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詩情姐回來了,只不過有事不能回來。念安在榕城那邊,想叫我們過去。”
香桃聞言雙眸一亮:“詩情姐回來了?”
駱嬌恙嘴角上揚笑眯了眼:“嗯,回來了。不僅是她,還有念安!”
這幾年,她真的是日盼夜盼,如今他們可算是回來了,她也能如願,這叫她怎能不開心?
若不是那副畫,她想這麼久,也許她都幾乎要忘了那丫頭長什麼模樣。
想當初,她纔到這阮家坑沒多久呢,那丫頭就走了。
這一走,按年頭來算,今年都是第三個年頭,叫她怎能不念想?
“好,那奴婢這就去收拾收拾,安排一下就走!”
於香桃來說,她與其是在這府上工作,賣身給駱嬌恙所在的白府,倒不如說是跟着顏詩情。
她是個有眼力勁的,知道跟着誰,於她來說最好不過。
在她心裡,顏詩情對她有知遇之恩,心中自然是感激。
她明白,也只有跟着顏詩情,她纔會有前途。
如若不然,她一輩子也只能在這村中當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村姑,只等着年紀一到,隨意找個合適的男子嫁了,回頭生個孩子,就這樣過一輩子。
若是運氣好,碰上個疼她的男子還好。可要是相反,怕是一輩子也只能過着糟心的日子。
眼下她跟着詩情姐做事,雖說她依舊是個女兒身,但她自問這附近的十里八鄉的,還沒有誰敢小瞧了她去。
現在詩情姐回來了,夫人願意帶她去那榕城,那是最好不過。
這一次,她一定要想辦法,跟在詩情姐的身邊。
不管是做什麼,總之跟着她就不會錯!
現在這土豆粉的作坊,也逐漸上了軌道。這事她走之前,交給村長夫人幼花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她操心。
橫豎收入算是白府的沒錯,可村民們也沒少跟着受惠。
等香桃走後,駱嬌恙面上始終帶着笑容,將手中的信紙看了又看,深怕方纔是自己看花了眼。
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
那小傢伙也不知道如今是何模樣,長得像她的詩情,還是阿墨,可是會走路會說話了?
哎,不知不覺間,她就當外祖母了。
等香桃收拾好包袱後,青木見她面帶喜色,絲毫沒有回家說的打算,便道:“你,不和你家裡說一聲嗎?”
香桃聞言,面上的笑容一斂,眉頭輕蹙,眼底帶着煩躁之意。
說?有必要嗎?
與其在這糟心地看着他們作死,倒不如趁早和夫人離開,眼不見爲淨。
她相信那顏雪芝不是個安分的主,定然會出些幺蛾子的。xdw8
也就她娘他們,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還以爲自己過得舒坦了,把他們接回來,就算有孝心。
嗤,說笑呢?
“依照我得來的消息,夫人這次去,怕是短時間是回不來的。桃子,你還是和家裡人說一聲吧。不管他們對你如何,總歸是你的父母,說一聲還是要的。你若是這樣不聲不響走了,回頭他們怕是心裡也不好受。”
青木知道香桃和家裡鬧得不是很愉快,眼見她面色不虞,這纔開口勸解。
“如此纔好呢,若是可以,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回來,省的看他們我鬧心。青木哥,你要勸我了,我心裡有數。”
香桃說完這話,便木着一張臉,將收拾好的包袱,放到一旁去。
她還要去和幼花嬸子交代些事,哪有那麼多空餘想些有的沒的。
夜深人靜的楊家村,阮風終於風塵僕僕地回了家。
一進家門,他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顏春燕正做月子的時候,在牀上窩的時間多。白日裡睡得足了,這會兒倒還清醒着。
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便道:“誰?”
“桃子娘,是我!”
顏春燕聽到聲音,便走到門口處,道:“他爹,是你回來了?快快進屋,外頭這會兒還涼着呢。對了,你可是吃飯了?”
阮風見狀道:“進屋說話,小聲點,孩子們都還睡着呢。你自己也注意一些,這還在做月子。這幾天鐵頭沒鬧你吧?”
“好好,你趕緊進來。鐵頭這孩子乖巧的很,也不怎麼哭鬧,哪裡像杏子,成夜成夜的要人抱着哄着才成。”
阮風進屋,先看了看幾天不見的兒子,見小傢伙睡得香,臉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他爹,我娘他們……”
顏春燕見自家男人不提吃喝的問題,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阮風這一路上回來,可是一直生着悶氣,本來想着家裡的妻兒,這才面色緩和不少。
可現下聽到自家媳婦提起,一向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面色沉了下來:“以後你也莫要叫我去找你娘他們了,我再也不想走這一趟,沒得把自己給氣死。”
顏春燕和阮風夫妻十幾年,他的好脾氣,她又怎能不瞭解。
這會兒聽到他的話,雖說也知道人沒帶回來,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事?”
阮風便將在縣城裡見到顏雪芝的事,還有她的所作所爲說了一番,末了道:“呵呵,我也不是個傻的,若真留在那,怕是從今以後都回不來了。就在那做工賺錢養他們一家三口。如今我可算是開了眼界,也總算明白桃子的不悅從哪來了。他娘,你以後也莫要叫我再去,我寧願去地裡做除點草。”
顏春燕一聽不過是走一趟,人沒接回來不說,二兩銀子還沒了,一時心疼得不行。
那大米,他們家都吃不起,雪芝那死丫頭什麼都沒有,卻開口要五十斤。
五十斤啊,他們家一年到頭能稱個兩三斤,在過年的時候解解饞,讓爹和孩子們吃上,都算不錯了。
那雪芝那五十斤,就他們一家三口,頓頓吃,怕也是要好些天才能吃的完,更別說那些米麪了。
阮風看自己媳婦不語,道:“好了,你也別想太多。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以後也莫要再提了。至於你娘,我姑姑,我也是沒見到,就雪芝說病了,可誰知道真假,說不好還是騙錢來着。咱們家現在總共就那麼點錢,要真把人接回來,回回都像現在這樣,二兩銀子一眨眼就沒了,那咱們還怎麼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