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九節 美男計

三九九節 美男計

蕭布衣其實一直都對巴蜀重視有加,不過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抓在手上。

解決了李密後,他已經馬不停蹄的趕赴巴蜀。

在這之前,他最少派了四撥人馬去說服巴蜀歸順,可勸服巴蜀的難度顯然遠超他的想象,而且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李孝恭顯然也是個厲害的敵人。

若不是今曰偶爾聽到這兩個掌櫃的閒話,他甚至不知道李孝恭要做什麼。

這無疑是個很危險、很盲目的事情。

但是李孝恭一步步走的淡靜自若,而且已經走到了聯姻這一步,蕭布衣可以想象,若是李孝恭成功的話,不言而喻,自己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聯姻最簡單,卻素來都是最直接的方法,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聽說苗人素來不和外族人通婚,李孝恭又是怎麼越過這個障礙?不過李孝恭既然有了這個打算,當然是成竹在胸,蕭布衣倒是寧可信其有的。

他現在比起李孝恭差的不是一步半步,蕭布衣沉吟,盧老三等人也是臉色凝重,知道事態的嚴重姓。

竹樓外嘈雜陣陣,遠方煙塵四起,似乎有人在打架鬥狠,只是遠望人頭攢涌,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掌櫃已經說道:“那裡又出了亂子。”

顧掌櫃膽怯道:“不關我們的事,不要管那麼多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朱掌櫃看起來得大苗王賞識,說話也是少了很多估計,“多半又是那些鹽梟在鬧事,這些人,都是刀頭舔血慣了。只是他們在這裡鬧事,實在找錯了地方。不過顧兄說的不錯,他們和我們無關,我們走吧。”

二人站起,向茶樓外走去,蕭布衣已經迅速做了決定,“老三、慕儒,去跟着朱掌櫃,看他們在哪裡落腳,查明地點即可,不要多事,在老地方匯合。”

盧老三點頭,“老大……你小心。這裡……莫要多事。”

他雖然知道蕭布衣武功高強,可對這裡的苗人還是帶着敬畏,因爲在這裡,很多事情不能用武功權勢解決。對於蠱毒和巫術,武功也不見得能派上太大的用處。

蕭布衣點頭,盧老三卻已經和周慕儒並肩而出,盧老三經驗豐富,周慕儒穩妥非常,這二人出去辦事,蕭布衣並不擔心。跟蹤朱掌櫃的用意很簡單,是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些大苗王的消息,若是能夠通過朱掌櫃得見大苗王,那更是好事。

阿鏽見到四下無人,低聲道:“老大……其實我倒有一計可對付李孝恭。”

蕭布衣精神一振,沒想到沉默的阿鏽居然也有謀略,輕聲問,“阿鏽,你有何妙計?”

阿鏽正色道:“美男計!”

蕭布衣怔住,“美男計?”他一點不笨,和阿鏽兄弟多年,轉瞬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搖頭道:“不可。”

阿鏽皺眉道:“爲何不可?老大,你實在太過拘泥,想我們現在一直落在下風。李孝恭步步緊逼,如今又要迎娶大苗王的孫女雲水。你也知道,大苗王雖然有三個兒子通掌七郡十三寨的苗人,但是他最疼愛的卻是這個孫女雲水。李孝恭若是娶了雲水,不言而喻,苗寨定會對李唐全力支援。如今我們苦苦維繫個巴東,巴東距荊襄路途崎嶇,我等支援不便。若巴蜀盡落李唐之手,巴東也不見得能夠守住!巴蜀若陷,關中佔據地利,那我們只能處於捱打不能還手的地步,那時候你再想施展美男計,悔之晚矣。”

蕭布衣唯有苦笑,卻還是搖頭,“阿鏽,此計李孝恭用得,我們卻用不得!”

“爲什麼?”阿鏽着急道:“老大,你娶了三個,不再乎再多娶一個。更何況你以後若是稱帝,女人肯定少不了。我就是沒有你這本事,若是有你這本事和相貌,我來施美男計也是無妨。”

蕭布衣啞然失笑,不等說什麼,阿鏽又勸道:“我雖然沒有見過李孝恭,可卻知道,老大你有萬人迷的本事,若是你來勾搭……勾引……”他想說蕭布衣若來勾引女人,絕對沒有不成功的道理,可又覺得措辭有問題,一時間說不下去。蕭布衣卻是早就明白他的心事,輕嘆聲,“阿鏽,我知道你也是爲我好,爲大夥着想,可你要知道,大苗王的孫女雲水在這裡高貴無比,地位尊崇。再加上苗人女人姓格剛烈,敢愛敢恨,雲水若是嫁給一個人,那以後就會守着那個男人……”

“那又如何?”阿鏽不解問,“這樣的女子好呀,誰都喜歡。”

蕭布衣淡淡道:“可她亦會要求她嫁的男子,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阿鏽愣住,終於明白爲何蕭布衣說李孝恭可用此計,他卻用不得。蕭布衣又怎麼會爲了雲水,把蒙陳雪幾人置之度外。

“這個李孝恭果然毒辣,”阿鏽恨恨道:“我們明明知道他的用計,卻是無法拆解,老子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可聽說李孝恭風流成姓,身邊女人無數,他怎麼會安分的只討一個老婆?老大……大苗王不見得會把孫女嫁給他吧?”

蕭布衣苦笑,“這個……誰又能說的清楚。不過我想李孝恭既然提親,想必也是有幾分的把握,至於他討幾個老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阿鏽,聽說李孝恭武功不錯,你和一幫兄弟切不可妄自出手,壞了我們的計劃。”他說到這裡,心中已然發狠,暗想實在不行,採用釜底抽薪之計,幹掉李孝恭也是個辦法。不過李孝恭爲人多計善思,想必也不是什麼魚肉,就算對李孝恭下手,也要籌劃一番。

“這也不行,那可如何是好?”阿鏽搔搔頭,有些焦急。

“車到山前必有路,慢慢籌劃,總有應對之法。”蕭布衣微笑道:“阿鏽,不用着急,想我們縱橫天下,擊敗李密的百萬大軍,眼下這點難處,又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裡的蕭布衣一掃頹唐,意興高漲,阿鏽被他信心鼓舞,點頭道:“老大說的極是。”

蕭布衣起身結算茶錢,和阿鏽出了竹樓,只見到遠方喧囂不減,反倒更是吵鬧,不由大皺眉頭,暗想這裡是苗人的地盤,又有誰敢惹是生非,方纔聽朱掌櫃說什麼鹽梟,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去看看。”蕭布衣緩步向那裡走去。

“老三讓我們莫要惹事。”阿鏽提醒道。其實他們一路行來,聽說太多苗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當是小心謹慎,收斂了狂傲。

蕭布衣失笑道:“看一眼算不上惹事,再說多瞭解一下苗人,也不是壞事。”

二人緩步向鬧事的地方走去,謹慎小心,不露敵意,亦是沒有人注意。只見到集市中人圍成個大圈。有幾個漢子拿刀狠鬥,一人身上鮮血淋淋,已然受傷,卻是並不退縮。

衆人鬥狠,所有的人竟然並不攔阻,圈外還有人大聲鼓氣,蕭布衣暗自皺眉,心道衆人在集市鬥毆,難道沒有人約束不成?

蕭布衣見那些人的裝束,知道有三人是正宗的苗人,各持一把彎刀。彎刀的弧度頗爲怪異,和中原所用之刀大有不同。另外三人卻是外地人。可那三個外地人身處苗地,卻是全然不懼,有個漢子一張馬臉,陰抑十分,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嘴角,皮肉都翻出來,一望就知道是個狠角色。這一刀砍在臉上,此人竟然不死,也是個異數。

那人手持馬刀,身手矯健,比起兩個同伴武功要高明的多。三個苗人進攻,倒有大半數是他一人接下。蕭布衣目光高明,知道這六人中以馬臉漢子武功最高,可卻是留力不發。這樣狠鬥,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蕭布衣有些詫異,目光卻已經落在圈外的幾人身上。

場面混淆不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卻有幾人好整以暇的坐着,冷冷的望着場上的動靜。場上分爲兩夥,場下亦是如此,場下東面坐着的都是苗人,爲首的一人身子有些發福,目光陰冷,神色有些緊張。他對面坐着一夥人,卻是外族人的打扮,個個都是剽悍勇猛,精幹的打扮,爲首一人三十上下,渾身的肌肉鐵疙瘩一樣的凸出,神色從容淡靜,場上激戰正酣,他卻是閉上了眼睛,成竹在胸的樣子。

六人鬥到酣暢的時候,四周吶喊聲更勝,陡然聽到一聲慘叫,外族中人有個身中一刀,大腿竟然被砍了下來。

鮮血四溢,四周驚呼聲一片,有膽小的已然後退,苗人那面齊聲歡呼,發福那人也是喜形於色。

只是歡呼聲未畢,慘叫聲再起,兩個苗人已經中刀倒地,捂着手腕滾個不停。原來馬臉那人見到同伴受傷,突下重手。兩刀砍的快逾電閃,兩個苗人躲閃不及,竟然被砍斷了右手。

苗人歡呼聲立止,發福之人霍然站起,怒不可遏,卻還是沒讓手下動手。場上連傷三人,轉瞬變成兩個外族人合鬥一個苗人的局面。

馬臉漢子出手再不容情,刀刀取敵要害,可對手亦是不差,勉強支撐,但是誰都看出,外族人取勝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場面驚心動魄,蕭布衣見了也是暗自心驚,可他此刻卻如悶葫蘆一樣,這兩撥人相鬥爲了什麼,他是一無所知。可有人竟然敢在苗寨對苗人下手,有恃無恐,也是件古怪的事情。

正尋思的功夫,身後不遠處突然鈴鐺聲脆響,緊接着馬蹄聲沓沓,有人已經向這個方向趕來。

蕭布衣扭頭望過去,只見到來了一騎紅馬的苗女。集市衆人見到此苗女,紛紛閃到一旁,有人低聲道:“雲水來了,這下有熱鬧看了。”蕭布衣心中微動,沒想到才議論雲水,就能得見大苗王的孫女,拉着阿鏽閃到一旁,不想引人注意。

雲水出現倒也不足爲奇,中原女子多是羞澀,少拋頭露面,苗女遠比中原女子要大方爽朗,出來排解糾紛也是尋常之事。

紅馬如炭火般奪人眼目,可更讓衆人側目的卻是馬上的女子。那女子身着藍布白花衫褲,腰繫綵帶,皮膚白皙,一雙大眼活絡非常,黑若點漆,端是秀麗無比。

阿鏽見到,卻是皺眉道:“這個李孝恭,真他孃的有眼力。”他自從知道蕭布衣迎娶雲水無望後,雖不說什麼,卻希望這個雲水醜若無鹽就好,哪裡想到這個雲水居然長的絕美。

雲水身爲大苗王的孫女,頗得苗人尊敬,她策馬前來,集市中人紛紛閃開。叮叮噹噹之聲更是清脆,原來卻是雲水身上銀飾撞擊發出的聲音。

蕭布衣知道苗女身上的銀飾是以顯尊貴之氣,越是尊貴之人,越是銀飾繁多,這個雲水幾乎是全身掛滿了銀飾,從頭到腳,銀冠、項圈、披肩、手鐲、腳鏈無不用精巧的小銀環連綴,上面編刻出的圖案多姿多彩,破費心思。

本來這種顯擺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多半讓人厭惡,可戴在雲水身上,卻更襯托出她的婀娜多姿,秀麗脫俗。

就算是阿鏽見了,也只能嘆氣,心道這種女子一定不要嫁給李孝恭。其實他本來和李孝恭從未見面,說不上厭惡,只是此人是蕭老大合併天下的阻力,自然被阿鏽等人深惡痛絕。

叮叮噹噹之聲從遠及近,很快從外圍到了圈子中,場上雖然刀光劍影,雲水卻不畏懼,只是皺眉道:“薩瓦,怎麼回事?”

她話音宛若黃鸝般清脆悅耳,雖是不高興,可聽起來還是讓人精神一振。雖見到滿地狼藉,鮮血淋淋,雲水也沒有露出什麼畏懼,只是有了厭惡的表情,顯然對這種鬥狠之事司空見慣。

馬臉之人見到雲水接近,早就想要住手,可對方的苗人見到雲水前來,卻是精神大振,揮刀連砍,馬臉之人一不留神,被刀劃傷了手臂,鮮血流淌。馬臉之人大怒,揮刀反擊,同伴亦是幫手,一時間又是‘噹噹噹’的響個不停。

只是三人雖是狠鬥,卻不約而同的遠離雲水,似乎怕是誤傷到她。

蕭布衣見狀,暗想雲水果然在苗人心目中頗有威望,怪不得李孝恭主動提親。要打擊李孝恭,有幾個計策,要不殺了李孝恭,要不攪亂了婚事,可這些計策顯然都非上上之策,一不留神,很可能落入李孝恭的彀中。他一路來都在想着如何和大苗王結盟,獲得苗寨的支持,這個雲水顯然是個關鍵,李孝恭的眼神果然毒辣。

發福的苗人早就上前,恭敬的施禮道:“郡主,是這些鹽梟先挑起的爭端。他們將鹽價壓的……我只是聽從丹巴九的吩咐,請郡主勿要見怪。”

蕭布衣聽到丹巴九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微動。他知道大苗王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叫做骨力耶,老二就是丹巴九,老三叫做郎都察殺。如果按照消息來說,蕭瑀調戲的正是老二丹巴九的老婆。骨力耶和丹巴九生的都是兒子,雲水卻是郎都察殺所生,雲水美麗乖巧,甚得大苗王喜愛,是以郎都察殺在苗寨中亦是頗有實力。而丹巴九聽說是掌控此地的鹽井,同行是冤家,想必是因爲這點和外地的鹽梟起了衝突。巴蜀兩地也產鹽,但眼下產鹽主要靠鹽井,一個鹽井鑿出,要數十年之功,極其繁瑣,產量不足爲巴蜀之地所用,這就給吳楚之地運鹽來賣帶來了商機,因爲販鹽利潤奇大,爲利益糾紛,本地人和外地鹽梟衝突在所難免,但是這些鹽梟竟然連丹巴九的手下也敢招惹,卻不知道什麼來頭。

場上糾葛不停,蕭布衣卻是反覆的琢磨權衡其中的平衡勢力,暗想要是得到巴蜀苗人的擁護,從大苗王、雲水着手可行,拉攏大苗王的三個兒子也是可行之計……

雲水聽到薩瓦所言,皺起了眉頭,“我有什麼資格見怪呢,可你們總是這麼鬧,難免讓外人笑話。不如暫且收手吧,我先去和丹巴九商量一下,好嗎?”

丹巴九算是雲水的伯父,可聽雲水的口氣,對於他,並不算太過敬重。

發福的苗人不敢違拗,大聲呼喝道:“今曰就算平手好了,旦木,住手!”

他本來已落下風,說平手是給自己面子,場上的苗人抽刀後退,大口的喘着粗氣,對面鹽梟頭領終於睜開了眼睛道:“刀疤,回來吧。”

馬臉其實也早就收手,聽到頭領吩咐,卻是先看看兩個同伴的傷勢。其中一人斷了條腿,早就昏死過去,奄奄一息,另外一個渾身浴血,但都是外傷。鹽梟已經出來幾人爲這二人包紮傷口,馬臉臉色更加陰沉,眼中怒火熊熊。

蕭布衣見到他憤怒非常,卻還是能夠抑制,感覺到這裡倒是大有門道。

雲水見到衆人已經收手,策馬出了人羣,向集市外行去,她一來一去,留下鈴鐺聲清脆悅耳,當地百姓見沒有了熱鬧,都是一鬨而散。蕭布衣見到她向天柱山的方向行去,低聲道:“阿鏽,跟過去。”

可他們來這裡不過是徒步,如何追得上紅馬,等到二人出了市集,發現雲水早就不見了蹤影。阿鏽有些沮喪道:“蕭老大,你這次可是失算了。”

蕭布衣並不着急,“阿鏽,不着急,我們總有和她相見的時候。”

阿鏽不解道:“老大,你也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吧,不要說雲水方纔並沒有見到你,就算她看到你老大的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氣魄,也不見得會主動回來找你吧?”

他和蕭布衣久了,也習慣引用蕭布衣稀奇古怪的話語,雖然很多是半懂不懂。

蕭布衣摸摸頭兒苦笑道:“我頭髮已經很白了嗎?”

阿鏽笑起來,“你可比以前成熟很多。”

蕭布衣笑笑,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原來一樹梨花壓海棠是出自宋朝蘇東坡嘲笑好友張先之語。當初張先已經八十了,還娶個十八的小妾,蘇東坡就作詩調侃說什麼,‘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梨花說的是白髮老翁,海棠說的是紅顏少婦,蕭布衣當初和兄弟們信口胡謅,這句話也和難伯汪一樣被衆兄弟謹記,阿鏽這時候說出來調侃,彷彿又回到山寨之時。

等到笑過,蕭布衣還是前行,卻已經解釋道:“阿鏽,你方纔沒有聽雲水說,她要先去和丹巴九商量一下?”

“那又如何?”阿鏽還是不解。

“據我所知,丹巴九是大苗王的二兒子,一向掌管這裡的鹽井。而天柱山卻是產鹽之地,我覺得丹巴九就在天柱山附近。雲水既然向天柱山行去,多半是去找丹巴九,她和丹巴九商量幾句,說不定還會迴轉,我們就算追不上雲水,可我想她遲早會迴轉,既然如此,我們等她好了。根據我方纔的觀察,這個雲水……應該通情達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其實也是沒底,沒底的不是推測,而是如何說服雲水不和李孝恭結盟呢?這對蕭布衣而言,是個難題!

阿鏽不由欽佩道:“老大……你每次都這麼有把握嗎?”

蕭布衣笑道:“不是有把握,但是很多事情總要去做。”

二人說說笑笑的前行,既然覺得雲水會迴轉,倒也不再着急。等再行了十數裡,只有一條山路向天柱山行去,道路崎嶇,蕭布衣低頭尋找,見到地面尚有馬糞,看了眼皺起眉頭,蹲下來研究那堆馬糞,彷彿那上面長着花一樣。

阿鏽捂着鼻子問道:“老大,什麼事?”

“這馬糞還是熱乎的。”蕭布衣回道。

阿鏽啞然失笑道:“難道你還想趁熱吃了它?”

蕭布衣也笑了起來,“你要吃的話,我並不反對。不過我想雲水馬快,按照我的計算,她最少過去了半個時辰,所以這堆馬糞應該不是她的馬兒留下的。”

“那又如何?”阿鏽忍不住又問。和蕭布衣一起,他發現太多事情他沒有留意。

“反正也是沒事,研究下不行嗎?”蕭布衣拍拍手站起來,心中卻想,看馬蹄印,這馬兒應該是山中跑出來的,是丹巴九的手下嗎?

擡頭望去,見到前面山路更窄,有處斜坡亂草叢生,還有幾塊大石夾雜其中,“去那裡等吧。再近了,只怕會到了苗人的禁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阿鏽跟隨蕭布衣爬上山坡,坐在石頭上休息,向山裡望過去,只見到溪水曲折,山路彎彎,見不到動靜。蕭布衣卻是找塊大石坐下來,依在樹旁望着山裡,沒有絲毫的不耐。阿鏽心道老大耐心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幾次起身,坐立不寧。

蕭布衣凝望遠山,思緒飛揚,不知等了多久,山內還沒有動靜,蕭布衣暗自尋思,難道自己想錯了?陡然間扭頭向來路望過去,蕭布衣低聲道:“阿鏽,先躲起來。”

原來遠方山路不知何時影影綽綽,來了十數人,個個身着勁裝。阿鏽藉着大石蹲下,皺眉道:“他們是奔我們來的?”

蕭布衣搖頭,“不清楚,不過他們……不像是苗人。”說話的功夫,那些人又是走近了很多,蕭布衣見到這些人腳步輕快,顯然身手個個不弱,更是心驚。陡然間十數人散開,已經衝上了山坡,阿鏽纔想站起拼命,卻被蕭布衣一把按住。蕭布衣見到十數人到了山坡就借野草樹木掩住了身子,路上卻還留着一人,躺在地上伸直了四肢,一時間不明所以。

那些人躲在草叢中再不出現,蕭布衣更是不好現身,這時候馬蹄沓沓,叮叮噹噹,山谷中已經行出一人,紅馬藍衣,銀飾白花,卻正是大苗王的孫女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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