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呀,咱們休息一下,吃個飯,下午再看。”已經到了中午飯點,葉建軍對剛看好一塊毛料的沈師傅說。
“老宋,你給於飛打個電話,叫他一起吃飯。這小子這大半天連個信都沒有,我都擔心他悶聲不響的把全部身家都砸進去。”葉建軍雖然覺得於飛較同齡的人要穩重的多,但是昨天晚上在原石倉庫中於飛表現出來的狂熱的賭性讓他也有些擔心。
“關機了。”宋喜才撥打于飛的電話,竟然發現于飛已經關機了。
“這小子……”葉建軍拿出手機才發現上面有于飛發來的一條短信,便說:“不管他了,這小子已經跑回去睡大覺了。走,咱們吃飯去。”
因爲下午還要繼續看毛料,所以三個人也就沒有走遠,開車到標場附近的一家飯店。
標場的位置比較偏僻,附近的酒店來的人也少。但是隻要到公盤的時候,酒店則必定爆滿,在這裡吃飯的大多是賭石人。
葉建軍等人進門的時候,包房已經被訂完了,三人只能在大廳中找了個桌子,點了一些清淡的酒菜。天氣炎熱,其實也沒有什麼胃口。
“聽說了嗎?今天上午老龍翔花三千五百萬買的那塊料子垮了!”鄰桌的幾個人正在聊天,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會吧?我聽說老龍翔這次可是請來了蔣東昇呀,有他這雙火眼金睛在,堵垮的可能性不大吧?”另外一個人明顯沒有看到老龍翔的解石。標場少說也有幾萬平米,沒注意也屬正常。不說遠,葉建軍幾個人就不知道老龍翔解石的事。
“神仙難斷寸玉,老師傅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還聽說,老龍翔是從兩個年輕人手裡買的原石,據說兩個年輕人從攤位上買來的價格還不到十萬塊,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賣了三千五百萬呀,嘖嘖,要是給我,我立馬回去找了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包起來。”
“得了吧,你要是真敢這麼做,你家裡那隻母老虎還不把你剪了呀?”
衆人莞爾。
葉建軍開玩笑說:“你說這兩個年輕人有沒有可能是于飛他們倆呢?”
沈師傅不以爲然的說:“要是賭石真的那麼好賺錢的話,也就不會有十賭九輸的說法了。”
“說的也是,這小子大中午的竟然跑回酒店睡覺,真是……”
于飛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鐘才醒過來。迷迷糊糊中竟然睡了四五個小時,這讓于飛自己都有些訝然。因爲中午沒有吃飯,肚子咕嚕嚕的發出抗議的生意,而小球球也餓得滿地打轉了,見於飛醒來,球球蹭的一下跳上了牀,在於飛的身上討好的舔着。
“好了好了,現在就帶你去吃東西。”于飛笑着說。
球球顯然聽懂了于飛的話,歡快的搖了搖屁股,看起來特別搞笑。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于飛抱着球球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睡了一覺的原因,于飛感覺到神清氣爽,非常的舒服。看着出了冷氣房間,有些蔫蔫的小球球,于飛便引導一股混沌之氣幫它梳理一下,這才驚訝的發現右手中的混沌之氣竟然所剩不多!
這是怎麼回事?以前一覺醒來,混沌之氣可都是會積蓄補充的,今天怎麼會反而減少了呢。
“嗚嗚。。”小球球眼巴巴的看着于飛,低聲叫着。
于飛輕笑一聲,把球球梳理了一下身體,竟然感覺並沒有消耗多少混沌之氣,難道是右手的混沌之氣的容量又變大了?很有可能,反正這玩意變化莫測,即便是自己都莫不清楚,于飛索性不再去想它。
剛到酒店大堂,于飛便看到葉建軍三人進了門。
“我說你一小子,纔看了一上午的毛料就跑回來睡覺,要是讓我爺爺知道肯定大耳刮抽你,哪有一點老一輩革命家艱苦奮鬥的精神?”葉建軍這一天挑中了不少毛料,心情很好。
“葉哥,咱們還是先吃飯吧,我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球球也餓了一天,要是再不給它吃的,恐怕它都要造反了。”于飛笑着說。
“敢情你回來連午飯都沒吃就睡到現在呀?”葉建軍搖了搖頭不可思議的說。
叫上齊志,幾個人就在酒店的餐廳對付一下晚餐。
“于飛,你回來的太早可是錯過好戲了。”宋喜才得意的說:“今天上午一塊明標的毛料賣出了三千五百萬的高價,已經平了去年公盤的記錄。”
于飛和齊志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件事就是于飛做的,宋喜才竟然還把他當新聞講給他們聽。
“怎麼?你都知道了?”宋喜才見到兩人的表情猜測說。
“豈止是知道?我們兩人當時就在現場!”于飛笑着說。
“是呀,我還親眼看到翡翠從石頭中擦出來的呢。”齊志也配合于飛說。
“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宋喜才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
葉建軍卻有所感覺的問:“于飛,那塊毛料不會真的就是你小子賣出去的吧?”在寧都典當行,他是見過於飛用兩百塊撿漏買到價值八百萬的伏生授經圖的。
于飛苦笑着點了點頭。他想起冷雨霏哀怨欲絕的面容。
“我說你呀,得了三千五百萬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表情呀,怎麼?你還嫌賣低了呀?”葉建軍笑着說:“你肯定不知道,後來老龍翔從你手裡買走的那塊毛料全部解開了,裡面的翡翠就這麼一丁點,連一百萬都不值。”
沈師傅也不可思議的看了于飛一眼,覺得他的運氣未免太好點。
“啊?裡面真的沒有翡翠呀?”齊志聞言驚訝的說。
“什麼叫真的沒有翡翠?難道你早看出來了?”葉建軍奇怪的問。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飛哥說的。”齊志解釋說。中午回酒店的路上,齊志也問起于飛爲什麼不把原石賣給冷雨霏,于飛就說憑着他的感覺,那塊原石中應該沒有多少翡翠。齊志也是將信將疑,現在一聽葉建軍說出同樣的結果,不由驚叫失聲,心中對於飛的那一絲芥蒂也消失了。
“於老闆,你怎麼知道那塊原石中沒有翡翠的?”沈師傅驚訝的問。他也認識蔣東昇,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的老師傅,名頭和經驗都不比他差。蔣東昇都看走眼的毛料,于飛這個毛頭小夥子怎麼能夠看的出來?
“是呀,于飛你是怎麼知道的?”葉建軍也問。
“葉哥,你覺得我要是真的能看出來那塊料子中沒有翡翠,我還會花錢去買嗎?”于飛早已經想好了理由,所以說起來非常順溜和自然:“再說了,我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嗎?我憑的就是個感覺。那塊石頭一切開,我心裡就咯噔一下,感覺很不好。正好老龍翔上趕着要買,還出三千五百萬的高價,我還不屁顛屁顛的賣啊。”
于飛的話說的俏皮,幾人都笑了起來。
“你呀,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你的運氣了。買本破書能買到伏生授經圖,買塊破石頭能賣出三千五百萬,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昨天晚上買的那塊石頭中也有極品翡翠了。”葉建軍笑着說。
于飛的心咯噔一下,他本來還想在公盤上解出翡翠賣個高價呢,現在看來不能當衆解了,否則即便他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一回靠感覺,兩回靠感覺,要是回回靠感覺都很準的話,說出去也會讓人生疑,看來明天要買一兩塊註定要垮的料子,當衆解一下闢辟謠。
至於冷豔珠寶的“落難公主”就是冷雨霏的事于飛並沒有向葉建軍提,畢竟葉建軍也就在鑑寶大會的時候和冷雨霏見過一面,說不上有什麼印象。
“不行,明天你要憑着你的感覺給我選兩塊料子。”葉建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