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徵聽唐金虎這麼一說,也是嘿嘿一笑,轉頭看着無憂王。無憂王知道呂徵對於比武切磋是最感興趣,看他的眼神都已經冒出火‘花’,自然就點頭應允。
唐金虎見無憂王同意,哈哈大笑着,就拉着呂徵往院內走去。
宜城將軍府有個寬敞的‘操’場,裡面擺放着兵刃、弓箭,石鎖、木樁。唐金虎整日也多在此處鍛鍊。有府內的軍兵聽說了,將軍要與人比試功夫,都紛紛拋來觀看。
呂徵和唐金虎站在場中,衆軍兵圍在四周,無憂王也站在一邊看着。
唐金虎衝呂徵一抱拳,說了聲‘請。’呂徵也一抱拳,接着雙方就拉開架勢。唐金虎接着酒意,也不客氣,揮拳就衝呂徵的面‘門’打來。呂徵看得仔細,身子往後一退,右手一纏唐金虎的手腕,往後一拽。唐金虎見拳勢走空,手腕反被呂徵叼住,急忙一抖手腕,回手反扣呂徵的手腕。同時身子一止,左手就往呂徵的肘部擊去。
呂徵見唐金虎已有醉意,居然還能身手反應如此迅速,也是暗暗叫好。兩人的右手纏繞着抓在對方手腕上,呂徵見唐金虎的左掌要擊中自己的手肘。也不驚慌,邁步往一邊一閃,就要搶到唐金虎身後。
唐金虎也見呂徵躲過了自己的掌擊,竟要繞到身後,反扭自己的右臂。他也不甘示弱,身子急轉,追着呂徵反繞上去。兩人見對方均以識破自己的意圖,都是一用力,把手腕脫開,各自後退一步。
呂徵收回右拳,運足力氣,一記橫掃,就照着唐金虎的耳根打來。唐金虎急忙用左手格擋。呂徵拳勢兇猛,唐金虎幾乎格擋不住,急忙往後一閃。看着呂徵又要追進,唐金虎擡起腳來,踢了過去。呂徵見唐金虎的腳踢到,也反手往下一擋。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個照面。唐金虎只覺得喝下的那些酒,就變作汗水流了出來。呂徵人雖看着不算威猛,但他力大無窮,拳法比之大戟也絲毫不若,而且整日和古月天、彭雲展、鮑鋒、熊飛等人一起,得幾人的點撥,武功身法逐日‘精’進。
唐金虎勝在常年在沙場征戰,臨敵經驗豐富,加上呂徵見他有了醉意,拳腳上留了情面,所以也能支撐着打個平手。唐金虎又不是傻人,自然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絕不是呂徵的對手,就往後退了兩步,跳出圈外。對呂徵抱拳說道:“呂公子好功夫,唐某不及!”
呂徵也急忙抱拳還禮,說道:“還是唐將軍手下留情,呂某獻醜了!”
四周軍兵看着兩人拳腳揮舞,打得甚是生動,見兩人停手了,一時紛紛叫好。唐金虎就對呂徵說道:“呂公子,有這身好本領,不如到我軍中任個教習,教這些軍兵拳腳武功如何?”
無憂王聽唐金虎這樣說,知道他是要安排自己和呂徵在他的將軍府住下。想想近日也沒什麼事情,大戰也即將開始,自己留在城中也無不可。就輕輕點下頭,呂徵看見了,就趕緊對唐金虎道謝,答應留在唐金虎身邊,擔任軍中教習。中軍見來了新的教習,人極英朗,又功夫了得,紛紛上前攀談。
唐金虎喝退那些護衛,帶着無憂王和呂徵又回到屋裡。一進屋,唐金虎就笑着對呂徵說道:“呂將軍的拳腳夠硬,打得我胳膊現在還疼。”
呂徵也笑着說:“唐將軍也是好本事,若不是今日陪王爺飲酒,呂某也許就敗在將軍拳下。”
無憂王見兩人彼此惺惺相惜,也有意撮合,就點頭說道:“看你們倒是英雄惜英雄,不如由我做個見證,你們就結拜車部分兄弟。”
唐金虎連連叫好,呂徵也是極爲認可唐金虎的豪爽,點頭說好。於是唐金虎吩咐護衛準備香燭,請無憂王見證,兩人八拜結‘交’。唐金虎年長呂徵幾歲,就成了大哥,呂徵年少,就成兄弟。
呂徵有了唐金虎給的這個教習身份,出入軍營自然就方便的多。
無憂王除了去將軍府坐坐,就是呆在店裡,和瑩兒飲茶聊天,聊到妙處,就趕了**她們出去,兩人再去‘牀’上談天說地。瑩兒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對於男‘女’之事,也是從最初的懼怕、羞澀,變成如今的順從。無憂王和瑩兒巫山**了一場,就攬着瑩兒躺在自己臂彎,仰面望着頭上的‘牀’帳,輕輕的問:“瑩兒,你是不是該給我們生個小寶寶了!”
瑩兒被無憂王說的粉面更紅,把頭埋在了無憂王肩上,只是哼哼唧唧不知該如何答應。
這天無憂王正在客棧房中閒坐,聽到外面腳步聲響。不一會兒呂徵從外面進來,無憂王看他臉‘色’有些難看,知道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也不會此時回來。
呂徵走到無憂王眼前,悄聲說道:“今日蜀王派了一位欽差大臣過來,名爲監軍,但一到城中,就要唐將軍召集衆將,說是今後凡是兵馬調動,必須報他知道,由他和唐將軍都同意方可行動,不然一兵一卒不可妄動。唐將軍當時就說身體不適,直接回府去了。我看着衆將議論紛紛,有的也自行走了,琢磨着再呆在那裡也無趣,就回來了。”
無憂王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然後便讓呂徵回房休息。蜀王自一改平日庸碌之態,勤政以來,除了任免大批的朝臣,就是實行了一個新的吏治之法:凡各部衙‘門’皆安‘插’自己身邊的親信太監前去,名爲欽差,實爲監視。這些太監平日只在蜀王身邊,除了蜀王,對於別人是一概瞧不在眼裡,遇有任何大小事務,均是要稟報蜀王知道。如此一來,蜀王對於蜀國的控制,幾乎是無處不在。
現在正值戰前,對於各地的城防,蜀王自然都是掛牽,除了直接派監軍跟隨元帥楊允,還在各地城府衙‘門’派遣了欽差大臣。這個來宜城的正是一位這樣的欽差。唐金虎對於這名被稱爲黃公公的欽差是極爲厭惡,男不男,‘女’不‘女’,還要做出一副大氣磅礴的樣子,只可惜一開口,那尖細的聲音就讓人聽着直起‘雞’皮疙瘩。唐金虎見他初來軍中就要指手畫腳,就故意把所有軍務一甩,自己回府,閉‘門’養病。
那些軍中的將校,多是跟隨唐金虎的舊部,或是原有的將領,但通過此間唐金虎的行事、指揮,也都是心生敬佩,敬重唐金虎雖是行伍出身,身世低微,但領兵打仗是真有本領。待這黃公公一來,唐金虎就稱病了,其他衆將也各回軍營,‘操’練軍兵,不願搭理這位欽差。
黃公公只是一名太監,哪裡懂什麼軍馬調配,他原是想鎮住宜城守將,然後自己就可以坐在帥帳作威作福。但不料這宜城守將雖然是‘交’了軍權,但‘交’的也太乾淨,一點也不再參與,那每日裡一堆堆的軍務放在案頭,讓黃公公腦袋都大了。黃公公心裡對唐金虎是恨到極點,但此時又需仰仗唐將軍,只得顛顛的來到將軍府,看望唐金虎。
唐金虎人雖在府中,但他面粗心細,時刻不曾讓衆將失了管轄。每日由親兵、護衛與衆將聯繫,處理相應事務。那些繁雜的軍務,也是唐金虎指使衆將報到黃公公那裡去的。他算着黃公公也該來了,這黃公公就還真的到了府中。
黃公公一進將軍府,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他提着鼻子,用袖子掩着,往裡走,一面走,一面心裡嘀咕:難道這唐將軍是真的病了?
唐金虎躺在‘牀’上,額頭敷着‘毛’巾,嘴裡哼哼着,眼睛一直閉着,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黃公公進來,早有伺候的‘侍’衛上前說道:“唐將軍渾身發冷,可能是害傷寒。”
漢時有名醫張仲景曾著傷寒雜病論,這傷寒在當時也是一種重症,百姓往往談之‘色’變,避之不及。這黃公公聽了大驚失‘色’,急忙退到‘門’外,立在那裡問道:“唐將軍,唐將軍!”
喊得聲音小了,唐金虎似乎聽不到呼喚,喊得聲音大了,護衛又趕緊阻止。這黃公公站在‘門’外左右不是,原地打轉,最後只好隔着遠遠的對屋裡喊道:“唐將軍,你安心靜養,我這就回復陛下,請陛下速派太醫前來。”說罷就匆忙離去。
待護衛回報,說是黃公公人已離府,唐金虎才一把扯掉被子,大呼:“悶死我也。”讓護衛取了茶水過來,一口氣喝下一壺。
黃公公回到自己所駐的驛館,急忙給蜀王飛書奏報。
順王此時看着已近‘春’季,是用兵之時了。於是快馬傳報各軍,擇日起兵,一起對蜀國進行攻擊。四路大軍分別從四個方向,越過邊境,殺進蜀國境內。
順王親率的齊軍很快就攻到武城,楊允也從渝城到了武城督戰。
霍遠所率的越軍和東方義所率的楚軍也攻到正安城,與蜀軍對峙。
大理段王子的軍隊早早的就到了宜城外。
宜城內的軍務此時已經‘亂’作一團,黃公公一天幾次跑去將軍府,每次都是見到唐金虎那副垂死的樣子。黃公公要調動軍兵,那些將領卻說,沒有唐將軍的軍令,只是黃公公的話,他們不敢從命,這也是黃公公當初頒佈的旨意。黃公公無奈,只得一面去查看唐金虎的病情,一面連連向蜀王告急。蜀王的回覆是已經派太醫前往,讓他先統轄駐軍,不可生‘亂’。
蜀王倒不是不想派人前往,而是無人可派,能徵貫戰的大將各有駐防;朝中的將軍多是些繡‘花’枕頭,加之宜城正是首當其衝,已被大理軍隊包圍,誰願去送死。瀘城的守將原是唐金虎的上司,得了唐金虎的好處,與唐金虎成了莫逆。他此時對於身邊的欽差也正厭煩,知道唐金虎生病是假,故意刁難是真,所以也不肯前往協同。
戰事一起,臨兵換將又是兵家大忌,蜀王也能猜得到宜城守將的心思,就飛書給黃公公,讓他好生將就唐金虎,不可與他爭權,如此這般的暗示了一番。
黃公公對於軍事一竅不通,但對於揣摩王命,那是一點就通。得了旨意,立刻就去將軍府傳了,說是宜城軍務全由唐將軍負責。
第二日,唐金虎就頂盔掛甲在帥帳點兵,倒把那黃公公點了個卯,記了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