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亞最後的吼聲並沒能讓劍燧聽到，同樣最後的哽咽劍燧也一無所知。
他現在面對的是陷入沉默的元柳斎重國。
聽劍燧說完，元柳斎重國沉默半晌，最終擡起頭看向桌案對面的劍燧。
“按理來說，老朽不應該阻攔你的，只不過技術開發局的那些人太過懈怠了。”
“那種方法我說了你也不會用的。”
“但求一聞。”
“那是這個世界本源的力量，只要能夠掌握這個世界的法則，再稍加摸索就可以了。”
“聽起來也不是那麼糟糕。”
劍燧臉上出現一個讓元柳斎重國心下一沉的笑容，隨後的話更是讓他心中沉重，
“如果可以做到這樣，只要稍稍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把這個世界的掌控者從王座上拉下來，然後自己坐上去。”
“原來如此。”元柳斎重國輕撫額頭，試圖將最近多出來的皺紋抹平，只是不管怎麼都沒辦法。
劍燧的意思他已經懂了，難怪四年多的時間，涅繭利那邊都沒多少進展。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方法，就算劍燧想說，他也不敢聽，更不敢讓別人聽。
“只是不知道還好，知道的話老朽也很難辦啊。”
“是啊，終歸是要做過一場。”
強大的靈壓迸發，整個瀞靈廷所有的死神都猛然轉頭看向屍魂界中心的那個方向，這一股靈壓只要是稍微上點年歲的死神都很熟悉。
“喂喂喂，最近老頭子很暴躁嘛，你說是不是？”
“估計是有急事吧。”病懨懨的青年端着酒杯，任憑同伴攬着自己的肩膀晃來晃去。
不過很快，兩人臉色就變了。
如果只有元柳斎重國一個人的靈壓，他們可以當做沒看見，但要是有另外一股不弱分毫的氣勢和元柳斎重國針鋒相對，那就代表着事情大條了。
“走！”
“老闆先記賬！”
放下酒杯，兩人衝出酒館朝着一番隊隊舍衝去。
酒館老闆也沒有計較，不僅是因爲他和這兩個經常來喝酒的隊長很熟，也因爲他現在已經渾身無力只能趴在櫃檯上，連記賬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兩人趕往元柳斎重國所在地的同時，其餘所有感知到兩股氣勢的隊長副隊長，但凡是還能夠行動的死神盡皆趕赴現場。
最早到的是廚房中搗鼓的雀部長次郎，之後就是日常留守四番隊的卯之花烈。
兩人到達的時候劍燧和元柳斎重國已經開始了戰鬥。
“你的實力……”
兩拳相對，作爲後發的劍燧身形未動，反倒是先手的元柳斎重國倒飛出幾米。
感受着右臂傳來的微麻感覺，元柳斎重國神色凝重。
剛纔雖未盡全力，但是劍燧的應對和四年前那一次戰鬥時的表現完全不同。
比起四年前藏拙，元柳斎重國更願意相信是劍燧四年來的進步，儘管這樣的進步實在是大到誇張，但是直覺告訴他這纔是正確答案。
“四年之間，天地之差。”
“這都是託了山本總隊長的福，”如果沒有那些靈材，劍燧要恢復到現在的實力時間可能要拉長十倍。
“做過一場，我勝了的話……”
“老朽以屍魂界與靈王之名起誓，說話算話。”
劍燧點點頭，元柳斎重國都說到這份上，多少還是值得一信的。
“人也差不多到了，我們開始吧。”
“那老朽就得罪了。”
話音未落，元柳斎重國已經消失在原地，身形突進瞬間兩拳轟出，脫開的上衣在風壓中被極力往後拉直。
【嘖，這身板，】
正面架住元柳斎重國攻勢的劍燧表示，這種堪比魔鬼筋肉人的身材他是不想了，實在太誇張。
不過肌肉多不一定力量就強，劍燧單論身體素質，凡境巔峰的魂體一點不虛。
於是一衆隊長副隊長，連帶着部分席官就看到肌肉疙瘩的山本總隊長和一個不知名青年打得火熱。
“我說山本總隊長，你這樣不行，光看着速度快，那些傢伙不知道你有多強啊。”
元柳斎重國眉毛一擰，雖說不明白劍燧是怎麼做到不開口給他傳音的，但是能夠在戰鬥中分心，明顯是遊刃有餘。
既然這樣的攻擊沒有效果，那就果斷放棄。
招手將柺杖握在手中，元柳斎重國目光轉動，將不遠處已經聚集的隊長副隊長全部看在眼中，確定該到的人都到了，心下也不再猶豫。
“萬象一切，皆爲灰燼，流刃若火！！！”
聽到“流刃若火”這個名字，劍燧想到了張旭，聽到張旭就想到了那個該死的傢伙，想到那個該死的傢伙就想到了自己廢掉肉身崩裂元神的經歷，然後又想到了自己不得不和士織她們分離。
換而言之，流刃若火其實就是他這一波經歷的罪魁禍首！
就算不是全部也至少佔了三分之一！
“山本總隊長，我突然改主意了怎麼辦？”
嗯？
元柳斎重國還沒回過神，就又聽到劍燧的一句傳音：“我決定拿出九成的力量和你打一場，正好發泄一下。”
“天！”
劍燧伸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奇異的符文，在場衆人剎那間生出一種無限高遠宏大，彷彿間能夠掌控一切的感覺，轉瞬間又變爲一種無限渺小見無限偉大的莫名恐懼，如同凡間螻蟻仰望九天，只知道自己渺小，卻連究竟渺小到什麼程度都不知道。
“地！”
又是一個符文沒入虛空，這一次衆人又感受到一股無盡雄渾厚重的力量一放即收。
元柳斎重國此時心中的警戒已經提到了最高的水平。
正如他先前說過的，不知道還好，知道了製作幽靈藥劑的方法可能威脅到靈王和屍魂界的安全，哪怕幽靈藥劑對提高死神實力有些重大意義，他也不可能再接受了。
即便墊上自己也要毀掉這一種方法。換言之不顧一切殺掉劍燧。
最不濟也是永久封印。
就像當年朽木家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