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倒也挺壞得很。”美少婦翻了一個白眼,嬌斥道。
白衣人淡然一笑,說道:“哦,我哪裡壞了?”
美少婦說道:“殺人的明明是那個女子,你卻如此寫是何道理?”
白衣人說道:“自有道理。對了,你跟着我又是何道理?”
美少婦哼了一聲,說道:“自有道理。”
白衣人聞言哈哈大笑,寶劍還鞘,將衣袖一抖,揚長而去。美少婦見了,有些不解,連忙追上去詢問,說道:“喂,你還沒有說,等等我……。”就這樣二人隱進林中,不見了身影。
卻不說白衣人如何行事,單表雲雅三個人穿過密林,繞過溝谷,行出四十里後,上了官道,繼續南行。
一路上風餐露宿,歷經了許多坎坷,路上很多難民和來去匆匆的元廷軍隊,這些軍隊都是支援南方的人馬。由於南方是宋故土,許多仁人義士爲了民族大義,家國故土,舉起大旗,反對元廷的暴虐。自然元廷也不會坐視不管,三路大軍齊頭並進,要將宋土盡歸掌中,如此一來,可謂生靈塗炭,百姓慘遭魚肉。大好河山,一片狼煙。
這一日便來到了蔡州地界。此時夕陽西下,這座小城,城堞巍峨迤邐蜿蜒,城外堤岸垂柳依依,籠罩如煙。
三人踏着一縷新月而行,新月斜掛柳梢,一道星河橫亙天際。遠處河岸列列舟舶,炊煙四出,燈火明滅,河鷗四飛,此情此景,真箇詩意如畫。
雲雅眺望不遠處的城郭,說道:“我們若不快些,恐怕就要夜宿荒郊了。”說着臉上浮起一種歉意。
完顏煙兒點頭道:“那我們快一些,趁着城門沒有關,咱們進城投宿。”
雲雅點頭立刻轉身看了看折飛雪,低聲問道:“累了吧,我們在堅持一下進城就好了”
折飛雪面含微笑回道:“還好,不用擔心,我可沒有那麼嬌慣。”
雲雅星目中陡顯喜悅的光輝,嘴角抿了一抿,道:“那好,就在辛苦一下進城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折飛雪眼睛眨了一眨,應了一聲。
三人一路飛奔,施展輕身之法,在城門看看要關的時候,跟隨最後一波入城的人進了城中。
三個人相視一笑,面上浮起一種愉悅的光輝,隨着人流向城內走去,燈火輝煌,車水馬龍,街上行人匆匆。
暮色深垂,仍然帶着些寒意的風,樹枝微微搖曳,雲雅獨自坐在房間內回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五味雜陳,不由得輕嘆一聲,隔壁的完顏煙兒與折飛雪卻已經睡下了。由於連日奔波,乏累難眠,睡意濃郁。
雲雅反而是毫無睡意,伸手拾起桌子上的茶壺,自斟自飲,感慨萬千,一會兒想想大哥,一會兒想想二哥,一會兒江湖的種種,嘆氣道:“爲何會成這樣。自從離開恩師前往遼東,一樁樁一件件……。”
不過雲雅慶幸自己遇到了折飛雪,或許折飛雪的出現讓他改變了許多,畢竟雲雅曾經是一個放浪形骸的江湖浪子,嫉惡如仇。但如今身陷囹圄,有一人還一直不離不棄讓他倍加溫暖。
時間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子時,雲雅微有睏意,心道:“還是早早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只希望儘快見到大哥,也不知道大哥如今怎麼樣了……?”想着雲雅站起身,熄滅燭火,走向牀榻。
雲雅和衣而臥,漆黑一片,慢慢沉寂,在似睡非睡時,房間外朦朧的星光中,客棧的後院突地掠起一條人影, 這人影輕功不弱,可謂是踏雪無痕不發聲息,輕輕一掠,竟在柔軟如綿的樹枝上駐足,似乎在打量着地形,嘴角微微勾起,心道:“應該就是這裡了,也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想罷,這人身形一折,輕如飛鴻般掠出兩丈開外,在一縱身躍上屋頂,腳尖微一盤旋,接連兩個起落,敏捷地一翻,藏身在房脊之下,朗目尋望,心中默數,確定之後,微微點首。
身形再一翻,飄然落在地上,此刻是完全靜寂,四無人影。躡足潛蹤,來到雲雅隔壁的房前,擡手輕敲,聲音不大,少時,門被輕輕推開。
房間內的人藉着星光微映,可以看出這人全身暗灰色的夜行衣,臉上蒙着一方布巾,開門人點頭,這人閃身進了房間。
房中燭火一盞,昏暗的光。夜行人細看眼前的蒙面人神色雖然鎮定,但眉宇間卻又愁緒,暗忖道:“傅大哥這是怎麼了,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這般光景把我約來定然是有要事吧。”想到這裡,便問道:“傅兄這麼急叫我來是何事?”
傅蘭傅孟芳聞言將他從失神驚醒,微微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坐下詳談。來。星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辰庚抱腕當胸,說道:“傅兄上座。”
於是二人落座,傅蘭傅孟芳就把事情對李辰庚{字星白}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俗話說得好隔牆有耳,二人的談話,不脛而走,被隔壁的雲雅聽了個七八,不由得睡意全無,坐起身來,暗道:“這二人所言若是真的,那麼大哥豈不是身陷重圍,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倘若真的是胡元大軍圍困九江城,我決不能坐視不管。只希望大哥無事……。”
雲雅一時間沒有多想,翻身下牀,拾起寶劍,朝着門口走去。推門而出,瞧了一眼隔壁房間,微微的燭火,窗子上映照二人身影。
雲雅剛要推門,卻停下了手臂,理智讓他清醒,不能貿然行事,於是雲雅輕咳一聲,對房中之人說道:“二位朋友可否相見一敘?”
這一聲驚動了房中的傅蘭和李辰庚,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傅蘭將桌上的長劍提在手中,一雙銳利的目光,向門口看去。
與此同時李辰庚也將隨身的兵器取出,二人點點頭,一切妥當,傅蘭便開口問道:“深夜不知是哪位朋友到訪?”
雲雅聽了,也沒有顧慮多少,直言相告說道:“人都有一段難言之隱,既然深夜來訪多有叨擾,自己心先以誠示人,不才,在下雲恭正。二位可否相見一談?”
李辰庚聞聽心頭一懍,傅蘭卻示意李辰庚不要聲張,畢竟二人身在元廷範圍,這裡兇險萬分,不得不防。低聲說道:“小心爲上。”
李辰庚閃身躲在暗處,傅蘭這纔來到門前,把門打開。兩人相視一笑,雲雅拱手說道:“打擾了,咱們雖然未曾謀面,交淺言薄,雲雅唐突了,還望海涵!”
傅蘭忽然目光一垂,掃視一番,說道:“朋友方纔自稱雲雅?敢問可是江湖盛名已久的“浪子”雲恭正?”
雲雅不卑不亢,直言不諱,回道:“不錯正是在下。雲雅雲恭正。”
傅蘭聞言一呆,半響才淡淡一笑,說道:“久聞大名,不知有何事?哦,我們房中一敘。”說着伸手道了一個請。
“叨擾了。”雲雅邁步走了進去。
傅蘭將門關好,輕聲一咳,藏在暗中的李辰庚,突然騰身而起,以疾弩脫弦的速度,猛撲雲雅而來,手中兵器點向雲雅。
雲雅早有防備,反應很快,身影移動,手中的寶劍一牽一引。
由於李辰庚低估了雲雅,變生意外,這一指點的也太過匆忙,反而給了雲雅機會,手疾眼快,擡手照着李辰庚重要穴道,點在他臀部下方左腿上部的“會陽穴”上。
李辰庚痛得咬牙沉吟,行動自然慢了一慢。雲雅怎能放過這稍瞬即逝的機會,身形挾着勁風,像閃電般來至近前,同時右臂急伸輕輕打在李辰庚的肩頭。
李辰庚在這生死一念間,兇狠無比,猛的旋身吐臂,想要硬碰硬。雲雅冷哼了一聲,長劍微微一抖,以電光石火的速度點去。
“呀……。”李辰庚驚疑,雲雅的劍距離其心口只有咫尺,可謂分寸極佳,微微一笑說道:“兄弟勿要如此。我並無惡意。”
雲雅那一份淡定,足以讓二人欽佩,而且方纔手下留情,傅蘭心中暗歎。雲雅闖過不少龍潭虎穴,見識過數不清的驚人陣仗,自然之道對方的意思,他現在只想弄清楚聽到的一切,並不想惹起事端。
傅蘭見後雖然還不敢確定對方身份,但是雲雅的手段他是心知肚明,勝過二人,所以傅蘭拱手含笑道:“朋友留情,既然你說你是雲三公子。那麼你可有憑證?”
雲雅一笑,將手中寶劍一收,說道:“如何憑證,我若是歹人,那麼你二人還能和我站着說話嗎?”
李辰庚聞言凝聲,臉色逐漸恢復,仔細一想,雲雅說的也不假,如果是對手,二人此時已經亡於劍下。
雲雅正色,問道:“方纔我在隔壁聽二人說什麼,我大哥令狐君素被困九江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位如果要隱瞞可休怪我無情,”說着,寒着臉,將寶劍倒提,沉聲道:“還請明言。”
傅蘭見狀微微一怔,說道:“你真是雲三公子?好,我就暫且信你一次。實不相瞞,在下是傅蘭傅孟芳,原是姜纔將軍手下一名參將,後來做了九江府的一名都頭。九江被胡元佔領,我也就成了百姓。後來文丞相的一支義軍,突襲九江,收復失地。我便加入其中,奈何元軍勢大。”說着臉色微沉,繼而又道:“我正是受了令狐先生的託付,前來中原帶着他的親筆信,聯絡各路江湖俠義,綠林英雄馳援九江。現在情況危機,元廷大軍圍困九江府本月有餘,各地義軍和宋廷援軍遲遲未到。九江城可說生死攸關。沒想到在這裡能遇上雲三公子,三公子可速到九江解圍,晚了……恐怕……。”
雲雅聽後,沉聲心有疑惑,問道:“我大哥怎麼會被牽連其中?”
傅孟芳便把令狐白的遭遇和爲何做了文天祥的幕僚,一一相告。雲雅這才知道了八九。如此一來便更無睡意,心念令狐白的安危,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九江去。
與此同時,門外又有人輕敲門扉,傅蘭聽後,說道:“自己人。”
當把門打開,雲雅一見正是闊別已久的薛封。薛封見到雲雅自然是又驚又喜,叫道:“三公子。”
雲雅上前,言道:“是薛封?”
“是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三公子。”薛封是有悲有喜。
這一回傅孟芳和李星白確信無疑了面前之人是“浪子”雲雅。
薛封把離開之後的事敘述一遍,原來薛封離開,迴轉江南尋找家主令狐白,回到家中只見到了夫人和少主,這才得知家主帶着樑冰北上了。
薛封不敢耽擱再一次起身北上與家主匯合,無巧不成書,竟然路過九江時候,聽說了家主令狐白的事情,便投了九江城尋找家主令狐白。
當雲雅聽說令狐白北上遇險,心裡震驚,如今又被困九江生死堪憂,更是坐不住。
那麼說令狐白又遇到了什麼危險,會落到九江城?
那就要花開兩朵單表一支,返回頭再說令狐白了。原來那一日令狐白接到白衣白錦玉帶來的文丞相一封書信。讓他北上聯合各路江湖仁人志士,一起反抗胡元暴政,令狐白自然應允。於是帶着徒弟樑冰北上。
二人喬裝改扮,一路上曉行夜宿,向江北而去、當來到九江府地界,這裡已經被元軍控制,路上多是逃難的百姓。
看到這樣情景,令狐白心情沉重,暗道:“如此江南卻成了這幅摸樣,胡元南侵,大宋不戰而降。如今阿術,張弘範等人帶着虎狼肆意妄爲。苦的最後只是百姓。何時才能天下太平。”
身旁的樑冰見師父沉默寡言,臉色凝重,便關心的問道:“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先歇歇腳吧。這一路您也沒怎麼休息,我怕……。”
樑冰視令狐白爲父一般,因爲生逢亂世,樑冰幼年孤苦伶仃,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若不是遇到令狐白,恐怕這個塵世便不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令狐白也將樑冰如同親女兒一般看待,就是自己的兒子令狐少安都有時會嫉妒父母對樑冰的好。樑冰很是懂事,處處做的有條有理,深得令狐白喜歡,兩位夫人也很疼愛。
令狐白說道:“沒事,玉兒勿要擔心,只是看到流離失所的百姓,心裡觸動很大。我看咱們就到前面的鎮上休息一晚。明日在趕路如何?”
樑冰點頭應道:“都聽師父的。”
與此同時,二人卻不知道有一股暗流目標已經將他們鎖定。這股勢力便是阿術籠絡的江南武林門派。這些人甘願效力於元廷,也不過是爲了自身利益,能在江南佔據腳跟,擴張勢力。如今可以藉助元廷力量那自然不會推辭。
而且如今的元軍大帥阿術正需要這些勢力幫助他們完成忽必烈侵佔宋國的目的,二者自都有目的,因爲目的相同成了一丘之貉,狼狽爲奸。
不提令狐白與樑冰,單說附近的一座廟宇之內,寺院的天井當院,一顆古樹之下,一個和尚正與一位江湖人談話,二人表情嚴肅,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尚看了一眼對方,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適才與趙施主一席談話,受益匪淺,回去以後,必
當轉告掌門師兄。此外……剛纔所談之事,干係重大,望趙施主處處小心,切匆急燥,善哉善哉……”
趙銘點頭說道:“希望空塵大師明白,代爲轉告空慧長老。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在江南站住腳跟,當然對於那些武林人士,張將軍自有辦法,切勿放心,到那時江南釋家領袖的位置定會歸於空慧長老。”
語尤未了,門被人推開,頭一個進來的便是一個黑漢子。這人見了空塵大師大嘴一例,說道:“大師父,大師父,不好了不好了。”
空塵和尚見來人,急忙迎了上去,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崔老沙,何事如此激動。有話慢慢說,天是塌不下來急什麼。”
崔老沙來至近前,喘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說道:“我發現了令狐白。”
這一句話可令空塵和尚與趙銘吃了一驚,空塵和尚認真的問道:“你看清了?真的是令狐白?”
“千真萬確,那還有假。我怎麼敢誆騙大師。”崔老沙自信滿滿,拍着胸脯說道。
“現在何處?”空塵和尚問道。
崔老沙說道:“往山下的盤絲寨去了。他們似乎要在哪裡留宿。我已經派人暗中跟隨,他們跑不了。”
聞言的趙銘說道:“盤絲寨,那裡可是鮑金蟬的地盤。若是讓這個女的搶先的手。咱們可就不好交代了。”
空塵和尚眉頭一皺,沉吟片刻,說道:“聽說這個女人早就和那個“小晉王”趙繼祖勾搭連環,看來要趁着他們還沒有察覺先一步控制住令狐白。只要令狐白在手江南武林便不在話下。”
趙銘應聲說道:“不錯,那麼我們怎麼辦?現在召集人恐怕來不及了吧?”
空塵和尚想了想,手裡的佛珠不停的轉動,隨即說道:“嗯,我看讓“穿江燕”白飛去可行。這個人做事果斷,而且機警過人。遇事有分寸。”
趙銘點頭,說道:“好,我去聯絡元軍,不行咱們就把盤絲寨給它端了。令狐白,鮑金蟬,一個也不能放過。”
空塵和尚同意的點點頭,隨後開始安排去了。
再說令狐白與樑冰,二人在天將黃昏的時候進了盤絲寨。這個大寨子很是繁華,過往的客商,江湖走卒,絡繹不絕。
二人尋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客棧,這家客棧不算大,櫃檯後坐着一個婦人,這婦人年紀也不過三十左右,面相姣好,風韻綽約。
令狐白上前詢問,婦人很是熱情,就這樣選了兩間上好的客房住下。
在此期間卻無人注意,就在一旁有一位女子側目瞅了一眼,隨即起身離開。
樑冰把房間收拾好,退了出去,令狐白一個人坐在房中,思緒萬千,大好河山,拱手胡人,如今天下狼煙四起,刀兵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很是痛心。
休息片刻之後,樑冰推門而入,提着一個碩大的漆盒,來到桌前說道:“師父該吃飯了,吃完飯早些休息,這些天您也沒有睡一個安慰覺,這樣下去可會生病的。”
令狐白點頭應道:“好,一切都聽玉兒的。”
看着一桌豐盛的飯菜,令狐白似乎心事很重,默默地思考着什麼。
樑冰見了說道:“師父怎麼了,快些吃吧,不然飯菜涼了,”
令狐白笑着點頭道;‘好好,我還真有些餓了。”說着,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見令狐白如此,樑冰也不再多言。
吃罷之後,樑冰將飯菜收拾一番,準備離開,令狐白叮囑道:“我們已經到了胡元控制地界,切勿小心被人暗算,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藥。玉兒謹慎些總不會有錯。”
樑冰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江南的天氣就是這樣變化多端,方纔還是夕陽晚霞,此時就已成了微雨漫天。
夜幕降臨,屋裡已掌上了明燈。
客棧主人的房屋裡,那婦人穿着清涼,顯得身材婀娜,一舉一動,萬種風情。身旁站着丫鬟,婦人望着窗外的細雨。這時腳步聲響起,走進二人,一男一女,男子秀氣,女子妖嬈。
婦人一擺手,丫鬟知趣兒地轉身離開,走進來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覷,不知道婦人叫他們來做什麼?
沉吟片刻,婦人說道:“姣姣,今晚給你一個任務,你必須完成。”
任姣姣聽婦人語氣,躊躇一下,說道:“三姐什麼事,你吩咐便是。”
婦人說道:“今天咱們客棧來了一位大人物。這個人想必你們都聽過。”
任姣姣淡然一笑,問道:“是哪位大人物,還要我“小西施”出手?”
婦人說道:“令狐白!”
這三個字一出口,二人都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會是令狐白,江湖上頂尖的高手,聲震四海的名劍。
任姣姣說道:“他來了,這件事寨主可知道。”
婦人回道:“已經通知寨主了。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令狐白留下。他可是一個重要的棋子。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
任姣姣說道:“那麼你要我怎麼做?”
婦人看了看任姣姣,說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任姣姣思索片刻,微微一笑,說道:“我明白了。”
婦人又看了看男子說道:“今晚行動務必不能走漏風聲,尤其是寨子外面。黃順你要留意客棧附近,我們可不能給別人做了嫁衣。”
黃順點頭,回道:“我知道了三姐。”
轉眼間就到了亥時,令狐白正要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聲音吵雜,似乎是在吵鬧,令狐白只是凝神片刻,便也沒有去管它。
可是那知道,突然房間被人撞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衣衫不整的滾了進來。令狐白見了猛地愣住,一時間不知所措。哪知道這個女子動作奇快,猛地起身,探手,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寶劍便衝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令狐白叫道:“賊子休走。”
作爲一個劍客,寶劍視如生命。竟然有人這般大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走佩劍,拿起能放走賊人。
令狐白尾隨而出,偷劍女子身法不弱,凌空而起,腳尖一點欄杆,躍身便到了天井當院,微雨紛紛,風搖葉蕩。令狐白也縱身飄落,喝道:“休走!”
這時聽到響動的樑冰推門而出,看到師父躍身而下,叫道:“師父!”
令狐白沒有回頭停留,只是說道:“不要亂動,等我回來。”
那女賊對這裡十分熟悉,穿房越脊,引誘着令狐白向前而行,令狐白對這裡陌生,方向一時間難辨。就走着一路追來,便來到一處殘垣斷壁的破廟前。
令狐白停住腳步,沉思片刻,眼神掃視四周,暗道:“這是什麼人,竟然這般下作。看來偷劍是小,把我引誘此地是纔是他們的目的。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陰謀詭計?”
正想着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說道:“令狐大俠怎麼不進來呀!哦,難道是害怕了。哈哈哈……這把寶劍可真漂亮,價值不菲吧。唉,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令狐大俠的面子可要失盡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令狐白沉音問道。
女子淡然一笑說道:“爲了你呀!哈哈……久聞令狐大俠有兩位絕代佳人,真是羨慕呀!看來令狐大俠也是一位好色之徒。”
女子如此話語,令狐白只是冷冷一哼,說道:“少要廢話,明人不做暗事,出來相見如何?”
女子嫵媚的一笑,那笑聲令人渾身酥麻,說道:“可以呀!我還可以與令狐大俠赤身相見哦你要不要呢?”
令狐白聞言眉頭一皺,說道:“你這賊人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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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要臉做什麼,我要你豈不是更好。哈哈哈……你要是想要回你的東西,那就進來呀!怎麼害怕我一個弱女子吃了你不成?”
令狐白按耐不住心頭怒火,外面微雨陣陣,左思右想,藝高人膽大,暗道:“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想罷,躍身進了破廟。
然而無有一人,令狐白防備的向聲音處尋去。一路上竟然沒有任何突變。
當來到破廟大殿之內,突然殿門關閉,一盞燈火燃起,隨即一縷濃郁幽香飄過。數十道沙帳落下,隔絕了眼前的事物。
“我們玩一個捉迷藏怎麼樣。哈哈……你要是能找到我我就把劍還給你,呵呵……還可以以身相許。雖然你老了點,不過我不介意的。我喜歡成熟的。哈哈……。”
令狐白按耐住自己的怒火,冷冷說道:“如此把戲,你也不過如此。”說着躍身向前,伸手掀開眼前一道粉紅紗帳之後.眼前五尺處,又是一頂紗帳。
一縷淡淡幽香直衝鼻端。這幽香,讓令狐白有些智亂神迷,警覺之下,趕忙坐了下來,屏住呼吸,運行真氣,護住神智。
女子的聲音再一次燕語鶯聲的響起,說道:“這醉花陰如何,是不是很受用?”說着,但見紗帳在燈火映襯下一個妖嬈的身影,慢慢靠近。
令狐白凝目望去,心頭一陣,連忙守住神智,閉目護好元神,暗罵:“好賤人,卑鄙下作。”
那距離令狐白最後的一道紗帳被掀開後,昏黃的燈火下,一個透玲瓏的胴體.已若隱若現地呈現在的面前,雪白肌膚,如脂似玉!這種誘惑力,實在太具震撼性,女子自認爲沒有那個男人可以抵住自己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