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光顧着說話兒,來嘗一嘗我的廚藝。”梅兒夾了塊醬牛肉送進承玉口中。承玉吃在口中自然是連聲稱讚。
梅兒嘻嘻一笑,隨即自己也吃了一塊,這才半真半假地坦白道:“實不相瞞,去年得知王爺大婚後,霎時間覺得天昏地暗,那份落寞孤單是從來沒有過的,難過之下就學會了借酒消愁!”
梅兒邊說邊舉起自己手裡的酒壺,往王爺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說道:“來!玉王爺,奴婢敬您一杯!就算是遲到的祝福吧!梅兒祝您和琴夫人伉儷情深白頭到老!”
梅兒言罷,也不管王爺答沒答應要喝,就顧自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勁十分的沖鼻,梅兒被嗆到了嗓子,連咳了幾聲,連淚水也跟着流了下來,就彷彿是第一次破酒戒時的樣子。
梅兒忙用手背擦去面頰上的淚痕,強自擠出一絲笑意道:“抱歉!讓王爺見笑了,梅兒其實真真是不大會喝酒的。”言罷鼻子一酸,將頭埋在膝間,好不叫王爺看到自己傷心失態的樣子。
王爺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一漾,只淺淺地呷了一口酒後放下,用極低極深情地聲音問道:“你說的話,可是當真?”
梅兒“啊!”了一聲昂起頭來,將臉上的淚水胡亂擦乾淨,祥裝沒有聽清,向王爺嗔怨道:“王爺你不老實,奴婢可是喝了一大口的,您怎麼才抿了這麼一小口?”
王爺微微一笑道:“別總說自己奴婢奴婢的,其實在本王心裡,可從未把你當成是奴婢過!”
“那是什麼?難道你也皇上一樣,當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梅兒又再倒滿了一杯,仰頭喝了一大口,放下道:“這在宮裡的人呀!只有兩種,除了主子,便是下人,你說梅兒在宮裡當差,不是奴婢還能是什麼?”言罷又喝第二杯下肚,這次不覺得那麼辣了。
承玉心裡有許多話,還是一時莫不開說,於是也連飲了兩大口酒下肚,後擦乾嘴角上的酒水,凝視着梅兒的眼睛道:“既然你問到這兒,本王就真心實意地告訴你,梅兒!是本王見過最喜歡的女子,是夢想能夠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的女子!”
梅兒聽了這話,不由得先是一愣,隨即故意故作鎮定着說道:“王爺真會說笑,纔沒喝幾口酒,就醉了嗎?梅兒可是心思單純的小女子,你再這樣信口胡說的話,奴婢可要當真了呀!”梅兒說着夾了口肉送進嘴裡大嚼,藉以掩飾心絃上的漣漪。
承玉見她這樣,“霍”地站起身來面向梅兒
,表情凝重誠然單膝跪在梅兒面前,鄭重其事道:“梅兒,你聽我說,方纔那話,可絕對不是在說笑,我現在清醒得緊,更不是酒話,你要還是不信,我便在此對天發誓好了!”
梅兒見他如此,大吃一驚道:“王爺身份貴重,您這是做什麼,還不快些起來,若是讓人撞見了,成什麼樣子了!”說着就要拉他起來。
承玉哪肯輕易起來,也不管梅兒是故意試探還是真不信自己,誠然高高舉起右臂,做發誓狀道:“我承玉,在此對天發誓,我心裡早已喜歡梅兒許久了,今日誠心大膽表露出自己的意願,就是希望梅兒能答應讓我們兩個能在一起,只要你說一聲願意,我便願意立刻可以拋去這一身榮華富貴,帶着你雙宿雙飛!”
眼前這一幕,可這不正是梅兒在夢中期盼已久的情景嗎?如今居然就這樣美夢成真了,可當自己真聽到時,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於是說道:“王爺,您瘋啦!還發什麼誓!好了啦!您知道您喜歡我,梅兒又何嘗不是如此,您要帶着我私奔,梅兒真心感激不盡,可您的夫人和孩子怎麼辦?難道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總之,你快別說傻話了!先起來!”
梅兒上前拉他起來,貼着自己身畔坐下。
王爺兩杯酒下肚,酒勁兒上涌,一時心血來潮,索性拉住梅兒的手,握在胸前,大膽表露道:“我愛你的心思由來已久,無論何時何地,從未改變過,只可惜中間一直隔着皇兄,因而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從前,我總以爲皇兄喜愛你的程度,並不比我少多少,可如今,他竟然聽信妖僧蠱惑進而疑心了你,甚至還要把你當成逆黨抓起來拷問,由此可見,他對你的愛並不徹底,我敢斷言,假如有一天讓他在江山與美人之間選擇,他多半會選擇前者,何況皇上後宮嬪妃衆多,分到你身上的愛,能有幾分?而我卻完全不同,我今生今世永遠只愛你一人,什麼世俗禮法、榮華富貴皆可拋到九霄雲外,只要你能跟我在一起,便是讓我吃盡人間苦難,也在所不惜。”
梅兒聽了這話,感動得眼中撲閃着欣喜的淚花,再也忍不住,方纔酒杯一頭撲進承玉的懷裡,喜極而泣道:“我知道,我知道王爺一直是真心愛我的!從上次王爺爲我療傷時起就知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從前我固執於自己出家人的身份,且身份低微,因此總是刻意迴避着,可自從那日知道王爺大婚時起,我便知道,自己這輩子,除了王爺,其它什麼都不重要了,假如失去了王爺,便如同失了魂一樣,感覺活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王爺聽梅兒說也早就如此深愛着自己,歡喜着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深情凝望了一會兒,緩緩俯下身,輕輕在她含櫻似的朱脣上吻了下去……梅兒則是輕合雙眸滿面緋紅如癡如醉……
少時,承玉擡起頭來,柔聲道:“梅兒,你知道我等這一吻期盼了多久麼?彷彿等了一生一世!”
梅兒此時已被王
爺的舉動徹底征服了,狂喜之下,心中一陣迷醉,連身子都軟綿綿的,聽承玉的話,醉眼朦朧地迴應道:“梅兒的初吻上次已獻給了王爺,而王爺的回吻,卻讓梅兒等了這麼久!”
“是啊!都怪我總是膽怯!”說着二人再次相擁吻在一起,親熱了好一陣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承玉喜道:“我們今日總算能在一起了,簡直和做夢一樣,不對,比做夢還要美妙,這可真是世事弄人,來!來!來!一醉方休!”承玉說着再次拿起酒壺。
梅兒雙頰緋紅,一雙妙目閃動着動人的光彩,也擡起酒壺,興奮道:“好!就來個一醉方休!”
二人言罷,笑着將酒壺撞在了一起,然後痛快地大吃大喝起來,二人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一起了,都是不勝歡喜,又是哭又是笑的,真是好不痛快,此時便是天崩地裂,他們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院子裡,逸蓉一時興起,帶着護院們四處懸掛大紅燈籠,那滿眼的大紅色像極了新婚的喜慶,並還將年節時剩下的煙花爆竹都拿出準備待會兒燃放,就是要搞出點結婚時的歡喜氣氛來!
掛好了燈籠,逸蓉調皮,好事地躡手躡腳來到窗根兒下,當她聽到梅兒和王爺在屋中肆無忌憚地歡笑聲,也是“呵呵”笑個不停,續而纔回到院中,悄聲警告下人們道:“大家可都聽好了!今晚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你們也千萬不要去打攪到王爺的好事,都記住了沒?!”衆人會意,全都懦懦稱是。
逸蓉這才叫快點燃放煙花鞭炮,一時間“噼噼啪啪”,各種煙花映紅了良宵夜空。
屋裡,梅兒陪着王爺將女兒紅喝乾了之後,人已醉得不行,眼裡早將王爺看成了是自己的洞房新郎,情性所至,主動投懷送抱地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見梅兒打了個酒嗝,指着外頭嬌笑道:“王爺您瞧,外頭紅燈高掛,炮竹聲四起,定是逸蓉那丫頭搞的鬼,是在故意給咱們營造新婚嫁娶時的氣氛呢!”
王爺笑着應和道:“可不是,看來咱們這洞房花燭夜的遊戲,還真是玩成全套的了!”
“哪裡,還差一樣最重要的呢!”梅兒說着從懷中取出幾支預先備好的紅燭來,在火盆裡依次點燃,然後擺在屋內各處,經過這樣一佈置,房屋頓時映照在一片紅光,迥然和新婚的洞房沒什麼兩樣了。
承玉看着,恍然笑道:“哦!原來你是有備而來呀,想必是鬼丫頭逸蓉串通好了的。”
梅兒面色緋紅,嬌羞道:“王爺如果不喜歡這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然,遊戲到此而至?”梅兒說着做了個罷手的手勢。
承玉忙擺手道:“萬萬不可,實不相瞞,這一切,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
梅兒聽了心中歡喜,一雙妙目流閃着秋波,親暱地坐到承玉身畔,嬌聲呢語道:“既然玉郎喜歡,咱們今晚何不假戲真做,讓美夢成真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