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口袋裡掏出她寫給我的地址,上面還留下了她的手機號碼,我打過去,很快,那輛紅色法拉利停在我身邊。
“你——見到她了嗎?”她問我。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錢這種東西,總是那麼讓人難以啓齒,“還沒有,我不知道——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更多地瞭解一些情況?”
我打量着這輛車,感覺它很熟悉,就像我曾經擁有過一樣,我知道她至少值100W,一輛車可以買我車的好幾輛,像她這麼有錢的主,如果我開口要錢的話,我想應該不會被拒絕的吧,不過,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感到臉在發燙,心跳得慌。
她道:“她是一個病人,她病得——很嚴重,事實上——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候,也正因爲如此,我才更想你幫我,見一見她。”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醫生。”我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找話說。
她搖了搖頭,道:“醫生已經無能爲力了。”
“那麼——”此時,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何況她的沉默和傷感在臉上表現的那麼明顯。
在死亡面前,窮人和富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雖然她們住的是豪宅,而我們住在貧民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車裡暖氣出了問題,讓人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我伸手要打開車窗,這個動作,可能讓她誤會了,立即激動起來,不顧身份地抓住我的手臂,道:“你一定要幫我,求求你了,多少錢都不重要,她快要死了?”
她看着我,眼睛裡滿是哀求。
她很漂亮,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着她,那種美,有些讓人呼吸困難。
當然,我更直接地是聽到她談到錢,多少錢都不重要。
有錢人總是喜歡這樣做,我和做交易,不過,我不正是需要錢嗎?
“我——”我想解釋我只是想打開窗子,透一下氣,但話到嘴邊,還是變了,鼓起勇氣,道:“剛纔你提到錢,你——”
“對不起,”她趕緊鬆開手臂,坐好,恢復了淑女的樣子,道:“我知道這不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不會誤會,我真的——一定要幫我,好嗎?求求你了。”
呃——她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爲提到錢,我會看不起她,而拒絕幫忙,但事實上,這正好和我想的相反。
只是她現在這麼說,我剛剛鼓起的勇氣,又不知逃到哪兒去了,我無法正視她的眼睛,只點了點頭,道:“要我怎麼幫忙?”
“是這個樣子的,還還記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問你是不是何從嗎?”她道。
我點了點頭,道:“記的。”
“我之所以這麼問你,是因爲姐姐她一直深愛着的那個男人就叫作何從,可是,他消失了,從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了,姐姐一直很想她,現在,她就快要死了,雖然她沒有說,但我知道,她很想見他一面,所以——”她說到這裡,看着我,不再說下去。
“我明白了。”我道,“只是,是我怎麼幫忙。”
“我下午想了一個計劃,是這個樣子的——”她把整個計劃大概說明了一下,最後道:“可能會耽誤您一些時間,但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幫忙。”
“好吧,現在就開始嗎?”我問道,這麼問,也就表示了要放棄錢財而純粹地做好人。
她點了點頭,道:“越快越好,你——要不要和家人說明一下?”
我點頭,道:“我會的。”
“還有,”她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我。
“這個——”我不知道要不要接,看到她拿銀行卡,心裡着實興奮了一下,可是要
怎麼伸手去接,我可是一個大男人。
她見我猶豫,把銀行卡塞進了我手裡,道:“請不在誤會,因爲何從是個很有錢的人,所以希望這個你能拿着,需要的話就直接取錢好了,密碼就寫在銀行卡的背面,雖然不是很多,可是現在我也只有這些了。”
“這個——”我不知道怎麼拒絕,想想自己現在的困境,如果不接的話,恐怕做事也會穿幫,只好接了,道:“那好吧,不過,剩下來的錢,我會如數奉還的。”
“不用,”她道,“就當是酬謝好了,雖然不是很多,可是——我只有這些了,因爲現在還沒有參與經濟上的事情,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看她挺爲難的樣子,我只好將銀行卡放進口袋裡。
下車的時候,走了幾步,我不禁折回去。
“怎麼了?你不是——要反悔吧?”她臉上呈現出驚恐的神色。
我搖了搖頭,道:“只是心裡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她問道。
我道:“你爲什麼要相信我?我們又不認識,現在壞人很多,你就不怕我會騙你嗎?更何況你是一個有錢人。”
“這個——”她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爲那個人的原因吧,所以感覺你也應該是挺可以相信的一個人吧,所以就——”
“他?你是指何從?”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道:“對,可能這樣說,對您覺得不太公平,可是——”
我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這樣吧,我等着你的電話好了。”
“24小時開機。”她提醒道。
我點頭,道:“沒問題。”
何從?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現在,我對這個人越來越感興趣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這麼死生糾纏,玉樹臨風?學富五車?
空氣真的很冷,此時的街上,已經冷冷清清,平時這個時候還是有很多人的,夜市也是早早地結束了。
搓了搓手,放進口袋裡,撞到那張銀行卡時,我的心再一次興奮起來,會是多少錢?她雖然就不會很多,可她畢竟是個有錢的主,而且還說目前她只有這些了,那應該是多少?
趕緊跑到最近的自動取款機,把卡塞進去要縮入密碼的時候,纔想起來密碼寫在背面,又退出來,翻過來,果然寫着密碼,:800229,這個,不是我的生日嗎?怎麼會這麼巧。
8——我狂數着後面的零,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零,來回數了兩遍才數清楚,一共是7個零。
8000W!(1韓元人民幣)
當我確定是這個數字的時候,興奮地幾乎要尖叫起來,她——這個女孩子居然給我8000W,還說“雖然很少,可這已經是我的所以了,因爲還沒有參與經濟的原因”,我本就想一定不會太少,人家怎麼說也是個有錢的主,看她開的那輛法拉利就知道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多,我們一個月的花費纔是:房租、水電、供暖、買菜、務業——算了,不算了,頭疼。
現在,感覺全身的每根神經都崩得緊緊的,頭腦裡一片混亂,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趕緊退卡,發現自己的手因爲太過緊張,都在顫抖,左右看了看,見下四無人,趕緊閃,身上帶着這麼多錢,得趕緊回到水吧,藏起來才行,萬一要是被搶了,那可怎麼辦。
手插在口袋裡,快走了幾步,跑起來,再也感覺不到空氣的寒冷。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她給我這麼多錢,天底下哪有會掉餡餅的事情,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可是她爲什麼會這麼做呢?我又沒有錢,只有一家書
吧,而且生意也十分的景色,按說,她是完全沒的理由的,那麼——會不會那個女人特別的醜,而且是醜到一見面就會讓我噁心吃不下去飯的那種,所以她才願意出這麼多錢,讓我去安慰她,陪着她渡過最後的時光,或者——一種更恐怖的預感襲來,她不會是有傳染病吧,比如愛滋什麼的,聽說有錢人最容易得這種病了,那麼我,不過,我想她也應該不會要求和我做那種事情吧,總之,自己小心就是了。
現在,開始感覺不安,感覺自己完全落入了一個陷阱之中,想脫身,已經來不及了。
手機響起來,我不由地緊張,以爲會是飄雪,原來是露露。
“你們今晚不回來了嗎?”露露問道。
“怎麼,娜可還沒有到家嗎?”我說着,拿開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按說,她應該到家了的。可能是誤車了吧,馬上就會到的,不用擔心。”
正說着,到了書吧門口,見卷閘門沒有拉到底,透到下面的玻璃門,隱隱地透着光,莫不是遭了偷竊?我記得走時,親自拉下的卷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