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把禮盒拿在手上,走到姬彥身邊,語氣輕淡地道,“不好意思,九殿下,因爲是青青第一次送禮給在下,在下十分珍惜,所以只有請殿下過目一下。”
蕭銳這意思竟然是連過手也不肯了,他得意而又囂張的表情惹得姬彥身邊的幕僚滿臉憤憤,怒不可遏,“豈有此理,在殿下面前豈容你如此囂張。”
幕僚拔出了身後的佩劍,姬彥伸手一攔,“不得無禮,速速退下。”
那個幕僚看了蕭銳幾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在一旁怒視着蕭銳直哼哼。
蕭銳倒是毫不在意的拂了拂衣袍,笑了笑,等一會有他們主子哭的時候。
姬彥往蕭銳打開的禮盒望了一眼,滿臉煞白,身子不由一晃,幕僚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身子,急切地喊道,“殿下。。”
姬彥用手撐着頭,虛弱地望了他一眼,道,“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殿下,我看我們還是先回九皇子府,殿下要保重身體啊。”
“公爺,今日不好意思,多有打擾了,本殿身子不適,就先回九皇子府了,改日我再來登門拜訪。”
“哪裡哪裡,殿下還是回九皇子府,速請太醫過府看看纔好。”薛青山道。
九皇子帶着幕僚離開了定國公府,薛青山對着蕭銳鬆了口氣,“殿下總算走了,今日還好有驚無險,要不是你設想周到,一早來下了定,今日這事恐怕沒有這麼輕易就了結了。”
“公爺,九殿下未必就肯如此輕易放手。”薛銳的目光盯着姬彥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薛青山不禁嘆了口氣,原以爲陛下向他尋問青衣的事情,是陛下自己的主意,沒想到九皇子殿下對青衣用情如此之深。
可就算九皇子殿下對青兒再如此情深,他答應的和蕭銳的這門親事也不會改變的,九皇子的身份始終是一個問題,青兒和他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只能可惜了九皇子殿下的一片深情了,但願殿下自己能夠想通。
薛青山請蕭銳坐下,兩個人又對如今的局勢做了一番探討,再細細商談了一些定親的細節。
。。。。。。。。。。。。。。。。。。。。。。。。。。。。。。。。。。。。。
玲瓏閣內,薛青衣正坐在案上,把玩從小花兒那拿來的機括,樂凌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小娘子,發生大事了。九皇子回了金陵城,也進了國公府,現在正和姑爺在大廳吵鬧呢。”
薛青衣聞言明顯一愣,“姑爺,哪個姑爺?”
“不就是定國公府的蕭家郎君,您的未來夫君嘛,公爺已經和薛家郎君交換了庚貼,而且下了定,現在府中的奴婢對蕭家郎君都已經改了稱呼,蕭家郎君現在可是咱們府正正經經的姑爺啦。”樂凌喜道。
“哦。”薛青衣應道,應完後才又想什麼似的,放下了手中的機括,正色道,“樂凌,你剛纔說了什麼?九皇子來了?”
“是的,小娘子,九皇子來了,他還當着姑爺的面向公爺提親呢。”
姬彥向阿祖提親,薛青衣神情一怔,前世姬彥並沒有向她提親,只在她成親的那日來了定國公府。
她和姬彥除了小時玩過幾次,也並沒有多大的交集,當時姬彥在她成親前來看她,她還錯愕了一下,錯愕過後沒有多想就一笑置之了。
現在細細想來,那****的情神是有點不對,看着她的眼神有點悲慼,有幾次張口最後都沒有說話。當時她沉浸在新婚的喜悅當中,也沒有多加留意。
最近他祝福她後,就匆匆地離去了。
難道說前世的姬彥早就對自己有意了,
而她一直對男女之間的事懵懂,所以錯過了他,姬彥一直對她有情。
不然怎麼解釋,姬彥進金陵的第一天就來了定國公府,還向祖父提了親事。
薛青衣苦笑了一笑,不過就算當時她知道,她也不可能答應姬彥和他在一起的,姬彥的身份注意她和姬彥有緣無緣,她不想捲入奪嫡的浪潮當中,把定國公府拉進旋渦當中。
她和姬彥註定有緣無份,想到姬彥對她的情義,薛青衣的內心不免有些唏噓。
“小娘子?”樂凌見小娘子,久久沒有迴應,喊道。
“哦,那後來如何呢?”
“最後,還是姑爺厲害,他拿出了您送給他的絲履,說是你們的定情信物,九皇子殿下當時臉色相當難看,後來就推病告辭了。”
定情信物?蕭銳可真是無恥之極,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他做的出來。
她的眼睛裡笑意點點。
薛青衣把機括放在案上,對樂凌道,“那蕭銳,不,姑爺呢?”說完,薛青衣臉上微紅。
“姑爺,現在正陪着公爺喝茶呢?要奴婢去叫姑爺過來嗎?”樂凌看着薛青衣笑道。
“不用了,你把初晴叫來,我有事找她。”薛青衣回道。
“真不用了嗎?小娘子,姑父說不定正盼着小娘子叫他。”樂凌取笑道。
“叫你去叫樂凌,你就去叫初晴,哪來那麼多廢話。”薛青衣撇了她一眼。
“是,是,是,奴婢立馬去叫初晴。”
樂凌笑着退下,薛青衣重新拿起機括研究了起來。過了一會,樂凌叫了初晴一起過來。
薛青衣把玩着書案上的機括對初晴,道,“初晴,我準備再做一些機括,你看一下這些機括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薛青衣記得明年,也就是德泰十六年,當時遠在北方的柔然將領帶着鐵騎攻入了江陵城,有不少的難民涌入了金陵,當時正是蕭銳帶兵擊退了柔然敵軍,保住了江陵城,也正因爲江陵一役,蕭銳才漸漸在朝中嶄露頭角,並一步步平步青雲,走到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這一世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與前世一樣,不過早做準備總是沒有錯的,而且她做這些機括也另有用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