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派北山門,王長老帶着靈秀峰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衝出了北山門,追擊私自逃離的離火峰修士,他們懷疑出逃的離火峰修士就是柳清敏的弟子路雲卓,而路雲卓很可能身懷天火承傳。
之前,柳清敏和李劍川在離火峰山門口發生的激烈衝突,因爲離火峰的長老們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在離火峰修士中間持續發酵,修士們對那次衝突的猜測五花八門,衆說紛紜。有人說離火峰和靈秀峰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態;有人說因爲路雲卓的事情,靈秀峰和離火峰的關係降到冰點;還有的人說那次的衝突是別有用心人的陷害,目的就是要離間離火峰和靈秀峰。可不管是什麼樣的說辭,都充滿了悲觀的態度,弄得離火峰人心浮動,所有的修士都停止了修煉,他們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柳元序地意外到來,打破了離火峰表面的平靜,他來幹什麼?是來懲罰路雲卓的嗎?那些修士們心中更加緊張。
柳清敏的小樓中,柳清敏和柳元序相視而坐。柳清敏意外地問道:“怎麼不見李劍川和王長老?”
柳元序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哎,都是我的錯,平日裡過於縱容那些築基的傢伙,現在自食惡果,是沒辦法的事,李劍川還在養傷,希望這次衝突能給他一些教訓。”
柳清敏會意地笑了。
柳元序繼續說道:“上次的事情,我已查清,與路雲卓無關,是別有用心人的挑撥離間,我差點被他們騙了。”
柳清敏說道:“能還雲卓一個清白,我很欣慰。”
柳元序又說道:“上一次的衝突,是我靈秀峰的錯,爲了彌補給你們帶來的損失,這次有人私自逃離丹鼎派的事情,適逢我靈秀峰輪值把守山門,所以我讓王長老帶人去追了,一定要把那個傢伙抓回來,說不定他就是挑撥咱們兩峰關係的兇手。”
柳清敏心中一驚,他心中開始擔心起路雲卓的安危,不過他城府很深,臉上還是面色如常的樣子,笑着說道:“師兄你多慮了,這次的事情我已查清,是一起煉氣修士間的衝突,一個修士被殺了,私自逃離的就是那個兇手,我已發出通緝令。”
柳元序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柳清敏說道:“這次衝突,我也是因禍得福,僥倖沒有受傷,還隱約觸到了結丹的門檻,我只有10多年的陽壽了,那段感悟的出現,讓我感到醍醐灌頂,近日我就決定閉關,衝擊結丹,追尋天火長老的腳步。”
柳元序猛地擡起頭,柳清敏要衝擊結丹,這個意外地消息讓他心中震驚不已,他有些失態了,怔怔地望着一臉笑意的柳清敏,他很快恢復如常,說道:“那就恭喜師弟了!”
衝擊結丹是所有築基修士的夢想,柳清敏選擇這個時候衝擊結丹,讓他感到很意外,今天他來離火峰的目的就是偵查柳清敏的情況,因爲有離火峰線人說,柳清敏身受重傷,陽壽無多,從今天的情況看,這是一個錯誤的情報,柳清敏的虛虛實實已經讓他難以捉摸,打亂了他所有的佈局。
柳元序繼續問道:“路雲卓呢?”
柳清敏說道:“小徒和夏怡已經閉關,衝擊築基。”
柳元序說道:“哎,真是老了啊,徒弟們都快築基了,我就不討擾了,師弟,我先告辭了。”
客套的送別後,柳清敏目送着柳元序離開了小樓,不自覺地笑了,柳元序已經中計了,應該會放棄那個多年準備的計劃吧!世代經營的離火峰豈是那麼容易奪取的!誰會想到那枚尋常的紅隕丹會有神奇的效果呢!
靈秀峰,柳元序的洞府,風塵僕僕的王長老走了進來,一看到消沉的柳元序,大聲地說道:“師兄,爲什麼要停止追殺!”
柳元序望着他,緩緩地說道:“柳清敏沒有受傷,他還有10多年的壽元,計劃停止,一切從長計議。”
“啊——”王長老驚訝地張大了嘴。
他繼續問道:“沒有受傷?那李劍川怎麼會傷成那樣,這不合常理。”
柳元序還沉寂在失望的情緒中,多年的計劃變成泡影,他心裡很不甘心,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今天去過離火峰,柳清敏身體如常,線人的情報是假的。”
王長老陷入了沉思,從路雲卓闖入靈秀峰開始,他一直在執行着這個計劃,離火峰傳來的情報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就是離火峰即將分崩離析,羣狼競食,靈秀峰已經走在前面,爲什麼形勢突然發生了反轉?他們得到的情報都是錯誤的嗎?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於是他說道:“師兄,還有一件可疑的事情。”
柳元序擡起了頭,靜靜地聽着王長老的陳述。
“離火峰二長老王偉的弟子陳可,幾天前,離開丹鼎派,僱傭散修匠人煉製法器——追魂燈,還僱傭了三個煉氣10層的散修,原因不明,好像在尋找什麼,我一直派人盯着他們。”
柳元序再次垂下了頭,不在言語。王長老看到柳元序一臉沮喪的樣子,他心裡很着急,於是他大聲地說道:“師兄!”
柳元序低着頭,說道:“柳清敏身體如常,準備衝擊結丹,現在不管是陳可,還是路雲卓,都不重要了,我們需要盯着的是柳清敏。”
王長老感到很意外,柳清敏要衝擊結丹,這又是怎麼回事?他的心裡也開始糊塗了。柳元序不再理睬他了,他識趣地離開了,不過他心裡還是不相信那些事,他從不覺得眼見爲實就是世界的全部,有些事情,是摸不着的,是看不到的,那浮華背後的真實,只有用心中的眼睛才能發現。
王長老來到了柳元序的洞府外,身後的石門正緩緩地關閉,他擺了擺手,一個在洞府外等候的修士來到了王長老的身旁,他開始低聲說着什麼,那個修士不停地點着頭,伴隨着石門關閉,他們的身影消失了,洞府中只留下了獨自沉思的柳元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