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的騎兵對衝沒有戰術可言,尤其是現在雙方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一齊衝鋒帶來的效果是最好的。簡單交代一下張安帶兵開始衝鋒。你衝對方也是會衝鋒,騎兵嘛。速度纔是最爲重要的,最好的速度加上一個訓練有素的騎兵是最好的組合。雙方很快就是交匯在一起,殺聲,叫聲,喊聲還有哀嚎痛叫的聲音與刀兵相撞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
一刀揮下就一定有血肉飛濺,雙方纏鬥在一起。不用區分你我,衣服面相不同就是揮刀而下。一個韃子騎兵橫甩彎刀一個明軍的頭顱就是凌空飛起,可在他剛剛有些興奮的時候另外一個明軍騎兵也是一刀直挺挺砍在他後背上,狠狠一喇!韃子騎兵掉下馬去,被自己的戰馬踩死。
戰鬥之中最爲激勵士氣的或許就是血液,雙方見血之後都是激發了內心的野性。韃子很是善戰但是大明邊軍也不全是草包,他們同樣是飽嘗血與火。
張安騎在馬上奮力的揮舞着手中的,與別人不同的是他是韃子騎兵的攻擊的重點。誰都是知道擒賊先擒王,所以張安以及他身邊的親衛幾乎是全方位的攻擊。身邊的一百親衛已經是不到一半,張安自己也是有些脫力趁着空隙他用布條將手中刀把與手掌死死纏在一起。然後尋找那個韃子千戶,但是同樣的那個韃子千夫長也是受到了明軍同樣的待遇。
許久,雙方脫離纏鬥想着對面而去。跑出許久張安調轉馬頭,只是看了一眼左右的士兵。心中有些心痛這一波就數百明軍倒下,但是看着前方的屍體韃子也就是死差不多百餘個人。這樣的戰損比或許纔是正常的。但是就是這樣的戰損比,刺痛着張安的心!
“諸位,準備再次衝鋒!”
張安話音落下,左右的明軍騎兵都是再次舉起戰刀準備再次衝鋒!
軍人以戰死沙場爲榮,軍人以保家衛國爲榮。
大明的邊軍自大明建立以來就是一直在流血犧牲,從沒有一日不在處在戰鬥之中。大明的邊軍不怕戰只是怕窩囊的死,因爲餓死病死凍死被自己算計死,那是對於一個軍人對於一個戰士的最大的侮辱。
土木大敗之後,大明邊軍亦沒有放棄戰鬥更沒有喪失戰鬥意志。雖無驚天戰績更是常有敗績,但是春秋幾十載,有誰見大明邊軍後退一步?
屢戰屢敗並不可怕,重要的是要有屢敗屢戰的決心。
鎮邊關,守國門,大明邊軍死不後退。
張安是一個典型的邊軍將領,來自軍事世家幾代人都是在邊軍之中摸爬滾打,今天的地位今天的權勢無不是靠着幾代人的鮮血換來的。與他一樣在場的那一個不是世代爲邊軍,那一個家裡沒有死於韃子之手。大明邊軍要麼殺死韃子,要麼被韃子殺死。此仇化解不了,也沒有辦法化解。唯有報復,分出高下生死,也勾銷恩怨仇恨。
“大家聽好了,長話短說。出邊前收到朝廷旨意,只有一四個字,無憂其他。本來以爲能夠回去,沒有想到這次點背,不過我張安告訴大家這次朝廷定不負我等!”說着張安就是將懷中的聖旨拿了出來,給身邊人展示了一下。
“哈哈,朝廷終於是想起來還有我們這些人了。”一騎兵似笑非笑的說道。
一陣鬨笑!
“想起來好啊!不然我在花滿樓的花賬還沒有去結,那花媽媽不得扒我的墳啊!”
在一陣鬨笑,張安也跟着笑。他沒有想到這次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以爲自己的穩妥卻是成了自己等人的索命劫。算了,就這樣吧,都是這個時候還不如干他娘一場,死了白了,不死撿個未來。
“走吧,哥幾個”張安看着對面又是衝擊過來的韃子騎兵,輕飄飄說了一句之後便是一馬當先,他左右身後的明軍騎兵也是飛快跟上。
再一次衝鋒,伴隨着比之更是愉悅的歡叫聲。只不過,去面對或許是死亡。西北人倒不是隻是憨厚因爲那只是個性由小環境決定,但是他們都是好鬥這是大環境決定的。
大明西北的兵,遼東的兵,東南的兵,西南的兵都是好兵,都有好鬥的,只是他們都是少一些該有認同。這種認同也是朱厚照在努力想要給他們的,其實這些丘八也可愛。傻傻的,這部四個字就是讓他們的賣命嘛。
但是懂的人理解,不懂的也不像瞭解。
當雙方再一次分開,回到各自之前的起點的時候。張安的身邊不到八百人,少數是完整的大部分是掛彩的。韃子那邊也沒有什麼好的,人數也不足千人不過他們確實比張安這邊要多了。
這就是差距啊,張安死死盯着前面那個昂首,幾乎用鼻孔在看着他的韃子千夫長。
“你個驢日的,你在看着老子,老子一定宰了你。”張安的情緒失控了,他已經忘記自己副總兵了。甚至在馬背上站起來指着那個韃子千戶就是罵着,而且罵的很是難聽很久。都是忘了這裡是戰場上,情緒的崩潰不能夠用語言描繪。有人會大哭,有人會發瘋,有些人則是回恢復本性。
那邊千夫長也喊“漢人,你有種!敢來草原鬧事,還是屠殺我的部衆。”
“有你老孃,老子乃是大明頂天立地第一漢子,要你來說。你個茹毛飲血的畜生,告訴你,老子來了就沒有打算回去。”張安站在馬背上罵的不爽,乾脆就是下了馬站在那裡罵。這樣反常舉動讓他身後的明軍都是詫異萬分,但是很快幾個明軍就是反應過來。
“狗韃子,什麼狗屁的草原,問過老子了嗎,你花滿樓爺爺同意了嗎?呸,腌臢東西你老婆想進老子的花滿樓都不配。”花滿樓之所以叫花滿樓,是因爲他沒有名字孤兒一個,而花滿樓原來是寧夏城裡的一間只有兩三房間的暗娼館。這小子在哪裡做過皮條客,爲了吸引客人才是這麼叫的。他夢想就是把花滿樓買下來,睡遍花滿樓裡三個姑娘。但是直到現在也是沒有成功,反倒是他自己經常吹牛說自己是花滿樓東家。
讓他自己成了花滿樓!
狗屁不是的花滿樓,用心維護着狗屁不是的花滿樓。
他說他的花賬沒有結,但是他有幾個錢的底氣進到花滿樓?花滿樓是腌臢之地因爲做的生意是皮肉活,但是那個歌曾經收留過他不是?或許在他心裡花滿樓就是大明,大明就是花滿樓。花滿樓不比大明輕,大明也不比花滿樓乾淨。
花滿樓要守護大明,也要守護花滿樓。就是這麼簡單,怎麼守護?用命來守護!
對面的韃子千夫長也不是個什麼文化人,也聽不懂漢話。所以一邊找懂漢話的過來,一邊用字會的幾句漢話指着張安幾個人說道“漢人,你們,草(找)死。”
“草死你娘,你娘才被草死。說話都說不利索,娘求東西。老子叫草屎,不是草死!死你娘。”一個明軍一聽這話頓時就是不高興了,老子這名子爹起娘給的,你他孃的叫都是叫不對,太不尊重人了。
“你不是叫曹兩山嗎?怎麼是草屎?”他身旁一同袍問道。
“你懂個屁,這叫賤名好養活。”草屎回道。
“他怎麼知道?”同袍再問。
“也對,你去幫我問問他?”草屎說
“不去,老子不會說鬼話!問不了。”同袍不在看他。
“哈哈哈,哈哈”一陣鬨笑。
那邊對韃子也在叫罵着,這邊明軍也是一個個加入罵戰。剛剛還是狠狠殺在一起的兩軍,竟然突然就是轉入到罵戰之中。韃子們幾次被罵的要衝過來,但是韃子千戶都是攔住了“不用衝動,這幫漢人詭計多端,說不定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就是在故弄玄虛,千夫長大人,我們只要衝過去就是可以把這些明國人全都砍了!”
但是千夫長不理,只是看着那邊部落裡已經落下帷幕的戰鬥。心中有些無奈,他就是不該將一個只有幾百人的部落放在這裡。
“他們那邊還有人,而且這股明軍似乎有些不對。”千夫長說
“什麼不對?”
“你不覺得他們有些過於勇猛了嗎,尋常的明軍會是這樣嘛。”千夫長答。
“有嗎?”
千夫長陷入沉思,突然一擡頭說道“不對,快走。中埋伏了!”
“什麼?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