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師姐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可都快將藥王谷的聲譽都搞臭了。
說來,她師姐似乎之前也對詩情下過手。
這是她的寶貝徒弟,師姐敢對她下手的話,那就休要怪她這個做師妹的,不給情面!
即便那一次,詩情並沒有吃什麼虧,反倒是她師姐偷雞不成蝕把米。
初一看到顏詩情二話沒說,直接翻身上馬,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忘騎馬與她並行,輕聲解釋榕城的情況。
當顏詩情聽到永昌帝叫人查丁北睿時,眼眸閃了閃。
這永昌帝自身的問題都沒解決好,還想管無關緊要的眼熟人的事,他是要搞事情嗎?
“郡主?”
初一看自己說完,半晌顏詩情都沒回答,便疑惑地叫了一聲。
“先看看祁烈,其他的事再說!”
相信阿墨是不會讓他父皇查到什麼的,在這之前,她得先看看祁烈的情況。
“是!”
遙安城的驛站中,一覺醒來,聽到顏詩情已經先走的江素珍,再次露出迷惘的神情。
這一路上來,她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至少已經不排斥顏詩情靠近她了。
只是想要與她有任何接觸,比如號脈和說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還是有些困難。
“奶孃,懷瑾呢?”
宋氏聽她這麼問,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這位小祖宗會沒有安全感,到時候要鬧騰。
看來如意郡主對她而言,並沒有小皇孫來得重要。
她只要有人陪着她玩就好了。
“小皇孫還在這,由香桃帶着,回頭跟咱們一起走。”yyls
江素珍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着愉悅的神情。
“那懷瑾的娘今天晚上不在,奶孃你讓懷瑾跟我一起玩,一起睡好不好?”
這是宋氏第一次看她說這麼長的話,且又如此流利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眼眶有些發紅。
不過她感動歸感動,聽到要求,還是咬着牙,果斷拒絕。
“不成!小姐要和小皇孫玩,等明日就好了。現在天色已黑,小皇孫還要睡覺。他才那麼點大,不能一直都陪着小姐玩的。小姐要是覺得無趣,奴婢可以給小姐唸書聽。”
江素珍聞言嘟嘴,將頭一扭:“不要!那些字,我都認識!”
她只是看到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有些惶恐害怕,又不是傻。
她喜歡懷瑾,那是因爲天真無邪的孩子,面上的笑容是最爲乾淨的。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壞人,都是想要害她的。
懷瑾的孃親不在,她要保護懷瑾。
這是宋氏第一次聽到江素珍會拒絕人,且說話這麼果決。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底帶着濃濃的喜悅:“小姐,你剛纔說什麼?”
江素珍聞言,再次低下頭,不發一語。
宋氏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她的回答,見她和以往一般,低着頭,一直擰着自己的手指,坐在那玩,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看來如意郡主治療的法子還是有效的,但是若是一直在的話,她相信小姐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
可現在聽小娃姑娘那邊傳來的消息,如意郡主有急事先走了。
這一耽擱,不知道下次見到郡主,會是什麼時候。
她家小姐,在這段時間內,會不會再次變成以前那樣?
就在宋氏感到憂慮之時,驛站的另外一側,阮老太和顏雪芝聽着香桃說詩情有事先走時,祖孫兩人徹底愣住。
在她們看來,這是因爲顏詩情給了顏雪芝解藥,所以現在已經劃清了界限,這才迫不及待的趁夜離開,爲得是不想再見到她們。
雪芝自打吃下解藥,聽顏詩情說三天內會好時,便時時刻刻都注意這眼睛的情況。
她感覺現在眼前不在一片漆黑,而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是個人,這讓她瞬間看到了希望。
想到顏詩情之前說的話,她伸手摸了摸,摸到阮老太時,焦急道:“奶奶,詩情姐替我做的解藥,花費不菲。既然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也不能沾她這個便宜。先前說,會給她要錢的。不管多與少,總歸是咱們的心意。”
阮老太下意識地點點頭,可點完頭後,面上再次露出糾結之色。
香桃看在眼裡,心下冷笑不已。
看吧,這就是她外婆,自私自利之人,永遠想得都是自己。
真不知道,詩情姐爲何還要看在她們的面上,讓她們老有所依!
雪芝搖了搖阮老太的胳膊,將她晃回神後,又交代道:“奶奶,你拿兩千五百兩給桃子吧。剩餘的銀子,也有幾百兩,夠咱們回到楊家村,買塊地蓋座瓦房,再買上幾畝田,招個上門女婿。”
阮老太一聽兩千五百兩,瞬間倒吸一口氣。
她們祖孫倆的銀子,現在看着是多,可這一下子要給出去兩千五百兩,那以後家裡的日子,豈不是要過得苦哈哈的?
雪芝還未成親,是個沒成算的人,思考的不夠周全,可她卻不能。
一旦給了兩千五百兩後,她們所有的家當都聚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四百兩。
這些銀子,買地蓋宅子,又要買田地,招上門女婿什麼的,其實論起來也沒多少。
日後成了親,生了娃,需要花費的就更多了。
除非,不送孩子上學堂,而是讓他當個睜眼瞎,一輩子沒什麼出息。
可若是要念書的話,一個月所花費的筆墨紙硯和書籍,一年平均下來,每個月怎麼都要一二兩或者更多。
加上逢年過節,還要給夫子送禮。
貴重的,她們送不起。可便宜的,也拿不出手。
要是湊合過得去的,怎麼也要花幾兩銀子。
所以說,剩下的那點銀子,根本就不經花的。
更別說,以後要趕考什麼的,這吃穿住用,哪哪需要花費的銀子,都不少。
她在鄉下長大的,自然是清楚鄉下人,不管多勤勞。
只要在地裡刨食的,不管多勤快,一年下來,全家能攢上二兩銀子,都不錯了。
若是妄想靠着一年那幾兩銀子養孩子,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她猶豫了一下,面色變了變道:“芝芝,你剛纔也說了,給多給少,也只是心意。咱們祖孫倆,沒有任何的收入,目前沒什麼銀子,她應該是知道的。你看這樣成不,咱們就給一百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