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的目光慢慢變得呆滯起來,嘴裡同時道:“我要活下去,會好的。動手術,動手術!”
護在他周圍的暗衛們見狀,當下空氣中隱隱有波動傳來。
顏詩情知道那些暗衛們的使命,現在見有人將皇上控制起來,肯定會出現的。
就在她這麼想時,空氣放佛被人撕開了一般,一股戾氣朝倪氏的方向而去。
顏詩情見狀,面色一變,伸手拉了下倪氏,同時厲聲一喝:“住手!”
周遭的空氣有幾秒的停頓,顏詩情趁機環視一圈,這才聲帶顫抖道:“我知道你們在這,也知道這般是因爲什麼。只是想來你們也都清楚皇上現在的身體情況,他若是不動手術,真的活不了幾天。現在只有動手術,他纔會一線活的生機。難道你們要因自己的責任,眼睜睜地看着皇上因爲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最後就這樣駕崩嗎?”
她說到這,見周遭沒什麼反應,這才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們一直都清楚,我是皇上的治療大夫,他的身體情況,沒有人比我還了解。你們之所以跟着皇上來榕城,也是因爲要我給他治病不是?現在他已經這樣了,而我要開始給他治療,這不是情理中的?況且離開京城之前,皇上都已經答應動手術了不是嗎?”
就在顏詩情話落沒多久之際,房間內輕輕傳來一到冰冷地聲音:“如意郡主,屬下職責所在,抱歉!”
顏詩情見有商量得餘地,她看了看永昌帝的情況,又知道現在那些人暫時是不會對倪氏動手,便稍稍鬆一口氣。
只是這樣耗下去,實在不妥。
“你們看這樣行嗎,皇上因爲墨王和太子等人不在,故而心裡沒底,所以最後纔不想動手術。之前我已經讓人通知墨王來了,想來現在應該也快到了。你們能不能派人先去問問他的意思,若是他說行,那我便馬上動手術,可是行?”
她說完這話後,便感覺有一道風輕輕拂過,之後房間內再次傳來那道冰冷的聲音:“屬下已經遣人去接墨王!”
倪氏有些不耐煩了,這動個手術還有人如此阻撓,當真是可恨的緊。
這些人真是不知道變通,腦子一根筋。若是這大楚的皇帝因此死了,那也是被他自己的人害死的,怨不得別人。
他們知不知道,這多耽擱一刻鐘,都可能是要命的事?
若不是未來徒弟在這,也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真想叫人擄走大楚這個蠢皇上。
到時候她想怎麼動手術都行,也不會有人阻礙!
“倪姑姑,既然這樣,不妨在繼續等下去吧。橫豎若是過了今天子時,還是不答應的話,那便作罷!”
她說着,朝倪氏使了個眼色,讓倪氏將催眠解除。
她自己也會點吹眠術,但並不精通。不曾想,這古時的人,居然也有精通此道的。yyls
看來,她這個未來的師父,本事還真是不小。
倪氏見狀,不滿地瞪了顏詩情一眼。
見她討好的衝自己笑笑,這才無奈地走到永昌帝的身前,伸手打了個響指,嘴裡同時道:“醒來!”
隨着她話落,永昌帝呆滯的目光漸漸有了光彩。
而他本人好似打了個瞌睡似得,這會兒才醒來。
只見他眨了眨眼,目光先是茫然了一下,隨即擡頭看了一圈,最後望着顏詩情。
“朕不同意動手術!”
顏詩情已經不想與他廢話,直接道:“我知道,既然不想那就暫時算了。不過,若是過了子時,阿墨也沒過來,你還是這個想法,那這動手術的事,就此作罷。至於你過幾天死,我便不管,也與我沒任何關係。明日後,我便會帶懷瑾走。你們朝廷接下來會因爲你的死,左相趁此機會對太子發難什麼的,那都是你們的事,我只要保證懷瑾平安長大即可。”
永昌帝聽到她這話,眼眸一縮,眼底帶着不敢置信。
顏詩情這是在威脅他,他若是不治病的話,到時候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管,而同時,她還要帶着小皇孫走?
這那能行,她是老四的女人,既然有那個本事,於情於理都應該幫老四分擔不是?
還有懷瑾是他大楚的小皇孫,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脈,又豈是她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在她的眼裡,可是有他這個皇上,有老四這個夫君?
永昌帝越想越是生氣,目光惡狠狠地盯着顏詩情,咬着牙道:“你是老四未過門的媳婦,懷瑾是我大楚的小皇孫,誰也不準帶走!”
顏詩情聞言眼底不帶任何笑意道:“你也知道是未過門,那就是還沒成親。這退親什麼的,也沒什麼不可。至於帶走懷瑾,便是我也不能嗎?你分明有一線生機,有活下去的機會。可你自己貪生怕死,非要放棄,以至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內戰什麼的,賴我咯?你們打你們的,我確保自己的孩兒安全,也有錯?”
永昌帝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感覺她說的話沒錯,但卻又找不到反駁她的話,心下異常惱怒。
顏詩情見他面色脹紅,又道:“早就與你說平常心,你非得讓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你再這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明日這個時辰,便是你來年的忌日!”
永昌帝眼眸一縮,垂在兩側的雙手,隱隱顫抖,想要握成拳,都是那樣的困難。
其實顏詩情說的不錯,若是他不動手術,只要一死的話,左相一知道情況,肯定即刻就發難。
現在太子才監國沒多久,左相一發難,大楚就是處在風雨飄搖的狀態。
這樣下去的話,若是洪武國反悔,無事百年友好條約,趁機對大楚發難,那這江山,最後落在何人之手,還不得知。
就算最後阿墨和太子保了下來,那大楚肯定要再次元氣大傷。
早之前大楚因爲丁北睿的那場敗戰,一直到現在才勉強的緩過氣。
若是內外都不得安寧,都在打戰的話,那結果,他都不敢想!
“真的,那樣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