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東也就只有兩天的假,所以緊着兩天的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得安排妥當了。
鴻鼎的家裡謝母忙着和陸家老兩口商量謝少東和陸瑤的婚禮,而那倆人卻在籠城的宜家商城大購物。
陸瑤拿着清單,謝少東往車子裡扔東西,倆人的表現給營業員的感覺就是土豪進了商城的趕腳,貌似所有的東西都不要錢的那種,其實是某人在急着趕時間。
東西買完了,陸瑤說,“你陪我去吃宜家外面的酸辣粉。”
謝少東雖然急但是對於陸瑤的所有要求都儘量的滿足,她沒有一個過分的要求對於他來說。
謝少東一手拎着東西一手護着陸瑤進了千人王的酸辣粉店,給她尋了個最靠窗戶的角落,人碰到的地方坐着。
這家店是自助形式的客人必須到吧檯點餐、取餐,謝少東放下東西叮嚀了好幾遍陸瑤別動,這纔去了吧檯。
陸瑤喝着一瓶礦泉水,歪着頭喜滋滋的看着玻璃窗外面的漫天飛雪,手不自覺的附上小腹。再過八個多月就會有兩個小寶寶躺在身邊了,想想某女都彎起了脣角。
突然一輛似曾熟悉的車子擦着謝少東的車子停了下來,車上下來的人更加使陸瑤微微蹙了下眉心。
紀魏琛下車豎起了咖色休閒外套的領子,繞到副駕駛室門口,拉開車門。
車裡先伸出來一條黑色絲襪,往下看便是齊止腳踝的小靴子,緊接着便是一個身材超級瘦的女子彎腰下了車子。
紀魏琛幫女子將白色的羽絨服帽子戴在了頭上,拍上車門,倆人一起進了酸辣粉店。
陸瑤傻愣愣的移動着目光追隨那倆人的身影,直到紀魏琛和女子進了門。紀魏琛和女子說了句什麼後,女子去了吧檯,而紀魏琛朝着陸瑤的方向緩緩而來。
陸瑤就那麼傻傻的仰頭看着紀魏琛,直到他自然而然的拉開陸瑤對面的位置坐下,陸瑤才眨了下眼睛,“紀總,好。”
紀魏琛瞥了眼靠裡面凳子上的購物袋,上面寫着宜家的孕嬰童專賣的字樣。
紀魏琛盯着陸瑤的臉看着,不冷不熱的說,“這麼冷的天一個人跑出來買東西……”
“他在點餐。”陸瑤笑嘻嘻的看着對面的男人說完後,看了眼吧檯的方向,說:“紀總也吃這種東西。”
紀魏琛斂了斂眉眼,“剛剛出去辦事,路過。”
陸瑤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種並非笑給誰看,而紀魏琛卻一副誰欠了他八吊錢的樣子看着陸瑤,“看來你還挺滿意現在這種日子。”
陸瑤聳了聳肩,在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有什麼不滿意的,紀總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便,我可不想我老公有誤會。”
紀魏琛的頭往前探了探,“陸瑤,你有種。我就看着你能這麼樂觀的笑一輩子下去。你難道就真的……”
陸瑤不耐煩的蹙眉看向了謝少東的方向,正好謝少東也看着陸瑤的方向,他看見陸瑤的對面坐着個男人正在蹙眉。
陸瑤對着謝少東招了下手,謝少東對吧檯的服務員說了句什麼後就朝着陸瑤疾步走來。
待看清楚陸瑤對面的男人是紀魏琛時謝少東的眸子陰了陰,但到底是沒有發脾氣,淡淡的撩了眼紀魏琛,“紀先生,也吃這種東西。”他真的沒和陸瑤商量好不,可是倆人怎麼會說出同樣的話語,而且連那種陳述中帶着探究的語氣都是一樣的。
先被震驚了的人當然是陸瑤,她看向謝少東,脣角彎着不言而喻的笑容,說:“你怎麼點餐這麼久?”
謝少東挨着陸瑤坐下,“給你要了份他們家的粗糧餅,聽說孕婦多吃五穀雜糧對寶寶和大人都好。那個現做比較慢。”
陸瑤喝了口水,點頭,“哦,難怪呢,那酸辣粉好了麼?”
謝少東看向吧檯的位置,招了招手一位服務生端着盤子過來給他們送餐。
紀魏琛被謝少東一句和陸瑤同樣的話語噎的還沒回過神來了,緊接着又被謝少東的一句,“……聽說孕婦吃五穀雜糧對寶寶和大人都好”給雷的半天回不過神來了。
而謝少東已經早都把對面那位多餘的人給忽略掉,給陸瑤打開筷子攪拌着酸辣粉,說:“讓他們把調料放的淡了些。”
陸瑤嘟着嘴嘟囔道,“看着都少了好多辣子,肯定不好吃了,不正宗了。”
謝少東用勺子先舀了一小勺湯遞給陸瑤,“那不一定,先嚐嘗看怎麼樣?嗯?!”他徹徹底底把對面那位給當做了空氣。
陸瑤喝了口湯,嘴砸了砸,“咦?果然很好喝的。這是怎麼做的啊,和我之前吃的千人王都不一樣的。”
謝少東,繼續給陸瑤服務,“我說他們做,你這碗粉不是他們店裡的湯,是單獨用白開水調出來的。”
陸瑤瞪着眼眸,“呃,這都可以,怪不得你點個餐這麼久,你怎麼知道……”
謝少東挑眉,“你難道忘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了。”
陸瑤點點頭,“也是呢。”他之前可是名義上的美食大混混哦。
紀魏琛這樣是作死,現在坐在倆人的對面離開或者不離開都是尷尬,關鍵是謝少東那腹黑貨吧他總是和陸瑤說話,根本就不去看人家紀魏琛,這真是把紀大少給尷尬住了。
好在那位女子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問紀魏琛,“紀總,你朋友啊?”
陸瑤正在吃米粉聞聽女子對紀魏琛的稱呼心裡自然明瞭,那白羽絨服的纖瘦女子估計是紀魏琛的員工或者客戶什麼的。
紀魏琛還沒回答女子,謝少東先對女子微微頷首,“是紀總朋友的朋友。”
紀魏琛起身,對陸瑤點了點頭,看向女子說:“這裡地方太擠,我們另尋個位置。”
紀魏琛他們離開後,謝少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瑤。陸瑤摸着鼻尖的汗漬看着謝少東,“看我幹嗎?他自己走過來坐這裡的又不是我請他坐的。”
謝少東擡手擦了下陸瑤的嘴角,說:“我知道。看你,是因爲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趕緊吃飯,完了回家。”
陸瑤沒吃完雜糧餅打包拎着回家,謝少東把兩大袋子的孕嬰用品放進車子,給她拉開車門繫好安全帶後自己才坐進了駕駛座。
陸瑤最終還是沒忍住說,“謝少東,田橙和太子爺下個月十五號就要去加勒比海舉辦婚禮了,你說……我們倆這樣的能不能去了呀?”
其實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謝少東沒有那份心思也沒那個時間,而陸瑤現在是兩家三個老人一個謝少東重點保護的對象,現在就連雜誌社的班謝少東都不讓去上了,更何況去什麼加勒比海,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謝少東是誰?陸瑤又是誰?比腹黑,陸瑤比不過他,比探究人心和人性,陸瑤更不是謝少東的對手。
謝少東認真看着前面的路況,此時雪花飛的已經不是那麼大了,路上還是有點點的打滑,關鍵是某人的身邊坐着三個人了所以這車子就開的特別的慢。
謝少東看着陸瑤的眸子眯了眯,說:“去加勒比海的機會多得是,至於他們的婚禮現場無非就是名流多了些,鮮花和掌聲、奉承、馬屁聲多了些,然後你覺着和籠城富豪們的婚禮比他倆還能獨出什麼新材?!”
陸瑤瞪了眼某人,“你不懂得浪漫就是了,窮人就是見不得人家有錢人嘚瑟,你這是吃果果的嫉妒,懂不。人家田橙和太子爺纔沒那麼俗了,人家租了一傢俬人海灘別墅,就連周邊的沙灘都租下來了。人家坐輪船從他們對面的酒店迎親……”
陸瑤如此赤果果的挖苦諷刺謝少東,人家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那是太子爺爲了籠絡國外的客戶羣和人脈,人家重在田橙高興,那樣的婚禮你覺着田橙喜歡麼?”
陸瑤不假思索的說,“她啊,八成是不喜歡,還得笑着跟你們那麼多人一一敬酒,笑都給笑傻了。”陸瑤說着就捏着自己的臉蛋示範給謝少東看。
“所以說,人太子爺的那場豪華盛宴就是籠絡人心的,完了人家準備帶橙子跟江一念及他父母沿整個地中海一圈,然後江司令他們帶江一念回籠城,太子爺和橙子秘密回燕浴山賞雪造人。”
陸瑤一個大幅度側身瞪着謝少東,“你怎麼知道那麼詳細?”
謝少東彎了彎脣角,“見太子爺人了,和他聊起了,聽他說的。”說的自然的沒有任何的起伏。
陸瑤又是一個大幅度的晃動,謝少東看着路況的眸子鄒了鄒,“你慢點行不,還以爲你一個人啊。”
陸瑤關鍵是不淡定謝少東什麼時候見得太子爺,所以就超激動。
陸瑤的心思謝少東看的出來,他淡淡的說:“正好有點事情和太子爺說,這不爲了節省時間就在前天晚上讓他到軍區機場接的我,路上閒聊了幾句。”依然說的平平的聲線。
車子進入了鴻鼎大道時謝少東停下車子側身看着陸瑤,說:“這會兒家裡那三人估計都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你自己是想辦個什麼樣的婚禮了,嗯?!”說着低頭吻了下陸瑤吃驚的眼眸。
陸瑤抿了抿脣,說:“我啊,我無所謂了,對婚禮倒是沒有太高的要求了。就是老人都想給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鄰居給個交代。還有你媽媽,哦錯了,咱媽,她也是想讓你們老家的人都知道你娶媳婦了,她好像是這個意思的,昨晚跟說的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吧!”
陸瑤說完有點不好意思了沒去看謝少東,別過臉假裝看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