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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停了,天邊那陰霾的烏雲依然沉重。
在陰鬱的天地間,柳慕晴不顧一切的縱馬狂奔。
這烈焰神駒不愧爲一匹寶馬,如今已是奔騰近乎兩日一夜,卻仍然不見有疲累之態,速度依然奇快如風。
柳慕晴顧不上心疼它,只覺靠在身後的丁逸周身出奇的滾燙,呼吸越來越弱,心中早已急如火燎。
遠處,蒼茫雄壯的山巒好似一條巨大的青色紐帶,直向天邊伸展開去。
柳慕晴感到,丁逸此刻已如火人,身體一片熾熱,天知道他還能夠撐得了多久。
“我的好馬兒,拜託你了,能再快一點嗎,逸哥哥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了!”
柳慕晴一邊拍着馬頸,一邊心急如焚的叨唸着。
這烈焰神駒極通靈性,似是聽懂了主人的話,四蹄翻飛,瘋一般狂奔了起來,直到此刻柳慕晴才察覺,它的身上已然泌出了血紅的汗水。
不多時,遠處那山已近,是那樣的巍峨雄壯。極遠的山峰最高處佈滿了一片皚皚的白雪,想來便是那凌雪山已近,白狐妖姬那寒晶宮便坐落在一片大雪紛飛的巔峰之中。
之前她都是飛縱而去,並沒有過陸行,是以道路並不大熟悉。
幾間草屋散落在山腳下,冒出嫋嫋的青煙。
柳慕晴縱馬趕到一間草屋前,卻見一個身着粗布衣,手提柴刀的樵夫正返回家中。
“請問您,那凌雪山是向前邊的方向走麼?”
“凌雪山啊!”那樵夫一邊束緊衣帶,一邊回答道:“方向不錯,不過前方都是懸崖峭壁,馬匹無法通過,你得繞過前邊的高山,翻過西邊的摩天嶺,再向南三百餘里就是凌雪峰了!”
柳慕晴聽到尚需繞些路程,心中焦急之餘也暗吃一驚,這兩個白日多的時間,烈焰神駒竟然飛奔了數千餘里,當真是世間罕有的寶馬。
忖罷,忙問道:“那摩天嶺可有路途?”
樵夫答道:“摩天嶺向西有條小路,直通一條古人所築的棧道,原本可過馬匹,可是如今卻不行了!”
“如今怎麼不行了?”
“數月前,一場大雪寒風從那凌雪峰中忽然席捲而出,這方圓數百里的地方都被凍得皆成一片死寂,並且溫度奇寒蝕骨,那棧道也佈滿堅冰,滑溜難行,姑娘還是三思而行的好!”
柳慕晴輕咬朱脣,心中不由暗自詫異,先前自己身在寒晶宮的時候倒是並沒有聽說過此事,難道是有了什麼變故?正思忖間,只覺得身後的丁逸越發灼燙,情形萬分危急,她如今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冰雪寒風的,要想救丁逸一命就非得趕到凌雪峰不可,
“多謝相告!”當即她再不猶豫,毅然向那西邊飛奔而去,盞茶的工夫,便向着一條通往深山棧道的小路縱馬奔去。
穿行在靜謐的山林間,一陣颯爽的山風撲面而來,十分愜意。
柳慕晴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哪裡來的什麼冰雪,莫不是那些樵夫故意嚇我?”
這條小道,千
回百轉,越向深處走去,就越顯得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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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竟是連路也被瘋長的雜草所掩蓋住了,只依稀可辨。
漸漸地,四周那幾人合抱的參天古樹也越來越多,腳下的雜草已是變作了近乎一人高。
烈焰神駒對這點崎嶇的地形倒是不在話下,奔跑間幾經騰挪,巧妙的將路面上那溝溝壑壑避了過去。
此處早已是荒無人煙,柳慕晴平素只在天空中高來高去,未曾想這座山中竟是如此深邃悠遠。
烈焰神駒又奔了片刻,前方終於到了小路的盡頭,只是周圍的溫度卻驀然在一瞬間變得冷徹心扉,眼前赫然一片冰晶的世界,那廣袤的山林樹木皆是一片銀裝素裹,儼然一派萬里冰封之態。
一口口濃郁的白氣自她口中呼喝而出,一經呼出便結成一片冰霜飄灑於地。
“原來……這……竟是真的!”柳慕晴只覺得寒冷異常,不斷的向着手心呵氣,瑟瑟發抖說道。
說着擡眼望去,卻見一條順着冰雕玉琢的山壁前盤旋而上的一條棧道被修築的氣勢磅礴,宛如一條巨蛇盤繞其上。
只是此刻那棧道卻被一片冰雪覆蓋,好似用冰晶雕琢而成,又像一條巨大的白玉冰雕,氣勢壯觀以及。
此時柳慕晴感到坐下的烈焰神駒也似有些微微發抖,想必是此處溫度太低,就連這神駒也似是難以承受,不過眼前丁逸一片危急,絲毫容不得她再多做考慮,也許等到這馬兒跑開了之後就不會感到寒冷了。
當下柳慕晴便將馬腹一夾,那烈焰神駒便自口吐白氣,輕身一躍,徑直踩踏在棧道之上,直髮出一陣嘁哩喀喳的脆響,四蹄翻飛時也不住打滑,直令柳慕晴一陣心驚膽戰,不過好在這腳下的棧道也不知道修於哪朝哪代,歷經久遠竟仍然十分結實。
也不知繞着山壁跑了多久,柳慕晴看到周圍那白皚的山峰已是與自己齊高,越是向上,周遭那漫天的大雪已是鋪天蓋地,遮天蔽日,柳慕晴已是完全看不到前路,所看之處皆是飛雪連天,那烈焰神駒飛奔之時,已是口吐白沫,身軀之上蒸騰着一片霧濛濛的熱氣,那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落在丁逸的身上卻是立即融化,被蒸發殆盡,可見他體內的溫度已是灼熱到了什麼程度。
先前那條小路似乎正好通到這摩天嶺的主峰之上,而自己顯然已是身在巔峰之處。
此刻漫天大雪,四下也是越來越暗,當她終於奔上巔峰的時候,儼然已是一派銀白色的世界,而那凌雪峰便在面前不遠處,在一片雪幕當中顯得那樣撲朔迷離。
而這巔峰之上,卻是更加的寒冷,周圍的溫度也似是驟然降到了極點,好似就連空氣也完全被冰凍住,柳慕晴騎在馬上,勉力的堅持着,銀牙已是咬的嘎巴作響,渾身抖動不停,頭髮也被凍得硬如冰錐,臉面上薄薄的罩了一層白霜,就連嘴脣也是一片青紫。
柳慕晴苦苦堅持,心道那樵夫所說果然是真的,只是卻不知爲何在凌雪峰數裡之外竟變成了般景象。
驀然間,周遭那飛舞的大雪卻不知爲何竟開始打着漩渦,一陣如刀般鋒利的怪風驀然席捲而來,使得柳慕晴差點便被吹落了馬下去。
烈焰神駒
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凌厲寒風吹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馬失前蹄,掉下巔峰而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來,烈焰神駒卻自行停下了馬蹄,也不知爲何極爲通曉人性的它,竟說什麼也不肯再向前走了。
柳慕晴心中一沉,這馬若是在這樣惡劣的地方站上一小會兒,便會立時被凍成冰雕。
“你這畜生,快走啊!”柳慕晴咬緊牙關,瘋一般抽打着它。
可任憑柳慕晴如何抽打,這烈焰神駒卻仍然止步不前,更甚者竟開始緩緩的向後退去,好似在畏懼着什麼。
“轟隆”只聽一聲轟天巨響,整個山巔也彷彿劇烈的搖晃了一陣。
那烈焰神駒驀然受了驚嚇,高高揚起前蹄,直將柳慕晴和丁逸一併甩落馬下,危急時刻,柳慕晴拼命運起體內那一絲殘餘靈力,打出一道火光於地面上一個緩衝,隨即摔落在冰冷蝕骨的棧道之上,而那烈焰神駒驚慌萬分,頭也不回的向來路奔逃開去,轉眼便沒入了一片漫天雪幕當中追之不及。
“孽畜,給我回來!”柳慕晴頓時一片絕望,若是在此刻沒了腳力,丁逸便是萬分兇險。
便在此時,面前那片雪花的漩渦卻是越旋越急,不斷地匯聚開來竟是緩緩形成一個人形來。
卻見一位美婦,挽鬢高簪,一身雪白的長裙極地,一頭飄揚的銀絲似乎與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冰晶世界相融合,那一張幽靜安詳的面容靜靜的望着柳慕晴與丁逸,緩緩伸出一隻白如潤玉般的玉臂,淡淡說道:“你可是晴兒?”
柳慕晴一怔,她從來也沒有見到過此人,不過看她的相貌音容卻竟然恍惚與白狐妖姬有幾分相似之處,當下心中驀然一動,表情隨即一喜,激動道:“敢問您可是白狐姐姐的師父靈狐妖仙?”
那美婦立時頜首道:“不錯!正是我!”
“那一日在玉清門中施展萬里冰封之術而救走白狐姐姐的也是您了?”
“是!”靈狐妖仙緩緩點了點頭。
“可是他們都說你已經在那天蒼劍派中……”
“死了嗎?死既生,生即死!”靈狐妖仙那一雙幽怨的眼瞳緩緩望向天空中那一片雪幕,心緒也如飛雪,神情中流露出一片深深的悽婉。
柳慕晴望着她那淒冷的孤影,心中一動,忙道:“敢問您,白狐姐姐現在怎樣了?”
“她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暫且無法成爲人形,正在渡劫休養!”靈狐妖仙緩緩的說道。
“仙長,求您讓我去看看姐姐,也求您能夠救逸哥哥的性命!”柳慕晴此番終於放下了心中一塊陰霾大石,一腔所受的苦難終於得以發泄,那一雙哀怨的眼眸佈滿了淚光,當下便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斷的向着靈狐妖仙磕着響頭,不多時額角上便是青紫一片。
靈狐妖仙見狀長長嘆了口氣,直將玉手輕輕一擡,柳慕晴便感到一陣無名力道將她堪堪托起,讓她無法再行大禮。
“癡兒!何必如此!隨我來便是!”靈狐妖仙面上浮現出一片深深的不忍,只被柳慕晴那深深的情義所打動,言罷便自將素白水袖輕輕一拂,柳慕晴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卻已然身在漫天雪幕的天際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