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羽心中惦念爺爺的安危,一路上將身法速度提到了極致。雲辰壁並未使出全力,始終與白凌羽保持一小段距離。兩人一直疾馳到天色大黑,才停住了腳步,準備稍作歇息再繼續趕路。
雲辰壁與白凌羽席地而坐,火堆上烤着幾隻野禽,白凌羽在添柴,雲辰壁則是一口一口的喝着幽花酒。
“吼!”
一聲獸吼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一道巨大的黑影瞬時籠罩了兩人!
白凌羽從地上彈起,轉身就是一掌掃出!漫天真氣化作銀白色劍羽向黑影籠罩而去,只聽“噗!噗!噗!”一陣悶響之後,就是砰的一聲,黑影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頭石彌野猿。估計是被食物的香氣引來的……”白凌羽走到跟前喃喃道。
“烤好了,過來吃吧。”雲辰壁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
白凌羽坐到雲辰壁面前,撕下一塊肉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道:“我厲害吧,簡直是秒殺那頭野猿。”
“厲害。”
“是真心的嗎?”白凌羽看着雲辰壁那張平靜的臉狐疑道。
“真心的。”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厲害,總之我就是厲害。剛纔我那招是我的家族傳承絕學—銀羽漫天。”白凌羽自信的說道。
“你爺爺是怎麼受傷的?”雲辰壁岔開了話題問道。
“說來話長。那日爺爺讓我去瓊城給他的一個老朋友送幾坦幽花酒,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爺爺出事了。六個人,兩個天境,四個仙境,圍攻我爺爺。”白凌羽聲音漸漸變冷道。
“那你爺爺是什麼境界。”
“天境。要不是爺爺最後開啓了護莊大陣,恐怕已經隕落了。”
“那六人可是仇家?”
“不是,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是衝着天修冥果來的。我們白家本是是西疆西月古城的一個大家族,幾百年前族中內鬥,我們這一系從西月古城遷出,來到了幽冥山,現在的族地叫幽冥山莊。幽冥山莊建在幽冥山的頂峰,山莊後面是一道深淵,天修冥果就在深淵下面。”
“那六人怎麼會知道你白家的秘密。”
“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天修冥果的秘密是我祖先在幾百年前發現的,知道這一秘密的也只限於白家的嫡系。可那六人來幽冥山莊時直接向我爺爺要天修冥果,我爺爺自然不會答應他們。那六人強攻幽冥山莊,最後導致爺爺重傷。”
“那六個人還會來。”雲辰壁喝了口酒道。
“那是一定,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不會罷休的。我現在一是擔心爺爺,二是擔心山莊的安危。白家只有爺爺一個人是天境武修,我爹與管家是仙境,大護院、二護院還有我則是皇境,這樣的實力根本無法與那六人抗衡。雖說有護莊大陣,但總有攻破的時候。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復爺爺的傷勢,多一個天境高手,多一份勝算。”
白凌羽說完,突然湊到雲辰壁面前,盯着雲辰壁的眼睛問道:“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不問問天修冥果是什麼寶物?你不想知道嗎?”
“不想。”
白凌羽愣住了,足足盯了雲辰壁半天才說道:“怪胎……”
兩個人都沉默着,只有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過了半響,白凌羽突然說道:“阿壁,我心裡其實總有一種感覺,不如說是直覺,你值得我信任。”
雲辰壁依然沒有說話。
“天修冥果,是能讓武修者直接進入下一境界的至寶。”白凌羽沉聲說道。
“阿壁,幾百年來,白家曾三次進入深淵中,但只有一個人活着回來了。活着的那位是白家的第三代老祖,接近神境的高手。老祖回來的時候已是筋脈寸斷,完全是憑意念吊着一口氣,他在彌留之際斷斷續續的叮囑白家後人,不跨入神境,不得下深淵。”白凌羽接着說道。
“你的那位老祖親眼看到天修冥果了嗎?”雲辰壁問道。
“見到了。老祖還斷斷續續的說天修冥果有神獸保護。從那之後,白家定下家規,不達神境,不得下深淵。”
“神境談何容易,一個世家也許幾十代人都出不了一位神境武修。白家的秘密已經被外人知曉,恐怕日後不會再有安寧。如果我治癒了你爺爺,你還是勸他帶着族人遠離幽冥山吧。相對於人命而言,寶物算不了什麼。起身,帶路。”雲辰壁站起身形,熄滅了篝火。
幽冥山,寂靜,神秘。
“阿壁,到了。那就是幽冥山莊。”白凌羽用手指着山上一片宏偉大氣的宮闕樓閣道。
雲辰壁舉目望去,只見幽冥山莊如天上仙閣般漂浮在幽冥山頂,華麗而神秘。
“阿壁,等一下。我先解除護莊大陣。”白凌羽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枚泛着紅光的珠子,然後向山壁上一擲,只聽“嗡”的一聲,四周的空間似乎扭曲起來,持續了片刻才恢復平靜。
“解除了,阿壁,上山!”
兩人向山上疾馳而去後,“嗡!”大陣又恢復了原樣。
從山下看來,幽冥山莊似乎並不遠,可走起來確是十分漫長。
“少主!你回來了!”白凌羽與雲辰壁剛剛來到山莊門口,就聽一名家丁驚喜的叫道。
“嗯。這是我的朋友,我們現在去見爺爺。從此刻起,除了我爹,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爺爺的宮殿!”
白凌羽說完不做任何停留,帶着雲辰壁穿過層層樓臺亭院後停在了一座古樸的宮殿前。
“阿壁,爺爺就在裡面。等下,我先解除宮殿的陣法。”
“你家的陣法真不少哈。”雲辰壁淡淡道。
“唉,這個……萬事小心爲妙,小心爲妙。”白凌羽訕訕道。
白凌羽從懷中掏出一塊數寸長的銀牌,銀牌佈滿了神秘的暗紋,“咔”銀牌被嵌入宮殿牆壁上的一個精巧的機關裡。一陣波動之後,陣法解除了。
“阿壁,這陣法設計十分之精妙,十分之隱秘,十分之……”白凌羽得意的說着。
“十分之麻煩。還救不救你爺爺?”
“呃…..救,當然救。”
雲辰壁與白凌羽兩人向宮殿內走去,大殿深處的臥榻上躺着一位老者,旁邊站着一箇中年人,中年人眉目中滿是擔憂之色。
“爺爺!爹!我回來了!”白凌羽快步向兩人走去。
老人聞言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目光雖然渾濁,但依然不失威嚴。“羽兒回來了……這位公子是?”老人見到白凌羽身邊站着一個年輕人,有些愕然的問道。
“爺爺,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請回來的神醫。”
“神醫?”中年人看着雲辰壁那張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的臉,狐疑的喃喃道。
“原來是羽兒的朋友,來…..坐下說話。”老人目光中也是閃過一絲懷疑,但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晚輩雲辰壁,見過爺爺,見過伯父。”雲辰壁行禮道。
“好,好,既是羽兒的朋友,就不必客氣。”中年人招呼道。
“爺爺,爹,阿壁真的是醫中聖手,別看他年輕…..”白凌羽看出了爺爺和父親的疑慮,連忙解釋道。
“爺爺,我的醫術行與不行,待我切過脈之後再做決斷如何?”雲辰壁打斷了白凌羽道。
“好,孩子,過來,給爺爺切脈。”老人雖然初次見到雲辰壁,但心裡已經多少喜歡上了這個沉穩、說話果斷的年輕人。
片刻之後,雲辰壁從老人的手腕上收回了手。
“傷在胸口,真氣侵入筋脈三寸三分,神藏穴被毀,神藏穴周圍筋脈俱斷。爺爺能撐到今日,完全是在用僅存的真氣續命。”
“咦?”老人目中閃過一絲驚異,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將自己的傷判斷的如此清楚。
“爺爺,阿壁說的可對?”白凌羽見到爺爺的表現連忙問道。
“沒錯。”
“太好了!爺爺有救了!阿壁,你趕快給爺爺療傷吧!”白凌羽狂喜道。
“羽兒……你的心意爺爺清楚,可是,神藏穴……”老人的目光又暗淡下去,搖頭苦笑道。
“啊?”白凌羽的狂喜戛然而止,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雲辰壁。
“一位武修者的神藏穴被毀,等於斷送了一生的修爲,神藏穴四周的筋脈俱斷,等於要了一個人的命。”雲辰壁道。
“阿壁,你有辦法的,你有辦法的,對不對?”白凌羽抓住雲辰壁的手,目光緊緊盯住雲辰壁的眼睛問道。
“有。”
“我就知道你行的……哈哈…….阿壁,你愣着做什麼,趕快去給爺爺治傷啊!”
“那你得先鬆開我,我不喜歡男人抓我的手。”
“呃…….”白凌羽趕緊鬆了手,尷尬的站到了一旁。
“雲公子,我代白家謝過公子!”白平然突然一揖到地,激動的說道。
“伯父,不必這樣,我是晚輩,不能受此大禮。還有,叫我阿壁就可以。”雲辰壁扶起白平然道。
“孩子,老夫白正中這條命就交給你了,無論成與不成,白家都會感恩於你。”
白正中虛弱的說道。
“事不宜遲,阿羽你去準備木桶和溫水,老爺子療完傷後需要沐浴。”
Wωω⊕ тт kǎn⊕ c ○
“得令!”白凌羽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