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節 斬風

一九零節 斬風

遊弈使喊聲極大,所有的人都是聽的一清二楚,孫少方等人臉色微變,顯然也是聽說過一陣風的名聲。

李靖並不慌張,沉聲問道:“一陣風有多少人?”李靖這次出塞雖然是個賜婚副使,可對草原的瞭解遠比蕭布衣要多的多。他當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實際上他在東都的時候,就對突厥早有研究,在馬邑的數月,更是知曉良多,對於一陣風當然清楚。

一陣風在李靖眼中,是除了好事不做外,什麼事都做的一夥馬匪,聽說就算始畢可汗拿他們都是無可奈何。他們縱橫草原,姦殺擄掠,無惡不作,不但商旅痛恨,就算草原之人也是深惡痛絕。

“來騎大約百來人。”遊弈使急聲道。

孫少方笑了起來,“一百多人,那我們這些禁衛都可以收拾了。”

“一切聽李郡丞的吩咐。”蕭布衣扭頭道:“少方,一陣風他們死多少無所謂,可是我們沒有必要拼命。”

李靖混鐵槍一揮,沉聲喝道:“列陣,三才。”

三百兵士霍然變化,卻是井然有序,一隊持弓挺前,兩隊縱馬後退,分層列開,彼此之間分開大約有十數丈的距離。

李靖看了蕭布衣一眼,“三弟帶禁衛退到最後就好。”

蕭布衣點頭,一揮手道:“跟我走。”

二人各發號令,倒也井井有條。孫少方當先跟隨。衆禁衛互望了眼,緊緊跟隨,孫晉嘟囔了一句,“不就是百來個馬匪嘛,至於這麼大的陣仗嗎?”

孫晉圈馬跟隨衆人,話音才落,只感覺到地面微微顫動不已。不由回頭望過去,只見到遠處地平線轉瞬間涌出片黑雲。中間夾雜着妖豔地紅色,彷彿暴雨前詭異的烏雲般,剎那間漲大,再過片刻的功夫,烏雲夾雜着亮色已經張牙舞爪的瀰漫過來,速度極快。烏雲不過是先兆,轉瞬有轟轟隆隆的雷聲鳴響變奏。緊如密鼓般的敲擊在衆人的心口上,壓地無法呼吸。

衆禁衛終於臉上變色,他們打仗的時候多數都是講求單打獨鬥,羣毆當然有過,不過都是散亂沒有章法,和蕭布衣一路南下,在雍丘大船上那種打鬥算是他們常見地模式,很多人都是散漫慵懶。如何見過這種衝鋒陷陣的陣仗。

來的雖然只是有百來個馬匪,可是全力衝刺之下,無形中感覺天邊的火燒雲落下地面,被狂風席捲而來,馬兒未到,聲勢摧人!

馬匪清一色的黑馬。黑衣黑褲,披着紅色的披風,見到賜婚的隊伍,更是興奮,呼嘯喊喝,聲可動天。當空暖陽一照,落在他們手持明亮地馬刀之上,半空中泛起寒光陣陣,蕭殺一片。一陣風名不虛傳,疾馳前行。有如狂風席捲大地般撲面衝來。不可一世。

衆禁衛方纔懶洋洋的不肯退,見到馬匪衝過來的時候。只怕退的不夠快,轉瞬之間已經到了三百騎兵的最末,面面相覷。對方雖然只是百人之多,自己這方也有三百多人,可是在一陣風衝鋒的威勢之下,竟然生出渺小,不堪一擊之感。

隊伍最先之人頭戴氈帽,黑巾罩面,身形彪悍,端坐馬上凝重非常,一雙眼眸有如鷹隼般的銳利。

蕭布衣雖不畏懼,卻是感慨,當初他們山寨七人被數十突厥兵圍攻追趕的時候,就覺得突厥兵地兇悍勇猛,可比起眼下的一陣風,還是稍遜一籌。怪不得一陣風能夠馳騁草原,縱橫多年,只是以這種威勢衝勁而言,絕非某個部落倉促間所能抵抗。

李靖橫槍在前,疾風撲面過來,衣襟獵獵而動,人不稍動,馬如鐵鑄。望見一陣風匪盜個個手持馬刀,呼嘯而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之意。衆禁衛從未見過李靖出手,可是見到李靖山一般屹立在那裡,並無怯意,倒是由衷的生出敬佩之意。

疾風知勁草,歲寒見後凋,只憑李靖持槍臨風屹立,不懼飆風般的一陣風,衆禁衛已經無人能夠做到。

李靖只是凝視一陣風的動靜,並不下令。一陣風來勢不減,只是風捲寒光,陡然弱了些。李靖毫不猶豫的揮槍斷喝,“射。”

他射字出口,身後百來兵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齊聚,宛若一把尖刀插了過去,正中一陣風隊伍之中,利箭齊射凝勁,宛若重錘拍擊水浪,鐮刀橫過麥浪。狂風怒吼聲,戰馬悲嘶‘咕咚咕咚’倒在地上,戰馬摔倒在地,十數名悍匪止不住慣性,被狂風捲起般沖天而起,張牙舞爪地叫喊,只是恐懼之意遠遠過於方纔的興奮廝奔。

利箭將密集的一陣風撕開條裂縫,一陣風隊形瞬間稍亂,領頭的大頭領鷹隼的雙眸也是有了詫異和震怒,他只以爲對方雖是隋兵,有些戰鬥能力,可充當賜婚使護送的兵士又會有什麼能力?只是利箭從他身邊呼嘯而過的時候,竟然讓他渾身戰慄,這隊人馬的戰鬥力如此之強,實在是他草原少見。

一陣風席捲草原在於出乎不易,草原突厥兵雖多,但卻是組織程度很低,各部落之間自治權利極大,反倒分散了實力。草原的騎兵若是真的聚集起來,絕對是股浩瀚地力量,可事實上是,一陣風碰到地突厥兵很多時候都不如他們的人數。他們所到之處,只憑聲勢威名就能嚇地族落衆人落荒而逃,偶爾出現勇士也會被他們斬成肉醬,對他們形不成有效的防禦。

他們突如其來,倏然而去,往往在掠奪對象還沒有形成有效抵抗時候,就被他們衝的七零八落。所以他們不需要什麼弓箭,只憑胯下地快馬,手中的馬刀就足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次來洗劫賜婚使也是毫不例外,在大頭領的眼中來看,隋兵只會比草原的勇士更加不堪一擊,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面對隋兵居然訓練有序。面對一陣風的威勢居然毫不畏懼。

馬匪隊形稍散,衝擊力只是緩了一下。衆馬匪已經知道這隊官兵不好對付,他們畢竟作戰經驗豐富,伴隨着利箭慘叫聲中,早早的勒馬想要從側翼迂迴攻擊眼前地這隻部隊。長弓利箭只在遠戰有用,他們雖然死傷不少,但是畢竟拉近了和官兵的距離,只要讓他們再上前一段距離。他們絕對有信心將這些弓箭手斬於馬下。他們縱橫草原,在於他們地身手不是一般的強悍,短兵相交,他們不信任何人能擋住他們的馬刀!

可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拉不進和官兵的距離,李靖一輪長箭射完,毫不猶豫的喝道:“散!”

百名官兵霍然散開,勒馬先向兩翼退後去,居然搶先在馬賊之前。衆馬賊愕然。纔要追擊,散開的官兵潮水般退卻,潮水未消,後面怒浪般的又衝出了一隊官兵,弓弦拉動地聲音讓人牙齒髮酸。

長箭再射,陽光刀光還有箭頭的寒光交織在一起。天地先是一靜,再是破空振耳之聲嗤嗤不絕,衆馬賊慘叫聲不絕於耳,隊伍再也不能維持整齊一致。他們從未想到對方居然如此錯落有致,對方或許功夫不行,馬術不行,單打獨鬥十個不如他們一個,可只憑動作一致,弓箭射長的優勢,已經完全遏制住他們的衝擊之勢。

武功高強的馬賊還能用刀撥開利箭。武功稍差的馬匪已經連人帶馬被射的和刺蝟彷彿。大頭領撥擋利箭並不慌亂,只是戰馬卻是再也不能上前半步。馬匪慌作一團。只是噩夢顯然沒有做完,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發出地命令,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驚天動地,駭人心寒!

矛!

緊接着命令之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長矛奔刺過來,勢大力沉,雖無利箭般迅疾,但是勁道卻是更讓人難以阻擋。兩隊兵士以箭阻擋敵陣,射完一輪後不再拉弓,迅即的散到兩翼,第三隊兵士卻是縱馬急衝而來,厲喝一聲,順勢擲出了手中的長矛!長矛出手,空中光影縱橫,擲出長矛的兵士卻是‘嗆’地聲拔出腰間的長刀,等候將軍的下一個命令,神色凜然。

兵甲鏗鏘中,人馬喝嘶聲不絕於耳,半空中光影縱橫,殺氣瀰漫,紅霧悽迷,將場中之人臉色映照的蒼白迷惘。光影彷彿死神的手臂,猙獰狂笑中,半數馬賊已經被取去了性命。

馬賊狂風般的攻勢被官兵的三撥反攻瓦解成無形,雖沒有哭爹喊娘,也沒有大頭領的命令,卻是忍不住的勒馬倒退想逃。

李靖再喝一聲,發出了第四道命令,“衝!”

他命令簡潔有力,顯然是要歸功平日的訓練有素,他立在當場,有如戰神般地凜然,只是每一個命令都是得到所有兵士地無條件執行。主將雖是不動,卻如定海神針般讓兵士心中定然。

緊接着着衝鋒之令後,是方纔散開的騎兵迅疾地匯聚,前兩隊順勢左右兩翼掩殺,第三隊兵士變成正面衝鋒,長聲呼喝中,矛頭閃爍,腰刀泛寒的分三路向馬匪們殺了過去。

衆禁衛已經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明白草莽打鬥和真正疆場訓練有序的作戰大有區別,打鬥是誰的武功高強誰老大,可疆場是誰的力量擰在一塊誰老大!蕭布衣見到前方李靖坐鎮其中,只憑幾個命令和手中混鐵槍的指揮就讓陣型變化莫測,卻是井井有條,有如武林高手出招般飄逸不羈卻又節奏鮮明,又如潑墨山水般揮灑豪放卻又淋漓盡致,瞬間有些明白前幾日懵懵懂懂的教道嚴明四個字。

如果說幾日前李靖還不過是教他領軍打仗的理論基礎,這次卻是借鏖戰一陣風之際將戰法精髓精確的展示在蕭布衣的面前。

他可如李靖般的鎮定,可是他不能讓手下和李靖地士兵般的衝鋒陷陣。只因他做不到令出如山四個字。

數百兵士散聚有序,從方纔的佈陣,保持距離,長箭遲滯敵方的行動,到突襲反擊,長矛割裂對手的陣型,到主力完成攻擊。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已經算是發揮了三百騎兵勁弓長矛的巔峰之力。一陣風雖然看起來勢不可當。在李靖地分割切化下居然變的紙糊一般。在這種梯隊交叉進攻中,所有地兵士都在作戰,匯成的力道銜接的天衣無縫,碧海潮生般錘錘砸在一陣風最脆弱的部位,一陣風不再是狂飆颶風,轉瞬間已經變成了輕煙般,開始四散飄逸。

一陣風他們終於等到了官兵進行他們嚮往中的短兵相接。可是馬匪已經無心戀戰,大頭領第一次遏制不住手下的退卻,無奈勒馬倒轉向後狂奔。他敗的實在不甘心,他甚至沒有出招過,李靖根本不給他出招地機會!

戰場上縱橫捭闔,兵甲錯亂,李靖只是手持混鐵槍,卻是少有動作。任由長矛利箭呼嘯而過,凝立陣中,單憑這份鎮靜,就讓衆禁衛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是大頭領轉身敗逃,李靖終於有所行動,縱馬前行。發出了第五道命令,追!

他從交鋒到追擊一共只說了五個字,卻是已將一陣風打的七零八落,三百兵士居然無一損傷,只是一陣風卻已經丟了大半的人手!

李靖追字出口,連人帶馬已經到了隊伍最前,他一馬當先,衆兵士緊緊跟隨,卻無一人超越李靖的馬頭,李靖縱馬奔的不算最急。卻是帶隊緊緊的跟在一陣風后面不遠。轉瞬已經衝出了數裡。

蕭布衣頭一回沒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出手。這種交兵雖然不過數百人,卻遠比他當初千軍之中還要慘烈的讓人心悸。只是李靖帶隊追了出去,蕭布衣這才醒悟過來,帶領衆禁衛緊隨其後,只怕有變。

大頭領怒不可遏,他縱橫草原數年,從來沒有如此狼狽地時候。上次就算敗給黑暗天使,也是因爲敵手施展暗算,可就算那樣,對手也沒有因此討好,同樣死傷不少,這次前來行劫賜婚使,本來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有想到賜婚使是哪個他還沒見過,就被對手殺的落荒而逃。

聽到身後蹄聲陣陣,對方並不捨棄,大頭領擡頭向遠方望過去,怒從膽邊升,突然大喝一聲,“迴轉,殺!”

本來他喝令一出,衆馬匪就應該圈馬迴轉,殺對方個回馬槍的。這招他以前也是經常使用,往往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可以前都是詐敗,這次卻是真逃,衆馬匪難免有所遲疑,勒馬之際,見到大頭領已經向回殺去,一些人還是踟躕不前,另外一些手下卻是畏懼大首領的手段,只好跟隨。

大頭領本來不是這麼衝動之人,他也早就過了衝動地年紀,可李靖不緊不慢的緊追不捨卻追出了他滿肚子的火氣,他這刻不顧一切只有一個念頭,殺不了賜婚使,卻要殺了這個讓他慘敗的狗官!

他勒馬迴轉,向回飛奔不過剎那的功夫,兩隊相沖,彼此臉上的毛孔都是可以見到,大頭領帶隊計算着距離,臉上黑巾遮擋,眼中卻是流露出刻骨的寒意。李靖見到馬匪迴轉,鐵槍一揮,沉聲道:“止。”

三百騎兵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李靖勒馬停下,三百騎也是不約而同的勒馬,齊整的動作讓人心寒。眼看衆馬匪反衝過來,李靖神色不變,再揮鐵槍,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射!”

他指揮士兵就和他對敵一樣,只肯用最少地力氣達到最好地結果,這個距離在他眼中來看,不射箭殺敵實在是浪費。

衆兵士早就挽弓搭箭,羽箭飛蝗般射出,前方又是慘叫連連,人馬墜地,刀甲鏘鏘,瞬間鮮血染紅碧草黑土,大頭領雙目盡赤,厲喝一聲,人卻從馬背上飛落,滾到在地,幾個急轉,躲過凌空的利箭,已經到了李靖地馬前,大喝一聲,長身而起,一刀向李靖劈了過來。

射人射馬,擒賊擒王,大頭領雖然是賊。可是知道殺了李靖,就極有可能扭轉頹勢。這人就是騎兵之魂,更像是騎兵之神,只是無論神鬼,他都要殺,他這一刀凝聚一生之力,幾乎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

他覺得自己這一刀下去。大隋將領之中,只要不是張須陀在對面。他當能一刀斬之。他從來沒有見過李靖,這人更和他印象中地將領沒有一個吻合,就是這樣一個無名之將,他沒有理由殺不得!

大頭領飛縱而起,有如蒼鷹般的高高在上,長刀劈過,宛若晴天閃電般的快捷猛烈!

李靖眯縫着眼睛。嘴角一絲譏誚,輕叱一聲,出槍直刺而出,他出槍的招式平和中衝,看起來並不迅疾華麗,只是大頭領單刀離李靖頭頂還有一臂距離之時,他的長槍已經刺到大頭領的胸口!

大頭領胸口鮮血那一刻差點冰凍凝結,他從來沒有想到此人的槍法居然如此高明。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李靖只是揮槍直刺而來,無任何招式變化,他竟然無法躲避!

聲在耳邊,槍到胸前,這是什麼功夫。這又是個什麼樣地人?

大頭領念如電閃,卻是揮刀急格,‘當’的一聲響,刀槍相交,火花四濺,混鐵槍槍桿也是鐵鑄,他長刀雖利,全力之下卻是奈何不了長槍。李靖馬上穩如泰山,長槍去勢不變,重重地刺在大頭領的心口。

李靖算無遺策。輕鬆擊潰馬匪後。本來想要誘殺馬匪的頭領,見到他飛身撲來。倒是正合他意。他簡簡單單的一槍刺出,看似樸素無華,卻在大頭領的力盡招老之際出槍,本算定一擊必殺,可長槍刺中那一刻才覺得有些詫異,‘當’的一聲響後,大頭領胸口‘咯’的一聲響,陡然塌下去,彷彿胸骨折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他威猛地一槍沒有刺穿大頭領的胸口,大頭領卻借一槍力道整個人倒飛而出,躍上一匹戰馬,倒騎而去。

李靖人雖少言,卻是一點不笨,轉瞬明白過來,不由暗叫可惜,他蓄力一刺直奔大頭領的要害,卻沒有算到以大頭領這種高明武功之人,竟然也在胸口放了護心鏡之類的防備。他方纔隨意一槍都能讓大頭領重傷,可這致命一刺反倒沒有殺得了大頭領,倒也是相當意外。

只是大頭領雖退,李靖卻是不肯放過他,長槍一揮,當先追了下去。衆兵士見到將軍一槍破敵,舉重若輕,都是精神大振,緊緊跟隨。

李靖帶兵又是追趕數裡,只見到前方突然出現一陡坡,皺了下眉頭。一陣風匪盜被連射帶刺,如今百來人已經死了大半,一些人四散逃命,李靖只是緊追馬匪的頭領,方纔又是射殺了半數馬匪,雖然還有一些跟隨大頭領,看起來很是淒涼,大頭領到了斜坡,回頭望過去,嘴角鼻子滿是鮮血,他雖然在李靖手下逃了性命,看起來卻是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一咬牙,竟然從下馬從斜坡上滾了下去。

衆手下面面相覷,也是連滾帶爬的跟隨着滾落,李靖縱馬到了陡坡,終於止住了兵士,搖搖頭,見到蕭布衣等人終於趕到,遺憾道:“可惜讓一陣風的頭領跑了,走吧,繼續我們地行程。”

衆禁衛望天神一樣的望着李靖,連連點頭,齊聲說道:“好!”

“二哥,你方纔說的三才是什麼意思?”蕭布衣終於回過神來,想到李靖威風凜凜的大殺四方,不由滿是欽佩。他雖然可以獨闖千軍,可和力破千軍不可同日而語。他也沒有想到李靖除了用兵如神外,武功亦是深不可測。轉念一想,都說李靖年少就是文武雙全,自己得到虯髯客的指點都能到了今日的成就,李靖幾十年如一日,當然只有更高。只是他武功高明,被羅掌櫃欺負到頭上還不以武服人,那實在是難能可貴。

“三才即是說天地人,”李靖解釋道:“諸葛武侯地八陣圖雖然變化多端,威力無窮,可過於繁瑣,非大智慧之人不能運用,爲兄爲求簡便,這才力求簡化,在東郡遇到徐世績佈陣,又見梅花落雪,這從三才**入手,簡化八陣圖爲六花陣,這三才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變化而已。”

“那天地人是什麼意思?”蕭布衣大皺眉頭,心道古人的稱呼倒是費解,難道還是什麼天人合一的?

李靖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天地人或是三才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只爲號令所用。其實八陣圖是爲九個小的方陣,中央一陣爲剩餘之兵,由爲首之將指揮,正奇交變,遊軍成爲握機,即是機動兵力,由主將分配應變。八陣又稱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可若是我分,無非正奇之變。古人爲保守陣法之秘,故意起神秘之名,渲染陣法之功,卻不知道陣法在於良將指揮之功。只是布了八陣,再取勝仗,渲染下去,倒在敵方心目中造成一種震撼,有不攻自破的功效。”

蕭布衣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這陣法的名稱也是針對了敵人的心理而設。”

“八陣圖變化無窮,以方陣爲主,”李靖解釋道:“可適合兵團作戰,張將軍多用此法,但若是指揮不當,多有凝澀,我這才創下所謂的三才六花陣,三隊主要是阻敵,襲擊,掩護和攻擊交錯而已。至於什麼天地人,就和八陣天地龍虎之稱,無非掩人耳目了。”

二人都是大笑,蕭布衣搖頭道:“看不出二哥老實如斯,也是如此。”他笑後沉默良久,這才說道:“可是這陣法就算簡單,也要隨機應變費一番苦功才能習好,我卻不知道何日才能習得二哥的佈陣之法。”

李靖笑了起來,“你要是想學,我天天可以和你商討,只怕你整日繁忙,無法鑽研地。”

蕭布衣知道實情地確如此,突然道:“二哥,爲什麼你要將一陣風斬盡殺絕?”

方纔的情形看起來,李靖只要擊潰一陣風即可,蕭布衣倒是頭一次見到李靖窮追不捨,看樣地確是要取一陣風頭領的性命。

李靖遠望青山綠草,輕輕嘆息一聲道:“三弟,你不明白嗎?”

蕭布衣皺起了眉頭,“明白什麼?”

李靖混鐵槍掛起,臉色凝重道:“一陣風不過是我們行程的第一道阻礙,聖上不笨,可別人也是不蠢,始畢可汗雄心勃勃,如何看不出聖上分化的意圖?他雖未出面,當然會想方設法的阻擋賜婚,你身爲賜婚使,入草原的一刻,其實已經危機重重。爲兄要殺一陣風,只是想告訴始畢可汗,想要取我兄弟性命的,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蕭布衣失聲道:“二哥這麼講,難道是說這一陣風就是始畢可汗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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