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個人,難道是謝雨緋?
我不知道此時最想見的人是不是她,但第一感覺就是這樣,也許是關心而切吧,正因爲她的漠然離去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傷害,我纔在心裡在潛意識裡一直唸叨着她,這時茗兒一問,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她。
但,會是她嗎?
“你猜啊?”茗兒催促着我,一臉的興奮,看着茗兒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除了沐嬌之外,誰才能讓她感到這麼開心,除了沐嬌之外,哪個女人這到兒來看我,茗兒能沒有一絲嫉妒之心,反而這麼開心?除了沐嬌,別無她人。
我故作爲難,搖了搖頭,道:“猜不到。”
茗兒道:“那不行,一定要猜的,要不我可讓她走了,不許她見你,提示一下,她可是個絕世美人喲,不見了你可是要後悔的。”
嗯?我心裡本來靈臺已明,現在聽茗兒這麼一說,又糊塗了,難道外面這人並不是沐嬌?聽茗兒話裡的意思,她是可以讓她走的,如果是沐嬌,萬不能讓她如此放肆,那人——竟不是沐嬌?
如果不是沐嬌,那又會是何人?絕世美人?難道是陸曉棋?不可能,陸曉棋雖可稱之爲絕世美人,但如果是她來,茗兒萬不會做此讓我猜是誰的問題,因爲她本就在這兒,這個來的人一定是我最近沒有見到的?不過——心裡閃電劃過,不由一驚,道:“難道是飄雪?”
可惜茗兒搖了搖頭,這倒讓我很失望,看來我還是在一直想着飄雪的事情,所以纔有此一猜。
不是飄雪,那會是——林李飛絮?可能性不大,我太瞭解她的脾氣,雖然希望如此,但這是不理智的猜測。
難道是——藍雪?我自己先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她不知道在哪風流快活呢,又怎麼會想到我,何況以茗兒的興奮度來看,也不可能是她。
茗兒的興奮度?我再一次將問題的重點放在這裡,難道真的是沐嬌?可茗兒怎麼會這麼形容,說什麼絕世美人,但——
我還要猜,聽到有人敲門,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看了看茗兒,心道:是她來了嗎?
茗兒也不理我,徑直跳下椅子去開門,門外——原來只是一個漂亮性感的小護士。
我看身茗兒,茗兒衝我吐了吐舌頭。
護士看我的儀器圖,作了記錄就離開了,待她離去,我道:“茗兒,人呢?”
茗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然後身子一歪,倒在牀上,也不怕壓到我。
我道:“你快告訴我是誰,她什麼時候來?”
茗兒不理我,只躺在那裡,一副很累很疲憊的樣子。
我拿腳輕輕踹了茗兒一下,道:“說不說?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茗兒這才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說什麼,只是隨口問下而已,看你最想見的人是誰,可惜都不是我,好失望喲。”
呃——聽了這句話,我甚是失望,原來——原來我緊張了半天,竟只是茗兒的一句戲言,對了,看她那樣的表情就應該猜得到,除了戲弄別人,什麼事情還能讓她那樣高興,我——我真是笨哪。
我自己也不由搖頭感嘆,自我解嘲。
茗兒喃喃地道:“看來你最喜歡的還是飄雪,真的好失望喲。”
我瞟了茗兒一眼,道:“哪有的事,盡會瞎猜,你就在我身邊,我總不可能說是你吧?”
“怎麼不可能了?”茗兒道,“說明你根本就不想我。”
我道:“你就在我眼前,還要我怎麼想?”
“那也想啊,”茗兒道,“人家說,要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話,就算近在眼前,哪怕手牽着手,心裡也會很想她很想她的,可你對我都沒有這種感情。”說着臉上呈現出很哀傷的神色。
我感嘆了一聲,心想盡是小孩子的心思,道:“我想你了,這總可以了吧?”
茗兒道:“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猶豫了一下,道:“茗兒,我想你了。”
茗兒哼了一下,轉身臉去,道:“聲音太小,聽不到。”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茗兒,我想你了。”
茗兒仍道:“聲音太小,我聽不到。”
我道:“那就沒辦法了。對了,你知道耳鼻喉科在哪裡嗎?”
茗兒回過頭來,不解地道道:“就在對面再向前走一段路,幹嘛問這個?”
我道:“你強烈建議你去看一看,我聲音那麼大了,可你還聽不到,是不是耳朵除了什麼問題,這事情可大可小,可得小心爲上。”
“你——”茗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就詛咒我吧,壞死了,壞蛋。”
“你是壞蛋?他怎麼壞了,說來給我聽聽。”推開門,一個女子飄了進來,我轉臉一看,笑容如此熟悉而又讓人魂牽夢繞,我不禁呆在那裡。
“姐姐!”茗兒大叫一聲,撲在她懷裡,緊摟着她的腰,撒嬌起來,口裡喃喃地道:“是何從哥哥欺負我,他天天欺負我,剛纔他詛咒我耳朵有毛病呢,還讓我去看醫生,你說他壞不壞?”
我趕緊咳,道:“是你自己——”呃,好像不方便說,只好忍氣吞聲了。
茗兒在沐嬌的懷裡膩了一會纔起來,我看着沐嬌,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哪一句說起,只道:“你來啦。”
沐嬌點了點頭,卻在和牀保持距離的椅子上坐了,我的心裡不禁一涼,這動作雖然微小,但我還是感覺到了,當然,也許是我自己在過敏感了吧,也許她只是因我生病,怕碰痛了我纔沒有坐在牀沿,而是選擇坐在比較遠的椅子上吧,但願。
“你們說悄悄話吧,我出去啦。”茗兒一蹦一跳地出去了,這孩子,還挺懂事的。
現在房間裡只剩我們兩個人了,空氣突然像似被凝聚是的,一下子寂靜起來,我們只能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卻不知從哪兒說起纔好,也許我應該問問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每次張她打電話,都是佔線,或者無人接聽,這是爲什麼,我隱隱有些感覺不對勁,但既然相愛,也許更多的是應該彼此信任,那,還是不問了吧?
還未說話,沐嬌先嘆了口氣,我道:“怎麼了?”
沐嬌道:“沒什麼,一回來就見你病了,所以嘆氣。”
我道:“這有什麼,不過是發燒感冒而已,都是些小兒科的病症,只是茗兒她害怕,纔將我送到這裡來,其實在家也是可以的,吃幾片藥就好了,什麼大不了的。”
沐嬌點了點頭,道:“你餓了吧?我從街上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份便當。”說着拉開包,果從裡面拿出一盒便當來,打開,香氣撲鼻,是韓式的紫菜包飯。
我感嘆了一聲,道:“我最喜歡吃這個了。”我說着要伸手去抓,伸到一半又縮回去,厚着臉皮道:“你餵我吃吧。”
沐嬌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韓語,可惜速度過快,我竟沒聽清楚,好像是“孩子氣”什麼的,用手拿了一塊塞進我嘴裡,我大口嚼起來,這時有人敲了下門,然後推開,本來一臉笑容的她見了我正大口嚼着東西,而旁邊有個極品女子時,一下子僵在那裡,下意識地將手提的袋子背到身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