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豪雄腰橫劍。黃昏柳、南飛燕。錦衣冠蓋,任君奔流,管他多少爭豔。只爲得、一曲長歌,憑輕風、秀巾微顫。江湖山川促遍。月盈盈、星斗靜淺。暗夜霞袖,環佩聲慢,進退奇來容現。是何謂、傾國傾城,黛回眸、惹人腸斷。——《柳腰輕》
書接上文,楊林,賈衝得知了就自己的人時江湖名劍令狐白,自然欣喜,於是把事情一說,這對令狐白前來尋求幫助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令狐白深感痛心,對楊林說道:“你的父親已經死於非命,古人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你還是先暫避風頭,伺機報仇,不要魯莽行事。”
楊林也明白令狐白的意思,這一次報仇失敗,也讓他懂得了忍辱負重,臥薪嚐膽。說道:“晚輩謹記教誨。”
夕陽西下,道觀外,林間鳥雀輕鳴,晚霞染紅天際。
令狐白獨自站在道觀的高處,舉目遠眺,一眼望去,但見山嶺連綿荒草搖盪,寒風微冷,心情複雜,一片孤葉不屈的迎風抖動,天空漸漸又白轉黑,寒鴉陣陣,飛鳥歸巢。
淒涼的味道,孤獨的感覺讓人不禁有些許惆悵,“好一座荒草山,如此之大,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原本以爲能在鄱陽湖借得一支奇兵,唉,世事難料……”看着此地此景,令狐白低聲說道。
紫霄真人不適時宜地出現在身旁,含笑說道:“令狐兄,爲何如此感嘆?”
令狐白扭頭看向紫霄真人,淡笑點頭,說道:“感嘆這世間世事難料,計劃沒有變化快,令人措不及防!”
紫霄真人也深感如此,說道:“一切隨其自然吧!天下之士多就之者,我們微砂之力又能挽回多少。不過我倒知道有一人或許能夠幫助令狐兄。”
紫霄真人的這句話讓令狐白頓時來了精神,眼前一亮,問道:“不知真人說的是誰?”
紫霄真人說道:“近來綠林江湖上出了一位人物,此人曾做過宋室水軍總兵,因天下大亂,胡元南侵,無奈不想阿諛奉承,退歸鄉里,做了一個閒人。但是因此人能力很高,又好結交江湖,綠林的豪傑人物,在鄱陽附近遠近聞名,我想此人應該可以幫助令狐兄。”
令狐白沉思,隨即問道:“不知此人怎麼稱呼?”
紫霄真人回道:“此人姓劉名遷字無非。曾在呂文煥手下做過水軍總兵,後來呂文煥被迫降元,劉遷不願委身元廷,便辭官不做,迴歸鄱陽,因爲人仗義,一腔俠肝,深得各路江湖同道敬佩。”
“劉無非,嗯,好,我記住了。”令狐白低低細語,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紫霄真人又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儘早去拜訪,恰逢劉遷最近要嫁女,到時候定然會有不少江湖人前去,你也可以藉此時機與其見面。”
就這樣,令狐白在道觀小住一夜,因爲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起早便於紫霄真人告別,紫霄真人也沒有挽留,二人互道保重,令狐白帶着徒弟樑冰,按照紫霄真人指點的路線趕往鄱陽湖北,八十里外的落霞山莊。
師徒二人馬不停蹄,日照當頭的時候,翻山越嶺,經歷一番困難這纔來到紫霄真人所說的位置。
但當停住馬匹,再看時山連山嶺連嶺,山嶺重疊,無盡在此。
已經累的有些筋疲力盡,尚未飲食,腹中空空,毫無精神。
令狐白對樑冰說道:“玉兒,咱們現在這裡稍做休息,然後在趕往落霞山莊。”
樑冰點頭應道:“好,都聽師父的。”
師徒二人便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隨便吃了些食物,然後稍做休息,繼續趕路。
與此同時的官道上也有一行人朝着落霞山莊而來,這一行人約有二三十號左右,皆是江湖中人。
就見爲首的一箇中年人看了看身旁的男子,這男子面相與中原人稍有不同,倒有幾分西域人的模樣。
中年人語氣很尊敬的對男子說道:“管大俠,我們不是要去張弘範大帥的軍營嗎,爲何要來此地?”
管致聞言說道:“徐兄怎麼明知故問,當然是要去送禮啊!落霞山莊已經發了江湖帖,劉遷嫁女,咱們都是江湖中人怎麼能錯過。”
許望聽後眨眨眼,說道:“我看管兄是送禮爲虛探看爲實吧!”
管致哈哈一笑,說道:“你可知道劉遷之女嫁給了誰?”
許望回道:“嫁給了彭澤縣“游龍鏢局”謝平之子謝雲安爲妻。這游龍鏢局與其他鏢局不同,游龍鏢局是靠走水路而盛名,謝平可以說是壟斷了當地水運碼頭,可稱爲彭澤第一大金主。謝平很能混跡,在黑白兩道可說是皆有門路,一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都在危難之時投奔於他,他也很仗義,所以深受擁戴,沒想到劉遷能夠和他扯上關係。”
管致點頭,說道:“所以呀!咱們更要去登門拜訪。張大帥那邊暫且放一放,去落霞山莊我還有一件事要做,也算我送給張大帥一份賀禮好了。”
這一行人說說笑笑,消失在管道的拐角處。
一棵樹下,站着二人,正是冷啓敬和“千面郎君”褐綾。這兩個人竟然也來到了江南,原來冷啓敬爲了自己的夫人,可以說把這個江湖攪動的,血雨腥風。
自從得到了龍鱗玉佩,便開始尋找海陵王墓,還別說經過褐綾的千辛萬苦,還真找到了,但是海陵王墓已經被人先一步盜掘了,裡面幾乎被洗劫一空,這件事給冷啓敬很重的打擊,加上夫人病情每況愈下,使得他更加焦慮更加瘋狂。
當得知海陵王墓裡面的寶物,如今落到江南,派褐綾前去打探,皇天不負有心人,褐綾還真將海陵王墓裡冷啓敬需要的寶物千年東珠的下落尋到。
冷啓敬爲了寶珠親自南下來到鄱陽,進一步打探之下,原來這千年東珠竟然落到了劉遷的手裡,本想搶奪,奈何劉遷嫁女,各路豪傑齊聚,而且落霞山莊內高手如雲,機關重重,思來想去,冷啓敬便想巧奪東珠。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褐綾詢問道。
冷啓敬微微搖頭,目送這些人離去,說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我想落霞山莊一定會很熱鬧,咱們只管看好戲,你不是已經把消息散佈出去了嗎?”
褐綾點頭說道:“嗯,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散佈出去。”
冷啓敬點頭,很滿意地說道:“那就好,呵呵……咱們漁翁得利就好。”
暫且不表,冷啓敬與褐綾如何行事,單說令狐白與樑冰,二人因爲路途不熟,盡然錯走了一段冤枉路,加上江南山多嶺密,徒勞的白白浪費了兩個時辰,在夕陽西下,紅霞染透天際時候,師徒二人才尋找到正路。
令狐白看着一副疲憊樣子的樑冰,苦笑一聲,說道:“沒想到欲速則不達,還是吃了些苦頭。唉,日後定要問清路途。”
樑冰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不過這裡還真是很容易迷路。要不是遇到砍柴的樵夫伯伯,恐怕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令狐白說道:“希望不要被你言中,不過這落霞山莊到底在何處,尋了這麼久連門路都沒有摸清,真是一個很神秘的所在。”
樑冰說道:“據說這劉遷有些手段,而且他的落霞山莊網絡了很多江湖門客,大有要和四大山莊並列的趨勢啊!”
令狐白說道:“那也證明劉遷的實力很強,我只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嗯,希望此行不會空歡喜一場。”
“師父一定會心想事成的。”樑冰寬慰的說道。
正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令狐白放緩馬速,不聲不響的向一處荒草處瞟了一眼,然後對樑冰做了一個手勢,樑冰會意,放慢馬的腳步,二人翻身下馬,對視一眼。
二人離開馬匹,鑽進林中,令狐白微閉雙眼,感覺着周圍的動向,然後向西悄悄而行,師徒二人多在暗中觀瞧。
就見在一棵樹下,靠着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手裡拿着乾糧,腳邊放着水壺,一邊吃一邊看着晚霞的天空,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然而有一道身影,急速的閃過,女孩子似乎沒有察覺,但依然被令狐白髮現,令狐白捻出一枚銅錢。
手腕一翻,彈指無聲,寒光點點,直射那雜亂荒草處,再看時一人飛了出來,驚叫聲,落地哀痛。
驚動了女孩子,思緒散盡,一驚不小,隨即見狀,躍身而起,墊步擰腰,飄落在那人近前,二話不說便將這人踩在腳下,手中長劍抵住,喝道:“不要動,敢動便讓你血濺當場。”
令狐白的出手絲毫沒有被女孩子發現,而且被打傷之人也誤以爲是眼前的女孩子所謂。
被女孩子踩住,用劍制服的人,似乎生怕對方下毒手,連忙哀求的說道:“不動,不動,不要殺我。”
“你是誰?要是不說我讓你死得很慘。”女孩子眼神裡充滿了敵意,語氣生硬。另一隻手輕輕打了個指響,就見有一條小蛇“哧溜”鑽了出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神盯着趴在地上乞求的漢子,吐着信子,那微微的聲音入耳就是毛骨悚然。
汗水,顫抖,冰冷,一時間漢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了,只是哀求地說道:“不要,不要,我沒有敵意,我只是想……”
“想什麼,你這賊子一定不是好人。”女孩子看着漢子那一副模樣,聞言得意的說道:“你要是騙我你的下場會很難堪。”
“小女俠饒命,我說,不要殺我!”說着偷眼看了看女孩子手裡的小蛇有些哆嗦。
女孩子不耐煩地冷冷說道“少廢話,問你話就快點說,你可告訴你我的小寶貝好幾天沒吃肉了。”
“別別……我說,我叫李吉,我是前面不遠落霞山莊的撲人。”李吉說道。
女孩子聞言用手撓了撓鼻凹處,心說:“這小子是落霞山莊的,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也正好要去落霞山莊,哼,要不是師兄丟下我,我也不至於這樣受盡坎坷。不如讓這個傢伙帶我進去。”
想着說道:“哦,你是落霞山莊的人。真是太好了,呵呵……那麼你就帶我去落霞山莊。。”
聽到這裡李吉有些不自然,頓時警覺起來,稍微遲疑顫聲說道:“你要去落霞山莊?”
女孩子別看年紀小,察言觀色,陰惻惻一笑,說道:“對,怎麼你有什麼想法。我要去找一個人,只是這裡太難找了。不然我會用你帶路,少廢話,帶我入莊,不然……。”手裡的小蛇又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吐着信子,發出嘶嘶聲。
李吉一看到這小東西頭皮發麻,只好默認的點頭。
女孩子含笑的威脅道:“那好帶我去落霞山莊,別和我耍花招,要不然我的小寶貝可會讓你知道厲害。”
李吉聽罷,瑟瑟發抖,說道:“不敢不敢。”
於是李吉引領着女孩子向落霞山莊而去。
令狐白看了看樑冰說道:“走,跟上去。”
樑冰頓了一下,說道:“師父咱們的馬匹還在那……?”
令狐白說道:“無暇顧及那麼多了,不行在買兩匹馬好了。”
樑冰點頭,就這樣,師徒二人,尾隨女孩子和李吉,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且說李吉在前,女孩子在後向前走着。那麼說這女孩子到底是何人?女孩子名叫孟清瑤,這次是偷偷下山來找師兄。孟清瑤的師兄乃是“快劍無影”莫清聰。
莫清聰奉師命前來落霞山莊參加劉遷女兒的婚禮,小師妹孟清瑤這才下山,但是由於不知路途,來到鄱陽地界就迷了路,找不到落霞山莊的位置。
無巧不成書,就在此時遇到了李吉,孟清瑤甚是歡喜,一想到能很快見到師兄,心情自然高興。
二人一邊走,孟清瑤便問李吉道:“聽說你們小姐出嫁,來了很多人是吧!”
李吉點頭應聲回道:“對,是的。前面不遠就是落霞山莊了,你爲什麼要去落霞山莊?”
孟清瑤微微一笑,說道:“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把我帶進去便好。若不然我會讓你死的難看。”
紅輪低墜,玉鏡將明。疏林穰穰鴉飛。客奔孤村,斷岸嗷嗷犬吠。佳人秉燭歸房,漁父收綸罷釣。唧唧亂蛩鳴腐草,紛紛宿鷺下莎汀。
簡短說來,在李吉的引領下,很輕鬆的來到了落霞山莊前。
單說尾隨而來的令狐白師徒二人,一眼望去,竹林後亭臺樓閣,隱隱山林之中。
令狐白心中讚歎,暗道:“好氣派的莊園,沒有想到這荒山野嶺之中還有這樣的莊園。誰又會想到能在這裡建設。真是別出心裁,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想着,躲在暗處,偷眼望去,但見孟清瑤與李吉二人來到莊門前,那莊門緊閉,大門左右高掛紅燈,照亮周圍。
大門中央一個長凳之上坐着一位,但見此人,身高九尺,一身白衣,長得十分兇惡,唯有那一雙眉眼卻是出奇的好看,竟然是一雙峨眉鳳眼。長凳邊上放着條鑌鐵盤龍棍,明晃晃燈火下十分刺眼。
令狐白心中暗自盤算,自付道:“這個人是誰?看其相貌好凶,那條鑌鐵棍重有百斤,可見此人臂力過人是個猛漢。想必可知落霞山莊藏龍臥虎。這一次前來不知道能否成功。”
心裡想着,眼裡緊盯大門前的一舉一動,一旁的樑冰也在觀察周圍動靜。
孟清瑤要挾着李吉已來到近前,那猛漢見後猛地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李吉說道:“你怎麼纔回來,這個女娃娃是什麼人?”
李吉聽猛漢詢問,呲牙嘿嘿一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覆,
孟清瑤見狀,說道:“來找人的,你讓開我進去找人。”
猛漢聞言把眼一瞪,說道:“小娃娃口氣不小,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孟清瑤白了一眼猛漢,哼了一聲,說道:“這不就是落霞山莊嘛。我是來找人的,你快點讓開。”說着邁步就要往裡進。
猛漢見狀,伸手攔住,喝道:“好個無禮的女娃娃,這落霞山莊可不是你想來便來,要想進去拿出請帖,沒有請帖天王老子也別想進去。”
一種凌冽的寒氣讓孟清瑤有些不安,但是一貫被師父和師兄弟寵愛的她又怎麼會善罷甘休,近在遲尺,就這樣離開她可做不到,把嘴一撇,說道:“怎麼你這個傢伙要阻止我,你可別後悔!”
孟清瑤可不會多想,既然有人阻攔那邊是用本事讓對方心服口服。淡然一笑間,劍光泛青,冷焰逼人,只見她橫劍齊眉,陡然沉腕,衝着臺階上的猛漢便是一擊,速度極快,招式老辣。
那猛漢見勢不好,急忙躲閃,跨步躲過,伸手操起自己的鑌鐵棍,接架相還,猛漢仗着自己力猛棍沉,絲毫沒把孟清瑤放在眼裡。
初時也只在原地稍作比劃,漸漸的只見碎芒激閃,有似烈陽下水面金星打閃,急驟處,碎芒一變而成一束束天邊彩虹,那劍芒激起的嘯聲,挾着一股泛肌裂膚的威勢,把隱藏在暗處的令狐白,看的眼花撩亂,不覺暗暗稱讚。
心說:“這女孩子的劍術到有些不凡,雖然還有些稚嫩,卻也無可挑剔。劍法詭異多變,是個奇才。不過那猛漢的功夫也不弱,看樣子久經歷練,知道何時出手,何時躲避,減少對自己的傷害……。”令狐白分析着局勢。
且說孟清瑤,招式兇狠潑辣,氣勢如虹,一面揮劍疾舞,心中暗忖:“這個漢子還真挺猛,我要想想招讓他吃點苦頭。”想到此處,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恰巧這時猛漢的大棍掃來,孟清瑤柳腰翻轉,鑌鐵棍擦身而過,劍起隔擋,火花四濺。猛漢大喝一聲,又一次發力攻來。就這樣二人你來我往,各展本領,廝殺在一起,眨眼間便是三十幾個回合,猛漢見孟清瑤好生厲害,竟然能在自己的面前走上這些罩面,心下狐疑起來。
你來我往便打在一起,就聽的叮叮噹噹,眼見火星四濺,各展本領,殺了個難解難分。
看着兩個人打鬥的令狐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兩個人一個劍飄逸靈動,剛柔並濟,確實有身功夫,然而那猛漢力猛棍沉舞動如風,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落霞山莊還真不是這般好進的,如此高手把門,那裡面恐怕更是刀山火海,高手如雲,劉遷我雖不知其人,但能網羅這麼多江湖人物,想必也非池中之物。”正在胡思亂想。
孟清瑤打的不耐煩了,怒叱一聲,一個鷂子騰翻,半空中就聽“嚓”的一聲,劍鋒掠過,火花飛起,猛漢一怔間,孟清瑤一個飛雲縱,已輕飄飄近身,眼見近在咫尺,手腕一翻,一物射出,速度極快。
猛漢頓時覺得手臂微微發涼,短暫的窒息間,悶雷一般的叫聲,“蛇,啊……。”突然間上躥下跳,鑌鐵棍落地,聲震四野迴盪,久久不絕。
孟清瑤收住勢子,衝着猛漢一笑,看到那一副滑稽樣子,心裡很是痛快,反手把劍插回劍鞘,跨前兩步,看着一臉詫異的猛漢說道:“滋味如何?”
猛漢不服氣。臉色陰沉,握着傷口的說道:“卑鄙,你竟然用暗器傷我。你可知道得罪落霞山莊的後果?”
孟清瑤咯咯一笑,滿不在乎說道:“後果,怎麼你不服氣。好呀!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此時大門一開,從裡面闖出來四五個人,爲首的是一位清秀小生,身邊跟着的正是李吉,李吉一臉的諂媚,陪笑的說道:“少爺,就是這個女娃娃。”
原來李吉趁猛漢與孟清瑤打鬥時,跑回莊內去報信,恰巧遇到落霞山莊的少莊主劉瑾,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番。劉瑾便帶人來看。
劉瑾見此情景,看到猛漢受傷,急忙命身旁的人上前詢問,然後說道:“吳勇你且退下,這裡交給我。”
吳勇聞言不敢造次,唯唯諾諾,跟着身邊人退到一旁。但氣急敗壞的吳勇橫眉立目,怒氣上涌,憤恨的瞅着孟清瑤。
劉瑾走下臺階看向孟清瑤,孟清瑤清秀豔麗,一雙大眼睛眨着,甚是好看。一手叉腰,一手把玩着手裡的小蛇。
劉瑾恭敬地問道:“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爲何要到我落霞山莊鬧事?”
孟清瑤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清秀小生很是帥氣英姿,給人一種親切感,說道:“你又是誰?”
“我是落霞山莊的少主劉瑾。”劉瑾報了名諱。
孟清瑤點頭,說道:“既然你是少莊主,那麼可否帶我進去?”
劉瑾一笑,說道:“你可有請帖?”
孟清瑤說道:“沒有,不過我師兄在裡面,我是來找師兄的。”
劉瑾便問道:“你師兄是何人?”
““快劍無影”莫清聰。”孟清瑤脫口而出。
劉瑾聞言一笑,說道:“你是莫兄的師妹?”
“對,我叫孟清瑤。你認識我師兄?”孟清瑤問道。
劉瑾點頭,隨即一招手,手下人來到近前,施禮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劉瑾說道:“你去把莫俠客請來,就說他的師妹來尋他了。”
手下應聲之後,迴轉莊中。
不多時,就見下人引領一位青衣男子,衣冠楚楚,文質彬彬。孟清瑤一見,高興的一笑,邁步上前,叫道:“師兄!”
莫清聰一見是自己的師妹,連忙跑過來,說道:“你怎麼來了。”
劉瑾一看,知道孟清瑤沒有說謊,心裡便放下了警惕。
孟清瑤撒嬌地,撅起嘴說道:“山上不好玩,也沒人陪我,我就來找師兄了。”
莫清聰聳聳肩,一臉無奈,知道自己的師妹任性,也無可奈何,說道:“你沒事就好!”隨即,莫清聰來到劉瑾身邊,一拱手說道:“給劉兄添麻煩了。”
劉瑾一笑,說道:“無礙無礙,既然是莫兄的師妹,那就沒有別的了,我們進去說好了。”
這些人便走了進去,大門緊閉。
樑冰對令狐白說道:“師父,那我們該如何?”
令狐白思索一番,說道:“這落霞山莊藏龍臥虎,而且劉遷此人我們不瞭解。冒然進去恐怕對我們不利。嗯,既然如此,你我先暗中打探一番。然後明日在登門拜訪!”
就這樣,師徒二人轉過正門,來到一處偏僻地方。師徒二人,躍身而起,翻牆而入。尋了一個高處,令狐白舉目看去。
俯瞰這落霞山莊,給人的感覺好氣派,尤其在這夜色之下,燈火點綴中,樓臺殿閣如星辰羅布,草木幽香。
“師父這落霞山莊的確深不可測,內有乾坤啊!”樑冰低低說道。
令狐白點頭,說道:“可見劉遷此人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嗯,既然這樣,那我們明日再來登門拜訪!”
就這樣師徒二人粗略的看了一番,落霞山莊的佈局,做到心裡又說,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再出現時,師徒二人已經在一處破舊的木屋裡,樑冰打掃一番,無奈的說道:“師父,今晚只能委屈你在這裡暫住了。”
令狐白倒是沒覺得什麼,苦笑一聲,說道:“我倒沒什麼,反而是你,跟着我風餐露宿。等這件事辦完你就回家去吧。”
樑冰莞爾一笑,說道:“沒事的,玉兒要一直侍奉師父。”
“你這孩子,這樣可不行。以後叫你師孃跟你物色一個好人家。畢竟你也都不小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
樑冰沒有言語,依舊打掃着。
令狐白將目光望向木屋外,黑暗中,突然發現兩個身影,飛快而過。這讓令狐白有所防備,低聲說道:“玉兒,有情況!”
樑冰聞言丟了手裡的掃把,拾起寶劍,來到令狐白近前。
令狐白又瞧了瞧,那兩個身影時隱時現,令狐白思付:“這兩個人夜裡行動,看其身法都是武林高手,不知道是何來歷。”正想着,突然聽到一聲寒鴉的叫聲,甚是陰森,隨即便是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