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怎麼可能,那些飲料全都是我親自調配出來的,最講究的就是營養和人體對營養吸引的搭配,對人體絕無傷害,而且口感極佳,不管是閤家歡聚,還是外出旅行,都是必備飲料。”
話說提很順口,不過好像有點兒過了。
“有添加防腐劑嗎?”金正妍問道。
“那怎麼可能。”
“色素呢?”
“更是不可能了,完全是原滋原味。”
“也不會有其他什麼對人體不利的東西嗎?”
“當然不會,我怎麼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麼,我要你去給人調配一杯飲料,還是那杯千嬌鬥妍。”金正妍看着我,一臉的得意。
“這個,是不是太晚了?”我不禁心虛,***,轉了半天,結果把自己給轉進去了,着了這丫的當。
“很晚嗎?還是因爲嫌太麻煩,不太願意?”
這個——如果說不願意,那麼就否定了在此之前的對話,無異於拿自己的自己的臉。
“開我的車,快去快回。”金正妍打開牀頭櫃,拿出包包,取出鑰匙,遞過來。
我猶豫着,還是接了,心裡不禁長嘆。
不過在出了門的時候,當冷空氣襲來的時候,又能了辦法。
“怎麼了?”金正妍見我回來,問道。
“難道你忘了嗎?天氣太冷,根本就沒有水,沒辦法調配飲料,天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了,不是我嫌麻煩,實在是沒有辦法。”我說着把鑰匙遞給她。
“是嗎?”我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接回鑰匙,很是失望。
看她這麼想喝飲料,我在想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其實出了醫院就可以買得到的,結果寧可在這兒跟她大費周章,也不願意去買,是不是顯得我有點小氣了?
“你真的那麼想喝飲料?”我問她。
“是呀,很想。”金正妍聽我這麼一問,看着我的眼睛裡再次燃起了希望,目光裡甚至有了一絲乞求的神情。
“好吧,我去買。”我嘆了口氣,轉身出去。
出去後,才發現我錯了,不是決定錯了,而是時間搞錯了,現在剛過十點不到五分鐘,但超市已經不差一秒地打烊了,只剩下清潔工在打掃地板和擦洗牆壁。
我記得旁邊還有家電話超市也賣飲料的,而且經營到很晚,上次見到凌晨的時候還在亮着燈,趕緊跑過去,結果也已經關門了,可能是因爲這兩天氣溫驟降吧。
此時的氣溫,應該有零下二十五度吧,我以爲在門口的超市就可以買到,不過100米的距離而已,跑幾步就可以了,所以出來時並沒有穿上襖子,現在,在冰冷的空氣裡遊蕩了幾分鐘之後,我已經冷得全身發抖了,冷空氣直逼着心臟,冰得好疼,快要讓人窒息,鼻孔也似乎也擴大了很多,每一根鼻毛都豎起來,甚至感覺冰了起來,呼吸的時候鼻孔一張一合,像極了家裡的那隻小白熊。
現在就回去嗎?我跑了幾步,不由又停下來,要告訴她因爲時間錯過了,所以買不到任何飲料了嗎?以她的性格,她會相信嗎?一定會以爲我在騙她,不但不會感激我,說不定還會心生厭惡之感,她對我有什麼看法,什麼態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付出了,結果沒有達到目的,想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再空着手回去,實在不太好看,要不再多跑幾步吧,也許前面的店鋪還沒有關門。
也許前面的那家店鋪不沒有關門。一直在這種心態下奔跑,結果在冰冷的空氣中跑了半個多小時,仍然是什麼都沒有買到,我想放棄了。可是,要現在才放棄嗎?想自己都已經被凍了這麼久,回去後還要面對金正妍的不相信,尤其
是她的冷潮熱諷,那太不值得了,我一定要買到飲料纔可以回去。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現在我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不開車出來,自己跑的這些路,如果開車的話,只是十分鐘而已,現在要怎麼辦?繼續尋找,還是放棄?
感覺自己都快凍僵了,想給金正妍打電話,和環境的聲音證明我沒有騙她,在外面找可以買到飲料的地方,可實在是沒有,一摸,纔想起手機在襖子內側的口袋裡。並且同時很慶幸又委痛苦地發現,我的錢包也沒有在身上。
我幾乎想大笑起來,呼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化作白霧,我快要被凍死了,這時,我想起了那個可憐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在這麼冷的天,光着腳,衣不蔽體,那是一種怎樣的淒涼。
嗤~她劃燃了一根火柴,攏起手來,明亮的火焰立即溫暖着她的手——
現在,我需要那根火柴,渴望那火柴的所帶來的溫暖,雖然只會持續很短的時間,仍然渴望。
不過很慶幸,因爲我已經離我的書吧很近了,而且我摸了一下,慶幸地發現自己帶着鑰匙。
不過,因爲沒有暖氣,書吧裡和外面一樣的冰冷,我扭了下,水管依舊被冰封着,一滴水也流不出來。
我趕緊加了件備用的衣服,從抽屜了裡取了些日用的錢,再次出門。
離開書吧,我直奔最近的公用電話停,我決定不再找下去,而是給金正妍打電話,用大自然的聲音告訴她我沒有騙他,只是沒有賣飲料的,我也沒有辦法。
就在我投了硬幣要撥她的電話的時候,纔想起我根本就不記得她的電話號碼,那一長串數字只存在我的手機裡,而且一次也沒有使用過,它對於我,只是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
我幾乎快要崩潰了。
天意如此,我也無可奈何,仰天長嘆,然後往回趕,不管如何,她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嘲諷也好,冷笑也罷,總之,我問心無愧,對,問心無愧。
“怎麼去了這麼久纔回來?”金正妍見我推開門,第一句話就讓我有點吃不消,“我都打算報警了,還以爲你被車撞了呢。我的飲料呢?”
“對不起,我跑遍了這一片,都打烊了,沒有買到飲料。”我有氣無力地坐下來,等着她的繼續殘忍的攻擊,我現在只感到很累,而這裡,很溫暖。
“是嗎?難道酒吧也打烊了嗎?夜總會呢?”
酒吧?夜總會?金正妍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我怎麼沒想到酒吧,沒想到夜總會?我不禁拿拳頭狠狠地砸了下腦袋,心想可真是鏽逗了,居然這個都想不起來。立即起身,也不穿剛脫下來的衣服,直接奔了出去,因爲在對面,就有一家酒吧,而且是經營到凌晨。
我跑回來的時候,把一瓶草莓奶茶放在金正妍牀邊的桌子上,立即打開一瓶超量裝的冰鎮雪碧,大口地喝起來,一口氣喝了一小半,整個身體裡冰冷冰冷的,可又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放下時,見金正妍看着我,也不拿那杯屬於她的飲料。
“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嗎?”我問道,心想這丫不會又想耍什麼花招吧,要要其他的飲料,讓我再跑一趟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可真的發發飈了。
“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喝。”她看着我,喉嚨裡動了一下。
“是冰鎮的,對你身體不好。”我回道,又猛喝了兩口,然後繼續大品地喘着氣。
“是嗎?”金正妍看了看自己的飲料,想伸手去拿,還是沒有,又轉過頭來,盯着我手中的飲料,道:“可是,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喝。”
這丫——我苦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要遞過去,道:“如果不怕冰的話
,就喝好了。”
她手才一碰瓶子,就立即閃開,幸好我有準備,拿得牢,要不非摔在她的牀上,灑在被子上不可。
“怎麼這麼冰?”她問道。
“已經跟你說是冰鎮的了,你偏要喝,我有什麼辦法。”我沒好氣地回答,要回坐過去,不想她又伸手來搶,道:“可我想喝。”說着不肯鬆手,擺明了要我和搶。
我只好鬆手,讓她。
她趕緊把瓶子放回到桌子上,揉起被冰凍的手來,道:“可以給我拿一個杯子嗎?”
“杯子?”我想跟她說這樣喝就可以了,剩下的全給你,我不要了,不過忽然感覺到她只所以要杯子,是因爲剛纔我喝過了,她嫌我髒,所纔要倒出來喝的吧。
居然嫌我髒,這個可惡的女人,早知道就在裡面吐口唾沫了,讓你連我的唾沫一起喝下去,然後再告訴你,噁心死你。
裝着暖氣的櫃檯上有紙杯,我取了一隻過來,金正妍道:“你不可以給我倒嗎?”
於是我給她倒。
“半杯就可以了,很冰,我要一點一點喝。”
我給她倒了半杯,她小心地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喝一口,然後一口氣喝完,學着我的樣子哈了一下,道:“好冰,不過好喝,我還要。”
“會冰壞你的。”我好心地提醒。
“不用你管,你倒就可以了,可倒多點。”
這次,我倒了大半杯,她端起來,一口氣全喝光了。
“還要嗎?”我問道。
“歇一會再喝。”她說着放下杯子,舌頭舔着嘴脣,在感覺着加冰雪碧的味道,好像很回味是的。
“這杯奶茶,我喝了?”我說着端起來,不想她立即喝止,道:“那是我的飲料。”
“可是我的飲料不是給你喝了嗎?”我反問她。
金正妍道:“那是你心甘情願的,我的飲料我還要喝,不願意給你。”
聽她說這麼蠻不講理的話,我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了,馬上都快習慣了,只沉沉地嘆了口氣,拒絕迴應她的話,更不願意因此和她鬥口。
“你~真的很想喝嗎?”金見妍見我不說話,又主動問起我來,盯着我的眼睛,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瞟了她一眼,不理。
“如果你真的很想喝的話——”她話說到這裡就停下,故意吊着我的胃口。
我依舊不理她,裝作什麼也聽不到,再說,本來也只是隨便問一下,才她的飲料纔沒那麼大的興趣,非喝不行。
金正妍見我這個樣子,感到挺沒趣的,嘆了口氣,道:“想喝就喝吧,給我留一半就好了。”
“可真夠大方。”我沒好氣地回了一聲,“我不喝,謝了。”
“那最好不過了。”說着端起來,慢慢地品嚐着她的奶茶,還熱氣騰騰。
“一冷一熱,小心拉肚子。”我好心地提醒了下。
“會嗎?”金正妍一臉的滿不在乎。
她一邊喝着,眼睛一直在打着轉兒,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困的樣子,精神好好,忽然停下來,眼睛回到我的身上,問道:“你真的把這附近都跑遍了嗎?”
現在有點兒困,尤其是一靠在那裡,就不由地閉起眼睛來,想睡一會。
金正妍也只“哦”了一聲,不再問別的,而我,在堅持了幾分鐘之後,終於倚在沙發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