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芍藥一心思撲在這上面。
一來是她自己有興趣;二來,她也知道她娘一定會願意見到她在自由身後,有自己的收入來源;最後一點是那農家小炒算是她和如意郡主和小姐一起開的,她不能叫她們失望了去。
“成,反正我身邊有墨菊她們,那日你就去廚房幫襯吧。不過前頭我娘說,她會在我及笄之前到來,也不知道現在到哪裡了。”
江素雅說着,便忍不住想起先頭她收到的信。
信是早之前從榕城寄過來的,說她娘帶着她的幼弟跟着番外使者一起進京,不過會在靠近京城時,分開來走。
她娘說,要親眼看她及笄。
眼下到她及笄,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娘她們現在到哪了。
還有詩情姐說,表哥讓他們的孩子到時候跟着她娘一起來,也就不知道那孩子長得何等模樣,像表哥多點,還是像詩情姐多一些。
不過不管怎麼樣,那孩子想來長得不會差到哪裡去。
畢竟表哥和詩情姐的容貌擺在那。
哎,她都好久沒見到她娘了。也不曉得這麼熱的天,她娘帶着兩個孩子,跟那些番外的使者一起趕路,可還吃得消?
那兩個孩子,都還好嗎?
芍藥聞言,一邊刷鍋,一邊道:“這天氣熱,路上定然走得慢。小姐便是心急,也得在等等。咱們大楚就是這樣,冷得時候冷的要死。這天一開始熱,又熱得人受不住。瞧瞧,這才五月,外頭的太陽曬得人頭暈。夫人要是帶着小公子也一起過來的話,那就走得更慢的。”
更何況說,還有小皇孫一起。便是爲了小皇孫,那速度也快不到哪裡去。
江素雅聞言嘆息一聲:“是我心急了!”
她說完這話,看芍藥沒繼續做菜的意思,便輕笑道:“得虧有詩情姐做冰塊的法子,不然我纔不來這廚房,這天熱得要命。要我說,你也丫頭也好命,誰家小廚房中,放着這麼大的冰盆給用?”
大楚冬日冷得要命,但京城的大戶人家,或者說殷實點的人家,都會存些冰塊,就爲了在夏日裡解暑用。
那外頭的老百姓可沒那麼好命,便是吃水沒別的地方那麼緊缺,但還是有限的,哪裡會有多餘的冷凍存起來夏日用。
像現在她們這般奢侈的,怕是整個京城,或者大楚,也是頭一個了。
大楚的春秋時間太短,前後加起來連兩個月都不到,幾乎是除了冬日,就是夏日了。
這大戶人家中,存起來的冰塊什麼,也只是夠給主子使用。
像丫頭什麼的,也沒那個命。若是哪天主子能在大夏天賞那麼一小塊冰給他們,那都是天大的恩賜了。
不過興許在主子跟前的丫頭會舒坦一些,粗使的丫頭婆子什麼的,便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命。
要是什麼時候能像詩情姐說的,兩國的河渠互通了,到時候不缺水,家家戶戶找個陰涼的地方,挖個深一點的地窖,興許能存些冰塊,到時候這夏日再熱也不怕。
大楚每年可是要熱死不少人。
不,不僅是熱死,還有渴死的。不說旁的地方,便是往年的榕城,一到夏日,也時常發生。
詩情姐說,洪武國每年這個時候下雨,一直要持續到七八月。
偏生這個時候,是大楚最缺水,最難熬的。
也不知道這情況,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解決,哎!
不過詩情姐的孩子也跟着來京城的話,先頭可以跟着那番外的使者一起,但之後呢?
看來,她得去找一下楊哥哥,問問他能不能想個法子,回頭讓詩情姐的孩子,養在他的府邸才行。
算起來,他們兩人也有好些時日不見了,眼下就要端陽,她趁機去問問,順便送些節禮過去才成。
“芍藥,你去大廚房那看看,糉子什麼可有。若是有的話,你去拿一竄來。咱們這邊準備準備,去一趟楊府。”
“是!”
芍藥知道江素雅的心思,聽到這話,也沒多問,直接往大廚房而去。
這糉子,可是貴得很,大楚的江米少,尋常老百姓都不怎麼買這糉子吃。
也只有家裡有閒錢的人,會在這過節什麼的,買點意思意思。
江素雅因想到要去見楊嘉祥,故而她在吩咐芍藥後,便帶着墨菊等人直接去她的小庫房掏東西。
等到出門時,太陽已下山,她換了一身衣裳,又換了妝容,小側門避開人羣,直接帶着芍藥和墨菊出了江府。
她怕引人注目,還特意買了一頭驢車。眼下主僕三人就是墨菊趕車驢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是江素雅帶着芍藥拎着東西,步行到楊府。
不管怎麼說,楊府終究也算官宦人家,在經歷了沒有任何下人的一段時日後,楚璽墨讓人給楊嘉祥安排了八個下人。
一個看大門,一個趕馬車,一個給常氏貼身使喚兼當管家,兩個打掃院落,兩個洗衣做飯,最後一個則是楊嘉祥的貼身小廝。
至於買菜什麼的,那便是常氏自己的事。
她說自己閒的沒事,就種種菜,想吃肉了,就逮只雞殺着吃,或者出去買些豬肉回來就成。
眼下江素雅上門,看門的人自然是認識她。
待一番通報後,就迎了她進去。
常氏也不知道是換了下人的緣故還是旁的,她覺得這些日子以來,過得無比舒心。
這些人都極爲老實,從不曾多嘴,更是不會看着她拿着鋤頭在那弄菜園子時,瞧不起她。
她覺得,這才叫生活。
江素雅到時,她剛吃完飯。xdw8
待見到人後,便笑眯眯道:“你這丫頭,來了就來了,還拿什麼東西,和嬸子客氣啥。”
說起來,常氏覺得江素雅這丫頭當真是好。
一點大家小姐的架子也沒有,人還隨和的很,絲毫不會看不起她這個鄉下來的婆子。
她心裡知曉,這江素雅,怕是對她家祥子有點心思。
可她更是明白,祥子對她沒那個意思,他的心思還在情丫頭那。
不過要是祥子能對情丫頭死心的話,她自然是樂得他和素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