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同一家醫院,所以一同前往,不知怎麼,金正妍突然問起死飛絮的事來,道:“你——真的以前和她共事過?”
我奇怪地看她,道:“當然是真的,難道連這句話也開始懷疑了嗎?好像我沒有騙過你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青雅的事情,讓我總感覺你有很多秘密。”
我不說話,金正妍還要問什麼,手機響起來,趕緊接了。
“哥哥,不能去了是嗎?知道了,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知道了。”
哥哥?她的情人?
掛了電話,金正妍顯得有點煩燥,道:“是哥哥的電話,雖然事業很好,可有些時候感覺像個孩子似的,尤其是在感情上,可怎麼辦纔好呢。”
她的話,有一定的自言自語的成份,我不便應着。
金正妍見我不回答,轉過頭來看我,道:“是不是男人在感情上總是猶豫不決呢?”
“應該不是吧,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見她問我,我纔回答,不過這樣的答案,無異於不回答。
金正妍嘆了口氣,道:“其實不怕告訴你的,哥哥喜歡的這個女孩子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哥哥已經喜歡她有很多年了,可是那個女孩子喜歡另外一個男人,兩個人之間好像還同居過,就算這樣,哥哥還是一如繼往地喜歡她,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我道:“可真是個癡情的人,所謂精誠所致,金石爲開,相信最終會打動那個女孩子。”
金正妍嘆了口氣,道:“但願吧,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哥哥挺可憐的,放着身邊那麼多的好女孩子,可偏偏不要,真是有點搞不懂。”
我心想,那個好女孩子,應該是指自己吧?可是——又好像不像,如果是指自己的話,她一心戀着一個男人,又怎麼會對我表現出來一種——那種難以言述的情愫?莫非真的是哥哥,我是說沒有戀愛成份的那種純純的兄妹之情?
正想着,金正妍道:“哥哥的公司到了,我進去拿下東西,你在這兒等我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她緩緩地泊好車位,下車向大廳走去。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這一帶怎麼這麼眼熟,可是什麼地方,又想不起來了,總感覺自己來過,推開車門,下車,旁邊一棟氣勢磅礴的高層建築,再仰頭一看,不由驚呆在那裡,這竟是:金頁公司總部!
金正妍的哥哥難道是金頁公司的人?對,當然是,如果不是的話,他也不會認識飛絮,因爲共事,所以認識,然後暗戀,事情一定是這樣的,我怎麼竟沒想到,只是站在這兒,看着金頁公司,不由又想起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那時和飛絮之間只是很純潔的工作關係,她陪着我來簽約,當時的情況,歷歷在目,只是今天我站在這裡,和飛絮之間卻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然後我又想到一個人來,真名我並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公司老總的小幺,據說當初對飛絮迷戀的不得了,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方式才強迫飛絮嫁給他,可惜最後被揭穿了,不過還得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飛絮不會突然離開中國,如果她不突然離開中國,我也不會追過韓國來,那麼,就不會有農場那段幸福而甜蜜的時光,雖然短暫,卻彌足珍貴,值得用一生去回味。
只是現在,不知道那個當年癡情的小幺如何了,估計對飛絮的癡情早已平淡如水了吧。
我正浮想聯翩,見公司的老總出來了,身後兩位黑衣人跟着,正和幾位高層領導有說有笑,怎麼,那個老不死的傢伙飛絮和老爸也在?我不想見到他,趕緊縮進車子裡,透過窗子向外張望,他們越走越近,然後停在那兒說話,這時,從大廳裡那個金正期出來了,見了幾個老總,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當然,這是禮貌),然後加入談話之中,看樣子他身份還是挺高的,能和老總和幾位高層領導談話,級別一定不低。
再然後,更讓人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金正妍出來了,抱着一大束花,提着一個袋子,也不知穿了些什麼,我以爲她要回避,竟不曾想直接走過來,並且和他們打招呼,不僅打招呼,而且直接和老總說話,對其他幾個高層領導視若不見,又說又笑,甚至還做了一個鬼臉。看起來,他們之間是非常的熟識的,那麼這個金正妍——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她一直在弄清楚我的身份,可我卻忽略了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青雅的一個朋友,曾經的同學,其他再一無所知。
待金正妍回到車裡的時候,她周身都散發着神秘的光環,讓我感覺好陌生。
“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吧。”她說着拉上安全帶,踩下油門。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想開口問她是誰,是什麼身份,可又想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待買下房子後,我和她之間也許連面都不會再相見了,她是誰,有什麼樣的身份背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哥哥居然還親自給她做便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金正妍隨開袋子,見是一盒便當,有點不太高興地道。
“怎麼,送給病人的嗎?”
“是啊,他可是從來不下廚的呢,居然對她這麼好,真是搞不懂。”
想起金正期,道:“對了,你認識金頁公司裡的人?剛纔見到你和他們說話,感覺很熟的樣子?”
“嗯——還行吧,其實也只是認識而已,怎麼了?”
“那麼,金正期這個人你認識嗎?”
“是我哥哥呀,你——你認識他?”金正妍臉上浮出奇怪的表情。
我笑,道:“也只是知道而已,說不上認識。”
心裡卻猛地一沉,心想是啊,一個叫金正期,一個叫金正妍,可不正是兄妹倆嗎,我怎麼一直沒想到,那麼,如果是這樣,我們此時要去看望的病人豈不都是——飛絮?
沒錯,難道金正妍會問起飛絮的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原來如此,不過——她好像對飛絮都很多不滿,而這些不滿,幾乎全是來自那個曾和飛絮好過的男人——也就是我,那麼,如果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定會牽怒到我,甚至以爲我一直在欺騙她,雖然我也是局中人,但這樣的事情很難解釋,何況對女人解釋什麼,無異於對牛彈琴。
一旦金正妍恨起我來,買房子的事情怕很難解決,此時,我得後退一步才行。
“你要買花嗎?”我正沉思着,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停在旁邊鮮花店的門口,我猶豫了一下,下了車,心想怎麼辦纔好。
金正妍見我猶豫不決,還以爲我不知如何挑花,也下車,道:“送一個什麼樣的病人,我來幫你挑花吧。”