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嘉祥還沒說話,就聽娟子等人紛紛對楊嘉祥發表意見了。
“這樣也好!祥子,我家有空房,回頭讓你娘來我家住。”
“自從搬來這裡後,都沒怎麼回去了。前些天還在想,要是你娘也來這裡住就好了。現在可好,以後也能常常見到!”
“你娘還年輕,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祥子,你就聽駱夫人的!”
楊嘉祥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他娘,見她點點頭後,這纔對駱嬌恙作揖:“多謝駱姨指點!”
“你這孩子,客氣了!”
駱嬌恙說着,想了想又道:“昨天夜裡,怎麼好端端的會走水?”xdw8
這事駱嬌恙實在好奇,她在這鄉下生活了也有七個多月的時間,雖說不怎麼外出,但也瞭解這裡的百姓生活艱辛,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少點油燈,這怎麼會走水,着實怪哉。
楊嘉祥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他救她娘時,出現在門口的雪芝,但又不太確定,便道:“我也不知,昨兒睡下後沒多久,就覺得熱得慌,心下覺得不對勁就起身了,哪知這一看,卻是走水。”
駱嬌恙許是在鎮國侯府經歷了人爲走水之事,因而對這事還算挺敏.感的,聽到這話,有些好奇。
“那你可是知道,從哪個屋子開始先燒的?”
楊嘉祥再次搖頭:“不知,我出來的時候,好些地方已經着了。不過,我抱着娘出來時,在我孃的門口,看到了雪芝。”
阮老太聞言,渾身抖了抖,心不斷的往下沉。
而駱嬌恙卻是皺眉:“你的意思,是雪芝?”
昨天香桃那話裡的意思,她隱隱明白,芝芝那丫頭到現在似乎喜歡眼前這個孩子。
只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到喜歡他,卻還要上他家去縱火。
駱嬌恙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但娟子等人聞言詫異過後,卻紛紛黑了臉。
在她們看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雪芝在她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偏執到連六親都不認的瘋子。
楊嘉祥沒看到是雪芝縱火,因此駱嬌恙這話他就如實答道:“不一定,畢竟沒親眼所見。我不過是去救我娘出來的時候,看見她站在房門口。也許,她是看到家裡着火,關心我……我娘,所以纔會衝進去的。”
說實話,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主要是夜裡那會兒太亂了,加上雪芝出現的樣子,讓他想不懷疑都難。
只是他實在想不出,如果是她的話,爲什麼要那樣做?
娟子等人互相看一眼,覺得是不是雪芝,回楊家村去問問,也許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若真的是她,那楊家村可是要容不下她。
這等心狠手辣的人,打死都不爲過!
駱嬌恙看了一眼阮老太,又看向門外的素心,心底嘆息一聲。
“素心,你進來帶常夫人回去,她住在這,着實也不方便。嬤嬤,你先回去收一間客房出來,至於楊秀才……”
駱嬌恙這樣喊出來後,卻又覺得不合宜,可要她叫這年輕人嘉祥或者祥子,又覺得沒那麼親切,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一旁的阮安生道:“夫人,嘉祥就先住我家吧,恰好我識字不多,也能讓他多教教我。這馬上要科考了,他這手得處理下。待考完從榕城回來後,至於是重新蓋房還是其他的,再說。眼下他娘安置在夫人府上,那嘉祥就先找族裡處理下他娘和他爹的事情先。是否有人縱火,回頭讓宋大人找人過來查便是,他沒多餘的時間耽擱。”
衆人一想,也是這樣。
這秋試,不管是爲了楊嘉祥自己,還是爲了常氏,亦或者是楊家村的楊家一族,他都必須得去參加,斷然不能在這節骨眼上給掉鏈子了。
躺在牀上的常氏喉嚨不舒服的咳了幾下,張開嘴小聲道:“祥子,聽安生大夫的!”
楊嘉祥心下很是複雜,看着他娘,心裡撕扯的厲害。
他娘這樣,他理應在跟前伺候的,可現在卻要不管,丟給別人照顧嗎?
那這樣,豈不是等於不孝?
阮老太回過神來,並沒有馬上回去收拾,看到楊嘉祥這模樣,不知爲何,心裡愧疚的慌。
如果真的是雪芝,那……真是天殺的,他們顏家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畜生來。
阮老太心底明白,這事十之八.九是雪芝做的,但心下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奢望,不是她。
可她說服不了自己去想這些,若真的是,她又該怎麼辦?
夜裡縱火燒人,若是被當場抓到,是打死不論的,即便是事後,那也得去大牢關幾年。
素心已經將人抱起了,看了一眼在心事重重的阮老太道:“阮嬤嬤,走吧!不管是不是她,與我們何干?沒有誰天生要替她收拾爛攤子,時間久了,還以爲自己厲害的很,怎樣都沒事。她也不小,我們該教的也都教了,若真是她,既然敢做,就得敢幹承擔後果。況且我不覺得,縱火燒人是小事。”
素心說完,冷哼一聲。對於雪芝,她覺得還不如當初不認的好,真是把她噁心到了。
心思不正的人,再怎麼糾正,還是改不了。
洪武國京城
顏詩情還不知道楊家村的事,一早起來,才用過膳沒多久功夫,就聽小娃道:“姑娘,連老夫人和連老爺連夫人來了!”
“來了?這麼早?”
她還以爲,怎麼都得巳時以後,可現在才辰時中,這未免也太心急了。
“是,六爺和軒少爺在廳堂中接待。”
顏詩情還在月子,自然是不好出去,聽到這話,便道:“小娃,你讓嬤嬤去廳堂那邊盯着點。”
雖說昨天都談好了,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她這話才說完,就見霍嬤嬤領着連夫人過來了。
“姑娘,連夫人求見!”
人都到門口了,還說求見。這想不見,還不行。
“嬤嬤請連夫人稍等下,現在有些不大方便。”
她是吃飽了,可小念安還餓着呢!
門口站着的連夫人,也不惱。今日是自家有事求着人家合作,現在需要拖人家的福,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局,這站會兒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