雪點點頭。

“你還不去飯堂吃飯?”

“就要去了,正想叫上你一起去呢。”

“我不想吃了,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你先自己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好吧,我帶些東西回來給你吃好了。”由麗君無奈地說。

“好。”江南雪感激地說:“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由麗君笑起來,揮揮手走了出去。

江南雪想起自己已經失業半個多月了,還找不到一份可以兼職的工作,不由氣悶起來,拿出筆記本寫着。

何易輕手輕腳的從背後走近她,直到她手中的筆,他才輕聲說:“在寫什麼那麼入神?”

江南雪一驚,回頭見是何易,不由笑說:“在寫兩首詞,就當是下期的期刊吧。”

“哦,那我得要看看了。”何易繞過她坐到她面前的椅上。

江南雪將筆記本遞給何易,何易認真的看着,只見潔白的紙上寫着兩首小詞,詞牌是《臨江仙》:

(一)

剩得殘書伴日,燈前冷酒微醺。爲誰禁固這心魂?飛花疏影處,片片說艱辛。

落下幽幽嘆息,猶憐舊照嬌顰,如今只我獨黃昏。浮生如意少,苦透斷腸人。

(二)

看盡浮生百態,人情似紙如灰。一番酒醉對妝臺。滄茫無語夜,一夕總悲哀。

曾記江南六月,蓮花謝了難栽。題詩怕賦這愁懷,元知心底處,不敢說將來。

何易心中不由尖銳的痛,江南雪的無助與憂傷,都通過這兩首小調,完完全全的,□□的表現出來了。他想不到江南雪的心裡承受的壓力這樣的大。他看着江南雪柔弱清秀的臉,心中默默地說,爲什麼不接受我的幫助呢?只要你願意,我是捨不得你吃苦的啊。

“覺得我這詞寫得不好嗎?”江南雪笑說。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過得太不快樂了。”何易實話說。

“我只是隨便寫的,當不得真。”江南雪掩飾說:“別想太多。”

“南雪……。”何易欲言又止。

“有事?”江南雪則着臉看向他。

“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約了姐姐吃飯,她看過你寫的詞,很好奇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何易邊想着如何措詞邊說:“所以她央求我來求你,讓她見見你。”

“但是我向來怕去應酬些陌生人,我畢竟不認識你姐姐。”江南雪有些爲難的說:“我不知道去到應該對她說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啊,你聽我們說就行了。”何易急忙說:“而且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讓她見見吧,否則,她老是煩我。”

江南雪“撲噗”一聲笑了起來:“看你急的,我也常聽你說起你姐姐。”她想了想說:“那好吧,不過我可能要晚些纔到,要不你們先吃飯,吃完晚飯我就去,這樣行了嗎?”

“那可不行,你得一定要同我們一起吃飯。”何易聽到江南雪答應要去,開心得他恨不得抱起她轉多幾圈。

“我要先把家安頓好纔好。”江南雪想起母親,不由有些後悔答應他。

“我開車去接你。”何易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是幸福的。

“不用不用。”江南雪連忙搖着手說:“我要自己坐公車去,否則我就不去。”

“那好吧,那我們在萊茵閣等你的到來,到時候你可不要失約了。”

“嗯嗯,不會的,”江南雪向他保證,她向來不喜歡遲到的,上學那麼久還沒有遲到過呢。

藍年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韓翰宇正在說電話。

韓翰宇見到藍年走進來,連忙放下電話,臉上有點納悶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事煩着你了嗎?”藍年竟自在他的面前坐下來,笑着說。

“媛媛叫我今晚陪她吃飯,何易說很久沒有見我了,想見見我。”韓翰宇的語氣有些煩惱。

“去就去吧,你好像很不高興似的,據我所知,你都一個星期沒跟何大小姐共餐了吧。”藍年看到他失落的臉有些不明白,雖然他掩飾得很好。

“我也不知道,只是現在越來越怕見她了。”

藍年認真地看着他,良久,才說:“不會吧?她可是你幾年的女朋友。”

韓翰宇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覺得對何媛媛越來越內疚,總覺得兩個人好像越走越遠似的。

“你是怕她逼婚?”藍年微笑說,跟他十多年的朋友,可不是混的。

“你知道的,我是比較討厭婚姻,但是這一段日子,好像這事也不能再拖一樣。”韓翰宇苦惱地說。他明白終有一天要迎娶何媛媛的,但不是現在。

“你愛她嗎?”藍年看着他。

“當然愛了。”韓翰宇避開他的目光大聲說:“我怎麼就不愛了,我不愛她怎麼又跟她在一起了。你這不是廢話嗎?”

“那你煩什麼?愛她就娶她嘛。”藍年不解說。

“我先不跟你說這個,我問你哦,你喜歡那一個女流氓……。”

“她不是女流氓,她叫南美,再聽你說她流氓,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藍年不悅地打斷他的話,他決不能讓人欺負他的江南美,雖然現在她還對他不假辭色。

“行行行,我叫她江南美,行了吧?”韓翰宇帥氣地搖搖手說:“你跟她現在怎麼樣啦?我可不想看到你老是那麼辛苦。”

“還是一樣,她是很倔強的,我打算再給她時間,我會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的。”藍年深情地說,第一次在酒吧裡遇上她開始,他就不曾後悔過。

“你還真固執啊,我說藍年,這女人嘛,哪裡沒有呢,以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要喜歡她那樣壞脾氣的小女孩。”

“你再說她壞話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藍年皺着眉淡淡地說。

“好吧,我不說她了,你最近招那一個國際辦公數據開發的員工怎麼樣了?”韓翰宇轉過話題問。

“我正是因爲這事來找你的。”藍年將桌上的文件放到韓翰宇的面前說:“我覺得我們要招三個人,但是我想加多一個人。”

韓翰宇不說話,等他說下去。

“這一個人是在校學生,她是南美的姐姐南雪。”藍年頓了頓,沒有發現韓翰宇的臉色變了一變,竟自說下去:“她的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是很需要錢,好像還有一個臥病的母親,所以我想招她進來,今天從千封求職信裡,無意中看到她的簡歷,雖然其他的三個都是數據IT行業的精英,但是我想加她進來,當是幫幫南美,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

韓翰宇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說話般,他的眼前又浮現起那一個清麗卻又倔強的女孩,他的心不由一緊,酸酸的澀澀的卻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問你有沒有意見。”藍年受不了他的發呆,不由加大聲音再問。

“沒有問題,這事你作主就行了。”韓翰宇回過神來,忙掩飾心中的慌亂說。

“那這事就這樣決定了。我先出去工作了。”藍年邊走邊自言自語說:“命苦,今年年底還要參加時裝設計大賽呢,我可怎麼再守在南美身邊呢。”

韓翰宇一看到藍年走出去,他高興得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發覺自己很失態,他訕訕地坐下來,想起今天何媛媛打來的電話,她雖然沒有多說話,還是往常的體貼溫婉,但是他卻是知道,她有很多話是想說的,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而已。

江南雪給人的感覺是乖巧的,柔善的,清純的,幽蘭似的氣質顯得有一些貴氣也有一些縹緲,令人不由得想保護她,可是因爲她的要強,她的倔強,反而讓人覺得無從保護。

他用力的搖了搖頭,甩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怎麼能將江南雪與何媛媛相比的呢?根本就沒有得比,何媛媛的教養,溫柔,優雅,端莊,是那野丫頭如何也是比不上的。他覺得不應該讓兩個人相比的,那是對何媛媛不公平的,畢竟,何媛媛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是六七年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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