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小天回到家給江夫人彙報說,“媽,哥哥今天帶着念念去九華山莊了……”
今天江司令有事沒回家吃飯,楚軍北也是有事沒來司令府,家裡就孃兒倆,江夫人一聽就來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瞪了眼江小天,“你就整天跟着你哥不學好,老實說,是不是橙子回來了?”
江夫人哪裡有那麼好糊弄的了,她現在給江天佑立了個規矩不許帶着念念在別處呆,不就是擔心孩子總是和田橙見面,以後就更加麻煩了麼。
江小天嘟着嘴,“哪裡有了,我聽說我三姐打算呆那個燕浴山裡當神仙姐姐呢才懶得回來了。”說着,她對着老孃撇嘴,“你沒看我哥都一個人灰溜溜回來了嗎?放心,沒有的事兒,今天主要是念念要去九華山莊玩兒,估計小傢伙想着那裡應該有麻麻的。”
江夫人悻悻地看了幾眼女兒,“連你也要敢騙我們,哼。”
江小天在心裡也哼了聲,喝了幾口湯,這才隨意的問了句,“那,媽,反正哥哥現在單身狗一個,還帶着個拖油瓶的念念,難道你和爸爸就打算他這麼單着?”
江夫人瞪了眼女兒,“少在我嘴裡套話。吃飯時不許說話。”
可是剛命令完女兒的江夫人突然擡頭看着江小天,說,“昨天,那個王政委的老婆還說給你哥哥介紹個對象來着。”
“咳咳~”江小天差點給嗆着了,她咳了兩聲後,說“您答應了?”
江夫人看着江小天,說:“還沒了,和你爸爸在商量商量,那姑娘也是軍區的一位老將軍的孫女,就是工作不太好。”
“娛樂圈的?”江小天直接問道。
江夫人瞪了眼女兒,“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要總是這麼聰明行不行?”
江小天汗顏,她哪裡是聰明瞭好不好,即使聰明那也是她爹孃基因太好行不!關鍵是他們軍區大院裡老將軍的孫女,工作不太好,那在他們那個層面和觀念裡除了娛樂圈外,還能夠有什麼工作被她老孃說成是工作不太好的了。
江夫人一句話說的江小天矇頭吃放再也不想說話了,真是哥哥的事兒牽連的她都說話處處受限制了,管他了反正他們要是能把江天佑拉去相親,她江小天就能把江字給左右倒過來寫了。哼。
見江小天不搭理自己了,江夫人吃完飯後看着女兒吃完後才說,“你也是,這幾天捯飭捯飭,趕緊去相親見面去,別有事沒事的和人家楚軍北走的那麼近乎,人家既然有青梅竹馬的媳婦了那咱就不要做那第三者的事兒。”說完瞪了眼江小天。
江小天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良久才說,“楚軍北那個就根本不是什麼青梅竹馬好不,那是他們家裡的大人給定的娃娃親,說白了那就是個童養媳,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還興這個。”
江夫人蹙眉,“那也不行,他們農村人就興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江小天嘀咕道,“我看您就是嫌棄人家楚軍北是個農村人罷了。”
江夫人狠狠地剜了眼女兒朝着樓上走去,“你們倆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沒一個給我們倆老臉爭口氣的,就讓那幾家偷着笑話我們吧!反正我是不出門見人的,你們丟也是丟江海川的那張老臉。”
江夫人這些話說的和一般普通百姓家裡的父母沒什麼不一樣的,他們在外人眼裡是高不可攀的豪門大戶,是大名鼎鼎的一方司令和司令夫人,可是他們對兒女的要求和期望和平常百姓是一樣的。
不就是希望他們娶妻生子過着和和美美的生活嗎,可是如此簡單的期望在他們那樣的家裡反而就變成了一種奢望了。
這一瞬間的江小天突然想流淚了,豪門大宅里長大的公主,從不知人間疾苦爲何物,可隨着家族的變遷使她明白了很多,也明白了父母的苦心,錦綺,曾經籠城上流社會裡一個多麼響噹噹的名字,如今年過半百卻被人趕出了江家大院,這對於她來說的確是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突然,就在江夫人轉過二樓玄關處的時候,江小天喊了聲,“媽?!”
江夫人的手一直都是扶着護欄的,她聞聲後只是頓了下腳步,沒有轉身,背對着一樓的女兒淡淡道,“又怎麼了?”聽着特別的不耐。
江小天狠狠眨了下眼睛,“沒什麼了,您休息吧!”
九華山莊的橙苑,今天特別的熱鬧,特別是小念念開心的滿屋子亂竄。
方阿姨接到電話後就已經安排好了飯菜和房間,管家大叔一看見一行人進門就按排開飯。
田橙從燕浴山帶來了很多特產和補品,基本上都是人人都有,特別是九華山莊的那幾個用人,人人有份。給念念這次專程到縣城訂做了當地具有民族特色的服飾,穿在小傢伙的身上簡直美膩了。
本來是要飯菜上桌了,可是田橙和陸瑤倆給念念穿上那身服飾後,一屋子人就給小傢伙拍照,小傢伙又是開心的不得了就擺着各種造型讓人拍。直到一陣車子熄火的聲音結束,隨着管家先生的一句,“呦!這紀先生可是有幾天沒來了,趕緊裡面請,正熱鬧着呢!”
陸瑤舉着手機剛咔嚓摁下去就正好拍到了念念身後的紀魏琛,隨着管家的聲音落下,陸瑤的手機抖了下,她直接摁着刪除鍵就往下摁。被人攔下,“別刪啊,這張拍的最好了,你看念念這張多有靈氣的……”身後攔着她的人是歐陽帆。
那張的確拍的不錯,念念的pose擺的也比較到位,小傢伙瞪着圓溜溜的水眸整個一活脫脫的南國邊陲小鎮的小小代言人。可是討厭的是那個討厭鬼竟然就在這個時候給闖了進來,真是有煞風景。
陸瑤嘴角抽了抽,還是大拇指一摁給刪了,隨意地說:“沒事了,回頭再拍就是了,裡面有蒼蠅,看着礙眼。”
紀魏琛當然知道那隻礙眼的蒼蠅是說誰了,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陸瑤便彎腰抱起了念念,“吧唧”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下,“想三叔了沒?嗯?”
念念本來就是人來瘋,摸着紀魏琛的下巴,奶聲奶氣道:“想,但是更想麻麻和瑤瑤麻麻~嘻嘻!”
紀魏琛咧着嘴笑了笑,擡手在小傢伙的臉上捏了捏,“鬼精靈!”
陸瑤自從幾個月前在九華山莊被那毒舌給毒了後,好像是沒怎麼再正面見過紀魏琛了,這次遇險到得救再到現在的康復階段,倒是擦肩而過幾次,可每次陸瑤就當是沒看見他或者不認識他。可是今天這同一屋檐下見面,不打招呼顯得她陸瑤小氣吧啦的,所以在紀魏琛對陸瑤點頭的時候,她也就裝作很大氣的對着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可是心裡罵了某人幾十遍,甚至捏在手裡狂揍一頓的那麼狠。
開飯前,田橙給大家發了禮物,其實燕浴山除了名貴藥材外就是些籠城很少有的水果了,但是現在大冬天的也沒什麼時令水果就帶了些今年秋季採摘的羅漢果。
蘭宇吩咐手下拎出一個大箱子,裡面全是一袋一袋封裝好的烘乾的羅漢果。
田橙給大家每人一袋,說是也算是新鮮的,都是今年秋季才摘來烘乾的,可以泡水、泡茶喝,也可以熬粥。大冬天的籠城乾燥,可以清肺潤腸,主治百日咳,總之家裡有老人、小孩的都可以備着。
完了,陸瑤就眨了下眼睛,“這就完了?”
田橙點頭,“哦對了,給你和小天她們還帶了當地比較風靡的手鍊。”
陸瑤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絲巾,“你說的那個去除疤痕的靈藥呢?”她現在就只關心如何能夠把她脖子上和手腕的疤痕弄掉,太醜了,人家是美女,愛美之人好不。
田橙說,“那個啊,那個先不急的,我才託人給人家說了在研製、調試呢,再說你得等到你的皮層徹底好了纔可以去疤痕的呀!現在我也不敢給你亂用藥的,萬一疤痕沒卻掉皮膚腐爛了怎麼辦。”
陸瑤徹底蔫兒了,“好吧!我就這麼醜死算了~”
紀魏琛看了眼江天佑,“不是聽說在咱們醫院做後期修復治療的麼?沒辦法修復疤痕?”
江天佑淡淡地看了眼陸瑤,對紀魏琛說,“秦院長和明威說,一年後纔可以進行激光或者冷凍治療來修復疤痕。”
陸瑤再次低着頭叫爹,“那我這一年多春夏秋冬就得圍着圍脖和絲巾?夏天是不是得捂死,哎……”
田橙知道陸瑤不是故意矯情,那傢伙本來就愛美,再說了哪個女孩子不愛美了,特別是夏天怎麼穿裙子。手腕還好說,帶個手鍊或者裝飾品就可以遮下,可是脖子怎麼辦?更何況那傢伙脖子那一道口子撕得特長。
見陸瑤興致瞬間降低,田橙給大家盛湯,說,“吃飯吃飯,瑤瑤,你也別蔫兒了,大不了明年夏天不穿吊帶裙子了嘛!就穿那種類似旗袍領子的裙子或者襯衣好了。”
陸瑤撇嘴,低頭喝湯,心裡吩咐田橙,你丫的說的輕巧,那麼熱不給把姐熱死了纔怪。突然,某女腦瓜子靈光一動,“咦?!有了~”
所有人看向了陸瑤,就連萌噠噠的念念都咬着奶瓶,“瑤麻麻有什麼啦……?”
某位毒舌的傢伙在心裡肺腑着,有弟弟、妹妹了,可這次的紀魏琛也就是在心裡肺腑了句而已,他現在已經被陸瑤拉入黑名單了好不。
陸瑤這傢伙那句話實在容易使人匪夷所思,因爲那麼突兀的說出口,聽起來就是信息量蠻大的。
陸瑤自知表達有誤,便對着念念一個鬼臉,“沒,就是瑤麻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了!”
念念這次喝了口奶,“哦!”了聲放下奶瓶靠着她爹繼續吃飯飯了。
田橙給每個人都盛好湯後看向陸瑤,“有什麼好辦法了,說說看?”
陸瑤比劃着自己的頭髮,“我明年夏天的時候去把頭髮做個大波浪,從左邊用髮卡一卡這樣順着左側垂下來,全都擋住了,哈哈~我聰明吧!”
陸瑤的頭髮不是很長也就是剛過肩,田橙看着她倒也不想打擊她,點點頭,“嗯,這個方法的確不錯,那就從現在起好好保養頭髮吧!別動不動就心情不好了去剪頭髮,那樣的話到時候也不夠燙大波浪的。”
陸瑤擺手,“不剪了、不剪了,你要監督我哦,再見我剪頭髮你就和吳蕾倆剁我的爪子。嘻嘻!”
田橙笑嘻嘻的看着陸瑤說,“好了現在吃飯吧!這真是個好方法了,既可以遮掩下疤痕還可以裝下淑女,比如在相親時,人家還以爲這姑娘多文靜、多斯文了。哈哈~”
陸瑤跟着點頭說,“其實等騙到手後才,那人才會知道,這丫原來到底有多麼二了吧!哈哈……”
看吧!這就是性格的差異,這就是馬大哈陸瑤,都在豺狼虎豹的鬼門關撿了條小命兒,竟然現在只擔心那疤痕。
江天佑百年不遇的冷笑話了一回,淡淡的看了眼陸瑤,說:“那不是二,是潑辣。”
歐陽帆接着他大哥的話溜了句,“對對對,辣,就是辣,三哥貌似比較喜歡這種辣妹型的哦!”
紀魏琛瞪了眼歐陽帆,“閉嘴,別人會把你當啞巴不成。”
歐陽帆嘴角抽了抽,“切”一聲後嘀咕道:“真是個廢物,當時爲了救人家小名兒差點把自己的命兒給打上了,可是連個話都不敢說,真是的……”
“老四,信不信把你丫的給扔出去?”紀魏琛直接拽着歐陽帆的衣領就要把人給扔出去的節奏。
“得,我閉嘴還不成嗎,真是的~”歐陽帆拍掉紀魏琛的爪子瞪了他一眼。
鑑於場面有點低氣壓,田橙偷偷看了看江天佑,那人這才拽拽的說,“來來來,都走一杯,給橙子和蘭宇他們一行人接風,吃完了……魏琛幫忙把陸瑤給捎帶送回去。”
陸瑤正想說,她要在九華山莊住一夜好不,那麼大房子真心小氣,真是一對重色親友的傢伙。
可陸瑤的話還沒說了,江天佑的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下電話蹙眉,淡淡瞥了眼紀魏琛,接起電話問道:“錦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