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鎮裡響起槍聲,王小三知道胡連長他們已經動手了,立即興奮地掏出手槍,對身邊的那個迫擊炮長大喊了一聲開炮。那炮長帶着他的隊員,早做好的準備,聽到這話,他將手猛地一劈,吼了一聲放。
隨着炮彈滑入炮口,隨即就伴着一聲輕響,又從炮口飛了出去,徑直砸向左側那個暗堡,隨着一聲爆炸,在那暗堡頂上,炸出一團火光。
與此同時,洪大龍藉着瞭望塔上的燈光,已一槍將塔上一個被鎮裡的槍聲驚呆的鬼子,打得一下子栽倒下來。另一個哨兵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栽下去後,嚇得一屁股坐在塔上,舉着槍胡亂地開着。
特務連支援的那門迫擊炮,轉眼間,就發出了三發炮彈,這三發炮彈相繼落在鬼子那個暗堡上,那暗堡雖然修得堅固,但哪抵擋得了三次連續的爆炸衝擊,最後嘩的一聲,垮塌下去,那暗堡剛纔還猛烈的射擊聲一下子沉寂了。
鎮南的山頭上,這時只有右側那個暗堡,不斷吐出兇狠的火舌,連帶着暗堡間的幾個工事掩體,也開始拼命往黑夜裡掃射。
只是就算鬼子擁有九二式重機槍,離王小三的警衛連也太遠了,再加上鬼子的探照燈,在洪大龍擊斃了瞭望塔上的鬼子後,連着幾槍,打得粉碎,這就造成鬼子在黑夜裡根本看不見。
鬼子只能按照事先確定好的射擊目標,進行盲目射擊,其效果可想而知。
敲掉了左側的暗堡,炮長立即帶着他的隊員,移動迫擊炮,調整參數,將迫擊炮對準右側正在吐着火舌的暗堡。
王小三在左側暗堡被敲掉的時候,立即讓一排長帶着人趴在地上,向前慢慢跑去。
鬼子的陣地前,並沒有埋伏地雷,只要將身子貼在地上,慢慢向前移動,受傷的概率自然很少。
緊接着,迫擊炮又對右邊的那個暗堡展開轟擊,不到兩分鐘,這暗堡也停止了逞兇。
看到兩個攔路虎被特務連的炮給敲掉,王小三立即抓緊時機,讓一排展開攻擊,迫擊炮這時則提供火力壓制。
佐藤聽到鎮南響起了炮彈的爆炸聲,臉色頓時一下子變白了。不過,他雖然知道中國軍隊正猛攻他南邊的工事,但他卻無法抽兵支援,只能在心裡祈求鎮南的守軍,能擋住中國軍隊的進攻。
想清了這一點後,佐藤狠狠心,帶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便衣隊和皇協軍,向軍火庫衝去。
負責在路上阻擊佐藤的那個戰鬥小組,看到這些鬼子和皇協軍,竟然不顧傷亡,悍不畏死的冒着槍林彈雨,向他們衝來,只得在擊斃了幾人後,放開了道路。
佐藤帶着幾十個日僞軍,心裡滴血地衝過了這些人的阻擊,一陣風的往前跑去,看看再過一條街,就可以看到軍火庫那個大院了,突然夜空中傳來無數的異響,佐藤立即知道不好,大喝了一聲臥倒,一下子撲到牆角,死命趴下。
他剛將身子緊縮着貼在地上,如雨點般落下的手雷,在他周圍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聲,同時不斷響起人受傷慘叫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好久,這爆炸終於停止了。佐藤在一個手下的攙扶下,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喝令剩餘的人起來,準備繼續增援軍火庫。
不過,等他發現身邊竟然只有十來個驚魂未定的憲兵和十來個皇協軍時,他頓時有一種想自殺的念頭。
鎮裡的部隊,就只有眼前這點人了,這點人能幹什麼事?
對面的這夥人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打戰竟然如此刁鑽,只是兩次急襲,就讓自己損失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
就在他準備繼續向軍火庫前進的時候,軍火庫那裡的槍聲卻突然停止了。佐藤望了望那邊,狐疑地想了想,最後,在一個部下的勸說下,把殘餘人馬集中在一起,然後派出一個機靈的便衣隊特務,前往軍火庫偵察情況。
自己只有這麼點人了,如果中國人已佔領了軍火庫,自己帶着人冒然衝過去,那還不是主動送上去讓人宰。
就在佐藤焦急地等着派出的便衣特務打探消息的時候,辛家溝南邊鬼子的工事,已大部被迫擊炮彈給炸垮,警衛連的人和殘餘鬼子和皇協軍,陷入激戰中。
王小三帶着人,趁着鬼子的暗堡被炸塌,敵人的火力減弱的時候,立即帶着部隊,跟在一排後面,勇猛地向前衝去。
守在工事裡的鬼子,機靈的只顧趴在戰壕裡躲避炮擊,那些反應慢的,直接被爆炸騰起的碎片,撕得片體鱗傷,有的更是吭都沒吭一聲,就直接倒下斃命。
等到炮彈不再爆炸,這些僥倖活下來的鬼子和皇協軍,剛從塵土裡費力站起來,就見到無數的人影,衝了過來。
眼尖的剛連得及喊一聲支那人上來了,就見衝來的人,一邊大聲吶喊,一邊猛烈開火,那子彈如雨一般飛來,將十來個剛站起來不及射閃的鬼子和皇協軍,打得悶哼一聲,就痛苦地倒在地上。
鬼子兵看到來人衝近,立即激起心裡的戾氣,嚎叫着不顧身邊飛來的子彈,端起槍就摟火。
可惜的是反應快的只有幾人,根本擋不住警衛連的衝鋒。
一排的戰士,衝到近處,立即三人一組,三組一陣,呈尖鍥性,向敵人殘破的陣地捅來。
那些皇協軍,看到陣地已被攻破,哪裡還有鬥志,有一人帶頭,立即一窩蜂地向後撒丫子跑去,留下十來個不知死活的鬼子,轉眼就被涌上來的戰士,給打得連神仙也救不了了。
王小三看到南邊的陣地已被拿下,也顧不得打掃戰場,立即帶着部隊,跟着逃跑的皇協軍,就向鎮裡追去。
佐藤等了沒幾分鐘,就見一個人影從街角過來,慌里慌張地喊道:“隊長,不好了,軍火庫被人佔領了。”
佐藤一聽,怒不可遏地抓住那特務的衣襟,厲聲喝道:“軍火庫被人佔領了?快說,是什麼人乾的,有多少人?”
那特務使勁地扭了扭脖子,這才透過氣來,漲紅了臉叫道:“隊長,整個軍火庫都是中國人,他們還在軍火庫的大門口,構築了機槍掩體,放了兩挺重機槍,我們根本衝不過去。”
證實軍火庫真的被中國人佔了,佐藤面如土色。就在這時,一個手下急急地說道:“隊長,軍火庫不能去了,鎮北的工事還在我們手裡,我們快點到那裡去,只要我們守住那裡,等到援兵來了,我們再去把軍火庫奪回來。”
既然來人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消滅守衛軍火庫的一小隊日軍,那就說明來人的戰鬥力非同小可,憑這二十來人,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佐藤在那手下的極力勸說下,最後只好恨恨地帶着殘餘的二十來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向鎮北的據點跑去。
至於鎮南的據點,聽這槍聲稀落的樣子,想來已經凶多吉少了。
胡武得到報告,說前來增援的鬼子,被負責牽制的那個小組,一頓猛揍,搞掉了三分之二,其餘的不敢再往軍火庫送死,跑去北面的工事裡了。
他裂嘴笑了笑,立即指揮特務連的戰士打掃戰場,做好警戒。
騰加三木派出的增援部隊,離泥水溪還在二十多分鐘路程的時候,突然聽到泥水溪那裡,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那個鬼子中隊長立即想到泥水溪橋,心裡大叫一聲不好。
當初鬼子從辛家溝往南邊掃蕩,這個中隊長曾從泥水溪橋上經過,他知道這座並不大的橋的重要性。
如果中國人這個時候,將橋炸掉,自己這個中隊和那些皇協軍,就只能靠兩條腿走路了。
他在心裡不斷哀求天照大神保佑,希望守泥水溪部隊,能擊退中國人的進攻,保住這座不大的橋。
前不久騰加三木南下的時候,看到這座橋的重要,於是留下一個班的日軍和一個排的皇協軍,在橋的兩頭建了簡易工事,保護泥水溪橋。
這個鬼子中隊長,一邊在心裡哀求,一邊命令司機加快速度。
不過,等到他的車隊,即將到達橋邊的時候,可怕的爆炸聲還是響起了。
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前面騰起的火光,鬼子中隊長的心,一下子墜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中國人搶在他到來之前,將這橋炸掉了。
果然,到了泥水溪邊,看到公路橋邊的簡易工事,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日軍和皇協軍的屍體。至於那座橋,被炸出兩段,栽入水裡,只留下兩個橋墩,呆立在湍急的泥水溪中,無聲地向他發出嘲笑。
鬼子中隊長恨恨地在泥水溪邊呆了兩分鐘,然後像一條瘋狗似的,喝令所有人下車,然後向橋下邊水流較緩處涉水過河。
只是部隊的武器彈藥等等,這時都要人揹着擡着前進,這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好不容易過了河後,鬼子中隊長立即命令部隊沿着公路,向辛家溝跑步前進,可是剛跑出不到兩百米遠,突然轟的一聲,就見公路上騰起一團泥土,同時將三個日軍,掀上天去,等到落下地時,有兩個鬼子,已是身首異地,死得不能再死了,另一個鬼子,嘴裡發出陣陣慘叫。原來,只轉瞬間,這個坐了土飛機的鬼子,變成了獨腳大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