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堂內,戒律堂的管事們已經到了,陳可滿意地看着被扣押的關越,關越兩眼暗淡無光,他已經絕望了。身體機械地配合戒律堂管事辦差,扣壓了儲物袋,法器和靈石,全身檢查,以保證他沒有私藏法器,毒藥等物品。做完了例行的公事,戒律堂管事走到陳可身前,說道:“大師兄,我們要收押疑犯,回去審問了。”
陳可裝模作樣地說:“記住,不能因爲我的介入,就忘記了審問的公正原則,不能冤枉好人,聽到沒有?”
戒律堂管事疑惑地看着大師兄,沉默一會兒,他眼中一亮,明白了大師兄的意思,說:“是。”
兩個戒律堂管事押着被鐵鏈束縛的關越,轉身正要離開,“等等!”背後響起了路雲卓憤怒的聲音,震驚的人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他看到了不遠處處於絕望中的關越,他心中更加憤怒。
兩個戒律堂管事看到了路雲卓,他們停下了腳步,被離火峰修爲最高的弟子這麼憤怒地盯着,他們心中有些緊張,他們看向另一邊表情嚴肅地陳可,彼此對視了一眼,現在的事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權限。路雲卓的叫聲沒有引起絕望中的關越的注意,他仍然自顧自的往前走,直到綁在身上的鎖鏈被扯到了極限,嘩啦一聲,他纔回過神來,慢慢地轉過身,正要詢問戒律堂管事,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路雲卓,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眼中漸漸地充滿了希望。
路雲卓的小樓前,宋強站在緊鎖的門前,表情嚴肅地打量着這個普通的兩層小樓,他伸手輕釦了兩下門把手,發出了輕脆的撞擊聲,沒有迴應,他又加大力度扣了幾下把手,依然沒有迴應。宋強長嘆了一口氣,稍稍緩解了緊張地情緒。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張傳信符,對於是否留下傳信符,心中猶豫不決,他沒有了主意,想了好一會兒,他最後收起了傳信符,徑直離開了。
外事堂門前的廣場,人羣中,路雲卓和陳可對峙着,站在路雲卓身後的是龍勇和被鎖鏈束縛的關越,關越的心態已經回覆了正常,眼睛裡有了一些神采,正與身旁的龍勇低聲說話。而外事堂管事則站在陳可身後,表情嚴肅,眉頭緊皺,好像思考着什麼。路雲卓旁邊的戒律堂管事正在向他解釋着抓捕關越的原由,因爲害怕說錯話,他說的很慢很仔細。
戒律堂管事說道:“外事堂管事徐明祿狀告內門弟子關越,企圖以假亂真,不以真實任務物品上交,騙取門派獎勵,我們到了這裡,查看了任務記錄和關越上交的任務物品,情況屬實,關越確有騙取門派獎勵的嫌疑,準備抓捕候審。”
路雲卓轉過頭,看着戒律堂管事,緩緩說道:“按照剛纔關越的說法,他因爲兩個玉盒外觀完全相同,拿錯了上交門派任務物品,儲物袋中確有一個裝滿蛇果的玉盒,現場的證據同樣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你們考慮了沒有?”
戒律堂管事說道:“屬下失察。”
路雲卓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按照你剛纔的做法,拿錯了任務物品,就是欺騙門派,那離火峰弟子每日交接任務頻繁,拿錯任務物品是常有的事,豈不是都有罪!如此做法,難道身爲戒律堂管事的你們不是瀆職麼!”
岌岌可危的形勢被路雲卓搬了回來,他身後的龍勇和關越面露喜色,戒律堂管事已經啞口無言了,膽小怕事的徐明祿額頭早已滲出了汗珠,要不是大師兄在這裡壓陣,他早已下跪求饒了,坦白他誣陷關越的醜陋言行。
陳可插了進來,說道:“他們有證人!”
路雲卓轉過身,看向陳可,問道:“是誰?”
陳可饒有興趣地看着路雲卓,說道:“是我。”陳可狡黠地笑了, 路雲卓對他怒目而視。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好在外事堂,他有做證人資格。他與自己是地位相同的核心弟子,對於陳可,路雲卓不能像對待戒律堂管事那樣,利用不對等的身份審問,事情難辦了。他陷入了沉思中,現在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陳可笑看着正在苦苦思考的路雲卓,心中已經樂開了花,這次是他贏了,不僅打壓了路雲卓的氣焰,還成功陷害了他的手下,讓他嚐到了斷臂之痛,之前路雲卓突破煉氣九層的消息帶給他的負面情緒,漸漸地煙消雲散。
陳可僞善地說道:“師弟啊,師兄知道你與關越很要好,可是門規無情,你要放下私情,以大局爲重,不可……”
路雲卓打斷了他的話:“師兄,師弟近日學會了一個法術,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陳可疑惑地嘀咕着:“法術…… ”
路雲卓笑了,說道:“搜魂術!”
陳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路雲卓,這個法術他從沒有聽過,而路雲卓確已經學會了,難道是煉氣九層才能使用的法術,深埋心底的妒忌心再次涌動。
路雲卓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就是能夠讀取被施法者記憶的法術。”
圍觀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也從沒有聽說過這種法術。路雲卓沒有理會衆人的猜疑,繼續說道:“這個法術沒有任何副作用,今天,我將用這個法術揭示事情的真相!”
關越走到了路雲卓身前,準備釋放法術,人們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路雲卓施法。這時,旁邊的陳可打斷了路雲卓的施法:“等等!”
他笑着詢問陳可:“大師兄還有什麼事?”
不知是爲什麼,陳可感覺路雲卓的笑容很奇怪,他那句大師兄聽起來是那麼刺耳,心中憤怒的陳可對徐明祿說道:“你去做施法對象。”
徐明祿出於對未知法術的恐懼,他有些膽怯,而且他害怕路雲卓報復他對關越的陷害,故意施法失敗,把自己害死。以路雲卓在離火峰的地位,就算他殺了人,離火峰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幾年禁閉而已,這就是核心弟子的特權。
徐明祿哀求着陳可:“大師兄?”
陳可有些不耐煩,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快去!”
徐明祿慢慢地從陳可身後走出來,站在了路雲卓面前,好像是上刑場的囚犯一樣,面色蒼白,嚥下了一大口口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