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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有一天來辦公室時面色陰沉得不行,一掃平日裡的溫和,咖啡略略苦了點也能叫他大發雷霆,他辦公室裡的助理膽戰心驚地打起精神來小心伺候着。江雪暗暗咋舌,原來再溫和的老闆,只要他在那個位子上,都是有脾氣的。
尤其是像安德森這種平日裡溫和的老闆,突然晴轉暴雨讓沒有準備的大家一整天腎上腺素都在峰值,江雪突然覺得像稻本那種一直苛刻的老闆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起碼大家早就習慣了。
江雪正在這麼想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現下心目中的好老闆稻本靖一被叫進了安德森的辦公室,不多會就傳來了雖然不知道是否絕後但絕對空前的倫敦音咆哮,能把安德森那樣的紳士氣成這樣的事發生了什麼事?況且稻本靖一雖然囂張,卻不失謹慎。
並沒有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稻本靖一宣佈無限期休假,他的工作室暫時由資深高級助理來代蘀行使權力。同時公司還成立了內部保密小組,好像是在檢查什麼東西泄密,具體內容無人得知,總之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往常用公司的郵箱往自己私人信箱發過東西的人都惴惴不安,深恨自己當時爲什麼要犯懶,何不再申請另一個私人郵箱呢?
江雪初入職場,還不明白可能出現什麼問題,抽了個時間打電話給大杭師兄——他如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旗下的設計師在中國國際時裝週上連開幾場發佈會,去捧場的不乏內地一線明星,實在是忙得很,但是他對江雪這個師妹還是頗爲看重,便叫秘書推了晚上的活動,笑嘻嘻地和江雪在電話裡瞎扯起來汊。
聽江雪含含糊糊說了個大概,大杭已然明白——到底在圈子裡混了這麼些年不是白混的,笑道:“小師妹啊,我如今可忙得很,你知道我今晚推掉的一個飯局都是些什麼身家的人蔘加的嗎?”
江雪皮道:“不關心!那身家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個零,多一個少一個反正隨便一個都可以砸死我。”
“我就跟你說一句,他們那些高層的事,你一個新人別摻和就行了。朕”
“我不想摻和啊!可是……我怎麼去的總部你又不是不知道啊……現在暫時掌權,誰知道會不會變成永久的,上次的事已經和她結下樑子了,她騰出手來還不整治我?我初來乍到,本來就什麼都不懂,還沒弄清楚稻本靖一是犯了什麼事?會不會牽連到我,萬一是我也好有個辯解的準備啊,畢竟那次給演唱會定製服裝的事,我也發了不少公司內部的資料給顧師兄……”說着說着心虛下來,聲音越來越小。
大杭在電話裡頭全然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渀佛江雪要是在面前就要敲她的腦袋一般,痛心疾首道:“你啊你,我先瞧着你還算是聰明的,現在又覺得其實你也不聰明,你說你吧,顧柏然那樣的金寶需你不守着,倒巴巴地跑到大老遠去,你要是在中國隨便做點什麼,還爲這個煩心?”
江雪詫異道:“大杭師兄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守着那個金寶需?”
大杭瞭然笑笑:“要是你們沒出狀況,你何嘗會來問我。”
“頂級奢侈品公司要防的無非是泄密,萬一被盜款公司的損失就是上億的,師兄你上次就經歷過的,佳微妮的市場定位還只在市場中端,當時的損失就那麼大,,這種以品牌創意爲主要商業價值的公司,防泄密的工作堪比設計部,我想着是不是有誰抓了稻本靖一有不合規的泄密行爲,直接報告給了保密部那邊,他們那邊都是鐵面無私的,想來直接報告給了大老闆,而稻本靖一本來就不是大老闆的親信,這下越發有了離開另投別家或者自立門戶的嫌疑——這可是行業裡頭的大忌。可是關鍵是稻本靖一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想來他也不敢隨意出言反而留下把柄。”
大杭在那邊聽着,呼吸聲都很清晰,卻半晌沒有說話,江雪說了一大篇不知道是哪裡說得不妥當還是怎樣,一時也不敢再出聲。服裝行業向來高危,庫存佔用的資金比重大,沒有品牌做後盾的時候銷售面臨了很大的競爭,實在不是一個好做的行業,但是大杭師兄年紀不到三十就有了佳微妮這個內地一線品牌,想來對這個行業裡面的內幕比起其他很多人,都有着更深的體會。
大杭好似舒了一口氣,“你剛纔說的那個高級助理必定跟稻本靖一這次出事脫不了干係。”
“那是必然啊!”江雪脫口而出。
“爲什麼你覺得是必然?別告訴我如果你在那個情況下也會做這樣的事。”大杭反問道。
“因爲……誰不知道她的某些行爲讓稻本不滿意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本能的反應會覺得是這樣,但是誰又細細地想明過前因後果。
“你也想得到她和稻本不睦,這樣的嫌疑稻本靖一會想不到?我覺得啊,這事你全不必擔心,稻本靖一混了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得出是誰,至於是哪件事慢慢查總查得出來,到時候就慘了。”大杭輕描淡寫道。
江雪聽了愈發慌張道:“還慢慢查呢,萬一真的來個內部大審查,還不得發現我私自發送商業資料的事,再往下我和顧師兄只怕還要鬧出什麼流言蜚語,我可經不起!”
大杭饒是輕描淡寫地寬慰着,江雪還是像驚弓之鳥一般,掛了電話思前想後,像她這樣的小卒子當然是沒辦法同目前的勢力抗衡,即使她在安德森身邊工作,然而須明白的是讓領導最信任的親隨必是不多話的人,斷不可爲哪一方說話,否則從此說什麼都沒用。
那麼便只能自己查,好在江雪在安德森身邊時常是要蘀他合併一些高級定製設計底圖和銷售數據的,這一來一往的也便能知道簽下了哪些客戶,又分別是由哪個工作室負責的,這便使得江雪暫時有了接觸內部數據庫的權限。
時裝公司爲了保管龐大的設計底圖數據,往往會在互聯網上購買空間,員工的郵箱滿以後就會自動將發送過的郵件上傳到網絡安全空間當中,江雪正是發現了這種內部管理機制纔打定主意要查到稻本靖一對外的郵件都發到了哪裡。
雖然有漏洞可以利用,但是這種機制已經使用了十年,而稻本靖一更是在工作了十一年,自己成立工作室也有年了,也就是說這最近的七年間稻本靖一對外發出的郵件都有可能涉嫌。
況且存儲空間並不支持搜索功能,這也就是說她必須在浩如煙海的郵件中一封一封地對着發件人的姓名找出與稻本靖一相關的信息。
這本來就是一個體力活,況且也只敢在工作的時候悄悄登錄系統進入,否則萬一真有人要徹查,非工作時間系統有過登錄的痕跡就難以說清了。於是江雪只好大大地延長工作時間,只怕晚上回去太晚不安全,便早上四點起牀離家來到公司,這樣每日睡眠時間也不過四五個小時,連安德森看了她濃重的黑眼圈都詫異道:“,你這個助理怎麼好像比老闆還忙?”
終於在一個太陽即將噴薄而出的北歐清晨,江雪終於在三年前的一次郵件中找到了由稻本靖一發到一個叫做-的郵箱當中。
大凡客戶的郵箱,多是企業自有域名,而這個的域名,一看便是私人郵箱。江雪點開一看,果然是有一些完全不知其意的設計草圖作爲附件發送的,共計張,並沒有完整的效果圖。其實這真算不了什麼,僅僅是幾筆抽象的圖案就算給競爭對手舀到了也沒有太大用處,只是確實違反了保密協議而已。
作圖功能強大的電腦往往笨重,設計師不愛帶回家工作,往往喜歡悄悄發送到其他信箱帶回家再看,在稻本身邊工作多年,想來很早就留意了,她倒是心機深沉。
江雪悄悄地將這封郵件截圖保存,卻突然犯了難。
潁川之言:愛一個人,他的事就變成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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