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尤悠感覺到一股清冷如山澗溪水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不用猜測也知道了對方是誰,時隔多年,他身上還是熟悉的味道。
葉太太?
她心底有些冷笑。
“請問樑總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她冷嘲熱諷的語氣,一改以往對他的言從計聽態度。現在的她,是真真實實的,毫不矯揉造作,不爲討好他。這是原本該有的模樣。
樑北川有些怔忪,對於她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有些難以接受。
他本就有了覺悟,她不會給他好臉色,可是,剛剛見面的時候,他清楚的撲捉到她眼底的驚慌,還有不可忽視的,蒼白的臉色以及眼底澤澤的水汽。
“悠悠……”樑北川語氣軟了幾分,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尤悠將禁錮住她的手一根根去掰開,“樑總,請你自重!”
樑北川見她如此,力道猛地加重,順勢一扯將她輕易的攏到自己的懷裡。另一手順利的圈住她纖細的腰。
尤悠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得一個趔趄,剛要張口罵人,耳蝸處便有一股清冷的氣息灌進來,“悠悠,你非要跟我這樣?”
他的語氣清冷中帶了一絲絲的陰鷙,但是,他的話。卻是意味不明。
“放開。”尤悠冷聲道。
然而,樑北川不單不鬆手,反而漸漸加重力道,一寸一寸的深深地勒住她的腰,捏住她的手。
“不。”黑暗中,他只說了那麼一個字,鏗鏘有力,固執而堅定。
“樑—北—川!”尤悠沉聲一字一頓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再說一次,放開!”
“不可能!”
“呵……”尤悠忽然冷笑了一聲,“不可能?樑北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悠悠。”他將她拉開了一點距離。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可以看清楚尤悠此時臉上的表情,她板着臉,沒有笑意,眼底是一片冰冷。
他的心一痛。“你不要這樣。”
尤悠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擡起自己的手,強行從他的手中掙扎,可是他固執的不放,而她又固執的搶回自己的手,然後不顧一切的用盡力氣一甩,樑北川終究是捨不得她受傷,所以見她這般決絕,他便鬆了她的手,但是擱置在腰上的手卻沒有撼動半分。
“樑總,我是已婚婦女,應該是你不要這樣,你摟着我,是準備逼着我跟你一起出軌?”尤悠眼底是滿滿的不屑。
她的話,讓樑北川一怔,“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你是南城樑家的公子哥,還是知道,你已經娶了老婆?”尤悠語氣很淡。
樑北川沉聲說:“悠悠,我有苦衷。”
“我不感興趣!放開我,否則我就叫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丟得起這個臉!”尤悠尖銳的打斷他的話。
樑北川見她不吃軟,黑暗中的眸光一冷,語氣也染上了寒霜,“你覺得,我會怕?”
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尤悠必須要回會場,得到自由的手開始推搡他,“你他媽的不要逼我動粗!”
她終究是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起來,樑北川見此,抱着她一個轉身,一把將她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動作太過突然,尤悠的頭不小心的撞到了牆壁,發出一聲悶響,但是她卻顧不上腦門的疼,因爲,樑北川冰冷的脣已經覆蓋了上來,強行堵住她的嘴。
“樑……唔……”她憤怒的瞪着眼掙扎,然而,即使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精瘦,力道卻大的驚人,終究是女人無法與男人的力量相比,她被他牢牢禁錮在他的懷裡和牆壁之間,無法動彈。
三年多。
樑北川終於再一次品嚐到記憶中夜夜思念的味道,依舊是那麼的清甜,令他沉迷。但是尤悠卻很固執的死咬住牙齒,不讓他的舌頭有機可乘,他只能含住她的脣反覆舔舐蹂躪。
他食髓知味,想要更多,擡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個用力,尤悠吃痛,一個不留神就鬆開了脣齒,他迅速的攻城略地。
尤悠是又怒又急,她的手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身上,甚至發出了悶響聲,但是他就是不動半分,固執的停留在她的脣上。
氣急之下,她張口,用力對着他的舌尖一咬。
樑北川吃痛,終於鬆開了她的脣。
他的臉剛離開半寸距離,尤悠擡手就是一巴掌煽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房間裡,格外的嘹亮,他的臉被打的微微側向一邊。
尤悠胸口起伏,眼裡有些水汽,她覺得自己被他碰髒了,她是忘不了他,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隨便的對她動手動腳。
尤悠見他似乎被打懵了,趁着他愣神,一個用力將他推離自己。
她快速的轉身握在門把上,冷冷的說,“樑北川,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一巴掌可以解決了,你知道,我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說完,她拉開門邁步走出去。
然而,她看見一步之遙的位置,一道人影宛如松樹的站在過道里,他雙手插在口袋中,背光直立,頎長的身影從他的腳下往前投下一道長長的剪影,她的身子一頓,錯愕的看着他。
他背光的臉上,表情看的很不真實。
“葉昊。”尤悠心尖一顫,有些心虛。
他怎麼會在這裡?來了多久了?他知道她和誰在裡面嗎?想到這些,她下意識的撇開目光往身後的門望去。
“蘇淺說你來洗手間,見你那麼久不回來,我過來看看,剛聽到這邊有聲音。”葉昊下意識的開口解釋了一長串,像是要掩飾什麼,然後問:“你怎麼來這裡了?”
尤悠鬆了一口氣,往他的方向走過去,“沒事,我們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葉昊盯着她的臉,看見了她脣邊那一絲殷紅的血跡,眸色一凜。
尤悠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臉看,她有一絲慌亂,“怎麼了?”
葉昊卻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尤悠就摔進了他結實溫暖的懷裡,一擡頭,葉昊的吻就落了下來,精準的落在她的脣上。
他吻得有些急,有些霸道,腰上的手力氣很大,幾乎要勒斷她的腰肢。
尤悠剛被樑北川侵略過的脣,一直感覺有種冰涼的味道,此時被葉昊吻着,終於感覺到了溫暖,他就是這樣,溫熱而令人迷惑。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與他脣齒交融,忘情的迴應着他。
天地之間,只剩下他熱熱的檀香味,令她一陣天旋地轉,世界全部失去了聲音,所以,她沒有聽見,身後那一扇木門,被拉開的聲響,也沒有看見,樑北川冷着臉,眼底覆蓋着的寒霜。
但是葉昊看見了,他的眼半闔着,清楚的將樑北川的表情納入眼底,哪怕是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沒有錯過。
葉昊就是故意的,他料準了裡面的男人會出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吻了尤悠,還有,他看見她脣角的血絲時,頃刻間便清楚,剛剛在房間裡,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雖然心虛不說,但是他已然猜到,心口有尖銳的痛感,但是他依舊面色如常的看着她,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樑北川站在門口,垂在身側的兩手悄悄的攥成了拳頭,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下衝過去將她搶回來的衝動。
明明,那個女孩兒,從前是他的,現在,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尤悠一直到坐在車上的時候,精神都還是恍惚的。
她剛剛,竟然跟葉昊在那種大衆場合上吻得難捨難分,若不是蘇淺和厲傅白出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跟他要親吻到何時。
葉昊因爲尤悠剛剛的主動,心裡的難受消散了一些,他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注意着前方的路況,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尤悠。
她的臉色緋紅,脣瓣上的光澤在路燈的一明一暗下反反覆覆的閃爍着莫名誘人的光澤,她微垂首,一道弧度襯托的她的脖子十分的性感,加上她穿了紫色的禮服,將她雪白的肌膚襯托的宛如凝脂一般。
他忽然就提了車速,快速往家裡開去。
這一天晚上,尤悠覺得葉昊格外的瘋狂,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點火。
他一直強迫着她開口:“老婆,叫我!”
她被他弄得難受,受不了的一聲聲的叫着:“葉昊!葉昊!”
直至她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
葉昊將累慘的尤悠抱在懷裡,汗水浸溼了她額前的發,他伸手替她將凌亂的帖在她額上和臉上的髮絲撩開,拿着毛巾替她細心擦汗。
夜已經很深,他卻無法入眠,只是一直盯着懷裡的女人,眼睛黑得發亮,他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
他真的是愛慘她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他真是後悔,後悔當年沒有早早將她束縛在身邊,自以爲她長大以後,他還有大把時間,他千算萬算,漏算了她這麼一個神經大條的女孩子,也會有情犢初開初開的那天。
而同一個夜裡,南城樑家名下的房產一套公寓裡。
陽臺上,樑北川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光着腳席地而坐,手裡捏着酒杯,輕輕搖晃着那透明的液體,望着天邊那一輪皎月,他仰首一口灌下了喉嚨。
辛辣的味道從味蕾一路滑過喉嚨,刺激到胃裡,他清冷英俊的臉上,是深不可測的表情。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從屋裡走出來,看見他身邊空了的兩個酒瓶,不由得蹙眉。
“胃不好,怎麼喝那麼多酒?”她的聲音溫柔好聽,即使是抱怨責怪,也是軟軟的,沒有任何生氣的成分。
樑北川回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事。”
女人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回了肚子,她知道,一旦他這樣的頹廢,渾身散發着冷氣的時候,就是不能打擾他的時候,於是她只能悻悻的回了房間。
樑北川聽着房門被輕輕合上的聲響,脣邊有些自嘲的笑。
此時,若是那個小霸王,一定會一把衝過來搶了他的酒杯,並且霸道的宣佈:“不許再碰!”
或者是,直接坐在自己的身邊,拿過酒瓶直接灌,對他說:“我們不醉不歸!”
他垂首,捏着酒杯的清瘦修長的手指正不斷的用力。
是的,從前的他,身邊總是有那麼一個女孩子,貼着他,她的笑意圍繞在他的眼前,還對他管東管西,不準這樣不準那樣……
可是現在呢?現在,你在哪裡?在誰的懷裡?
悠悠,你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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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悠敲了敲葉昊辦公室的門,只聽見沉聲一句:“進來。”
她就動手推開了笨重的門,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葉昊聽見腳步聲,放下手裡的工作,擡手含笑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女人。
她一身職業套裝,長髮束髻,倒是很有都市白領的幹練和精明,這樣的她,也是別有風情的。
“怎麼了?”
尤悠走在他一旁的沙發上直接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毫無形象的躺了下去,聲音有些倦意,“我歇會,你繼續忙。”
葉昊蹙眉,推開椅子站起來,大步走到沙發邊上,柔聲道:“到休息間的牀去休息。”
尤悠掀動了一下眼皮,懶懶的掃了他一眼,兩片脣一動,“我不會落進你的圈套。”
葉昊心底好笑,他這是爲她好,有更舒服的地方可以睡覺,怎麼就變成了圈套了?
“在這裡容易着涼,聽話,到裡面去休息。”
尤悠一個翻身,臉朝沙發,給他一個背影,悶聲說:“不要,你不要吵我,趕緊忙你的去!”
她對休息間有心理陰影,上一次在那裡面睡一個午覺,睡到半路某人就將她剝了個精光,然後就是午睡不成,反而是被他吃幹抹淨,她還會聽他的話進去休息纔有鬼!
昨天晚上折騰到太晚,本來早上想讓她在家休息的,但是他卻不願意,硬是將她從牀上挖起來,她說請假,他還不批准。昨天才見了那個男人,他一刻鐘都不願意她自己一個人呆着,只有時時刻刻的在他隨時能看到的位置,他才安心。
所以尤悠在外面犯困了一個上午,實在是累了,所以才溜進來補眠。
葉昊見她固執的模樣,心頭好笑,他索性二話不說的伸手將她從沙發上直接抱了起來。
尤悠倏地睜眼,“葉昊!”
看她眼底那防備如臨大敵,葉昊忍不住逗她,於是低頭在她的脣上輕啄一下,故意曖昧的說道:“牀比較大……”
“你敢!”她窩在他的懷裡,瞪着他。
葉昊走到牀邊將她放下,高大的身軀順勢壓住她,貼着她的耳朵吹氣,“你說我敢不敢?”
尤悠妥協了,她知道,葉昊這人,容易心軟,於是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真的累……讓我睡一會好不好……”
葉昊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自從她跟自己一起以後,爲了達到目的,她就會是這樣的模樣,大多時候,這一招都是很有效的,屢試不爽,但是也有無效的事實,比如他要她……
他看着她眼底的倦意,心頭髮軟,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睡吧,我不會對你做其他事。”
他語氣有些揶揄,尤悠微微紅了臉,側身對開他的臉,扯着被子就閉上眼睛,“那我睡了。”
她還真的是……不客氣!
葉昊看了她一會,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此時郭昱剛好敲門走進來。
“老闆。”郭昱將手裡的一個文件封放在桌上,“這是樑總妻子的所有的資料。”
“嗯,放着。”葉昊並沒有馬上打開看,“有個任務交給你。”
郭昱不說話,等待着他的下文。
“海市那邊的項目,全權由你負責,你安排下,儘快過去跟進工作,一直到項目完成爲止,你再回來,有問題?”
郭昱一愣,交給他負責?
“老闆,恐怕這不適合,我只是你的助理,全權負責,只怕董事會的人不同意。”
葉昊擡眸看着他,郭昱的能力,他自然是很清楚,而現在,身邊能信任的,也只有他,畢竟他是自己爺爺手裡的人帶出來的。
“董事會那邊有我在,你只需要安心將項目完成。”
“如果老闆信得過我的話。”郭昱明白,現在集團內部,一部分老古董一直對葉昊不是很滿意,因爲他太不近人情,誰的面子都不買,甚至將他在軍隊裡學的那一套搬到了公司上來,導致很多人無法適應,加上之前二話不說,將林明華送進了監獄,集團上下人心惶惶,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自然會煽風點火導致很多人對葉昊薄有微詞。
而如今,他將這麼大一個項目交給自己負責,也不過是爲了防止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上一回在海市,他是親眼看見了他果斷殺伐的勁,他拼了全力,纔將損失降到最低,如果再有事,只怕到時候會無法收拾。
葉昊點頭,將桌面上的一疊資料全部丟給他,“後面有什麼需要我這邊提供幫助的,儘管說。”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
郭昱拿着資料轉身,走到門口邊上的時候,纔想起一件事情,“老闆,剛秘書處接到了樑北川的電話,要求預約見你。”
葉昊正在打開郭昱拿進來的資料的手一頓,頭都不擡,“安排吧。”
“……好的。”郭昱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老闆自然會有自己的分寸,再說,他不覺得尤二小姐會丟下老闆投到樑北川懷裡,畢竟,樑北川已經結婚了。
葉昊將那調查的資料抽出來,一一翻看了一遍。
沒想到,樑北川這老婆,果然是有背景的。看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
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一眼,接起來。
“什麼事?”
“聽說你昨晚帶着尤悠去見樑北川?”尤卿剛從外地出差回來,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馬上給葉昊打了這通電話。
葉昊看了看內間的門,沉聲道:“嗯。”
“葉昊,你是不是瘋了。”尤卿嚴肅的說。
“你打電話,想要確認什麼?”
那邊的尤卿沉默了半分鐘,說:“今晚帶她回來尤家。”
自己的妹妹,他是再瞭解不過,不親眼看見她,他無法安心。
“她很好,沒有發瘋,我也會將她看好,你不用擔心。”
“帶她回來!”不容置喙的語氣。
“知道。”
有這麼一個管家婆哥哥,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哭。
**
尤悠還在沉睡中,渾然不知道,樑北川已經來到了葉氏,和葉昊碰面。
會客廳裡,葉昊抿了口咖啡,一手屈着手肘搭在沙發上,修長的腿隨意交疊在一起,一張刻板沒有笑意的臉,那一雙眼睛更是深不可測又帶着十足的疏離看着對面的樑北川。莊頁何圾。
“不知樑總大駕光臨,所爲何事?”因爲從小受葉老爺子耳目濡染,葉昊的文化底蘊也是足夠深厚,從前尤卿就說過,他不去從政,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這話文縐縐的,經常繞暈人。
樑北川與葉昊都是屬於那種冷性子,但是葉昊內心是熱的,他的冷是嚴肅而呆板,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軍威,軍人出身的他身上更多出一股正氣,令人對他肅然起敬。
而樑北川,連骨子都是冷的,不過由於從小就彈鋼琴,身上倒是有着一股葉昊所沒有的清貴,那種脫俗的味道,加之他長得清瘦,就更是有種矜貴公子的孤傲。
兩個男人,無疑都是優秀的,百裡挑一的人中之龍。
樑北川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不抵眼底,“聽聞,葉總在調查我妻子,不知葉總這是做什麼?”
葉昊對樑北川不由得多了一分玩味,僅僅三年多的時間而已,他就蛻變成如今這般深藏不露,這男人還真是不容小覷。
“昨天看見樑總似乎對我太太感興趣,葉某便查人瞭解下,樑總是何種意思,畢竟我是很在意我妻子的,可不能讓人給撬了牆腳去不是?”葉昊說話間,睨了一眼樑北川。
樑北川沉着冷臉,“我和葉太太是舊識,彼此多年不見,問候下不是應該的?”他頓了頓,語言有些犀利,“還是,葉總這麼多年了,都無法得到葉太太的心?”
葉昊眸光一沉,兩道冷冷的視線就落在了樑北川的身上,“樑總不覺得你管的太多?我和她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評論?”
“葉昊,明人不做暗事,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樑北川索性攤開來說,“你以爲,她得知真相以後,還會繼續留在你身邊?”
“我勸你一句,如果不想一無所有,最好,不要對她動念頭。”葉昊擡眸,徑直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樑北川,“你應該很清楚,有些人,不是你能夠肖想的。”
說完,葉昊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對郭昱說:“送客。”
“葉昊!”樑北川忽然叫住他。
葉昊沒有回頭,站在門口等着他說。
“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