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令狐白師徒二人在地下石室裡遇到一位女鑄劍師雲漫婷。雲漫婷講訴了自己的過去,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令狐白瞭解了前因後果,對劉遷更加怨恨。
雲漫婷帶着令狐白和樑冰離開石室,經過一番艱難險阻,終於是死裡逃生。三個人再出來的時候,便是在那院中大鼎下面。
三人躍出地面,看到斜陽,黃昏,紅霞滿天。心情自然別是一番滋味。然而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由得心情再一次沉重。
但見地上屍首橫陳,有的人面目全非,有的人,猙獰的面孔,手插進土中,更有人抱着樹杆,死狀慘絕,見之令人毛骨悚然,在場之人,無一倖免,全部臥身血泊,死狀雖盡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個人眼睛睜得象銅鈴一般,真是死也不暝目矣。
火光沖天,硝煙未盡,偌大的莊院,頃刻之間化爲烏有,不禁讓人心痛。
令狐白閉目一嘆,場面慘不忍睹,暗道:“如此屠戮真是罪孽深重啊!是非之地不久處,還是先離開再說、”睜開眼睛看到雲漫婷怔怔停立一側,她的目光不解,蒼白的臉上多是疑惑之色。
令狐白只得沉聲說道:“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雲漫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令狐白繼續沉聲說道“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人間煉獄。我們走吧,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詳談。”
樑冰來到雲漫婷身邊,說道:“還是走吧,這裡不安全。”
於是三人便向落霞山莊外走去,一路上屍體遍地,鮮血已然凝固,刺鼻的血腥味道,令人皺眉。
書要簡練,三人離開落霞山莊向山下而行,但是由於落霞山莊外布有迷陣,若是錯走,便會迷失其中,很難出去。三人由於不知要領,錯走了路線,繞了好久,依然沒有走出林子。
三人於是停下腳步休息,商量對策。此時已經月上柳梢,滿天星斗,不時還會有幾顆流行劃過天際。
樑冰看着夜空,緩了緩氣息說道:“劉遷這個老傢伙真是狡猾,莊外也是機關重重。我們要如何才能離開?”
“聽天由命吧!劉遷那老小子心機很深。而且不擇手段。我看要不然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日白天在離開吧”雲漫婷疲憊不堪,癱軟在地,一副生無可戀樣子。
令狐白沉默片刻,瞧了瞧周圍,終於說道:“這裡機關密佈,何況即使有棲息之地,也未必能找到。”
說到這裡,令狐白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記得上次跟來時候,誤走之下,的確有一個木屋。但是卻也記不得方向了。”
雲漫婷失落的說道:“大叔你這不等於白說嘛!害得我白歡喜一場。唉……要不然咱們就在裡將就一晚吧。”
令狐白聞言哈哈一笑,說道:“不要灰心,辦法總比困難多。”說着站了起來,瞧了瞧,藉着星斗來辨別方向,然後回憶前幾日的方向,大致確定了位置。
就在三人要行動的時候,樑冰拉了一下令狐白,低聲說道:“師父你聽似乎有什麼聲音,你聽……。”
令狐白聞言,閉目傾聽,感知着周圍附近的一舉一動,果然察覺到在右手方向有聲音傳來,若隱若現。
雲漫婷見狀問道:“怎麼不走了?”
令狐白沉聲道:“似乎有人,”語氣略顯謹慎。
雲漫婷在令狐白的神色裡察覺到了什麼,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令狐白說道:“你們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雲漫婷說道:“還是一起去吧。我可不想……。”
樑冰似乎也很同意雲漫婷的想法,令狐白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跟緊我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慌。”
三人便朝着聲音處而去,憑藉其不凡身手,很快就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隱藏在暗處,同時目光以習慣性,警惕的四下掃視。
藉着天上的月光,隱約看到一個女子被一柄劍逼迫的緊靠在樹下,眼中帶着恨,絲毫沒有怯意,怒目而視。
“劉花蕊你不要認爲我不敢殺你。”用劍逼迫女子的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劉花蕊雙目一瞪,突然厲聲說道:“謝雲安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呵呵……你殺呀!”
謝雲安怒哼一聲,輕蔑的道:“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爲我是傻子。若不是你爹劉遷這個老東西。你以爲我會娶你這個蕩 婦……。”
謝雲安話音未落,就覺得臉上有異物,劉花蕊啐了一口,不屑的說道:“你以爲本姑娘願意嫁給你,你也配,呵呵……雖不知道你沒種的東西……。”
然而劉花蕊話語未了,“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劉花蕊那張嬌豔的臉上,留下了五道痕跡,嘴角露出鮮血來。
謝雲安惱羞成怒,將寶劍向前一遞,劍鋒捱上劉花蕊的咽喉,一道淺淺的血痕清晰可見,血灌瞳仁的謝雲安咬着牙說道:“沒種?好呀,我叫你看看我又沒有。”
劉花蕊感到了不安,身子本能的躲避,卻躲無可躲,只感覺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叫道:“你要幹什麼?”
謝雲安冷笑一聲,說道:“幹什麼,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謝雲安的女人,當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說着,劉花蕊腰間的帶子便被解開,將外衣往下一扯,露出香肩鎖骨,細膩的肌膚,十分誘人。
劉花蕊羞怯的咬牙切齒,看着謝雲安那一副令人作嘔的模樣,猛地用膝蓋頂向謝雲安的要害。謝雲安意識到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啊……”寶劍落地,鑽心的痛,令謝雲安弓着身子,倒退數步。臉色漲紅,渾身顫抖,可見劉花蕊用了多大的力氣。
劉花蕊見了咯咯一笑,笑得那麼陰狠,絲毫不顧衣衫不整,俯下身拾起寶劍,臉色陰沉,說道:“就憑你,呵呵……滋味如何。說你沒種你就是沒種,想對我無禮你是癡心妄想。”說着走到近前,寶劍抵住謝雲安,陰惻惻的看着謝雲安,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謝雲安一臉的汗水,臉色鐵青,憤恨的看着劉花蕊卻說不出一句話。劉花蕊猛地一腳將謝雲安踩在腳下,說道:“最好不要得罪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完,腳尖一勾,猛地踢出,謝雲安凌空而起,轉了幾個圈,重重落地。
一個閃身,劉花蕊來至近前,手中寶劍一晃,就要取了謝雲安的性命。
就在這時,忽聽得一陣歡呼和掌聲。叫道:“師兄,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落霞山莊裡每一個好東西,你還不信,嘖嘖,你還喜歡這個妖女,嗐,瞎了狗眼哦。”
話音未落,劉花蕊眼前出現一位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孟清瑤,身後跟着莫清聰。
劉花蕊一聽,頓時大怒,看着來的二人,眼中皆是不屑,厲聲說道:“你們最好離我遠點,少要管閒事。”
孟清瑤仰面哈哈一笑,歪着腦袋,說道:“本姑娘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我只是替我師兄這個傻蛋不值。你有哪裡好啦,我師兄還常常念記,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外表如花,卻是十足的壞女人,不要以爲你和你那個義兄做了什麼,嘖嘖,羞不羞。”說着美好眼神上下打量劉花蕊。
劉花蕊仇恨的看着孟清瑤,嘴裡警告道:“閉嘴你這個小丫頭,小心我撕爛了你的嘴。”說着氣得暴如雷,恨得牙齒咯咯作響。
一旁的莫清聰只是低頭無語,反而是孟清瑤,絲毫不讓步,說道:“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知道,還不讓人說了。”
劉花蕊寶劍一動,怒道:“找死。”
劍光一掃直刺孟清瑤,孟清瑤嘴角一勾,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寒光一閃,孟清瑤避開鋒芒,腳步滑動,人到了劉花蕊身後,不知何時已將自己佩帶的短劍抽出在手,蓄勢待發!
二人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你來我往,劍光繚繞,一長一短,一強一險,在這林中殺了個難解難分,不分上下。
暗中的三人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雲漫婷翻着白眼說道:“劉花蕊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唉,以前怎麼沒覺得,看來女人真的是善變的。”
樑冰眨眼對雲漫婷低聲問道:“你認識劉大小姐?”
雲漫婷點頭應道:“見過幾面,看上去也不像這樣的人,今晚是看到了人的另一面。”
兩個女孩子在嘀咕着女人的那些事,令狐白則是目光放在了二人的廝殺上,心說:“那個女孩子的劍法我見過,沒想到劉花蕊的劍法也狠毒辣,弱質芊芊,美豔如花的女孩子動了干戈,大打出手,真不知勝負如何?”
目不轉睛,就在一剎那間,劍光閃動,清脆的聲音入耳。劉花蕊的右臂登時被孟清瑤狠狠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飛濺!
劉花蕊痛吟一聲,退後三五步,看了一眼傷口,緊咬住脣,憑着無堅不催的恨意,炙熱的鮮血流下,那如桃花般美麗的臉,淒厲,冷豔,說道:“這一劍我受了,但你也要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還未等動招,身後謝雲安慢慢緩了過來,恨意頓生,忍痛怒目,伺機而動,瘋了一般撲了上來,速度極快,如猛虎一般,把心裡所有的怒恨都融入其中,恨不得一擊就將劉花蕊斃命。恨是那麼可怕,可以驅策原本善良的人,發揮所不能發揮的力量。
劉花蕊感到不好,正要轉身,一掌正打在劉花蕊的心口,一震之下劉花蕊飛了出去。原本在一旁看着孟清瑤和劉花蕊鬥殺的莫清聰,見狀不好,躍身而起。
莫清聰飄落近前,伸手將劉花蕊救下,輕聲說道:“劉姑娘你怎麼樣?”
劉花蕊被這一擊,胸口發悶,口吐鮮血,看了一眼莫清聰便昏死過去。
謝雲安一陣狂笑,叫道:“我要殺了你,哈哈哈……去死吧!”聲音在林中迴盪。
孟清瑤見自己師兄竟然會這麼做,笑臉當時就沉了下來,飄身來至,瞅了一眼劉花蕊,擡手就把莫清聰攙扶的手打開,氣呼呼說道:“爲什麼救她,她是一個壞女人。”
莫清聰直愣愣的看着孟清瑤,一時間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黑暗處又閃出三個大漢,三人皆是江湖打扮,來到此地,面面相噓,其中一個帶着面具,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瞧了一眼後,說道:“把劉花蕊留下你們可以滾了。若不然這裡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孟清瑤本就在氣頭上,看着師兄那個樣子,又氣又惱,本就無處發泄,聽言扭回身看着三人,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是誰啊!還帶一個面具,怎麼你沒臉見人嗎?口氣還不小,想要人過來呀。”
戴面具的漢子聽後,眉頭一皺,似乎要發怒,喝道:“小姑娘!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把人留下給我滾,聽到沒有。”語氣不善,似乎要發怒。
然而話未說完,孟清瑤冷冷反駁,說道:“人在我手裡,想要自己來拿呀!”憤憤不平的瞪着三人繼續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這個壞女人很好,都想要她……。”說着,一把將昏死在莫清聰懷裡的劉花蕊拎了起來,咬着牙說道:“人在我手裡有本事來取。”
莫清聰一見阻止道:“清瑤,不要胡鬧。”
莫清聰這一句話更讓孟清瑤氣惱,叫道:“不要你管。”聲色俱厲,滿臉憤怒。
戴着面具的漢子,瞧了一眼身旁的漢子,那人沒有任何表情,邁步上前,說道:“你要爲你方纔的話付出代價。”說着斜斜一睨正忿怨填膺的孟清瑤。
說着一步一步逼向孟清瑤,突然出手,速度極快,人影晃動,寒芒浮現,直逼孟清瑤。莫清聰怎能坐視不管,閃身,抽劍,護在孟清瑤身前,硬生生接了對方一劍。
只是眨眼間,二人竟然劈,砍,劃,撩,過手不下七八招。迫使漢子退後三五步,目視莫清聰,嘴角浮現一種欣喜若狂,說道:“好久沒有遇到對手了可別讓我失望。”
莫清聰把劍一橫,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師妹的。”
“呦,還想逞英雄。”說罷,手中劍向前一遞,一招三式,奔着莫清聰的周身三處要害刺去,莫清聰那也是深得真傳,劍法自然造詣不淺。
二人你來我往,閃展騰挪,劍光揮霍,身影翻飛,兵器飛空,戰到激處,劍氣縱橫,漫空虛影。
那面具人不由得一驚,暗道:“此人竟然能和史俊過手這麼久,仍然不落下風。嗯,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重要的是劉遷手裡的寶貝。劉遷找不到,那只有從他女兒嘴裡得到線索。”想着,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吩咐道:“齊世傑該你出手了。速戰速決,不要拖泥帶水。”
齊世傑點頭應道:“知道了韓大人。”
齊世傑抽出腰間佩刀,看向場中打鬥的二人,此時已經攪成一團,殺得難解難分。
齊世傑伺機而動,驀地青光一閃,刀鋒如電,便朝莫清聰肩後“風府穴”扎來,動作極快。莫清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感到不妙,寶劍一晃,身形旋轉,一招巧妙的破解之法。將迎面史俊的劍擋開,又把背後偷襲的齊世傑招數打亂。
腳步未停,身似狸貓,一下子便繞到齊世傑背後,快得驚人。
可齊世傑也非比尋常,登雲步法更爲巧妙,劍光一閃,人已移步換形,刺了個空。
於是二人便夾攻莫清聰,使得莫清聰只能以守爲攻。
藏在暗處的令狐白心說:“這年輕人身手的確不同凡響,劍法很是老道面對兩個高手還可以如此穩健,造詣不錯,但是畢竟面對兩個高手時間長了要吃虧的。”
這一點孟清瑤也心知肚明,雖然生氣,但當莫清聰擋在自己身前那一刻就被破防了。見師兄以一敵二,雖然未佔下風,可是對方厲害,自己也不能坐視不管。
把劍一抖,身影如幻,儼如蜻蜓掠水,燕子穿雲,竟在間不容髮之際,從史俊身側竄出,身隨劍走,劍隨身轉,瞬息之間,便接連攻了三招。
師兄妹二人混戰史俊,齊世傑,殺了個勢均力敵,難解難分。
樑冰低聲詢問道:“師父,我們要不要幫忙?”
令狐白的目光注視在那蒙面人的身上,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玉兒,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天晚上和伍易南對話的人?”
樑冰仔細觀瞧,說道:“好像是,不過看不清。輪廓很像。”
令狐白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先靜觀其變,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且不說林中這一番廝殺勝負如何,令狐白會不會出手相救。返回頭再說霍天磊等人。霍天磊的出現直接導致了一場屠殺,落霞山莊也就此成爲了殘垣斷壁,硝煙騰空,橫屍無數,偌大的落霞山莊變成了人間地獄。
管致,許望等人爲保全性命,迫不得已只好亮明身份,言說是張大帥的人,這才保住性命,隨即離開落霞山莊,趕往張弘範的大營前去報道。
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可謂是走死逃亡……。
站在落霞山莊內的一處假山洞口前,洞前橫屍七八,其中一具屍體便是劉遷,劉遷死相很慘,血染塵埃。
霍天磊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晚了一步。”
“這是誰幹的?”顧橫波看着已經死了的劉遷,滿腔怨恨,卻也沒有宣泄,按耐住情緒,俯下身檢查一番,死者傷痕,是被人揹後一掌,給打死的,掌力沒有甚麼顯著的特徵,卻又讓人匪夷所思,失望的站了起來,說道:“對方絕對是一個高手,出手便要將人置於死地。毫不留情。而且手法詭異。”
霍天磊看着劉遷的屍體,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已有了盤算,立即意識到有點不妙,說道:“還是晚了一步。他竟然也來湊熱鬧,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霍天磊看了看周圍,尋找痕跡,卻絲毫沒有半點殘留,心說:“真是老奸巨猾沒想到你也會來江南。你爲什麼要殺劉遷,難道你也是爲了那一顆珠子?呵呵……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好朋友我們是不是應該見一面。難道你不想我嗎?”思緒翻飛,滿心疑惑。
顧橫波看着沉思的霍天磊,然後對手下人說道:“把這裡清理一下。我們應該到下面看看劉遷老兒還藏了什麼。”
手下人聞言開始清理屍體和塌落的碎石。結果,當他們搬動屍體,準備移往洞外加以處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劉遷所躺的地面上,有兩個用指力刻劃的模糊的字跡,這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顧橫波細加辨認,才發現是一行字“雷震東南未成雨,江湖西北恐難歸”。
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看了看霍天磊說道:“這是何意?”
霍天磊瞥了一眼,說道:“雕蟲小技不用理會,劫寶的人我心中有數,把這些人處理掉,派人去追查一個人,”
顧橫波說道:“侯爺要追查什麼人?”
霍天磊脫口而出說道:“冷啓敬。”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衣袂翻空之聲,飛馳而至。來人的速度好快,四道身影肅立,隨即出現了一個身段窈窕,婀娜多姿的美婦人,輕笑一聲,說道:“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霍侯爺!”
話音未落,顧橫波等人霍地散了開來,採取包圍的形式將來人圍住,顧橫波喝道:“什麼人,哼!好大的膽子!”
霍天磊一見是“魑魅妖狐”蕭咪,一擺手說道:“原來是蕭大人,不知蕭大人怎麼來了江南?”
蕭咪咯咯一笑,說道:“自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來協助霍侯爺幫助張大帥對付宋室餘孽。”
霍天磊點點頭,說道:“久聞蕭大人手下的暗影斥候專探軍機密事。有蕭大人協助事半功倍。”
蕭咪笑呵呵的說道:“宋室餘孽甚是猖狂,此乃陛下心腹大患。這一次是必要將其全部征服。不光我的暗影斥候,陛下還派來了阿瓦老丁,張康,李杲等人。”
霍天磊一笑,說道:“好,有你們協助這次南行必將成功。”
蕭咪應道:“我會派人去查找冷啓敬的下落,不過此人行蹤詭秘,恐怕要費些時間。”
霍天磊一笑,說道:“那是自然要是輕易就能找到冷啓敬他就不是冷啓敬了。”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陰邪地說道:“嘿嘿嘿嘿,奉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不然可能會有大麻煩。”
聲音是從頭上傳來的,衆人擡頭順聲音看去,就見一棵大樹之上坐着一人,年紀也不過三十六七的樣子,面白如玉,一身青衣。手裡拿着一壺酒,看着所有人,淡淡的一笑。
顧橫波用手一指,叫道:“你是誰?”
蕭咪仔細的看了看,卻不太相信,又瞧了瞧,說道:“你是“飛天玉貓”段九齡。”
段九齡聞言,哈哈一笑,說說:“竟然還有人認得我這個無用之人。蕭大人許久不見你依然美貌無雙啊,哈哈……更有韻味了。”
蕭咪賣弄風 騷的一笑,說道:“段大俠是不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怎麼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喝幾杯?”
“不敢不敢,蕭大人如今風生水起,我又怎麼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段九齡說着揮了揮,隨即正顏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招惹冷啓敬。哦,對了霍侯爺。中原江湖可絕非你想的那般簡單。話我就說到這裡,告辭!”說話間,人影閃動,已然消失不見。
顧橫波躍身而起,爲時已晚,人已經沒了蹤影。
“顧大俠不要追來了。”霍天磊望着段九齡消失的地方說着,隨即看向蕭咪,問道:“蕭大人認得此人?”
蕭咪聞聲點頭應是,說道:“認得,他叫段九齡,據他自己說乃是大理國段家後人,江湖人稱“飛天玉貓”曾經是蒙哥汗手下的護衛,蒙哥汗戰死後又跟隨了陛下,後來加入了怯薛衛,幾年前突然消失,今天竟然在這裡出現,看來他應該是冷啓敬請出來的幫手。”
霍天磊登時大感意外地說道:“他竟然和冷啓敬有瓜葛。冷啓敬想要做什麼……?”一時間很是費解。
蕭咪看到霍天磊的樣子,陰笑一聲,說道:“看來是冷啓敬的警告,這個人詭秘的很,而且見首不見尾,讓人捉摸不透。反正很難纏。”
霍天磊彷佛如夢初醒,點頭同意地說道:“對!冷啓敬不容小視。可是我就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所以蕭大人就麻煩你費心了。”略顯不安起來,畢竟對霍天磊來說冷啓敬的出現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蕭咪應了一聲,不由心中一動,馬上笑眯眯地說道:“霍侯爺放心,我會竭盡所能。不會讓你失望的。”
霍天磊擲地有聲說道:“好,那就有勞蕭大人鼎力相助了。看來這裡也沒什麼值得留下的東西了。顧大俠我們走吧!”
就這樣所有人離開了斷壁殘垣,毀於一旦的落霞山莊……。
與此同時,段九齡靠在一棵樹下,看着站在眼前的冷啓敬說道:“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
冷啓敬嗯了一聲,說道:“多謝。”淡淡兩個字之後,卻不再言語,只是看着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
段九齡搖頭說道:“你都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爲何沒有開心的樣子?”
冷啓敬深深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說道:“東西我是拿到了。可是突然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說的段九齡就是一愣,看着冷啓敬,感覺他好像太多疑了,說道:“陰謀?你是什麼意思?”
“總感覺哪裡不對,似乎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冷啓敬說着,回想起抓住劉遷,逼問千年東珠下落。劉遷很是配合,而且輕易就拿到了千年東珠,雖然在出來的時候,劉遷耍了花招,啓動了機關,險些喪命在地室之內。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