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門戶被粗暴地撞開,唐軍士兵和差役蜂擁而入。
捉拿裡面的一干人等,捉去審問?no!先捉到城外的集/中/營裡安置,至於什麼時候去審問以後再說。
封建社會!沒有人/權,沒有律師,其強悍處在於一個縣令都可以抄家,一個知府就能夠滅族!
只要證據“確鑿”,刑部的大老爺們高高在上,豈會俯首管那些小民的生死。
集/中/營是個好東西,由工部搭建的簡易場所,不會白養他們,要他們開荒(其中太平公主新得荒地三萬畝!)、挖沙、修路、築堤壩等。
長安、洛陽的突厥人都被捉,總共捉出了五萬之衆,普通的突厥人直接帶走,朝中的突厥人文臣武將,他們的一身官皮並不能保住他們,幾乎個個給擼沒了官職,軟禁在家,等待着不知什麼時候的審問。
武將難以造反,響應者寥寥無幾,而大將韋晞坐鎮軍中,軍心穩定。
突厥人居住兩都,被花花世界消磨了勇氣,上層阿史那氏給唐朝養成了豬,下層則沒有機會習練騎射,反抗相當無力。
街坊制也方便捉人,把坊門一關,就是甕中捉鱉,插翅難飛。
表面上是三大臣主持事務,背後卻有韋晞的黑手,爲了對付突厥人,他甚至專門成立了參謀部,安排各路兵馬(他請了聖旨),精銳馬軍步軍出動,一連三天,兩都戒嚴,軍隊佈滿街道,挨個搜索,滿城抓人,一個也不放過。
軍隊是服他的,在他的指揮下,及時撲滅一切反抗,反抗者格殺勿論,不成氣候。
每天都有上千具屍體送出城外處置,殺得鮮血淋漓,哭天震天,兩都成了阿鼻地獄般。
各處張貼榜文,乃上官婉兒寫的《討突厥暴民檄》,小處寫的是突厥人刺殺韋晞的經歷,她親身經歷的啊,寫得那個驚心動魄,人們似親臨其境,感受到當時的兇險,領略到突厥人的確無法無天,大處則寫突厥與大唐恩怨,上官婉兒猛烈批判突厥人逼迫朝廷,禍害大唐子民之事,判定:突厥該滅!
宣佈突厥人的罪責,於是萬民皆服,對突厥是人人喊打。
官府鼓勵告密,告發突厥人躲藏者有獎,窩藏者則同罪,讓突厥人無處藏身。
突厥人家的東西登記成冊後進行分配,沒審問,先搶,分配了再說。
無數的金銀珠寶被搬走,土地店鋪給查封、拍賣,不久後,連人口都被販賣,變賣成爲奴隸,妻離子散,哭聲震天,如號稱皮革大王的突厥人阿史那沙默的美麗妻妾和二個女兒共四人皆給宗楚客霸佔。
事後清點,約得一千二百萬貫財貨,所得的三成以賠償的名言送到了韋晞的手裡(分配如下,韋晞一成、太平公主一成、上官婉兒一成),宗楚客取了一成、二成是相關人員的,四成入了戶部的國庫,於是皆大歡喜。
看着充實的戶部庫房,金銀銅滿庫房,同中書門下三品郭待舉視察後得意忘形地道:“雖貞觀朝以降,亦未如本朝之錢財豐足也!”
貞觀之治的收入,可沒有這麼多的金銀銅。
話是不錯,但不夠謙虛,怎麼能說兒子強過老子呢,結果郭待舉挨御史彈劾,朝廷判他罰銅二十斤(不痛不癢的處罰,其實高宗皇帝也是心中暗喜)。
世人皆稱郭相公諂事駙馬韋晞,戶部郎中張錫(後升爲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工部尚書)則有不同見解,說郭公諂事的是錢財,作爲戶部尚書誰有本事給他弄來錢財,郭相公叫他爺也都認了。
朝廷這也要錢那也要錢,今天來個獎勵羣臣明天來個祭天后天來個打仗,哪一天少得了錢!沒錢,這個戶部當家人也做不下去。
韋晞給朝廷弄來兩筆大外快,兩大筆固定收入(萊州金倭國銀),充實了戶部庫房,用度不缺。
洛陽府令宗楚客吃相之難看,讓刑部侍郎崔詧爲之不齒,乾脆託病不出,而執金吾沒有公堂,審案的大權落在了宗楚客手裡。
這些時日裡,宗楚客吃住都在府衙,沒日沒夜地對突厥人進行審問,興起大獄!
人瘦了五斤,卻精神奇好,目光幽幽有如狼般。
他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做成鐵案,日常哪來這麼好的機會去吞沒這麼多的錢財,有那麼大的權柄讓他去羞辱那些往常看他不起的人。
一口氣吞了上百萬貫財貨,但御史彈劾他時,他讓他們找韋晞去,要捉先捉了韋晞,他得到的是最好的,高達三成。
說他草菅人命,殺人如麻,得啊,那也是韋晞的意思,還嫌他殺得慢了。
如果說彈劾宗楚客的奏摺有半人高,那麼彈劾韋晞的彈章足有一人高。
韋晞則反脣相譏,首先說要是以後你們哪位御史路上挨刀了,勞資要去祝賀,而不是去捉拿兇手!
勞資已經出面了,否則太平公主就要派出奴僕去砸了各位御史的房子!
在外的突厥人造反,在內的突厥人刺殺當朝大將,還不加以處罰,各位大御史夠幫突厥人哪,收了突厥人多少錢?臣韋晞彈劾御史收受突厥人賄賂!
他與御史吵架,而宗楚客則在拷打,嚴刑逼供,得到了一份過硬的口供:
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篤祿,承受不住唐軍進攻的沉重壓力,派出心腹罕那烈,秘密潛入洛陽,串/聯當地突厥人,刺殺大將軍韋晞。
他是大唐軍神,殺了他,大唐各路邊將就會老實,否則他的“士氣加倍光環”影響範圍廣大,邊將們都大受鼓舞,爭先殺敵,實在抵擋不住。
罕那烈在刺殺過程中挨亂箭射死,餘黨被捉,受刑不過,把事情交代出來。
宗楚客把卷宗上交朝廷,特意聲明軍情司提供了重要線索,才能夠順利破案。
武后得到了交代,向天下臣民公佈,吞進去的錢財不會吐出來,自然御史彈劾韋晞又成了糊塗賬。
……
“參見駙馬爺!”客廳內,一位白衣高帽,腰帶鑲金嵌玉、風度不凡的大豪向着韋晞作勢欲拜,韋晞親扶之。
“哎,你我故交,何用行此大禮,康先生,快快請坐!“韋晞客氣地道。
慄特鉅商康采恩抱拳道:“謝駙馬爺!”
兩人分賓主坐下,侍女送上香茗,康采恩呷上一口道:“上等龍井,果是不凡,我聽說駙馬爺將杭州西湖邊的山地都買了下來種龍井,實在是一本萬利,子孫受用無窮哪!”
韋晞謙虛地道:“不敢當,不敢當!”
他恭維道:“駙馬爺其他方面就不說了,商業造詣,實在是我等慄特人也望塵莫及!”
慄特人以善經商聞名,多豪商大賈,他都承認不如,確實韋晞做了一筆好生意。
見韋晞態度良好,亦知韋晞素重舊情,康采恩遂說道:“突厥犯駕受咎,乃突厥人罪有應得,但舉族皆被執,其餘各族均有脣亡齒寒之感也!”
這次韋晞利用受刺機會,大動干戈,誅連甚廣,呆在唐朝國內的諸胡,尤其是富人,個個心裡惴惴不安,怕,很怕,非常怕。
突厥人控弦十萬,南下侵襲如風,唐人誰個不怕?就連皇帝也怕!
可韋晞就是不怕!
他敢動京城突厥人,其他種族沒有控弦十萬的部族,更沒本錢,怕極了韋晞食髓知味,有一就有二,對他們下手!
特別是慄特人,有錢到京師衣冠子弟(貴族子弟)也不得不拜在他們腳下,韋晞要想宰肥羊,慄特人首當其衝。
所以就有了與韋晞有良好關係的康采恩前來拜訪韋晞,探尋他的消息。
知道他們心中不安,韋晞笑道:“不要多想,在大唐沒有人替代你們之前,我是不會動你們的!”
“至於突厥人,我看他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