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到管沙嶺,黃瑞琦得知鄧湘濤也在,馬上提出,要跟鄧湘濤單獨見www..lā畢竟,有些事情,當着其他人,是不好說的。
“鄧區長,黃某人能活着,多虧鄧區長的救命之恩。”黃瑞琦見到鄧湘濤,雙手作揖,感激的說。這些話,他確實是肺腑之言,如果沒有鄧湘濤,現在他已經成爲宮崎良一的階下囚了。
如果不是古星區,向重慶彙報,黎立羣已經叛變的話,他肯定要被捕的。黎立羣身上的傷,他是看到了的,觸目驚心啊。當時,他很是敬佩黎立羣,能承受這麼厲害的酷刑,黎立羣對黨國,不愧忠心耿耿。
可哪想到,黎立羣竟然已經叛變了。黎立羣是他多年的戰友,叛變黨國後,差一點,也把他送進了憲兵隊。
黃瑞琦多次想,如果自己也進了憲兵分隊,他無法保證,是否能跟黎立羣不一樣。可是,想着黎立羣身上的那些傷痕,他自己都沒有信心。幸好古星區,得到了情報,要不然,整個潛伏組,都得完蛋。
潛伏土組,是重慶直屬的最後一個潛伏組。一直以來,黃瑞琦都以,自己這個潛伏組,從來沒有出過事故爲榮。可黎立羣的叛變,差一點,就給潛伏組,帶來滅頂之災。
“舉手之勞罷了。”鄧湘濤微笑着說,如果不是朱慕雲提供了情報,他自然不可能知道,黎立羣已經叛變的消息。
如果黃瑞琦真要感謝的話,其實應該感謝朱慕雲這隻,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公雞”。要不然的話,誰會知道,黎立羣已經叛變了呢?
就算是換一個,也很難發現。朱慕雲憑藉着他敏銳的觀察力,和縝密的邏輯推理能力,準確的判斷,黎立羣已經叛變的消息。從而,讓宮崎良一精心設計的圈套,付諸東流。
“鄧區長,我有個不情之請。”黃瑞琦再次拱手,誠懇的說。
鄧湘濤的意思,他已經聽明白了。顯然,鄧湘濤是得到了準確的情報,才向重慶彙報的。所以說,他真正要感謝的,是那位提供情報之人。這個人,黃瑞琦也問過井山。
可黃瑞琦每次相問,井山都莫衷一是,一旦他問急了,井山就讓他,以後有機會,直接問鄧湘濤。
“黃組長但說無妨。”鄧湘濤微笑着說。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黃瑞琦要問的問題,但黃瑞琦已經離開了古星,此刻,又只有他們二人,說話也方便。但是,能告訴黃瑞琦的,他就會說。不能讓他知道的,堅決保密。
對朱慕雲,都況且如此,遑論黃瑞琦了。朱慕雲可是,鄧湘濤最爲得意的王牌臥底,他甚至,會用生命,去護衛朱慕雲的安全。朱慕雲的成就,也就是他的成就。朱慕雲提供的情報,越有價值,說明他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鄧湘濤現在,已經無法潛入敵人內部。朱慕雲的出現,填補了他內心的空白。朱慕雲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在朱慕雲身上,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當朱慕雲取得重要情報的時候,他會像自己,拿到了重要情報,一樣的高興。他希望,朱慕雲能再接再厲,不斷與敵人交鋒,再立新功。
“我想見見,那位兄弟,當面跟他說聲謝謝。”黃瑞琦想了想,緩緩的說。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是否唐突。一般來說,如果是鄧湘濤在敵人內部的臥底,提供的這個情報。自己的要求,就有些過分了。如果是古星區的人,無意中發現的情況,鄧湘濤應該會滿足他的要求。
“對不起,他還在古星。”鄧湘濤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他在政保局還是憲兵隊?”黃瑞琦突然問。鄧湘濤的話,已經明確告訴他,對方是在日僞機關。畢竟,此次軍統的重要人員,都撤到了管沙嶺。
“黃組長,你也是團體的老人了,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鄧湘濤笑而不答。事關自己的臥底,就算黃瑞琦,很得戴老闆信任,也不能提這樣的要求。
“好吧,我能知道他的代號麼?”黃瑞琦不好意思的說,他這樣的問,確實唐突了。因爲他已經確定,這名內線,是鄧湘濤安排在日僞機關的。
“公雞。”鄧湘濤一臉驕傲的說。
每次,他提及這個代號的時候,都是滿滿的自豪感。因爲,這個代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到目前爲止,政保局和特高課,甚至都沒有掌握這個代號。更加不知道,這隻神秘的公雞,已經在他們內部,活動了近兩年時間。
“鄧區長手裡,有一張好牌啊。”黃瑞琦感慨萬端的說。
這隻“公雞”,能及時發現黎立羣叛變的消息,他覺得,應該是古星區潛伏在憲兵隊的臥底。甚至,極有可能,就潛伏在法租界的憲兵分隊。
鄧湘濤能在這麼要害的部門,安插自己的人,手段實在是高明。如果自己手裡,也有一張這樣的王牌,潛伏土組,豈會全面退出古星?
黃瑞琦對這個“公雞”,非常好奇。但他也知道,從鄧湘濤嘴裡,不可能知道任何消息。或許,回到重慶後,能從戴老闆,或者毛先生那裡,聽到些隻言片語。
黃瑞琦在古星潛伏多年,最終還是暴露。雖然是受黎立羣連累,但也跟他的工作失誤有關。如果不是電臺暴露,他就不會將電臺,轉移到三中。如果電臺沒到三中,黎立羣就不會負責收發報,自然黎立羣也不會,連夜進法租界。
之後所有的一切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可是,如果電臺不轉移,以憲兵分隊電監科的厲害,恐怕已經定位到自己家裡了吧。從這件事上,他還得感謝朱慕雲。
黃瑞琦並不知道,公雞就是朱慕雲,否則的話,他更得感謝。當然,知道朱慕雲的身份後,他可能也要把,被朱慕雲訛去了金條,全部討回來。大家都是爲黨國效力,朱慕雲怎麼能,要他的金條呢。
還有那面漢代神獸銅鏡,那可是花了他兩千大洋。如果拿到重慶,送給毛先生的話,自己此番回去,不但沒有責任,反而能立功受獎。現在,再想拿出這麼一件,有分量的古玩,還真的不容易。
“這張牌,不是爲我服務的,而是爲黨國服務的。”鄧湘濤鄭重其事的說。
“請鄧區長,一定要轉告這位公雞兄弟,我黃某人感謝他。以後,如果見了面,只要是黃某人能做得到的,不管什麼事,絕對不皺一下眉頭。”黃瑞琦拍着胸膛說道。
場面上的事,他不想多說,自己欠公雞的這份情,他算是記住了。他不知道這位公雞兄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總而言之一句話,以後,只要是公雞的事,就是他黃瑞琦的事。這份救命之恩,他得涌泉相報。
“我會轉告他的。”鄧湘濤微笑着說。
“鄧區長,我能問問,公雞是怎麼知道,黎立羣叛變了的嗎?”黃瑞琦饒有興趣的問。
“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鄧湘濤搖了搖頭,如果他介紹了情況,黃瑞琦甚至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朱慕雲是公雞。
“那就不問了。”黃瑞琦訕笑着說,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再次讓鄧湘濤爲難了。
朱慕雲的身份,在古星區,除了鄧湘濤外,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就算鄧湘濤最爲信任的鄧陽春、井山、徐慧瑩,都只知道公雞這個代號。對公雞其人,他們都只聞其名。
“黃老闆,怎麼樣?一切都見分曉了吧。”井山見到黃瑞琦後,微笑着說。
自從與黃瑞琦接上頭後,每次見面,黃瑞琦必要問起,黎立羣叛變之事。到底是誰,如此神通廣大,這麼機密的事情,也都知道。
黃瑞琦也仔細分析過,黎立羣在憲兵分隊,只待了一個晚上。當時,他與其他民衆,被日本人放出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有看出異常。
可是,古星區卻斷定,黎立羣已經叛變,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鄧區長嘴嚴得很,我還是一無所知。”黃瑞琦苦笑着說,當然,有了這個代號,總有一天,他會與公雞見面的。
此次,公雞不但救了黃瑞琦的命,而且也救了他的財產。黃瑞琦提前三天,知道了黎立羣叛變後,暗中將自己,幾乎所有的財產,全部處理掉了。可是一大筆錢,要不然的話,就算他能安全離開古星,損失也會非常大。
不管哪個年代,錢都有着神奇的魔力。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黃瑞琦此次要回重慶,需要打點的人很多。如果他在古星的產業,全部被日寇沒收,他的損失,將無法接受。
“只要你以後,不再追着我問,就可以了。”井山說,他對“公雞”,也很是好奇。
他是情報處長,按說,這種事,必然會知道。可是,古星區的這名內線,卻一直由鄧湘濤掌握。甚至連接頭、傳遞情報,這種事,也從來沒有驚動他。
井山也在想,哪天如果能見到,這隻“公雞”的廬山真面目,一定要好好跟他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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