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九節 梟雄末路

五二九節 梟雄末路

黑風高,徐圓朗無心睡眠,其實在聽到竇建德水大)v刻,他就知道,徐家軍支撐不了多久了。

河北軍進攻東都,無疑給山東的徐家軍以刺激,可興奮總是暫時,竇建德敗的,簡直比他還要快。

眼下大軍壓境,張鎮周的兵鋒不但過東平、逼魯郡,甚至過魯郡,已收復琅邪多縣。徐圓朗人在牀榻,一時間長吁短嘆。

他其實和羅士信一樣,都是迷途的羔羊。

本來徐家軍已和河北軍齊聚東平,將張鎮周團團包圍,可河北軍一撤,徐圓朗支撐不住,被張鎮周、程咬金兩路夾擊,數戰皆敗,只能退出東平,回縮魯郡,堅守任城。

任城糧草雖足,卻是孤城一座,再沒有希望,他們數萬大軍在這裡,還能守上多久?

房門響了幾下,徐圓朗沉聲喝道:“是誰?”

“爹,是我。”徐的聲音有些急躁。

徐圓朗下牀推門,點亮油燈,不解問,“昶兒,你找我何事?”

徐焦急道:“爹,劉世徹要造反。”

徐圓朗雙眉一緊,“真的?”

“當然是真地。”徐低聲道;“其實當初竇建德沒有出兵之際。他就有反意。和幾個偏將密謀議事。可後來事情有變。他們也就歇了。可我總是放心不下。安排人手在劉世徹身邊。我們自從退守任城後。劉世徹就加緊了行動。據我地消息。他明日晚就要開城迎張鎮周進來。”

徐圓朗眼皮忍不住地跳。神色又是悲哀。又是疲憊。

“爹……你倒是說句話呀。”徐昶急道。

徐圓朗咬牙道:“非我道人。其心必異。還能說什麼?”

徐昶已經明白過來。做了個斬地手勢。徐圓朗點點頭。眼中抹過一絲狠色。他若不狠。他就得不到今日地地位。雖是窮途末路。可他還是要搞個魚死網破。

背叛。不可寬恕!

“都有哪幾個人?”徐圓朗問道。

徐昶低聲回了幾個人名,徐圓朗皺下眉頭,良久無語。他身邊的將領已經不多,多和張鎮周、程咬金交手的時候,已然殞命。聽兒子說了這幾個人名,可推知剩下的人手,已有很多離心。

“何時動手?”徐昶見父親不語,只怕父親動搖。

徐圓朗畢竟老謀深算,馬上做了決定,“遲則生變,就在今晚。”

“孩兒去找人手將這雜碎砍個十段八段。”徐昶精神一振。

“等等。”徐圓朗一擺手,沉吟道:“那樣的話,只怕會引起軍心不穩。不如你找幾十個信的着的兄弟埋伏在堂下。我叫衆將領來議事,以討論出路爲藉口,然後當衆揭發他們幾個的惡行,這樣殺了他們,也不會讓衆人不滿。”

“還是爹想的周到,我馬上去找。”

徐圓朗等兒子離去,這才緩緩坐下來,燭火明滅,照着陰晴不定的臉,有種驚心的冷。

不需很久,徐昶已迴轉,示意爹爹一切準備妥當,徐圓朗到了議事大堂。見手下已陸續趕到,有的還是衣衫不整。劉世徹、李萬才、薛鼎、宋封義、顧仲五人卻是身着正裝,頭髮絲都不亂一根,臉上的表情,微有些緊張。

這五人,都是徐昶說的名字。他們五人,看起來已同進同退,徐圓朗一眼望過去,已明白究竟。這五人,顯然早有準備!

壓住怒火,徐圓朗開門見山道:“今日找你們前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有將領馮虎問,“將軍,不知何事?”

徐圓朗目光一掃,議事廳已寂靜一片。

“我們已經敗了。”徐圓朗輕聲道,衆將面色灰敗,一言不發。徐圓朗道:“你們跟我這麼久,我有責任給你們找條出路!”

有將領蔣天龍道:“我們就知道將軍會考慮我們。”

徐圓朗道:“如今有兩條路給我們選,一條是投靠河北的竇建德!”

李萬才搖頭道:“竇建德比我們的情況好不了多少。我聽說他手下的將領,已死傷大半。我們投奔他,並非良策。”

衆將有遲疑,有點頭。徐圓朗緩緩道:“那麼還有一條路,我和遼東王建武有段交情,兄弟們若是信得着,我可帶你們投奔。想楊廣徵伐遼東多年,還是不能攻下遼東,我們到了那裡,還可留條活命。”

薛鼎大搖其頭,“遼東苦寒貧瘠,言語不便,離家甚遠,去那裡做什麼?”他的話倒有不少人贊同,可也有人想,就算苦一些,能活命也是好的。

徐昶已忍不住呵斥道:“薛鼎……我爹是爲大夥着想……你難道有什麼主意?”

薛鼎嘟囓道:“我其實……”

“其實這兩條路都有點問題。”劉世徹沉吟道:“我們不妨再詳細的考慮幾日,到時候再做決定?”

徐圓朗澀然的站起來,緩步在廳堂中走着,雙眉緊鎖。

衆人見他沉吟,不敢打斷,這時候徐圓朗已走到薛鼎、李萬才的身邊,遽然眼前一亮道:“還有第三條路。”

衆人精神一振,薛鼎忍不住問,“還有什麼路?”

徐圓朗臉色一冷,如冰雪飛霜,只吐了兩個字,“死路!”

他話音一落,驚變陡升,只聽‘嚓’的一聲響,緊接着疾風突起,牆壁上的油燈一暗一亮,廳中已死一般的寂靜。

薛鼎、李萬才卻已握住喉嚨,嘴裡‘咯咯’作響,發聲不得。鮮血順着手指縫流淌而出,擋都擋不住。

二人眼中滿是驚詫、恐懼,還有不信之意,可喉嚨已斷,再難活命。

徐圓朗說完死路兩個字的時候,毅然拔刀,揮出兩刀,砍斷了薛鼎、李萬才的咽喉。他是將門之人,狠辣之下,絕對不下羅士信。

這兩刀出乎不意,多一分氣力都不用,就已斃了二人。

“我爲兄弟們找活路,你們卻要串謀官府害我們!”

徐圓朗言語如冰,並非對死人而說,而是望着劉世徹、宋封義和顧仲三人。徐圓朗一拔刀,劉世徹就已經退卻,他一退,宋封義和顧仲也是並肩後退,冷望徐圓朗。他們已經知道,消息泄露。

刀鋒弘亮,刀尖上還殘餘幾滴鮮血,‘滴滴答答’的)T來陰冷無比。

徐昶見到並肩而立的三個人,眼中突然閃過絲喜意,轉瞬無動於衷。

可廳中其餘將領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馮虎、蔣天龍駭然道:“將軍,就算言語不和,也不用害了他們的性命吧?”

徐圓朗冷冷道:“你等有所不知,劉世徹他們已把我們都賣給了官府,準備明夜開城。用我們的人頭,換取他們的榮華富貴。”

薑是老的辣,徐圓朗一句話,就將其餘的將領的怒火統統調起來。或許有的人覺得投誠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們把自己算計在內,當然罪不可恕!

蔣天龍上前一步,怒喝道:“劉世徹,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劉世徹冷笑道:“真的假的又能如何?徐圓朗,你到現在還矇騙我們這幫兄弟嗎?你說的兩條路,都是爲你自己着想,你可曾想到過我們這幫兄弟?歸順竇建德,不過和他一起做喪家之犬,我們跟隨你,都是保一家老小,又去遼東遭人白眼做什麼?走這兩條路,纔是真正的死路一條。我等投靠西樑王,換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全家的安寧……”

“一派胡言。”徐暴怒道:“劉世徹,官府和我們向來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現在我等還有反抗之力,若是投降後,當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有什麼安寧可講?”

他一番話,倒是說到很多兄弟的心坎中,劉世徹仰天長笑,“徐,你這番話唬得了誰呢?翟讓現在如何?杜伏威呢,不是更好?秦叔寶、程咬金哪個不是所謂的叛逆,眼下還不是風風光光。西樑王大仁大義,只要我等歸降……”

他話音未落,徐昶已厲喝道:“動手!”

徐昶一喝之下,劉世徹爲之一震,不由拔刀相向。可只覺得身後金刃剌風,怪叫一聲,向旁閃去。

他踉蹌幾步,手捂的腰間,已滲出鮮血。可顧不得傷痛,劉世徹目眥欲裂道:“宋封義,你……”

宋封義方纔還和劉世徹並肩作戰,可這刻手中一把短刀,鮮血點滴。血是劉世徹腰間的血!

徐昶冷笑道:“劉世徹,枉你自詡聰明,可沒有想到過,宋封義是我的人!若非他在你身邊,我怎麼會知道你要反叛?”

衆人一時間如在夢中,不明所以。

馮虎、蔣天龍精神一振,和徐圓朗並肩站在一起,馮虎喝道:“劉世徹,你出賣兄弟,罪不可赦,你認命吧!”

他抽出長劍,厲聲道:“將軍,讓我拿下這個反骨。”

蔣天龍卻是話都不說,已向劉世徹撲了過去。劉世徹已傷,看似不輕,他一個蔣天龍,就算不用馮虎的幫手,看起來已能收拾得了。

徐昶已露出微笑,覺得勝券在握,徐圓朗突然覺得有些心悸。

這種心悸,是身經百戰得出的一種直覺!他那一刻,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危險,他及時將身子偏了偏。

一把長劍擦徐圓朗肋下而過,無聲無息的帶着一抹清冷的絕情。這時候蔣天龍一聲怒吼,只見到另外一個劍尖從他胸口驀地凸出,有如他凸出的眼珠子。他本想扼殺了劉世徹,穩定軍心,卻做夢沒有想到,襲擊竟然來自背後!

背後豈不都是兄弟?

蔣天龍這麼想的時候,已全身乏力,向地上倒去。這時候只見到一刀斬下,然後頭顱飛起。劉世徹一刀砍下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慘叫,嘴角不由泛起得意的笑。

慘叫並非蔣天龍所發,竟是發自徐昶。一條手臂飛起,帶着如雨的血霧,悽慘無比。

劉世徹、顧仲、宋封義、馮虎四人已包圍住徐圓朗父子,徐圓朗受傷,徐昶斷臂,局面一下子扭轉!

徐圓朗眼角不停的跳,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的時候。

方纔轉瞬之間,形勢大變。一直說着忠義的馮虎給了徐圓朗一劍,徐的忠義手下宋封義傷了劉世徹,本來投靠過來,可關鍵時候,卻拔出了長劍,飛刺了蔣天龍。他在擲出長劍的時候,手中的短刀毫不猶豫的划向了徐昶。

那一招極爲突然,徐昶只來得及側側身子,然後一條手臂就被宋封義斬斷。

手臂被斷的那一刻,徐昶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宋封義瘋了?他捂住膀臂,似乎那樣就能擋住如泉的鮮血,可眼中驚詫、恐怖、難以置信,還有深深的詢問?

徐昶雖沒有問,宋封義卻已回答,“我本來就是劉軍師的人。我接近你,是受劉軍師所託。”他說完後,一臉凜然正氣,徐昶背脊卻已升起了一股寒意。

徐昶現在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原來他自以爲得計,在劉世徹身邊安插了人手,哪裡想到他還嫩了很多。劉世徹更早的在徐昶身邊安排下宋封義,等到徐昶完全信任宋封義後,就給了徐家父子致命的一擊。

徐圓朗按着傷口,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這一場戰規模小,結束的快,可給他的打擊,實在是比蕭布衣多年給的還要重。

議事廳中,當然還有其他的將領,可一來武技差了許多,更多是混飯吃,二來也是心中惴惴,一時間不敢多說。這時候的抱錯大腿,就有性命之憂,他們當然要看清形勢再說。

劉世徹見大局已定,冷冷道:“徐圓朗,念我跟着你多年的份上,你自己了斷吧。西樑王有令,只要你死,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他的話,素來一言九鼎,你若真的還考慮到兄弟,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放屁!”徐昶雙眸如火,喝道:“來人!”方纔他覺得不需人手,完全可以自己搞定,所以一直沒有叫埋伏在堂下的兄弟。再說方纔驚變陡升,找人都來不及。這次性命關頭,當找兄弟,可大喝一聲後,廳中轟轟隆隆,廳外卻是一個人沒有。

徐昶臉色已變的青了。

劉世徹嘆息道:“徐昶,你知道嗎,你實在蠢的要命。我既然在你身邊安排了宋封義,又怎麼會不提防你找人砍我們?你找的幾十人,不等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睡了。”

“睡了?”徐昶咬

,“是你害了吧?”

劉世徹淡然道:“我怎麼會有你們這麼心狠?我不過是在他們臨行前喝的水中,放了些安睡的藥物,明天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徐圓朗手握單刀,舒了口氣,“原來如此,那看來……”他話未說完,陡然間單刀一展,已向宋封義劈去。

馮虎卻是大喝聲中,向徐圓朗背心刺去。他們早知道徐圓朗是笑面虎,方纔還不動聲色的殺了兩人,當然知道他不會坐以待斃。馮虎一動,徐昶就撲向了他,徐昶心中有恨,知道今日之局,自己犯了大錯。可就是如此,父親也沒有半句怨言。他覺得自己該死,所以他拼死!

劉世徹卻淡漠的笑了,在他眼中,徐圓朗亦是籠中困獸。只要馮虎纏住徐昶,自己、宋封義再加上個馮虎,解決了徐圓朗,並不是什麼問題。

徐圓朗一死,大夥都有好日子過!

他纔要舉步,突然僵住。緩緩的低頭望下去,見到一把匕首已深深的插在了肋下,冰涼如水!

劉世徹有了那麼一刻恍惚,他背後就是顧仲,他一直信任顧仲,可他怎麼會暗算自己?他那一刻,簡直和徐昶一樣彷徨。

“顧仲!”劉世徹大叫一聲,就見到一道耀眼的刀光撒過來。劉世徹只能退,可是他卻快不過那道刀光。

刀光湮滅,全部落在了劉世徹的臉上,劉世徹的腦袋沒有兩半,可一張臉,卻已慘不忍睹,血花四濺。

摔倒在地,掙扎了兩下,劉世徹這才發現,宋封義腦袋已經轉到了背部,悽然一笑,恨恨的望着顧仲。

顧仲面無表情道:“劉世徹,我這一輩子都是徐將軍的手下!”

劉世徹慘然一笑,這時有着說不出的詭異,他自詡聰明,安排宋封義做反間,將徐昶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沒有想到徐圓朗技高一籌,早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他一輩子都在徐圓朗之下,沒想到臨死還死在徐圓朗的算計下。

“好……你個徐圓朗!可是……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他話未說完,已然斃命。馮虎嚇的和老鼠一樣,面對着瘋虎一樣的徐昶,他本來就有點膽寒,可見到劉世徹被顧仲所殺,宋封義又被徐圓朗扭斷了脖子,他這才後悔爲什麼要背叛徐圓朗。哀聲叫道:“徐將軍,你饒我不死,我再不敢背叛。”

“昶兒,住手!”徐圓朗喝道。

徐昶雖然不想聽,可他不能不聽。他害了父親的事情,他心中有愧。

“爹,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馮虎鬆了口氣,他本來一直瞧不起徐昶,可方纔徐昶就算斷臂,他都應付不來。

徐圓朗道:“你們還有什麼詭計,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馮虎慌忙道:“其實劉世徹聯繫張鎮周攻城的時間,是在今夜!”

徐圓朗一驚,馮虎卑謙道:“徐將軍,我說了這個消息,你就放了我吧。”

“好。”徐圓朗淡淡道。

“多謝將軍……”馮虎抱拳施禮,就想溜走,只是寒光一現,已仰天倒了下去。徐圓朗一刀砍死了馮虎,廳中還剩的人手,都已臉色如土。這時有兵士衝進來,大叫道:“劉……徐將軍,不好了,西樑軍從北城攻了進來。有……內鬼!”

徐昶一聽,怒不可遏,這人這般說法,多半就是劉世徹的人,內鬼正是這些人,劉世徹若是不死,這幫人多半要出去迎接。纔要揮刀砍了那報信的兵士,徐圓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沉聲道:“昶兒,放他去吧。”轉首望向旁的兄弟,徐圓朗道:“我徐圓朗無能,耽誤了兄弟的前程,如今城池已破,再也無能堅守,若是有信得着我的人,跟我去遼東謀活路。可若是另有活路,我也決不阻攔。”

徐圓朗說到這裡的時候,悲痛欲絕,他雖除了劉世徹,但已一敗塗地。以往打天下的兄弟,這一仗,盡數折喪,若非爲了兒子,他說不定已出去和西樑軍決一死戰!

顧仲沉聲道:“徐將軍爲大夥……”

他話音未落,廝殺聲更響,而且越來越近,衆人自謀生路,已一鬨而散。徐圓朗站在議事廳中,淒涼孤單,卻還不忘記爲兒子包紮傷口。等包紮穩妥,徐圓朗這才簡單的收拾包裹,沉聲道:“兒子,我們衝出去!”

二人上馬,顧仲緊緊跟隨,這時候城中已喊殺震天,到處是火頭閃閃,有如繁星亂落。

跟隨徐圓朗衝出的,不過還剩十幾個親兵。

徐圓朗心如殘月,雙眸噴火,一路狂奔向南。西樑軍從北城攻過來,那裡是死路一條。不過眼下南城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是以逃命之人,都是一窩蜂的南竄。這亦是西樑軍圍城的慣用做法,雖是放了對手一條活路,卻極大減少了抵抗。

若是四面圍困,只怕對手狗急跳牆。

徐圓朗衝出南城,只見到星野漠漠,四處荒涼。帶着兒子以及顧仲等十數個手下不去南下,卻向東行。徐圓朗經驗豐富,知道城北、城西都有張鎮周的軍隊,不敢硬闖。敵手放路南方,說不準是陷阱。他要去遼東,取道東行,到了鄒山後,可考慮折而向北或者入山,伺機再去遼東。主意打定,催馬急行。回頭望去,只見無情的火伴着冷漠的空,清冷的風拂着幽靜的月,心中微酸,一時間心灰意冷。

遠山漸近,行到一處樹林處,纔要繞路,突然間一股寒意涌上。

只見到前方密林處,一時間不知涌出多少兵士,長槍單刀,強弓硬弩對準了衆人。

徐圓朗毛骨悚然,大喝聲中,催馬尋荒野要走,陡然間馬兒悲嘶,‘咕咚’摔倒。原來暗裡早就繩索設下。這時候衆兵士涌到,長槍亂刺。一馬徐徐策出,馬上那將,手持開山鐵斧,淡漠道:“徐圓朗,程咬金等候多時了。”

、、、、

呵呵,推薦票來的再猛烈些吧!!兄弟們,堅持頂住!!!

票票,所有的票票,我都需要!!!

五二七節 愛恨纏綿六一三節 改朝換代四二二節 逆天一二五節 行刺九十節 古怪二四三節 有難三五零節 伐謀二三八節 道不同三八五節 兄弟二十一節 人在屋檐下三十四節 樂坊宴客二六七節 英雄遲暮五八九節 後院起火第3節 富甲天下五五二節 用心良苦三六七節 遠見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三八二節 臥底一百一十節 落魄的風塵二俠六百節 誰真誰假五七八節 破城弩三十七節 夢蝶一百零八節 機關算盡聖旨到四五三節 鬥陣三零四節 五路大軍三四零節 飛將軍四八九節 破綻四三四節 長樂一百零四節 動情動刀動心思三四三節 出兵三五九節 再戰三二九節 迷霧一一四節 兩代君王三二五節 有求五五六節 非常道五六九節 釜底抽薪五九九節 窮追猛打一四四節 新年四六三節 異曲同工一四零節 勢力勢利五一七節 內鬼五七四節 高手對名將六一三節 改朝換代一七五節 我就是很囂張一七六節 人至賤則無敵十六節 奧帕烏特一八一節 反客爲主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一七五節 我就是很囂張四三六節 玄甲天兵四零三節 鬩牆三九零節 肉搏六零二節 天下有敵五四六節 爭先四六九節 太子四二五合謀三九零節 肉搏四十九節 好運連連一六十節 便宜行事一六九節 欲擒故縱一百零三節 酒不醉人人自醉二三九節 怒箭二五三節 情何以堪一二九節 請命二九七節 將門五七七節 搶關一六七節 陰差陽錯五十節 絕交五零九節 冷血五九五節 草木皆兵三二零節 浴血二五二節 脫困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二百零六節 亂戰三七零節 崑崙四二九節 最後一擊五零六節 進退兩難一八九節 蹉跎七十九節 可敦嫁女三十九節 傷情四三五節 刀起刀落四零五節 試藥五七七節 搶關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三百節 探秘一二零節 不識蕭郎是蕭郎四七二節 要你命二九六節 鎩羽十七節 日久生情五一三節 逼反四十三節 只能看不能摸八十三節 月光一樣的馬六一四節 破碎時空四二零節 驚天計劃八十二節 意外被拒一六六節 拳毛騧第6節 名將二五二節 脫困四十七節 身份泄露四三零節 重逢
五二七節 愛恨纏綿六一三節 改朝換代四二二節 逆天一二五節 行刺九十節 古怪二四三節 有難三五零節 伐謀二三八節 道不同三八五節 兄弟二十一節 人在屋檐下三十四節 樂坊宴客二六七節 英雄遲暮五八九節 後院起火第3節 富甲天下五五二節 用心良苦三六七節 遠見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三八二節 臥底一百一十節 落魄的風塵二俠六百節 誰真誰假五七八節 破城弩三十七節 夢蝶一百零八節 機關算盡聖旨到四五三節 鬥陣三零四節 五路大軍三四零節 飛將軍四八九節 破綻四三四節 長樂一百零四節 動情動刀動心思三四三節 出兵三五九節 再戰三二九節 迷霧一一四節 兩代君王三二五節 有求五五六節 非常道五六九節 釜底抽薪五九九節 窮追猛打一四四節 新年四六三節 異曲同工一四零節 勢力勢利五一七節 內鬼五七四節 高手對名將六一三節 改朝換代一七五節 我就是很囂張一七六節 人至賤則無敵十六節 奧帕烏特一八一節 反客爲主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一七五節 我就是很囂張四三六節 玄甲天兵四零三節 鬩牆三九零節 肉搏六零二節 天下有敵五四六節 爭先四六九節 太子四二五合謀三九零節 肉搏四十九節 好運連連一六十節 便宜行事一六九節 欲擒故縱一百零三節 酒不醉人人自醉二三九節 怒箭二五三節 情何以堪一二九節 請命二九七節 將門五七七節 搶關一六七節 陰差陽錯五十節 絕交五零九節 冷血五九五節 草木皆兵三二零節 浴血二五二節 脫困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二百零六節 亂戰三七零節 崑崙四二九節 最後一擊五零六節 進退兩難一八九節 蹉跎七十九節 可敦嫁女三十九節 傷情四三五節 刀起刀落四零五節 試藥五七七節 搶關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三百節 探秘一二零節 不識蕭郎是蕭郎四七二節 要你命二九六節 鎩羽十七節 日久生情五一三節 逼反四十三節 只能看不能摸八十三節 月光一樣的馬六一四節 破碎時空四二零節 驚天計劃八十二節 意外被拒一六六節 拳毛騧第6節 名將二五二節 脫困四十七節 身份泄露四三零節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