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走出機場大廳的時間,是夜裡十點。自幽閣www.zi由ge.com
天邊夜空低垂,秋風瑟瑟。
朱琳拿着公文包跟在他的身後,緊隨着他挺拔的英姿,“老闆。既然知道他背叛了你,爲何不直接踢出去或者是報案處理。”朱琳有時候實在搞不明白。
葉昊擡了一眼天邊那一輪皎潔清冷的月色,“朱琳,你在公司待了多少年了?”
“十五年。”是的,已經足足十五年,她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老了。
“十五年。”葉昊低聲喃喃。隨後邁步委身進入車內。
但是朱琳分明聽到那一句,“而他,卻是從葉家走出來的。”
車子尚未發動,葉昊的手機躍進一條簡訊,他花開一看,眸色一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便飛了出去。朱琳是被驚嚇得瞪着眼睛,喉嚨乾澀的看着自己老闆暴虐的模樣,心驚膽戰的感受着那不要命的車速。
尤悠出事,第一醫院手術中。
短短一句話,他已然顧不得其他。
葉昊風塵僕僕的感到醫院的時候。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在聽到“大人沒事,孩子沒保住”以後,腦中一片轟鳴,之後醫生再說什麼。他就再也聽不見了。
孩子沒有保住……孩子……孩子!
朱琳急急忙忙的跟過來的時候,尤悠一臉蒼白的被推出了手術室,她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了無生氣。而葉昊垂首望着她,臉上陰森之色,讓她不禁一顫,縱使他在面無表情,葉不曾有過如此的陰鷙。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這一夜,無疑是難熬的。
蘇淺窩在厲傅白的腿上趴着睡了一晚,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有聽到厲傅白說什麼,但是最後卻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厲傅白將蘇淺身上的被子捏好,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盯着坐在牀邊腰背挺直僵硬的葉昊,漠漠的開口:“聽說葉氏出了問題?”
葉昊視線從尤悠的臉上挪開,半響後,冷冷的吐了倆個字:“沒事。”
“需要我的話,就開口。”畢竟,還牽着一個人情。
“怎麼?厲總這是想要還人情債?”葉昊轉過頭,睨了厲傅白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他腿上熟睡的女人身上,“就因爲她?”
厲傅白似乎毫不避諱,“就她。”
“呵呵……”葉昊輕笑,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笑的弧度,“值得嗎?”
厲傅白垂眸盯着蘇淺那一張熟睡的臉,沉默了許久,“那麼,你當年做那麼多手腳,又值得嗎?”
葉昊倏地抿脣不語,只是眼底冷酷的寒意迸發而出。
值得嗎?他問自己,值不值得?
十幾年的心心念念,各種手段得到她,最後,她竟然躺在這裡,他得到了什麼?
“或許。”他說,“不值得。”
厲傅白挑眉,不再言語。值不值得,只有當時明瞭,就像他和蘇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執念,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存在。
夜漸漸深了,醫院裡靜寂的可怕。
次日。
當陽光再一次撥開了黑暗,黎明如期而至,不知道,他和她的未來,是否能夠迎來光明。
尤悠是在一陣刺痛中醒過來的,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一不痛,腦袋也是昏沉發脹。
眼睛睜開的瞬間,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卻是半月之久未見面的葉昊。
他神色疲憊,身上被一股寒意包裹着,陽光投在他的身上,描繪出一圈毛絨絨的金色光圈來,竟是那麼的孤寂清冷又狠戾陰鷙。他薄脣緊抿在一起,一雙眼睛盈滿了——冷酷的霜氣。
尤悠一怔,心底竟然被凍得一個激靈,身上的痛似乎都忘記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耳邊忽然傳來蘇淺焦慮擔憂的聲音,尤悠這才收回目光,就看見蘇淺彎下腰,捏着自己的手啞聲問道。
“痛,全身都痛,靠!”尤悠痛的忍不住低罵了一聲,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讓她感覺自己的腹部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比來大姨媽的時候更甚,差點又暈了過去,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而一邊的葉昊站在一旁不說話,沉着一張臉,看着尤悠,有些陰鬱,依舊是嚇人。
忽然,葉昊開口,聲音是冷的,“你們先出去。”他盯着尤悠,話是對厲傅白和蘇淺說的,蘇淺不動,對葉昊說:“我要留下。”
“出去。”葉昊沒有看蘇淺,一味盯着尤悠,話裡已經多了一層不耐煩,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動手將人丟出去。
最後蘇淺還是被厲傅白強行帶了出門。病房裡,一時間,只剩下了尤悠和葉昊。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四目相對,葉昊身上冰冷的氣息瀰漫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空氣裡,讓尤悠感到窒息。
她發現他的眼神不對,那幽深寒冷的地下,似乎還隱藏在什麼。
葉昊就那麼筆直的站在,陽光將他的臉照的一半明媚,一半陰暗,他一米九的身高,就那樣居高臨下在面前,像一個睥睨衆生的王者,有些不可一世的冷寂。
忽然,他開口了。“爲什麼?”七八個小時的飛機勞頓奔波尚未停歇,又馬不停蹄的趕來醫院,一夜未眠的他聲音低沉沙啞,那語氣中,夾帶着令尤悠錯愕的質問,還有——蒼涼。
“什麼爲什麼?”尤悠是徹底懵了,這一回來的莫名其妙的話讓她忍不住蹙眉。
“尤悠,你就那麼喜歡那個人?那麼不顧一切?”葉昊忽然冷笑,語氣更是森森。
“葉昊,你有話就說清楚,不要跟我打啞謎。”
“呵——”他冷笑着,他猛地一腳跪在牀邊緣,一手捏住尤悠的下巴,眼神變得暴戾,那暴風雨般的陰霾驟然凝聚!“尤悠,爲什麼你就不能對他死心?!啊!你就非要那麼賤!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樑北川到底哪裡好了!你告訴我!”
他的聲音很大,尤悠身上的本就痛的難受,被他叫嚷着只覺耳朵翁翁直響,腦袋更暈了。
她蒼白着臉抿脣不說話,忽然覺得葉昊有些不可理喻,“葉昊,你發什麼神經!”她竭盡全力的吼回去,卻發現自己虛弱的連氣勢都拿不出來,只那麼一句話,都氣喘吁吁起來。
自從那天以後,葉昊就是滿腦子都是她和樑北川進去情趣就酒店的場景,照片上的她是嬌媚溫順的,樑北川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了進去,那些照片,宛如刻在他腦海中一般,怎麼都揮之不去!他出差這段時間,閉上眼都是她和樑北川的那一幕!
他嫉妒!他憤怒!但是,他卻無可奈何!然後回來他看到了什麼?她竟然弄沒了孩子!那個孩子!九周了!她怎麼敢!
“我發神經?尤悠,那你告訴我,你就真的這麼痛恨我?痛恨到,連孩子都不惜犧牲!”一臉憤怒,太陽穴上青筋凸顯,手裡的力道也不知不覺的加重了。
尤悠吃痛蹙眉,卻在聽到他的話那瞬間,黑白分明的大眼,驀地瞪大,那一圈深褐色裡,倒映着葉昊的臉,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和極度震驚!
她抖着脣,“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孩子!”
葉昊卻是笑了,笑容裡是無盡的涼薄和冷意,語氣更是嘲諷!“你又何必裝?你懷孕了九周,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尤悠,你告訴我,你這幾天,你吃螃蟹、薏米這些東西,目的是爲何?嗯?你說啊!”說到最後,他大聲吼了出來。門外的蘇淺聽見就要衝進來,卻被厲傅白攔住了。
“葉昊……”尤悠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乾澀,喉嚨痛的說不出來話來。
孩子,她懷孕了?
葉昊看着她的模樣,又想起了樑北川牽着她的手的畫面,憤怒瞬間衝上腦門,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尤悠,你給我聽着,只要我在一天,你都休想跟樑北川一起!你聽見沒有,一輩子都休想!”
尤悠眼裡蓄滿了水汽,看着葉昊那扭曲的臉,竟然想起了樑北川的話。
尤悠,我是樑家的私生子,三年前,那時候,我媽心臟病復發,需要良好的醫療,我爸卻開出條件,讓我出國,十年以內不得回來,並且不得割斷與你的聯繫,都否則就終止一切的醫治!我是迫於無奈才離開的!
你知道造成這樣場面的人是誰?是葉昊!他在背後對梁氏動了手腳,讓梁氏一度想陷入危機,我爸無奈之下只能找他!讓我離開你不得回過的條件就是他開出來的!
如果不是偶然的機會,我還會一直被矇在鼓裡!傻傻的呆在國外一直滿十年!
是他開出來的條件!逼着我離開你的!
你都休想跟樑北川一起!一輩子都休想!
尤悠腦海中,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衝擊着她的心。
她沒有掙扎,只覺得渾身抖痛,任由葉昊掐着他的脖子,眼神空洞起來。
是誰在耳邊說,你的過去我不管?是誰說的?
不管嗎?其實不是,你不是不管,你是早就設好了陷進等着我跳,我卻還是傻傻的被你所騙,還傻傻的想着不能讓你深陷囫圇。
葉昊的手背一涼,他驀地驚醒,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用力掐住了尤悠白皙纖細的脖子,他倏地鬆手,卻看見那白皙的肌膚上,是一圈明顯的紅痕,襯托着她蒼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那般的觸目驚心。莊撲扔號。
尤悠無力的咳嗽了幾聲,才緩過氣來。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問他:你相信我嗎?
相信。
原來,相信竟然是如此的薄弱。他不問緣由,就判了她的死刑。
葉昊猛地從牀上站起來,心頭劇痛侵蝕。
尤悠說:“葉昊,當年如果不是你,我跟他就不會分開。”不分開,我哪裡會對你動心,而最重要的,是我動心之後,才發現你曾經竟然是那般對我……
我可以原諒你的過去,真的,可是,你現在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明明,明明你也還欠我解釋。
你又改如何解釋,這半個月裡,你對我不聞不問,而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嬌媚的女人到底誰?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和他分開。這一句話,重重砸在了葉昊的心頭上,令他頓覺冰冷徹骨!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你就那麼喜歡他?”
“很重要嗎?”
“尤悠,以爲,我可以留的住你的。”他的聲音變得悠遠而空洞。是的,我以爲,我真的能留住你,所以我當年纔不擇手段逼走了他,但是他還是回來了,而你,卻是選擇回到他身邊。
葉昊望着她的臉,那張從小看到大的臉,從嬰兒肥的可愛到如今的輪廓分明的嫵媚,他終於等到她長大,但是,卻不能夠屬於他。
“爲了他,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是我看錯你。”
葉昊丟下這一句話,決然的轉身而去。
那一扇門,轟然震響,尤悠似乎感覺到她的心,有點疼。一絲一絲的浸入骨血的疼。
爲了他,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是我看錯你。
孩子。
她伸手覆蓋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原來,會痛,是因爲孩子嗎?孩子沒有了是嗎?
是了,昨晚那樣的撞擊,孩子怎麼能夠保得住。
可是葉昊。你怎麼能這麼認定呢?
葉昊走了以後,蘇淺推門進來。
她走到牀邊,看見尤悠蒼白的臉,一雙眼睛紅紅的,卻沒有眼淚,她的心口驀地一痛。
“悠悠。”蘇淺輕聲的呼喚她,“你還好嗎?”
尤悠散渙的視線慢慢聚焦,沙啞的應,“嗯,挺好。”
挺好的,真的都挺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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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依舊遠在國外的樑北川,得知尤悠住院,並且失去孩子以後,久久無法回神。
她懷孕了,又流產了。孩子,是葉昊的。
莊園的風光無限好,樑北川坐在湖泊邊上,安靜的眺望着遠處的山頭,忽然想起很多年輕那個女孩子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生一個像你的男孩好不好?
因爲你長得帥啊!
那時候的他,心裡想的,其實是,只要跟你生,男孩女孩都好。
真的,尤悠,只要孩子的母親是你,就好。但是,如今,你卻跟別人有了孩子,雖然未能保留……
可是尤悠,我又怎麼能夠預料,你會設計這麼一齣戲,讓我跳,竟然全部都是爲了他?你叫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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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卿在第二天就得知了事實的真相,他去醫院看到尤悠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不已。
“悠悠。”
尤悠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哥,你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尤卿坐下來,握住她的手,蹙眉道:“手怎麼這麼涼?”
尤悠輕笑,扯動了一下嘴角,“一直都是這樣的。”
自從三年前那個冬天,她躺在浴缸裡自殺,後來就是一直都手腳冰涼,那一晚上,她不單單是失血過多,還感染了風寒,即使沒有失血過多而死,卻差點因爲肺炎引發的迸發症丟了一條命。
“不要亂想,孩子以後還會有。”尤卿還不知道葉昊和尤悠的爭執,只當是尤悠爲失去孩子而難過。
“嗯。”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看你。”尤卿見她疲倦的不想多談,便開口說道,“你放心,奶奶和葉家那邊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嗯。”
“那我先回去。”
“嗯”
無論尤卿說什麼,尤悠都是懶懶的應一聲“嗯”,像一臺復讀機。
尤卿離開以後並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找的到了葉昊。
諾達的辦公室裡,坐了兩個男人,一樣的英俊,一樣的出色,不同的是一個冷然,一個漠然。
“爲何尤悠會流產?”尤卿冷冷的射向葉昊。
葉昊靠在沙發上,“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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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外?”
什麼意外?醫生的話猶在耳邊,母體最近吃了太多寒性食物,另外還受到強烈的撞擊……
這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她蓄謀不要這個孩子。
“吃錯了東西,受到了一些外力撞擊導致。”葉昊如實稟報。
“葉昊,你們吵架了?”明明是疑問,出口卻是肯定。
“沒有。”
“沒有?”尤卿吸了一口煙,圈圈的白煙從他性感的脣上滑出,“那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跟我說那是應酬,應酬,用得上一起泡溫泉?”說到最後,尤卿的聲音已經發冷。
“你派人跟蹤我?”葉昊眸光一凜。
“葉昊,你最好解釋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尤卿已經開始變得冷硬,“否則,我會連當年的賬一併跟你清算。”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清楚。”
“葉昊——”
“我有個會議,你自便。”葉昊說完,不待尤卿開口,就起身步出了辦公室。
尤卿只能兇狠的吸一口煙,起身離開。
**
那天以後,葉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醫院,尤悠躺在病牀上,極其安靜的看着電視機。
“據最新報道,最近葉氏和梁氏兩大企業對董氏進行收購,競爭已經進入到白熾化,兩家企業似乎誰都不肯突然,但是今日梁氏卻突然江董氏買進的股全部拋出……”
經濟頻道上,真正播放着最近轟動南城的收購案,因爲葉氏和梁氏實力不相上下,將股市攪得風雲莫測,而今天,梁氏卻收手了。
尤悠知道那是爲什麼,只是因爲,樑北川,他沒有坐在了總經理的位置上。呵呵——這一切,都是她渴望的,但是,那個人,卻是不稀罕。
蘇淺和宋希帶着小逸一起來尤悠的時候,尤悠看着小逸眼神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葉昊說過的話。
“悠悠,我們來看你了!”小逸進門就蹦蹦跳跳的衝過去,還一臉的笑容。
尤悠摟着他軟軟蠕蠕的身子,那奶香味,第一次讓她覺得竟然這麼好聞。
“小逸這是想我了嗎?”尤悠調整了情緒,對小逸露出難得的笑容,但是眉宇之間的那一抹愁緒,卻以及無法抹去。
“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宋希將水果放下,微笑着問候。
“嗯,好多了。”
蘇淺掃了她一眼,“葉昊呢?都沒有來看你?”
尤悠笑了笑,“沒看新聞嗎?忙得收購一家公司。”
“工作再忙,也應該抽個時間來看看。”蘇淺蹙眉。
“沒事,反正我也沒事了。”
“悠悠,你要乖乖吃藥打針纔會好的快啊。”小逸天真的聲音響起。卻是引來尤悠挑眉一笑,“你最近是找到靠山了?開始來教訓我了?”
“哪裡!我這是關心你啊!”小逸不滿的叫道。
“哈哈哈——”尤悠笑得歡樂,“鬼靈精!”
見尤悠的情緒好了一些,蘇淺這才問:“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這個,尤悠是眸色一沉,眼底有殺意掠過,“有人故意製造車禍,我避開的時候撞上了一旁的燈柱,剛好那一段路,最近在整修,監控錄像是都沒有的……”
“你怎麼會那麼清楚?”蘇淺挺低詫異驚心,但是更是意外尤悠怎麼會知道監控錄像這些問題?
“負責整修那邊的,剛好就是尤氏旗下一家工程建設自公司,所以我知道。”
“看清楚是誰?”
“燈光太暗,看不清。”
“葉昊和你哥都知道這件事情?”
尤悠沉默了半響,“不知道。”
這一回,連宋希都詫異了,尤悠是一向秉承牙呲必報的理念,這一回怎麼就都不告訴他兩個男人?即使不告訴葉昊,那應該告訴尤卿的!
“你怎麼不告訴他們?”
尤悠垂眸,“就算我不說,他們要知道也會知道的,沒必要。”
尤悠說的都是實話,尤卿已經得知此事,而葉昊,卻是不想調查。然而不調查,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但是,卻找不到兇手,因爲那邊什麼記錄都沒有,他們是不會再問尤悠發生了什麼事情,尤卿是擔心揭開她的傷疤,葉昊是認定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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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夜晚,尤悠熟睡以後,總會有一道身影出現在病房裡,盯着她的睡容久久出神,而她卻根本不察覺。
一個月後。
尤悠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在後面半個月,尤家和葉家已經知道尤悠住院,卻不知道她是流產了,所以後面的尤悠被一羣人照顧得煩不勝煩,卻又無可奈何。
只是她一直希望出現的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病房裡意外的出現了一個人,讓尤悠瞬間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