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小姐抽菸的姿勢很優美,一般來說,美人抽菸的時候容易給人一種野性的美,而苑小姐則不同,看她抽菸,我只看到一種憂傷,像是一幅退了色的畫,而且仍在漸漸淡出,甚至有點要消失的感覺。
我想,這個女人一定生活的很不如意,女人抽菸,往往是因爲寂寞。
手機再次響起來,是謝雨緋,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在她家裡嗎?”
我道:“是呀,佳佳還不願意走。”
謝雨緋道:“那也不能這麼由着她,現在就帶她回來吧,我在店裡等你們。”
掛了電話,苑小姐和我一起上樓去喊佳佳,臨走之時,見苑小姐站在客廳時,影兒依着她,忽然感覺客廳很空蕩,而她們兩個顯得那麼孤單無助。
佳佳在苑小姐家裡吃過零食,又玩累了,在車裡的時候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謝雨緋的店裡已經清冷下來,她正在等我們。
謝雨緋忙了一天,已經餓壞了,我車上從KFC買的東西也都冷了,見佳佳睡了,在店裡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道:“要不就讓她在車裡睡會吧,我們也別走遠了,就到對面吃飯吧。”
對面是家中西結合的餐廳,看謝雨緋吃的好香的樣子,我忽然有些難受,道:“雨緋,要不把店給賣了吧。”
謝雨緋一驚,停下來,道:“做的好好的,爲什麼要賣掉?”
我道:“我看你太辛苦了。”
謝雨緋瞟了我一眼,道:“幹嘛?你心疼我?”
這句話正說在我心坎上,可我卻不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我道:“佳佳需要更多的時間有她媽媽陪在身邊,這樣對她的成長會有很大的幫助,我希望她可以繼承你的優點,美麗、可愛、溫柔、大方,還有很多很多我一時說不出來的優點。”
聽我這麼說,謝雨緋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從下面踢了我一腳,道:“就會胡說八道,我哪裡好了,我怎麼都沒發現?”
我道:“這正是你的優點所在。”
謝雨緋道:“少來。我現在可不年輕了呢,可沒什麼便宜好佔了。”
呃?我是那種愛佔便宜的人嗎?
謝雨緋道:“你見到苑小姐了嗎?”
我道:“見了,怎麼了?”
謝雨緋道:“沒什麼,你感覺她怎麼樣?”
謝雨緋這麼一問,我倒不明白了,不過看她一臉的詭笑,就知道沒想好事。
我道:“你想我們怎麼樣?”
謝雨緋道:“那誰知道,她沒說什麼吧?”
我道:“說什麼?對了,你不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她說你和她提到過我,說說都說些什麼了?有沒有說我的壞話?”
謝雨緋道:“哪有提你,才懶得提你。”
正吃飯,一擡頭,見兩個熟悉的人走進餐廳,一個是陸曉棋,一個是飄雪,怎麼這麼巧,而這兩個人一眼看到了我,然後眼睛就看向謝雨緋。
我正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陸曉棋衝我搖了搖手,拉着飄雪往邊上坐了,我心裡不禁懸了一下,飄雪眼睛看着我,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其實這倒也沒什麼,現在我本已經打算讓大家知道佳佳的,只是陸曉棋這麼一搖手,我倒有點不明白了。
謝雨緋背對着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給飄雪發短信,道:你們過來坐吧,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我見飄雪收到短信後,起身想過來,陸曉棋問她什麼,兩個人說了幾句話,飄雪衝我搖了搖手,表示不過來了,弄得我挺莫名其妙的。
正要發短信問陸曉棋是什麼意思,這時謝雨緋已經吃完了,我們只得離開。
佳佳還在車裡睡着,送她倆回去後,我下樓去開車,發現一輛好熟悉的車從拐角處駛出來,搖下窗子,陸曉棋一臉神秘的笑。
這兩個女人居然跟蹤我?恐怖。
我站在那裡,看着她們。
陸曉棋道:“金屋藏嬌麼?”
我道:“要介紹給你們認識,又不願意,現在又跟蹤,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陸曉棋被我說得臉一紅,飄雪道:“你不是要去接你女兒嗎?怎麼沒看到她?”
我道:“她在車裡睡着了,你想見的話,明天再帶你去見。”
“女兒?”陸曉棋一驚,看着我們兩上,道:“什麼女兒?”
飄雪見不小心說破了,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沒說,你就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我道:“沒什麼,我也正打算介紹給你們認識的。”
我這麼一說,陸曉棋表情有點嚴肅了,道:“你真的有女兒?”
我點了點頭,道:“是真的。”
陸曉棋道:“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我道:“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飄雪提意去酒吧坐坐,我也正好打算把事情說明一下。只是到了酒吧,我才發現我來錯地方了,因爲這個酒吧是靜兒開的,當我們的眼神在無意之中相遇的那一剎那,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可是個曾和我有過一夜情的女人。
當然,靜兒的表現是再平常不過,人家出來混的,表面功夫至少還是罩得住的,她和陸曉棋親熱地打招呼,陸曉棋介紹飄雪給她認識,她把飄雪把一頓誇,弄得飄雪飄飄然,臉上紅撲撲的,最後才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道:“你也來了?好久沒見你了。”
她這只是隨意地一問,我卻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笑應之,甚至連她的臉都不敢看,真怕她再說些什麼。
不過靜兒纔不是那麼浮淺的人,很知趣,給我們安排了個很安靜的角落,我們點了點飲料和果拼,她又讓侍者送了一盤堅果,一盤爆米花,略陪我們聊幾句就離開了,她這一走,我的心纔算略微安靜了些。
飄雪四下打量着這個酒吧,道:“姐姐,你和老闆很熟啊?”
我笑道:“何止熟,她還曾經是個酒鬼,沒事就來這裡喝悶酒,所以,喝着喝着就認識了。”
陸曉棋瞪了我一眼,道:“我哪有?你就會胡說。”
飄雪道:“感覺老闆好年輕喲,她有多大啊?”
隨口道,說完後,我感覺有點異樣,擡起頭,見陸曉棋看着我,我道:“怎麼了?”
陸曉棋道:“你怎麼知道的?她都沒告訴過我。”
呃?這個——我笑道:“猜的,猜測的,完全是瞎猜的。”
想起那一夜的風流,她的狂熱縱慾,那麼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的身體,讓我盡情地享受,她的興奮,她給我帶來的衝擊和快感,那是一種多麼微妙的感受,她,靜兒,這個女人像水一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