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慕雲一步一步的引誘下,於心玉慢慢忘記了心中的憤怒。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不管如何,任務總是最重要的。朱慕雲讓服務員繼續上菜,他剛纔吃的,只是臨時點的。跟於心玉一起吃的菜,還沒有正式上呢。
對此,於心玉也沒有拒絕。畢竟,她的注意力,不在吃飯上。如果再僵持不下,以後都不好跟朱慕雲見面了。既然朱慕雲給了臺階,趁機下就是。
朱慕雲還點了瓶葡萄酒,只有喝點酒,話纔會多起來。朱慕雲也需要,讓於心玉相信,自己吐露的消息,都是“無心之言”。
“三處的臥底,有個代號,知道叫什麼名字不?”朱慕雲與於心玉碰了碰杯,喝了一大口酒後,神秘的說。
“臥底還有代號的?”於心玉也是裝傻充楞,一臉驚訝的說。
“當然有代號了,如果用真名,豈不馬上就暴露了?”朱慕雲解釋着說。
朱慕雲向於心玉,有選擇性的介紹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在於心玉的追問下,他也告訴了於心玉,關於“火柴”的代號。這個代號,或許鄧湘濤,已經知道了。畢竟,這已經不算什麼機密。馮梓緣和杜華山,都有可能傳回這個情報。
於心玉對晚上的收穫,很是滿意。離開東亞飯店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晚上要幫別人替班,得遲一點才能回去。
朱慕雲沒有在意,於心玉獲得了情報,當然要向鄧湘濤彙報。其實,他晚上約了劉權,也要很晚才能回去。另外,關於電燈公司罷工之事,他也得向胡夢北彙報。還有左澤路的事情,朱慕雲覺得,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
朱慕雲的計劃,先向胡夢北彙報,之後,看時間如何。如果夠的話,就先向鄧湘濤彙報。不夠的話,先與劉權見面。他估計,劉權至少要十一點以後,纔會有時間。
胡夢北其實也一直在等着,與朱慕雲見面。今天渡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得迅速查明原因,向家裡彙報。朱慕雲到朝陽巷後,剛到地下室不久,胡夢北就趕過來了。
其實就在半小時前,胡夢北收到了邊保傳過來的指示,讓“野草”打探電燈公司的情況。根據地下黨傳回家的情況,日僞特務機關,正在處心積慮,想要插手罷工的事。
在這方面,古星地下黨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領導罷工的同志,並沒有直接與電燈公司溝通。甚至,與之溝通的人員,也經常更換。讓對方摸不清,罷工的真正領導者。
然而,鬥爭是殘酷的,敵人是狡猾的。想要掌握主動,爲廣大工人,爭取利益,必須要有足夠的情報支撐。朱慕雲身爲政保局經濟處和二處,以及憲兵分隊憲佐班的隊長,以他的身份,去打探這樣的消息,最爲合適。
老遠聽到汽車聲音,胡夢北應對面二樓觀察。他的位置很好,能看到前後左右的情況。如果有人跟蹤朱慕雲,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渡口的左澤路,組織上是不是考慮,將他撤回去?”朱慕雲先向胡夢北彙報了,左澤路在渡口的表現。
左澤路的表現,讓王超都察覺到了異常。如果碰到其他特務,左澤路的身份,很容易暴露。就算左澤路不撤回去,至少,也要中斷與組織的聯繫。
“我會向組織彙報的。”胡夢北不置可否的說,撤不撤回去,最後得由組織決定。無論是他,或者朱慕雲,都沒有權力作這個決定。
“今天早上,恆昌源有批貨,在渡口過江了。”朱慕雲突然說,王超和左澤路,主要負責貨物的檢查。早上他到渡口的時候,順便檢查了渡口的工作。在樓上時,也看到了恆昌源的年輕職員姚燕萍。
“是的,原本有幾個人,要跟着貨物一起出城。考慮到你們有行動,就取消計劃了。”胡夢北點了點頭,說。
“今天確實不適合出城。”朱慕雲說,他向胡夢北,詳細彙報了,從昨天晚上,登上六水洲,一直到今天晚上,與於心玉吃完飯的所有事情。
在組織面前,朱慕雲是透明的。沒有不能說的話,也沒有需要隱瞞的事。如果有,也是無心的。畢竟,他長期與敵人正面交鋒,必須忘記自己是一名*員。只有這樣,才能長期潛伏下去。
“關於罷工的事,家裡已經發來指示,讓你儘量掌握這方面的情報。”胡夢北說。朱慕雲與張廣林合作過,又有着特務的身份,打探消息確實合適。
最重要的是,李邦藩也向朱慕雲,下達了同樣的消息。這就讓朱慕雲,有了充足的理由,插手電燈公司罷工的事。
“太好了。”朱慕雲高興的說。
“我等會向家裡彙報,給你一份,關於罷工的最新情況。”胡夢北說。
“有組織的幫助就是好。”朱慕雲微笑着說。
“只是,李邦藩和小野次郎,讓你甄別*,你準備怎麼應付?”胡夢北問。
“我聽組織安排。”朱慕雲看了胡夢北一眼,遲疑了一下,說。
“在我面前,就不要搞日僞那一套了。我們*人,是大公無私的。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胡夢北說。他自然看出了朱慕雲的擔憂,但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說出來的。
朱慕雲臉上一紅,他在敵營習慣了,有的時候,很難改過來。與組織談話,只要開誠佈公就可以。事實上,他以前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我是這樣想的,此次罷工之後,政保局和憲兵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些可能暴露身份的同志,是不是要轉移?而這些轉移的同志,在他們成功轉移後,資料將由我交上去,應付李邦藩如何?”朱慕雲仔細想了想,沉吟着說。
將自己同志的資料,交給政保局和憲兵隊。就算組織同意,他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背叛,這個詞,突然出現在朱慕雲腦海,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以後,消息肯定會走漏,到時候,地下黨的同志,知道是自己出賣的他們,不知道對自己,會有什麼想法呢。
“不就是上交一些同志的資料嘛,有什麼好迴避的。但此事,還需要組織批准。”胡夢北笑着說。可是,這件事情,他也沒有權力答應朱慕雲。
“當然要經過組織批准。”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玉梅死後,你跟於心玉,有沒有進展?”胡夢北問。
“這段時間,晚上回家後,她都已經睡了。要不是今天,想讓她傳遞情報,都難得見次面。”朱慕雲說,自從玉梅死後,於心玉對他的防備越來越深。
“你這樣的家庭,如果家裡沒有個傭人,是說不過去的吧。軍統那邊,有沒有什麼安排?”胡夢北問。
“暫時還沒有。老胡,既然要派傭人,乾脆由組織上,給我派一位吧。”朱慕雲眼睛一亮,突然說道。他相信,胡夢北也應該是這個意思,只是沒說出口罷了。
“組織上也是這個意思,但是,這位傭人,得由古星地下黨委派。並且,與你不發生橫向聯繫。”胡夢北說,這件事,他考慮多時。如果再不定下來,恐怕軍統那邊,就要有所行動了。
“當然好,但還有一個問題。我家的傭人,得會做西餐。什麼煎牛排、做果盤、沙拉什麼的。還得懂一些餐桌上的禮儀,如果能說幾句外語,就更好了。”朱慕雲說,他家的傭人,並不是自己就能作主的。
於心玉是個很挑剔的人,她的生活,雖然不算奢華,但絕對精緻。每一個細節,都會考慮到。一頓早餐,如果牛奶的溫度不如意,會讓她放棄整頓早餐。
“這就有點麻煩了。”胡夢北蹙着眉頭說,*很尊重人才,像這樣的傭人,絕對算是知識分子,早就送到根據地,甚至是送到延安,又怎麼會留在古星呢。
“現學也可以,但必須博得於心玉的同情。”朱慕雲說,於心玉雖然外表冷漠,可實際上是個很善良的人。
“你的要求,我會向上級彙報。至於什麼時候,纔會派人來你家,就不得而知了。”胡夢北說,於心玉的原因,確實要考慮到。
地下黨的同志,如果只給普通人家當傭人,絕對沒問題。可是,如果需要做西餐,還要懂一些西方禮儀之人,地下黨方面就很缺乏了。
離開之後,朱慕雲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劉權未必已經到了家。正常的交際,吃過飯後,也是不會馬上離開的。能在十一點前到家,已經算是散早場了。
朱慕雲將方向盤一轉,先去了法租界。在克勒滿沙街163號,朱慕雲見到了鄧湘濤。昨天下午,鄧湘濤就已經發出了,要求與朱慕雲見面的暗號,可直到現在,朱慕雲才趕過來。
“史希俠的‘火柴’,叫什麼名字?”鄧湘濤問,“火柴”在軍統,絕對不會用真名。甚至,就連在三處的名字,也可能是化名。
“王輝。”朱慕雲緩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