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心穩固,就是求戰之心盛了些,大帥不必多慮。。。。。。。。。。之前有人傳報,幾個人窺探軍營,被捉了來,一看卻是幾個道士,說是附近道觀的,之後便放了,這北地的道士膽子可謂不小,兵荒馬亂的還敢湊過來瞧,真是不知死活了。”
軍中沒多少旁的事情,大軍圍城,說起來威風煞氣,但實際上,分外的鼓譟無味,而大將軍趙石軍紀森嚴,各部不敢懈怠,軍卒也不敢鬧事什麼的,二十多萬人在這裡,竟然連個毆鬥的都少,他們兩個這參軍除了糧草運過來時忙上一些,其他時候其實也很清閒。
這麼一樁小事,隨口道來,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這些日子他常這麼幹,一來存了些炫耀之心,想讓陰陽怪氣的江善明白,自家跟大將軍那絕對不是外人,二來也確實無聊的很了,說點小事,輕鬆一下,也能讓大將軍一笑不是?
趙石也未在意,道士和尚什麼的在北地有很多,女真人把河中,河東禍害的不輕,百姓們困苦之下,難免生出些禮佛崇道之心,加上這也是一種避世的手段,所以在北地,寺廟道觀真的不少。
就像這大同周遭,連年征戰,但偏偏佛寺,道觀林立,香火還不見少,也算是一樁奇事。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可記得當年,瞭然和尚和清虛道士兩個和尚道士,可都是內衙中人,瞭然和尚死在青城山。自方火羽死後,清虛道士算是給自己的好友報了仇,便飄然而去,至今沒有什麼下落,連他收的徒弟也沒了蹤影,估摸着是跟着他走了。
趙石猜測,估計兩人並沒有離開蜀中,只是到什麼地方隱居了起來,他和清虛道士沒什麼交情,也懶得去尋。兩人就此沒了音信。
想到這個,趙石隨口吩咐,“傳令下去,窺伺軍伍者,都扣下來,嚴加訊問,金人諜探可不管什麼和尚道士的,大軍在此,還敢過來瞧看。哪是良善之輩所爲?”
種懷玉諾諾應了,心想。周遭寺廟道觀多了,有些建成也有年頭了,其中有的還是契丹人,金人督建的,希望這些和尚道士的安分守己,別給自己招來禍患,不然的話,一些千年古剎爲此遭災,可就是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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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不顏昔班隨同木華黎率領着大秦一萬鐵騎已經過了雲中,往雲外草原疾馳,馬蹄踏在柔軟而平坦的草地上,掀起下面黃褐色的泥土,帶起大片的青草,前面丘陵起伏,藍天碧草。空曠而又悠遠。
一萬鐵騎呼嘯向前,盡情奔馳在草原之上,數百年來,這是漢家鐵騎第一次踏足草原。強壯彪悍的秦人騎士並未歡呼嘯叫,他們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過的久了,所有人都麻木了起來。
這裡和沙漠唯一相仿的就是景物總是一成不變,空曠的就像一座怎麼也望不到邊兒的監獄,瞧的久了,難免讓人厭煩,甚至會懷念起南邊那些崇山峻嶺以及滔滔大河。
不過爲首的兩個胡人卻已是激情難耐,他們呼吸着草原上特有的芬芳氣息,望着湛藍的天空,感受着座下戰馬的律動,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如此的迷醉,就像是喝多了蜀中燒釀一般,熏熏然的歡悅自心底升起,回到故土的感覺就是如此的奇特。
不過隨着越過雲中草原,兩個人早已將這種種情緒收了起來,因爲他們沒有看到韃靼人的身影,哪怕是一個,沒有想象中像白蓮綻放於草原上的羊羣,也沒有見到什麼部落,他們只是見到了一些部落被燒燬的殘骸。
不顏昔班無可抑制的憤怒了起來,這些被燒燬的部落已經徹徹底底的毀了,而看上去,已經隔了很長的一段日子,差不多被草原上的青草覆蓋了起來,不顏昔班相信,如果順着河流找下去,還會見到很多這樣的部落。
對於韃靼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場災難,從那些殘骸中,可以隨處見到鏽蝕的彎刀以及韃靼人的屍骨,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他們在默默的訴說着韃靼人悽慘的境遇。
不顏昔班的怒火隨之高漲了起來,草原上的規矩,孩子,女人是部落中最大的財富,這不是草原人乾的,不是西夏人,就是金國人,只有這些該死的豺狼,纔會連女人孩子也不放過。
木華黎沒有他那麼憤怒,但也漸漸警惕了起來,草原上詭異的平靜,蘊藏着的往往的致命的危機,多年的帶兵生涯,讓他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他率領着一萬大秦鐵騎,都是最精銳的戰士,即便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倉促之間也不可能湊出如此多的騎兵,可以說,他率領着這一萬鐵騎,可以縱橫草原,不用考慮任何的偷襲和遭遇戰,這是一股可以橫掃任何草原部落的力量,木華黎不會懷疑這一點。
“金狗肯定來這裡打草谷了。。。。。。。。。。”
當木華黎從不顏昔班的口中聽到這麼一句話之後,他真正的警惕了起來,金國的騎兵,和草原各部的戰士是不同的,他們是真正的軍隊,不會像草原上的部落一樣,打起仗來,各部拼湊而來的戰士,總是一窩蜂的衝上來,雖然彪悍而狂野,戰術上卻簡單的讓現在的他覺得可笑。
他們只帶了一個月的糧食,在雲中沒見到韃靼部落,繼續向前,是很危險的,要知道,草原上最可怕的不是仇敵,而是可怕的雨雪以及糧食的缺乏。
沒有部落作爲支撐的大隊騎兵,就算實力再雄厚,也不可能在草原上縱橫無敵,因爲從一個部落趕到兩一個部落,十天半個月都很正常,有的時候,一連幾個月你都不會見到什麼人影。
找不到熟悉的部落歇腳,補充不了糧食,這一萬鐵騎隨時可能餓死在草原上,這是漢人軍伍與草原部族之間進行了幾千年的遊戲,規則很簡單,漢人軍伍無法到達草原深處,因爲他們太依靠後勤糧草,而草原騎兵驅趕着羊羣,時聚時散,來去飄忽,拖也能拖垮了漢人的強大軍隊。
但如果漢人糧草充足,即便是幾個草原大部聯合起來,也不是漢人軍伍的對手,簡陋的弓箭彎刀,根本無法抵抗聚在一起,像刺蝟般讓人無從下手的漢人軍伍,更無法阻擋身着盔甲,也根本無法阻擋的漢家鐵騎的衝鋒。
各自有着明顯的優勢,缺點卻也同樣明顯的漢人和草原異族,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對峙了千年,興衰起落,卻始終無法真正的征服對方。
其實不論木華黎,還是不顏昔班,都明白再往前走,便要多出許多的兇險出來,但不顏昔班不會放棄向前的念頭,因爲他是韃靼人,天神的寵兒,韃靼人中的王者。
木華黎到是有心先撤回去,但他身負軍令,沒有完成大帥的囑託,對於他來說,不啻於是一件最讓他感到羞愧的事情。
可能時日上已經趕不及了,木華黎默默估算着,即便回去,好像也趕不上攻城之戰了,但總需個結果,大帥問起來,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見到,還不如死在這裡。
但他畢竟久經行伍,不會像不顏昔班那樣,好像被仇恨之火燒壞了腦子,一門心思的往前趕路。
他將斥候全都派了出去,巡視大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在速度上,也漸漸減慢了下來,要留出充足的馬力,以便接戰的時候能夠發力。
其實,在草原上,斥候的作用也被降到了最低,馬蹄聲會在很遠便被人聽到,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原,也讓大軍被偷襲的可能降低到了最低,所以,草原上的戰爭,其實就是誰先發現誰的戰爭,發現了,立即衝上去,不要給對方留下充足的衝鋒距離以及逃跑的機會,這就是偷襲,光明正大的偷襲。
其實不用多久,遠處升上天空的煙柱兒在草原上顯得如此的清晰,不顏昔班和木華黎都是精神一振,找到了。。。。。。。。
從這裡看去,煙柱好像細的隨時都可能被掐斷,但對於他們來說,卻知道,那一定是一場不小的大火,距離很遠,也許要半天的功夫才能到達那裡,甚至要更長,但終歸是找到了些什麼,而非是一無所獲了。
到了那裡,即便和之前一樣,找到的只是部落的殘骸,但敵人一定走不了多遠,順着他們的蹤跡追上去,殺死他們,糧食也就應該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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