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墨說着,又怕她不樂意,便補充道:“不過若是你能讓姑祖母出面說這事,那多半能成。”
顏詩情還真忘了安樂長公主,猛然聽到楚璽墨提起,她恍然大悟道:“還真是,等回京我就去拜訪她老人家!”
在顏詩情看來,安樂長公主很睿智,是有大智慧的老人家。她與時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想得也要比別人深遠,且又有身份地位擺在那。
若是能夠叫她出面幫忙說話,那這事十之仈Jiǔ就能成。何況她老人家那麼稀罕小念安,定然也不忍小傢伙小小年紀就被教導成一板一眼的老成樣。
再則,她也是實實在在爲小念安着想的同時,也是爲了大楚好。
雖然楚璽墨已經讓銅杉準備青木和香桃成親所需的東西,翌日顏詩情還是早起帶着香桃去了平溪城。
只是在半路,碰上了奔波一路,終於到了的霍嬤嬤以及芍藥。
顏詩情與霍嬤嬤簡單地說了幾句,讓其去駝峰鎮找楚璽墨後,便直奔平溪城而去。
翟經過兩個多月的大刀闊斧,背後又有楚璽墨作爲依靠,此時的平溪城總算是一派祥和。
老百姓沒了各種苛捐雜稅,物價下降,日子要好過不少。
同時因江州和淮州那邊的河渠通水,從此再也不愁沒水喝這事,也深深刺激了他們,老百姓們只要有空閒的,都會去幫忙修挖河渠。
他們都過怕了沒水喝得日子,也怕他們平溪城就是下一個羚羊城。
其實不止是平溪城,等顏詩情和楚璽墨在小念安兩週歲生辰一過完,就帶着霍嬤嬤和芍藥回京時,一路上經過的不管是城鎮,還是村落,老百姓都忙得熱火朝天,皆是在忙着修挖河渠的事。
聽聞距離江州最近的耀縣,率先挖通了距離那邊的河渠,老百姓在通水的當日紛紛跪地大哭大笑,那場面好生壯觀。
轉眼已是八月十三,一行人才到京城。
此間洪武國內距離寧壽府最近的慶陽府和文安府,因在汛期,看到已經與大楚懷中通了河渠的寧壽府不再受災,老百姓的那一季的收成沒有收到影響時,這兩地的老百姓便瘋了似得,便冒着大雨修挖河渠。
終於趕在雨季停歇之前,也已寧壽府那邊的河渠互通,將災害減輕到了最低。
而江州和淮州河水高漲,百姓不愁沒水喝,故而直至八月,目前都未出現有人渴死得現象,且水田也增加了一千多畝。
一千多畝水田,在整個國家看來,或許很少,兩個府城每個也才五百畝。但對於一向水田稀少的大楚而言,已是極多。
這就意味着,來年這裡可以種植水稻,可以和阮家坑那邊一樣增加產量,同時國庫的收入也要跟着響應的增加。
朝中大臣一直關注這些事,尤其是新帝楚璽玄。
當他得知顏詩情與楚璽墨回京時,還未等人回府,就已經遣人過來迎接。
延壽宮中,這是楚璽玄第一次在白日中見到小念安,當他看到乖巧站在顏詩情身邊的小傢伙時,瞬間柔了眼眸。
當初他提出要讓小念安當儲君,其實心中也已將小念安當做自己的兒子來看待。
雖不說是過繼,但其實也無差別。
他和楚璽墨一母同胞,他不能有子嗣,自然對小念安是格外的親近。
顏詩情與楚璽墨帶着小念安剛站定,見到楚璽玄的目光,心中雖然明白,但忍不住還是嘆息一聲。
剛擺出姿勢想要問安,就聽上頭同時傳來楚璽玄與江太后的聲音:“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
顏詩情也不是矯情人,聞言直接站直身子,不過她也知道,那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念安身上,就低聲道:“懷瑾和皇祖母還有皇伯父問安!”
一路上,霍嬤嬤與顏詩情都與教導小念安進宮後,怎麼和太后還有皇上問安。
此時小傢伙聽到這話,就撒開牽着孃親的手,往前走了幾步,雙膝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奶聲奶氣道:“問皇祖母安,皇伯父安!”yyls
小傢伙六月才過了兩歲,這會兒見到他小小的一團跪在地上,還認真地磕了個頭,可把江太后心疼壞了。
“皇祖母的乖孫孫,快過來,叫皇祖母瞧瞧!”
江太后盼這個孫子,可是盼了好多年。
如今終於見到人,又見他跪在地上,可把她心疼極了。自己在說話的同時,都無須身邊的人攙扶,忙往下走幾步,親自上前將小人兒抱起。
楚璽墨看着母后懷中的人眼熱,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暗搓搓的想回頭一定也要好好抱抱。
他聽聞,懷瑾極爲聰慧,真不愧是他皇家兒郎。
老四府上如今也是生了個兒子,可卻不是嫡出的,且他去看過,那孩子真不容易當初得懷瑾看來機靈。
小念安乖巧地任由江太后抱着,只是會時不時地擡頭看向自己的孃親。
顏詩情朝楚璽墨看了一眼,示意他和皇上提一提小念安七歲後在入宮事,自己則是看向站在江太后身邊的楊露蘭。
等皇上和楚璽墨走後,楊露蘭這才走到顏詩情的身邊,眼帶笑意道:“詩情姐!”
顏詩情是真心喜歡楊露蘭,聽到她這叫聲,忍不住輕笑道:“現在你可以叫我姐,回頭我得叫你什麼?”
楊露蘭面上一紅,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逗弄小念安的江太后,便也沒說什麼。
江太后則是趁機道:“你們兩個許久未見,怕是有話要說。哀家帶懷瑾去御花園走走,你們就留在這,中午留下一道用膳。”
她話落,轉頭吩咐江嬤嬤,讓她叫御膳房多準備些飯菜,就帶着小念安走了。
等到只剩下兩人時,顏詩情這才拉着楊露蘭地手道:“露蘭妹妹,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要嫁給皇上爲妃,哪怕皇上不能生育,你一輩子都不能有子嗣?”
楊露蘭聞言眸光堅定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詩情姐你不必爲我擔心。我與皇上是真心相愛,至於子嗣,無關緊要。何況,就算皇上能生育,可我這身子也不成,也許這是天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