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雪,你就叫翰宇吧。”

“南雪,來,叫聲翰宇來聽聽。”韓翰宇眼裡眉裡都是笑。

江南雪漲紅臉,想氣卻又因母親在而不敢發作,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是的,韓宇。”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韓翰宇突然認真地說:“真的很喜歡。”

江南雪不由怔了一怔,避開他突然認真的臉。

“翰宇,我這老婆子在世的日子怕也是不多的了。”江母突然開口說。

“媽媽,您別說這傻話,媽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江南雪驚說。

“是啊,伯母一定會安享百年的。”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而且人誰沒死的,我都當自己在她爸去世的時候死去了。”江母憂傷地說:“失去了他,我活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江南雪一陣難過,韓翰宇看着江南雪憂傷的臉,心痛地說:“這事的發生誰也不希望的。更何況人死不能復生,生者更應該樂觀地生活。”

“愛一個人,又如何能獨且偷生,我與她爸的愛情,是別人不能理解的。”江母微笑說:“我這人生過得也不枉,有兩個懂事的女兒,一個愛我的先生,有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人生該經歷的我都經歷了。”

“媽媽……。”江南雪擔心地看着她。

“媽媽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翰宇,我這老婆子能求你一件事嗎?”江母轉向韓翰宇說。

“伯母請說,能做的我準幫您做到。”

“我放心不下南雪,如果我百年之後,你能幫我照顧南雪嗎?當她是妹妹一樣的痛惜。”江母期待地看着他。

聽了這話江南雪與韓翰宇都呆住了,他們想不到是這一件事,江南雪一想到妹妹這兩個字便感到心痛,韓翰宇心裡在狂叫,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可是一想到何易,便心灰意冷,臉上裝着若無其事地說:“伯母放心,我一定會當南雪妹妹般照顧的。”

江南雪看着他,心裡難過得想哭,他一直都對她沒有感情的,若果不是又爲何若無其事呢?是的,她只能當妹妹了,、他已經有了媛媛姐,又怎麼會再去愛另一個人呢?想到這裡不由低下了頭。

江母笑說:“謝謝你,我去也去得放心了。”

江南雪根本沒有心情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她的心一整晚都在想着妹妹這兩個字,難道自己真的只能當他的妹妹嗎?這本該就是自己想到的結果,爲什麼會感到心痛的?本該知道的結果,爲什麼還要帶着期待?

正說着,韓翰宇的手機突然響起,韓翰宇拿起手機一聽,臉色一變,對着電話說:“什麼?入院了?……什麼時候的事?……好吧,我立即趕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江南雪擔心地問。

“媛媛她入了醫院,好像是攀登的時候摔下來的,同來的還有一個男子,現在在第一醫院。”韓翰宇擔憂地說。

“嚴重嗎?醫生怎麼說?那我們快些去吧。”江南雪想起了方誌雄,在心中祈求,千萬不要是志雄哥啊。

“醫生還在做手術,但是現在那麼晚了,你不要去,明天再去吧。”韓翰宇說。

“不行,我現在也要去。”江南雪固執地說。

“那我先送伯母回去,我們再去。”韓翰宇最後決定說/。

“那好吧。”江南雪惟有點頭,可是清秀的臉卻不知不覺中流下了淚。

第十七章第十七章江南雪與韓翰宇趕到醫院的時候,何媛媛還在手術室裡沒有出來,何母與何父站在手術室門前,何父一臉的沉重,何母不停地綴泣,何易挨着牆,神色憔悴,看見他們走進來,走到江南雪的面前,突然擁着江南雪,將臉深深地埋在江南雪的發上。

江南雪想安慰他幾句,可是,耳邊卻聽到他輕輕的綴泣,不由怔了怔,看向韓翰宇,只見他悲慼着臉,也站在何氏夫婦身邊,看着手術室上的燈。

那燈正亮着綠色,代表着手術還沒有做完。

江南雪心裡感到很沉重,良久,才拍何易的肩膀,他已經像從來沒有哭過般,江南雪知道他只是強裝堅強,一直以來她以爲沒有什麼事難得到他,卻不曾想到他原來也這麼的脆弱。

“媛媛姐沒有事的,放心吧。”江南雪柔聲說。

“南雪,別離開我,好不好?”何易哀求的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是媛媛姐沒事。”

“南雪,我真的很害怕,姐姐她,她,她是從很高的山頭掉下來的,我真的很害怕失去她,我更害怕的是連你也失去了,那我做人還有什麼意義?啊?南雪。”何易越說越激動。

江南雪心中一動,忙問:“你能說說媛媛姐爲什麼會出事嗎?”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跟一個男人去攀登,誰知道失足掉了下來。”何易悲痛地說。

“不是有安全措施的嗎?怎麼會失足呢?”

“好像是沒有做好措施,我也不清楚。”

“另一個男子現在怎樣了?叫什麼名字?”江南雪急問。

“好像叫方誌雄,現在在另一個手術室,是他害成姐姐這樣的,我不會原諒他的。”何易沉痛地吼道。

“是他,是志雄哥。”江南雪緊張地捉着他的手問:“快說,他在哪一個手術室?”

“好像是三樓的吧。”

江南雪連忙跑了出去,背後傳來何易的話:“南雪,你要去哪裡啊?南雪?……。”

江南雪跑到三樓的時候,她見一個護士便問一個:“知不知道方誌雄在哪一個手術室?”

一共問了幾個也沒有人知道,最後一個護士才說:“在五號手術室。”

江南雪也顧不上說聲多謝,便跑着去找五號的手術室,剛找到,便見到醫生走了出來,她連忙問:“醫生,我是方誌雄的妹妹,他,他現在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嚴不嚴重?”

醫生疲累地怪責說:“小姐,你先安靜點,別焦急,你問那麼多問題我答哪一個呢?”

“對不起,對不起,醫生,裡面的病人,他怎麼樣了?”江南雪儘量平復自己的怒氣說。

“他沒有什麼事,手術很成功,只是左腳以後行動不會很方便,要先打石膏,沒有那麼快行走得了。”醫生頓了一頓說:“以後你要辛苦些了,他可能要在醫生裡觀察一段時間。”

“其他的沒有什麼了嗎?”江南雪放下心來。

“從那麼高的山裡掉下來,他算是大命了,你好好的照顧他吧,以後他不能做攀登還有激烈的運動。”醫生交待着說。

“那怎麼能行?志雄哥他那麼喜歡攀登,他幾乎視攀登爲人生的意義。”江南雪流着淚求着:“醫生,我求您了,您一定要醫好他的腳,他不能不攀登的。醫生……。”

“很抱歉,他的腳算是廢了,雖然不算是全斷,但是骨骼已經碎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醫生,不能這樣的。”江南雪泣不成聲,此刻,她多麼的希望是在夢裡。

“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你等一下去病房看看他吧,順道幫他辦好住院手續,他們送來的時候還沒有辦呢。”一個護士走過來說。

辦好了住院手續將上次江南美給她的錢全交了醫藥費後,她便坐在方誌雄的病牀邊,落淚。

她看着方誌雄纏滿藥布的臉,心在急着,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通知他的家人,雖然他們認識幾年,他們父母也見過很多次,但就是沒有留下聯繫方式,該怎麼辦纔好呢?

媛媛姐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樣了?等一下要上去看看才能回家去,也不知道母親有沒有擔心自己,想到這裡,她連忙拿出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江南雪想,江南雪美又沒有回家了,母親可能睡着了沒有聽到廳裡的鈴聲響。

媛媛姐什麼時候跟志雄哥認識的呢?他們一定一起去攀登,開時以爲他們只是一個組織去攀登,剛好志雄哥也在那團裡,但是現在看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去攀登,那也就是說,在西藏認識的女孩子就是媛媛姐了?

那就慘了,那何易一定不會放過志雄哥的,不行,我一定不能讓何易傷害志雄哥纔對。

江南雪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了,她看着還沒有過麻醉的方誌雄,嘆了口氣,忙往何媛媛的病房走去。

上到五樓時,何氏夫婦已經回去了,韓翰宇與何易守着在病房外面,那是加護病房,不能隨便進去探望,看着她的出現,何易憔悴地擡起頭關心地問:“你去了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