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誌雄回來沒有多久天,就讓江南雪一個電話過去叫他在南貿大夏東門前聚合。

今天是星期天江南雪不用上課,她打算買些營養品給母親,還有就是快到母親的生日了,她怎麼也要買一套新衣服給母親。

這些年來,母親吃的東西總是越來越少,連身體也越來越差,特別這些天,她老是覺得母親快要離開自己般的覺得心慌。

想到這,她不由感到很無助,覺得自己怎樣努力也鬥不過命運的。

遠遠的方誌雄便揮着手大叫:“南雪,南雪……。”

江南雪看到在冬天裡方誌雄還滿頭大汗的,不由笑了起來,憐愛地將袋裡的紙巾幫他擦了擦汗,嗔怪似地說:“那麼趕幹什麼?又不是急什麼大事。”

“我就是怕你等得太久啊,難得你不用上課叫我陪你逛街。”方誌雄有些喘氣說:“你知道上一次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是三年前的七月份,那時候才叫辛苦呢。”

“行行行,我知道你辛苦啦,等一下我請你吃冰琪淋,行了吧?”

“也好,難得你請客,但怕午飯又要我請你啦。”方誌雄裝出一臉的痛苦誇張地說。

江南雪笑了起來,忙不迭地點點頭說:“嗯嗯,志雄哥自從從西藏回來就變聰明瞭。”

方誌雄一提起西藏,整張臉都光彩起來。

“南雪,你還沒有聽我說過在西藏的奇遇吧?等一下坐下來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一定要奇遇了。”對於這一個從小就當自己是親妹妹的朋友,她滿心的感激,很多時候,她家沒有錢的時候,也靠他的救濟,連母親的營養品,也是他間中買些優質的吃物來。

“志雄哥,謝謝你,我們家老是麻煩你。”

“說這個幹啥啦?”方誌雄牽過江南雪的手說:“你明天就要去大公司面試了,今天志雄哥送一套衣服給你。”

“我不要,今天出來我只是買東西給母親,母親快生日啦。”

“不要也得要,除非你不當我是哥哥/。”

江南雪看着方誌雄憨厚的臉,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喜歡哥哥對你好嗎?”方誌雄注意到她的臉色問。

江南雪搖了搖頭,努力忍着快奪眶而出的淚/。

“我只是覺得很幸福,有志雄哥在我身邊。”

“傻瓜,我又沒有妹妹,不對你好對誰好去。”方誌雄憐愛地拍拍她的頭說:“來,我們進來這一間服裝店吧,明天面試不要讓別人覺得寒酸纔好。”

這是一間國際名牌的專賣店,江南雪看着這店面的豪華,不由吸了吸一口大氣,扯着就要走進去的方誌雄,睜着美麗的眼睛搖了搖頭。

“怕哥哥沒有錢付帳?”

江南雪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怕什麼?”方誌雄不解了。

“這裡的衣服很貴的,不是我能穿得起的。”江南雪還是搖頭。

“說好了,是哥哥送給你的。哥哥雖然是失業,但是我攀登很多是有報酬的,很多活動是有錢收的,而且父母常寄錢給我用,所以放心吧。”方誌雄安慰她道。

“志雄哥,我們不用來這裡浪費不必要的錢吧。”她向來節斂慣的。

“沒有關係,來,挑一套你喜歡的衣服,志雄哥也沒有常送禮物給你啊。”方誌雄邊說邊拖着江南雪走進去。

服務小姐看到他們走進來,連忙迎了上去笑說:“歡迎光臨。”

方誌雄點點頭說:“我們自己隨便看看,看好了再叫你們。”

“好的。”服務小姐微笑說:“那請便,有什麼需要請告訴我們,我們會謁誠爲您們服務。”

江南雪看着琳璃琅目的衣服,這一些衣服全是國際時尚流行的,而牌子上也寫着知名設計師的名字,質料柔軟,多是高貴大方兼飄逸的多。

方誌雄牽着她的手一件件的認真挑選着。江南雪看着這一些不由讚歎說:“這一些衣服真漂亮,是女孩子夢想中的衣裳。”

“那你就多挑幾套好了。”方誌雄笑說。

“我纔不要,我只要一套好了。”江南雪忙搖了搖手。

“這一件怎樣?”方誌雄拿出一套淺藍色的衣服,那是一件上衣是帶着一件淺薄的防寒衣,然後外面是一件高貴的皮衣,領是少有的波浪線V型,突出裡面的衣服那奇異的圖案,下身是褲子,質料上乘。

江南雪摸了摸,喜歡地點點頭。

一個精明的務服小姐走過來微笑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們。”

方誌雄將衣服放在江南雪的手中說:“請帶她去更衣室裡,我們要看看這一套衣服。”

“好的,請這一位小姐跟我來。”服務小姐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作了個請的動作。

方誌雄也跟了過去,在更衣室的外面閒閒地等着。

一會兒,更衣門打開了,服務小姐走過去將她的衣領整理一下,微笑地贊說:

“小姐穿起這套衣服真的很高貴美麗。”

“謝謝。”江南雪轉過臉來看着方誌雄問:“怎樣?還可以嗎?”

方誌雄在她的周圍轉了一圈,江南雪穿上這一套衣服,小巧玲瓏的身材展露無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魅力,像是國際比賽中的頂尖模特兒。

“南雪,你打扮起來還真的很漂亮。”方誌雄走過去牽着她的雙手真誠地說:“我的南雪永遠是最漂亮的。”

“哼”的一聲在這裡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方誌雄與江南雪一看,只見旁邊站着的正是藍年與那陰魂不散的韓翰宇。

江南雪臉不由一紅,忙從方誌雄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倒是方誌雄毫不知情地打量着這兩個不速之客,皺着眉問:“剛纔是誰的聲音?”

“是我的,怎樣?”韓翰宇傲慢地說,他就是看不慣某人,大庭廣衆之下捉着情人的手在別人的面前調情。

方誌雄剛想走上去,江南雪連忙扯着他,搖了搖頭。

“嗨,南雪小姐,想不到我們在這裡見面。”倒是藍年好像感覺不了氣氛的尷尬似的笑着說。

“你好。”江南雪也微笑點頭指着身邊的方誌雄說:“這是志雄。志雄哥,這是喜歡南美的藍年先生,我跟你說過的。”

方誌雄點點頭,算是迴應了。

藍年似是未覺般:“想不到在這裡會遇上南雪小姐。”

“叫我南雪就行了。”

“哦,那我叫你南雪吧,你們來這裡買衣服嗎?喲,南雪你這一身衣服很配你呢,怪好看的。”

“是嗎?”江南雪讓他贊得不好意思起來:“最近有見到南美嗎?”

“我差不多天天去酒吧找她。”藍年一提起南美便是眉飛色舞:“南美沒有跟你提起我嗎?”

“南美她從來不跟我說她自己的事。”江南雪有些黯然。

“你們有完沒完?”旁邊的韓翰宇終於忍不住脾氣了,他的臉都綠了,平時看藍年正兒八經的,想不到一看到美女就露出狐狸尾巴了。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江南雪看起來真的很純美。

方誌雄又皺起了眉頭,江南雪連忙牽過他的手。方誌雄終於忍住了。

可是這動作在韓翰宇看來,卻是備受刺激,這算什麼?這一個女人怎麼這樣不知恥,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單與男人拉拉扯扯,她不要走到哪裡就換一個男人好不好?這女人真壞。他厭惡地在心中說,他好像覺得心裡並不如腦裡想的那樣厭惡,不由更加的厭煩,他拉過藍年口氣惡劣說“:“我們走吧,別阻着某人的時間。”

藍年一邊讓他拖出去一邊大叫:“南雪,我們下次再一起聊啦。”

韓翰宇拉着藍年走進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坐下來,服務小姐走過來問:“請問兩位先生喝點什麼?”

“冰水。”韓翰宇沒好氣說。

“啊?”服務小姐一時確認不下來,因爲現在可是冬天呢,喝冰水?

“你耳朵聾了嗎?還是不做我這生意?難道店子裡寫着不售冰水嗎?還是嫌我沒有錢給你?”韓翰宇怒氣爆發,嚇得服務小姐臉都白了。

“小姐,兩杯冰水。”藍年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直到服務小姐驚恐地離去了,才懶懶地說:“我說韓總,就爲一個女人,你用得着這樣激動嗎?對一個服務小姐發脾氣算是什麼男人。”

他拿起剛纔送來的冰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直到冰冷的水澆息了心中的怒火,他才覺得真正的平靜下來。

“我真的沒有想過有誰會像她那樣的,每一次見到她都有不同的男人在身邊,今天的更利害,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的,一點女人該有的優點都沒有。”

“我如果沒有記錯,你韓總也有過同何大小姐在衆人之下牽手吧?而且還吻別呢。”藍年好整以瑕說。

“那怎麼相同?我跟她怎麼能相比?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哦?怎麼不同呢?我記得人家也是戀愛吧,牽手很正常耶,如果南美跟我逛街,我可是一刻也不願意放開。”

“但是別人喜歡,我們管不了那麼多的啊。”藍年的眼裡滿是笑意,可是臉卻苦着說。

“我管她喜不喜歡,她這樣做讓人感覺多不好啊。”韓翰宇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冰水,又叫了一杯,他就是看不慣她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你這樣子我可是第一次見,何媛媛與別人拉扯的時候,相信你也沒有那麼氣過啊。”

“你說媛媛?”韓翰宇剎那間平靜下來,覺得自己這怒氣來得很沒有理由。

“對啊。”藍年斜斜地看着他說:“何媛媛無論做些什麼,你從來是不會生氣的。”

“那怎麼相信,我相信媛媛對我的心。”

“那你相信她,這也算是一個理由,問題是,南雪跟別的男人親熱,又關你什麼事呢?”

“當然關了,因爲她是小易的女朋友。”韓翰宇掩飾着說:“她不能對小易這樣。”

“那也是何易的事吧?”藍年笑說:“可是,你剛纔這樣子就好像是老婆讓人泡去了似的。”

“我只是替小易不值。”韓翰宇掩飾似的拿起盛滿冰水的杯子。

“你該想想何媛媛了。”藍年定定地看着他說:“你們交往了那麼多年,我不希望臨到結尾了,你才發展一段新的戀情,以我們的年齡,可不是玩愛情的時候。”

“這事我會處理的了。”他想起何媛媛說要去西藏冷靜一下,現在剛回來了吧?怎麼不給自己電話呢?還是沒有回來?

“作爲兄弟,我告訴你,別沾上江南雪,她不是能玩的女人。”

“誰要跟她在一起?”韓翰宇又激動起來:“這世界上又不是沒有女人,我會沾上她?笑話?荒天下之大謬。”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藍年搖了搖頭,有些事還真的要他自己才能醒悟過來。韓翰宇這樣愛自己的男人,相信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置幾年的感情不顧的,畢竟他是有責任心的人。

江南雪隨着方誌雄走進一間KFC,找了個落地窗前的座位坐下來,剛想去拿東西吃,可是方誌雄站起來說:“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去拿東西吃吧。今天你也累了。”

“可是……。”

“別什麼可是了,跟我你還用客氣嗎?”說完,走了開去,隔了好一會兒,纔拿着一大堆東西過來,有雞翅,有包,有雪糕,薯條,有肉卷……

“排隊排得累死了。”方誌雄放下東西吁了一口氣說。

“今天是星期天呢,當然會多人了。”江南雪笑了笑說。看着旁邊放着的一大堆東西,她覺得今天購物真的很瘋狂。

“嗯,你吃多一些。”方誌雄將一杯新地雪糕放在她的面前。

“謝謝志雄哥。”

“今天那一個,好像對你很不友善哦。”方誌雄裝着毫不在意地問。

“哪一個呢?”江南雪不自在起爲,裝着專心吃着雪糕。

“就是那一個對我很兇想扁我一頓的那一個。”

“藍年嗎?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他對南美情深一片,但是南美好像還沒有接受他呢。”

“南雪,你知道哥哥說的是哪一個的。”方誌雄受不了她的答非所問。

江南雪突然沉默下來,她越來越覺得兩個人彼此間的迷糊,她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愛管自己的閒事,難道他喜歡上自己嗎?

但很快她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無論學識,家境,都相差那麼遠,更重要的他已經有了媛媛姐,這世上怕也只有像媛媛姐那樣漂亮優雅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吧。

“你在想什麼?”

“沒有,他好像是藍年的上司兼好友,我跟他只見過幾次面。”江南雪想到他同媛媛的相配,心情無端的失落。

“他對你好像有些意思哦。”

“什麼?”江南雪一驚,忙說:“哥哥別亂說,他對我可是很討厭的,而且……,而且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是我最好的學長的姐姐呢,我還見過。”

“是嗎?”方誌雄吃着雞翅,不置可否說:“哥哥看人可比你多呢。”

“志雄哥,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好吧,我就不說了,反正這事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在西藏的奇遇嗎?”江南雪轉過話題。

果然,方誌雄立即高興起來,連語氣也透着興奮。

“對啊,我在西藏攀了很多名山。還看見了很多新奇的東西,還去了布達拉宮。”

“真的?那志雄哥一定玩得很開心了。”

“嗯,去西藏,我還遇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方誌雄的臉全是笑,神秘地說。

“一定是遇上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吧。”江南雪笑着接口道。

“你怎麼知道的?”方誌雄現在的臉真的很可愛。

“當然知道了,我看你笑得那麼甜呢。”

“你真聰明。”

“那你快告訴我,你們是怎樣遇上的啊。”江南雪吃完雪糕,催着他說。

“也沒有什麼特別啦。”方誌雄突然臉紅起來:“在布達拉宮的時候,我不斷地在拍風景照,誰知道,就看到一幅很優美的畫面,一個寬闊的古代建築,一個憂傷而美麗的背影,然後……然後我就走上前去,在她的面前一看,她正流着淚,我一時慌了手腳。”

“然後呢?”江南雪急問。

“然後我以爲她遇上什麼傷心的事了,就是一直跟着她,直到她開始跟我一起玩爲止。”方誌雄笑說:“剩下來的日子,我教她攝影,教她攀登,我們很多時候在一起比賽攀登,她很漂亮,很優雅,也很聰明,什麼事一教她就會。”

“那哥哥有沒有留下人家的電話號碼啦?”

“嘿。”方誌雄不好意思地說:“她是在這一個城市的,留下了。”

“那你們有發展下去的可能嗎?”江南雪關心地問。

“不知道。”方誌雄突然愁眉苦臉的說:“我跟她在一起很快樂,但是她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樣,而且,她那樣的美麗,像一個女神,我配不上她。”

“有什麼配不配的?最重要是兩個人真心相愛。”江南雪想起自己與韓翰宇,不由也酸澀起來,連話也說得小聲了,幹麼老是想那混蛋呢?江南雪你今天怎麼了。

“我是不敢求她喜歡我的,我只求能永遠陪在她的身邊,遠遠的看着她快樂幸福,也滿足了。”方誌雄說。

“哥哥……。”江南雪看着他,不知道怎樣的安慰。

“或許你不知道,我能感覺到她是出生在一個良好的家庭裡。”方誌雄無精打采說:“雖然我家也不算是差,但是與她家比起來,怕是隔着很長的路呢。”

“等一下回去,母親一定會很高興,我買了那麼多的東西給她。”江南雪轉過話題。

“嗯,她看到你那麼孝心,肯定會高興的。”方誌雄也拋開煩惱說:“明天去面試,要放低點脾氣,客氣些,知道嗎?最重要是自信。”

“我會的了。明天面完試要帶醫生來給母親檢查。”

“那學校怎麼辦?月檢又到了嗎?”

“嗯,學校那裡我已經請了假,沒多大關係的。”

“要我陪着你嗎?”

“不用啦,月檢的事我都習慣了,不用麻煩哥哥。”

“那好吧,有什麼事記得要告訴我,別自己扛着。”方誌雄深深地看着她清麗的臉說。

“謝謝你,哥哥。”江南雪感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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