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墨王的關係擺在那,雖然沒公告天下,但在場的文武百官,誰不知道?
他們根本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她不過是想幫墨王和太子。
只是這話,他能說嗎?自然是不能。
故而此時面對顏詩情這話,他也只能生生憋下這口氣!
顏詩情本不想和丁北瑜有任何接觸,只是在面對他那和楊露蘭說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話後,讓她忍不住纔會開口爲自己討公道。
不用說她都明白,接下來舒左相的人定然會打她的主意,想着她是丁北瑜女兒這事。
回頭讓她回鎮國侯府,到時候用孝道來壓她。
呵呵,奉勸他們還是別異想天開來得好。
不管是駱府,還是鎮國侯府,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姓顏,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改。
便是有什麼不得已,需要另用身份,那也不過是暫時的。
當然,這個顏姓,和顏春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她在現代的姓。
只要還姓顏,她就記得自己是什麼人,爸媽是誰,爺奶是誰,又是在什麼家庭出生的。xdw8
舒左相在聽到顏詩情的話後,眼眸暗了一下,隨即仿若不甚在意的開口轉移話題道:“從方纔的話中聽來,如意郡主是去過洪武國,不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大楚並未開通與洪武國的往來,如意郡主又是如何去的?”
他這話背後是滿滿的惡意,只要顏詩情敢開口自己去過洪武國,那她便是觸犯了大楚的律法。
先前因兩國並未互通往來,大楚有一條律法,那便是大楚的人不能去洪武國,不能越過淮州的那條交界線。
一旦越過,輕則杖打二十大板子,重則關押五到十年。
在他看來,只要沒有顏詩情在,也許目前的事情也會便好辦許多。
至於寧國公府那邊的人,他是管不了。
他就不信,在文武百官面前顏詩情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後,寧國公府那邊還敢包庇。
都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如意郡主犯了錯,那自然是得嚴懲不貸。如此也能叫百姓知道,在大楚的律法跟前,大家都是一樣平等的。
顏詩情膽敢讓坎貝爾和楊露蘭說出,他們是在洪武國的京城相識,那便是做好了準備。
當下聽到這話,便一面嚴肅道:“左相若是不提這事,如意興許還忘了。既然提起,那有件事如意還是得說一下爲好。”
她說到這,頓了頓道:“想必衆位應該多少都知道,如意的本名叫顏詩情,是榕城吉峰鎮人,師從吳儀洛。先師原是洪武國高人,他博學多才,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如意是偶然間遇到他,他說如意有慧根便收之爲徒。先師於如意一十二歲那年仙逝,逝世遺願是將他的火化,之後將他的骨灰帶到洪武國的京城,撒入那邊的大海。”
顏詩情說着,面露哀色,眼眶更是淚光盈盈。
在場的人不知真假,聽後面色也跟着沉重起來。
舒左相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自己質問她去洪武國京城的事,她卻是說起她的師父來。
這遵從先師遺願,將骨灰帶回去撒入大海的話,在此種情況下,便是明知她觸犯了大楚的律法,但也算是情有可原。
且她也未做過什麼對不起大楚的事,若是強行處罰,那便是不近人情。
畢竟大楚一直提倡的都是尊師重道,百善孝爲先。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她這麼做,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當然,她若是普通的老百姓還好,可現在她是郡主不說,這番外的使者來了,還需要她翻譯。
且不說,她提出的種樹這事,現在算起來在百姓心中的聲譽是極高的。
至少那些老百姓都認爲,今年京城下得雨比往年多,那也是因爲樹多了的緣故。
只是她若是隻說這些還好,怕就怕她應該還有什麼後話。
舒左相的心思轉的極快,聽到這裡,就忙截斷道:“如此的話,倒也是你的一番孝心,那明知律法卻故意觸犯這事,便作罷!”
顏詩情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永昌帝。
區區一個左相,在皇上的跟前,他說作罷就作罷,他還真當洪武國是他當家,他說了算呢?
永昌帝不知道顏詩情要說什麼,見舒左相說完後後,她看向自己,也道:“如意一番孝心可嘉,這罪朕免了。想來天下百姓知道後,也不會多想!”
顏詩情聞言對永昌帝行了個謝禮:“如意多謝皇上!不過皇上,如意帶着先師的骨灰去洪武國時,路過淮州,發現那邊的福寧鎮有異狀。似是有軍隊在那包圍,開採什麼鐵礦。以前只道是我大楚官方開採,故而也沒多想。自從回京城後,如意特地瞭解了下這方面的事,方知我大楚開採鐵礦之地,並未有那處。就不知那帶着官兵圍在那開採的是何人,且當地的縣令和府城的是不知道呢,還是故意包庇?”
舒左相等人聽到這話,眉心狠狠跳動。
他就知道,接下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沒想到,她會藉着如今這番外使者來訪之際說這事。
這事若是平日裡,別的人提出來,他有的是法子壓下來。
這事,他早就知道墨王那邊知曉,皇上也知道。
這幾年了,皇上還不是無可奈何?
可現在如意郡主提出來,那勢必皇上要大怒,這大怒之下,一定要令人徹查。
這一徹查,若是沒有個子醜寅卯,必然說不過去。
淮州是他的庶子在那當職,在他的治下出現這種事,便是他說自己無知,那也是失職。
可若是說有事,那等着不是直接斬了,便是要遷怒連根拔起。
雖然他不清楚那番外使者說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怕就怕真有那東西,到時候如意郡主藉着那東西,直接去對付那邊人。
威遠將軍是他的門生,耗費了諸多心血培養的。
若是折損在這事上,那也太可惜了。
果真,永昌帝如他所想一般,當下大怒:“豈有此理!如意,你所說之事,可是屬實?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