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谷之外,虎牙感受着幻谷內已經越發澎湃的靈力波動,眼神兇狠。
“幻境要不了多久就要開啓了,我們還不行動嗎?”大泊一殺同樣有些焦急,若是等幻境開啓,他們再衝擊進去肯定就晚了。
虎牙回頭看了身後的人一眼,再看看守在幻谷入口處的堂主系人馬,恨聲道:“白骨那個混蛋,說好今日午時匯聚的,結果到現在連人影都沒有見到。”
“虎牙,我們這邊有十三人,堂主系在外負責封鎖的只有十人,我覺得我們這些人應該也夠衝破封鎖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去跟那幫人說說,我們進去不求核心傳承。。。”
“閉嘴!”還未等身後之人說完,虎牙便粗暴的打斷了他,“這十人裡一個排名靠前的都沒有,你能保證我們衝擊的時候那些人不會出來?還有,堂主系的人此行爲的是讓我們觀察使系一無所獲,若是靠嘴巴說有用,東境聽雪閣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那人識趣的閉嘴,另一人卻有些不服的繼續道:“那多一個白骨就有用了?不過是排名第三罷了,我是被你請過來的,現在卻在這裡等一個不知所謂的白骨,呵呵,虎牙,若是你沒有信心,我可就撤了,反正我對裡面的傳承不感興趣。”
虎牙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若是真不感興趣你會來?
在這裡苦等古城,虎牙有自己的考慮,身後這些人只能在衝破封鎖上給他幫助,但古城卻能在爭奪核心傳承時給他提供一定的助力。
“白骨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耍我!”虎牙被身後那些人的嘀咕弄的心煩氣躁,加上古城遲遲不來,他立馬將心裡的怨氣全都撒到了古城身上。
大泊一殺見再不出手,這些人的人心就散了,此時只能提醒道:“虎牙,動手吧,少一個白骨也不妨事,白骨沒有按約定時間來,說不定。。。已經葬身妖獸之口了。”
這話一邊是爲了安撫人心,一邊是詛咒,赤裸裸的詛咒,他對古城沒有來也心懷怨念。
聽到大泊一殺所言,所有人都看向了虎牙,虎牙此時也是騎虎難下,鬱悶的低吼一聲道:“那就動手!”
“守在幻谷入口的這十人怎麼辦?殺還不殺?”其中一人還是有些擔心,忌憚於堂主系的實力,這句話說是詢問,其實是在提醒其他人不要下死手,若是真下了死手怕最後會遭到報復。
虎牙對此時還在動搖軍心的人極爲惱怒,不過想到雨火那個傢伙的實力,也是皺眉提醒道:“若是想安心得到裡面的傳承,我們的目的就不能僅僅是衝破封鎖,而是要將這些人全部拿下。只有這樣,我們纔有面對雨火等人的底氣。”
“拿下?我們不過是比他們多了幾個人,在不拼命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而只要拼命,那可就收不住手了!”一人對虎牙的安排極爲不滿,這種瞻前顧後的行爲可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
虎牙凝眉再次看了看入口處的那羣人,確定裡面沒有讓他忌憚的存在後,突然道:“我和大泊一殺各對付兩人,你們對付剩下的六人,這樣有信心了嗎?”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全部點頭認可了這種方法。
“那就動手,幻谷前光禿禿一片,根本沒法潛行,只能強攻,注意一定不要下死手!”虎牙一邊安排,一邊帶着衆人開始向幻谷衝去。
離開了山頭後,所有人立馬就暴露在堂主系人馬的眼中。
負責守護在幻谷之外的堂主系幾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人羣,先是一驚,接着又嗤笑。
“想不到這羣廢物還真敢來啊!”
“咦,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是虎牙嗎?觀察使系排名第一的存在?看着也不過如此嘛!倒是那個大塊頭挺有意思的。”
“長這麼大個頭,他是怎麼好意思當殺手的,這也太顯眼了吧。”
幾人見對方十多人衝來,居然沒有害怕,反而好整以暇有說有笑的等着。
虎牙的速度最快,他最先與堂主系人馬接觸,手中匕首揮舞瞬間將兩人圈進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被虎牙接連攻擊的兩人頓時大怒,其中一人怒吼道:“該死!我瞧不起你們觀察使一系的人也就罷了,你竟然也敢瞧不起我?”
他對於虎牙在攻擊他的同時還攻擊其他人感到極爲憤怒,出手立即兇狠起來,看那架勢招招都是往要害上去的。
大泊一殺也是按照約定同時攻擊了兩人,但他與虎牙不同。虎牙是利用更快的速度一人攻擊兩人,而他則是利用更強的防禦一人在承受着兩人的攻擊。
本以爲他們兩人圈下了對方的四人後,本方人馬應該會勢如破竹的擒下剩餘的六人,可誰知他們還是小瞧了堂主系一方的實力。
能來參加此次考覈的都不是弱手,這一點在堂主系一方體現的淋漓盡致,各個都有相對擅長的一方面,整體實力明顯比觀察使系強了一截。
大戰驟一開始,觀察使系足足十多人對上剩餘的六人不僅沒有取得優勢,反而因爲畏首畏尾差點落入下風,他們遠沒有堂主系的人來的兇狠。
他們不敢對堂主系的人下死手,但堂主系可都是奔着要他們命去的,他們殺了堂主系的人,觀察使的確擔待不住,但堂主系的人殺了他們,外面的那些堂主不僅能擔的住,或許還會給這些人獎勵。
就是這心思上的一點差別,導致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該死!這幫廢物,果然成不了事!”虎牙也是察覺出了問題,而且眼前的這兩人同樣給他造成了壓力。
虎牙與堂主系的人並不是沒有接觸過,他所在的堂裡也有三人,但礙於堂主與觀察使間的關係,真正打交道並不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幫人實力會如此之強。
“別留手了,不然都得死!”
大聲喊話的不是領頭的虎牙,而是大泊一殺,虎牙遲遲不肯說出這句話,那就只能他來喊了。
而在喊出這句話後,大泊一殺再看向虎牙的眼神也變得怪異,再無先前的信任,同時面具後面的憨像也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兇惡。
從一個看着人畜無害的傻大個到令人望之生畏的凶神惡煞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
終於有人發話,觀察使系的人立馬也變得兇狠起來,其實畏縮和殘暴只隔着一層紙,就看有沒有人來捅破這層紙了。
出手陰狠起來的觀察系殺手,立即讓堂主系的人感到了壓力,原本還邊打邊奚落的人也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那邊二對一、三對一的情況下,就算堂主系殺手個人實力更強,在圍攻下也開始險象環生。
大泊一殺詭異的眼神讓虎牙極爲難受,更讓他難受的是大泊一殺氣息的變化,讓他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這種羞辱般的感覺讓他出手開始瘋狂,招招直奔要害,隱藏的另一隻匕首終於用了出來。
“你怎敢?”
隨着一聲驚恐的大叫,虎牙面對的其中一人在他強大的攻擊下開膛破肚,眼睛兀自圓瞪着,怎麼也沒想到虎牙敢殺他。
虎牙怪笑一聲,嚇的另外一人連連後退,而這人退縮的模樣更是讓虎牙大笑不已,甚至還給大泊一殺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個眼神彷彿是在說:第一個喊話下死手的人是你,但真正第一個敢殺人的卻是我!。
而就在虎牙斬殺第一人之後,觀察使系所有人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人人開始變得瘋狂,不消片刻,又有堂主系的兩人倒在了血泊中。
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去,讓堂主系的人終於體會到了恐懼,再不復先前的自得。
“哈哈哈哈,兄弟們,堂主系的雜碎們慫了,殺光他們,一個也別讓他們跑!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似乎是這些時日被堂主系戲弄積壓下來的怨氣,這幫殺手在見到血之後徹底殺瘋了了,人人瘋狂的叫囂着,將出去後會面對怎樣的後果早已拋之腦後。
而看到這一切的虎牙卻又開始感覺大事不妙,他剛剛突下殺手宰了一人,完全是因爲受到了大泊一殺的刺激,可現在局面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感到深深的後怕。
若是死一個人勉強還能說的過去,聽雪閣畢竟是個殺手組織,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閣主還在位,一兩個人的命還是能擔的起的。
可若是死的人太多了,指不定閣主要先拿他這個始作俑者來安撫軍心!
想到這裡,虎牙趕緊開口大喊:“兄弟們,適可而止!俘虜他們更有價值,可以用來跟排名靠前的那幾個人談條件!”
但他現在的話完全沒法讓這些已經殺瘋了的人冷靜下來,虎牙剛喊完,堂主系一方又有一人慘叫着死去,似乎是在對他剛剛所爲進行最赤裸的嘲諷。
虎牙沒有理會剛死去的那人,而是自己愣愣的呆在原地,嘴裡無意識的呢喃:“排名靠前的那幾個人?我怎麼纔想到他們?艹!要遭!”
大泊一殺聽到虎牙的喊話也是一個激靈,此時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聲嘶力竭的同時喊道:“別殺了!”
可是,已經晚了!
虎牙不遠處一個觀察系殺手突然慘嚎着捂住雙眼,兩枚晶瑩的血刺洞穿了他的眼睛。
一個鬼魅的身影一閃而逝,又是幾道血光直衝虎牙而來。
“血四海?”虎牙費力的閃身躲過血光,驚恐的大叫。
而同時,一道白光從遠處飛來,瞬間洞穿了一名觀察使系殺手的喉嚨,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淡漠的人影。
大泊一殺看着那人,冷冷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小刀!”
最後,一片落葉緩緩掉入戰場,再然後就是大片大片的落葉,所有落葉隨着一道風的吹起化爲利刃向殺手們捲去,兩個殺手慘叫着想要逃離,這葉子讓他們承受了凌遲一般的痛苦。
只有一片葉子沒有被風颳走,因爲這片葉子上站着一個人,一個隨着葉子飄忽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