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沒來?”金正妍直接問道。
“她?”金正期沒反應過來,道:“她是誰?”
“你說呢,當然是——”想說“你的好妻子”的,話到口邊又改了,因爲並不想認這件事情,道:“林李飛絮。”
提到這個名字,很是讓金正期感到意外,同時,傷感也瞬間襲遍全身。
“你是說她呀,她——”金正期不知怎麼回答。
“新婚快樂!”金正妍道,“雖然我不喜歡她,可是你那麼愛她,我知道我也阻止不了,所以,只好祝福你們了。還有,錯過了結婚的大好日子,很抱歉。”
“我們——”聽妹妹這麼說,金正期不知道是感到高興還是難過,如果真的結婚了,聽到她這樣的話,一定要感動地熱淚盈眶,妹妹一向是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的,不管是說話還是行爲,做慣了大小姐,習慣了以自我爲中心,以她對林李飛絮的態度,尤其是那恐怖的一巴掌,一直以爲她們之間這一生都不會再達成應諒解了,現在卻聽妹妹說這樣的話,意外之後,更多的是感動,只是現在——這份感動化作傷感,讓人有些想笑。
“怎麼,不高興嗎?”金正妍見哥哥的神情不太對勁,問道。
“沒有,只是——對了,不提這個了,這些天,你都在哪裡?可以跟我說說嗎,爸爸和媽媽也都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我會說的,只是不是現在,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金正妍道,“她——爲什麼沒有來?”
有了剛纔的經驗,金正期這次反應快了些,道:“你是說林李飛絮?”
“對,是她。”金正妍道,“因爲很討厭我,所以還沒有來嗎?還是因爲我出現了,死而復生,感到很失望,所以纔不願意來?”
“怎麼會,”金正期苦笑了下,道:“她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會那麼想的。”
“是嗎?”金正妍看着哥哥,“你是在爲她說話嗎?”
金正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也對,畢竟已經是夫妻了。”金正妍嘆了口氣,道:“不過她最好不要那麼想,因爲如果我死了,她妹妹也絕不會活下來。”
“她妹妹?”金正期一驚,道:“你是說林李飄雪?她——怎麼了?”
“幹嘛這麼緊張?”金正妍仰臉看着哥哥,嗔道:“又不是你妹妹。”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剛纔說她——什麼也絕不會活下來,是什麼意思?”金正期問道。
“沒什麼。”金正妍不想說,“對了,那個花瓶在家嗎?”
“花瓶?”金正期愣了下,道:“林李飛絮?”
金正妍道:“對,就是她。她在家嗎?我有事找她。”
“她——”金正期低下頭,不知道怎麼說,有些事情,真希望永遠都不要再提起,就當是忘了,不過很奇怪,從來不願提起那個女人的妹妹,怎麼今天一回來,一直在提到她,難道——
“怎麼了?”金正妍道,:“我是找她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她,你放心好了,不會找她的麻煩的,不過~也當然了,在她不找我麻煩的前提下。”
“是——什麼很重要的話?”金正期問道。
“是——”金正妍想起臨行時飄雪的交待,道:“不能告訴你,我要親口告訴她。”
“是——很秘密的事情嗎?”金正期道。
“對,所以不能告訴你,而且說的時候,你也不能在旁邊偷聽。”金正妍道。
“其實——”金正期想把兩個人已經分開的事情說出來,可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那樣的事情,真希望永遠都不要再提起。
金正妍道:“對,你們的事情我很反對,但結果已
經是這樣,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做事一向有分寸,不會爲難她的。”
做事情一向有分寸?金正期不由好笑,她做事情的分寸就是沒人分寸。
“怎麼,現在還不說嗎?”金正妍有些生氣,想我都已經這麼說了,你居然還這麼推三阻四,這算什麼,目光裡已帶了些怒色。
“不是,我——我們已經——”說到這裡,再也不能說下去,內心感到無盡的痛苦,同時又感到妹妹的殘忍,起身離開,拒絕回答。
“你——”金正妍看着他起身離去,氣得要死,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耍威風,抓住枕頭,想砸過去,還是忍住了,道:“這算什麼嘛,結婚就了不起了嗎?”
“你們聊什麼了?”媽媽見兒子出來,立即迎上來,老頭子也放低手中的報紙,等着傾聽。
“沒有什麼,”金正期道,“好了,我回去躺會,然後還要趕着上班,妹妹~”他猶豫了下,道:“我會再來看她的。”說着直接走過去,打開門,離開,把媽媽和老頭子不解地丟在那裡。
凌晨的空氣,是最冷的,清潔工已經在打掃街道,清理路邊的積雪,街邊的小吃鋪也開始熱鬧起來,熱氣騰騰,只是現在,金正期最想做的,是喝酒。
兩個人正納悶着,金正妍打開門,一臉怒氣地走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媽媽問道,“你們在聊些什麼?”
“沒什麼,”金正妍沒好氣地道,“結婚就很了不起嗎?我也會結婚的。”
“什麼?”媽媽一驚,“你剛纔說什麼,說你也會——結婚的?”
“我——我說了嗎?”金正妍想收回來。
“他是誰?就是這個——獵人朋友嗎?什麼時候帶回家裡來看看?”媽媽有些興奮,心想我纔不相信那個獵人朋友是女的,女的哪能當獵人,可見女兒不會撒謊。
“不是已經說了獵人朋友是女的嗎?媽媽怎麼會這麼問?!”金正妍反問道。
老頭子咳了下,道:“剛纔你哥哥出去的時候,好像不太高興,你們聊了些什麼?”
“他不高興?”金正妍冷笑了下,道:“應該不高興的是我纔對,只是問了下那個花瓶爲什麼不來看我而已。”
“花瓶?”媽媽不解地看着女兒,“花瓶是誰?”
金正妍道:“就是那個女人啦,還能指誰。”
“那個女人?”老頭子明白了一點,道:“你是說林李飛絮嗎?”
“提她幹什麼?”媽媽立即不高興起來。
金正妍道:“是她,怎麼了?她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結果都不來看我,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聽到“結婚”兩個字,兩個人立即明白了剛纔兒子出去時,爲什麼會是那樣陰着臉,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們——怎麼了?”金正妍見兩個人神色不太對勁,問道。
老頭子咳了下,嚴肅地道:“她主動提出了退婚,事情就是這樣。”
“什麼?”金正妍萬分驚訝,“她——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主動退婚呢?”
“是真的,爸爸沒有騙你。”媽媽道。
“這——那麼剛纔——”金正妍立即明白過來,難道剛纔哥哥會是那樣的表情,自己還在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她,所以他纔會——纔會無禮地走掉?!
現在,終於明白過來。
可是——這也不能算是我的錯,不是嗎?我又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所以纔會說出那樣的話,如果感到難過,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好了,就這樣走掉,真的很不禮貌。
坐下來喝了點水,想飄雪交待的事情要怎麼辦,本來是有她的電話號碼的,結果給刪除了,要麼直接去她家裡找她呢——那怎麼可以,也太
沒有面子了,那麼——想了好一會,看來還是隻有找哥哥了,何況,不管怎樣,也要和他說聲對不起,雖然自己沒有錯,那就當作是一種高素質的行爲表現吧。
這麼決定後,不顧父親讓她多多休息的要求,離開家,開車向哥哥的住處駛去。
車,開車的感覺真好,這速度可比走路快多了,那個鬼地方,什麼都沒有,真是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